這張紙上正是剛才高聲語隨手寫下的幾句唱詞。
須女自江都慘敗,被“法海”鎮壓在雷峰塔下,就一直引為奇恥大辱。
雖是被高聲語救了回來,卻是一直無法從那種陰影之中走出來。
仍無時無刻不想著找“法海”雪恥。
雖被高聲語囑咐,不讓她再去入塵世自尋煩惱。
但她卻無法放下,私下里通過各種方式去收集有關“法海”的一切。
其中自然少不了“法海”于這世上唯一有聯系的同門,天波侯江舟。
對于此人的底細,不說了如指掌,卻也知道得不少。
因此,這幾句看似平常的唱詞,須女只是微一尋思,經她將這些時日以來發現的古怪串聯起來,便得出了一個令她無法相信,也無法接受的結論來。
“師父……”
須女怔怔地看著伏臥榻上的高聲語。
“師父……你與燕不冠之戰,該不會是因為……因為那天波侯吧?”
她知道高聲語剛剛與燕狂人一戰,卻不知道此戰為何。
自上次師父與燕狂人一戰,自今已近千載。
到了師父這樣的層次,一舉一動,都牽扯極大。
即便以燕狂人如此自傲之人,也一直壓制著自己想要雪一敗之恥的念頭,不敢輕易掀起大戰。
為何會在此時突然戰起?
須女沒有得到回應,但她已經得到了答案。
想到剛才在照月之術中匆匆一瞥,那人分明是正在煙花柳巷、勾蘭瓦舍之地,做著那等下流茍且的勾當!
不由心下大怒,忿然道:
“師父你為他受了如此重傷,他卻在那種地方……尋歡作樂!簡直該死!”
“我去殺了他!”
她還一直奇怪,師父一直好端端的,怎會突然重傷?
燕不冠沒那個本事,這天底下也沒有人有本事能傷得了師父。
除非那大稷人皇與燕狂人聯手,否則,能傷她這位師父的,也只有她自己。
那帝芒與燕狂人聯手雖能勝過師父,卻也絕不敢輕動。
唯一的可能,就是師父自己。wω.dιΗ.℃oΜ
作為高聲語身邊最親近的弟子,須女知道自家師父修持太上忘情之道,且已致至道妙境。
為體悟妙道,尚須過得情字一關。
一縷神念游戲紅塵,作繭而自縛,欲得情而忘情。
如今看來,那個人,便是師父情絲所系之人。
果然天下男子皆薄幸!
師父是何等樣人?
能得如此人物青睞,已是他百世難修之福緣,就該感恩戴德,盡心盡力服侍,以助師父成道。
他怎敢三心二意,處處留情!
“胡鬧什么?”
伏臥榻上的高聲語卻只是睜開眼皮,輕輕掃了她一眼。
須女便止住去勢。
“師父!”
“你想做什么?你能做什么?”
高聲語也沒有什么什么阻攔她的話語,只是淡淡一句話,便如一盆冷水潑下,令她冷靜了下來。
是啊,她能做什么?
她連“法海”都不是對手,何況那江舟?
聽說此人早已經臻致一品,她如何是對手?
高聲語搖搖頭,對自己這個平日最為寵愛的弟子,此刻卻是有些失望。
“你去將少微、龍伐喚來。”
心神已的須女聞聽,頓時一驚。
龍伐那個莽漢倒也罷了。
若說她是自那個叛徒之后,摘星樓中最為得寵之人,那少微便是最得師父看重之人。
亦是摘星樓眾弟子之中,最得師父真傳,也最為高深莫測之人。
平日里深居簡出,只沉浸于修行大道之上,對旁人旁事,一概都莫不關心。
若非極為重要之事,便是師父也及少會擾他。
心中雖有萬千疑惑,卻也不敢耽誤,應聲而去。
“帝芒,你以為北天之境如此簡單?想得到帝車,沒那么容易……”
玉京神都。
江舟黑著臉再次從風月樓中走出。
三天了,整整三天。
他出入這風月樓沒有十次也有八次。
那薛妖女也不知藏到了哪里去,以他如今的道行,竟然也抓不到她的尾巴。
倒是他,本來就因為那首在神都盛行起來的唱詞而變得莫名其妙的名聲,更是雪上加霜。
現在別人提到惟揚侯,可不是他多厲害多少年英雄,而都是“少年風流”。
明明他連女人都沒碰過。
簡直了……
“那位公子,又去風月樓了?綠蘿姑娘不在,你可以來找奴家啊!”
“奴家雖然比不得那綠蘿姑娘天姿國色,可是比她會疼人兒啊,快來啊”
才走出風月樓,街道兩旁滿是紅袖招搖。
一聲聲甜得發膩的嬌笑呼喊,令江舟臉色越來越黑。
他現在只慶幸自己的身份沒在這春風闌里暴露了。
有些狼狽地快步走出春風闌,才總算松了一口氣。
這個地方……
不得不說,比碧云樓勝出不知幾許。
只不過,那種能看不能吃的感覺太折磨人了。
魔窟啊!
