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是十方院真傳陸青玉,位列道門七修之一。”
這時,林疏疏在他耳邊傳音道。
江舟疑問:“道門七修?”
林疏疏傳音道:“便是道門七宗中最杰出的七個人,分別以功、德、食、書、香、樂、花七字,合為道門七修,除了七修之功,龍虎道的李伯陽,其余的都在這兒了。”
“素霓生便是七修之德,都說他是一口純陽氣,溫厚君子風。”
“而這小子,就是七修之食,別看他人模狗樣的,其實最是不著調,生平所好,唯有一個‘吃’字,號稱白玉為表,腹有乾坤,既是說他十方院的十方俱滅大法,亦是說的此人怪癖,只要能吃的,他就都不會放過。”
“這道門七修,個個名登玉龍冊,而且聽說,若無意外,今年的稷下評中,七修至少有過半會升錄梧桐臺。”
江舟聞言,不由打了一眼這一行人中氣息最為淵深的幾個。
林疏疏雖然沒有具體點出這七修是哪幾人,但他也能看得出來。
能登梧桐臺,至少也是上三品道行。
看起來,果真是不凡。
撇去降龍伏虎神力與諸多外力法寶不談,僅論自身修為,他還真不敢說能穩勝這幾人。
就剛才那個吃貨陸青玉,也不是那么輕易可勝得。
林疏疏此又傳來一句:“除了素霓生是個老好人外,其他的都不是好易與的,這一次齊聚于此,恐怕不簡單,你最好小心些,別陰溝里翻了船。”
江舟聞言,微微一笑,掃了一眼那年輕人,沒有回答,反是拿起身前筷子,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倒是讓這叫陸青玉的年輕人怔了怔。
他還未有反應,倒是惱了同行之人。
有人站出來怒道:“你這人好不知禮數!”
“出手傷人在先,又如此無禮,今天說不得要與你個教訓!”
此人嘴里說著,手下也不虛,直接翻掌屈指,口中疾誦道訣。
素霓生大驚叫道;“住手!”
卻為時已晚,不過是眨眼之間,便聽晴天霹靂震響。
一道電光自虛空之中射出,直擊江舟。
來勢極為迅猛,令人猝不及防。
在不少人眼里,江舟就像是反應不及,嚇傻了一般,呆坐在桌前,任由電光劈頭蓋臉地打來。
那人臉上已經露出微笑。
他已手下留情,本就是為了教訓一下江舟旳狂妄。
這道雷光不過是用了幾分力罷了,卻也自信能打他個人仰馬翻,灰頭土臉,大失顏面。
卻不知,江舟不動,是因為這道雷光對他來說根本毫無威脅,就算打中,連給他一番電療都不夠,麻都不會麻。
他懶得動,對方的行徑卻惱了一旁的林疏疏。
“玄玉堂天心神雷?”
“好膽!”
一面布滿冰霜的玉鑒陡然出現在江舟身前,那道電光頓時劈在玉鑒上。
鑒中如湖水一般泛起幾圈漣漪,那道電光便如被吞沒了一般,消失不見。
泛幾的幾圈漣漪又如按下了倒放一般,從四周處中間收攏。
最后一圈收盡之時,陡然有一截如冰霜凝結的劍尖從其中探了出來。
閃爍著灼灼jing芒,鋒銳襲人。
出手之人神色一變,雙手連忙急速變幻,瞬間便結下數十個手印,周身隱隱有符箓繚繞。
下一刻,那截霜劍已經刺了出來。
只是剎那間,便穿透虛空一般,來到此人面前。
其周閃爍的符箓頓時清光大盛。
不過是一個呼吸間,虛空便如玻璃一般也現道道裂紋。
那人雙手結印速度愈加迅疾,眨眼間變幻無數手訣。
終于勉強將這一道冰霜劍意給消磨。
此時他卻是臉色一白,整個人向后倒退數步才站穩。
環顧一眼周圍眾人,仿佛受了莫大羞辱,羞惱之下,雖知道林疏疏不是易與之