“江舟,你好興致啊。”
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果然不愧是風流俏侯爺啊。”
江舟循聲望去,只見李伯陽、素霓生、林疏疏三人就在人群中。
剛才說話的,便是林疏疏。
他依然是前呼后擁的排場。
面上也仍是那一副別人欠他八百吊錢的高冷模樣。
冷笑道:“路上聽聞了不少你這風流俏侯爺的風流逸事,本以為是說的別人,沒想到還真是如此。”
“怎么?晉升一品,就變得安逸了?”
“胡說八道什么!”
江舟沒好氣地走了過去。
“你們怎會在此?”
素霓生與李伯陽都與他問好,才聽李伯陽笑道:“江兄近來的壯舉,已遍傳天下。”
“我等聽聞江兄即將要闖百里天街,受師門之命,特來相助。”
“嗤”
一旁的林疏疏發出一聲嗤笑:“什么嗤笑?不就是想來占便宜嗎?”
李伯陽被他當面拆臺,卻也不惱,只是微微一笑。
江舟詫道:“林兄何出此言?”
林疏疏卻反問道:“我倒想問你,你是不是以為,神都百里天街很好闖?”
“大事在即,你卻有閑情在這勾欄瓦舍閑逛?”
“成了一品,很了不起嗎?”
江舟不由看向素霓生,奇怪道:“這家伙吃錯藥了?這么大火氣?”
素霓生無奈一笑,緩聲說出了自己幾人此行的真正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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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度一下,捋捋后面的劇情
“喂,蕭琰嗎?”
“是我,你是誰?”
“七年前,艾米麗大酒店里的那個女孩,你還記得嗎?”
蕭琰一聽到“艾米麗大酒店”,呼吸便為之一窒,顫聲問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兒?”
七年了!
他等這個電話,等了整整七年!!
雖然已經過去了這么多年,但那個如曇花一樣出現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卻讓他始終無法忘懷。
“你放心,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也不苛求任何東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頓了頓,深吸一口氣道:“艾米……是你女兒。”
“什么!我女兒?”
蕭琰驚呼一聲,心弦瞬間繃緊。
“她今年六歲了,很可愛,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顧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歡抱著洋娃娃睡覺……”
聽著女子的話,蕭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斷她道:“你別想不開,有什么事和我說,我這就過來找你,我來幫你解決。”
“沒用的,你斗不過他們的……”女人苦笑一聲道:“我將艾米送到……”
女人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以為你躲得了嗎?”
接著便是一聲尖叫,以及砰的一聲巨響。
那是手機落地的聲音!
蕭琰心中咯噔一聲,仿佛心臟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沒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響著,信號中斷了。
“該死!”
蕭琰急得差點將手機捏碎。丅載愛閱曉詤app
過了幾秒鐘,電話中又傳來了那女子的吶喊聲。
“放開我,放開我!”
“蕭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顧好她!”
“你答應我,一定照顧好她!”
“你答應我啊!!!”
聽著那撕心裂肺的聲音,蕭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對著話筒大喊:“放開她,給我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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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喊了半天,電話那頭都沒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聲音卻是越來越遠,越來越小,也越來越絕望!
該死!該死!該死!!
蕭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熱血換來了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親生女兒卻備受欺凌!
不可饒恕!
蕭琰前所未有的憤怒,一團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燒,仿佛要將這片天地都燒為灰燼。
他恨不得自己長了翅膀,現在就飛過去。
就在他幾欲崩潰的時候,手機話筒中傳來了一個男人不屑的聲音:“這個賤人竟然還想找人,呵呵……”
蕭琰急忙厲聲說道:“我不管你們是什么人,膽敢動她一根汗毛,我誅你九族!!”
“嘖嘖,好大的口氣啊!我好怕怕喲!”
“你就是那個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趕快來吧,否則再過幾個小時,恐怕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至于那個小賤種,下場會更慘,或者會被人打斷手腳,趕到街上去乞討,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又或者成為一些變態老男人發泄的對象,嘖嘖,想想都好可憐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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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話語中充滿了戲謔、不屑,以及濃濃的挑釁。
“你找死!”wwω.Χqχs8.℃òm
蕭琰紅著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說吧,呵呵……”
話音一落,蕭琰便只聽見咔擦一聲脆響,電話中斷了。
“該死!!!”
蕭琰爆喝一聲,渾身粘稠的殺意如潮水一般洶涌而出。
剎那間,風云變色,天地皆驚!
想他蕭琰,戎馬十載,殲敵百萬余眾,年僅二十七歲便以無敵之態問鼎至尊之位,封號鎮國!
手握滔天權勢,身懷不世功勛!
前無古人,后也難有來者!
可如今,連自己的女人和女兒都保護不了,又拿什么去保護這億萬百姓?
正在營地外特訓的三千鐵血戰士,被這恐怖的殺氣震懾,全部單膝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大夏五大戰王聞訊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戰王齊齊上前,滿臉關心之色。
“至尊,發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龍戰天顫聲問道,他跟隨蕭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殺意,他也只見過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為遭遇叛變,數萬漠北軍被困,數千男兒力戰而亡。
蕭琰一人一刀,沖進敵軍大本營,于萬人之中斬殺叛徒。
那一戰,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戰,殺得八十萬敵人膽戰心驚,退避三舍!
那一戰,讓所有人認識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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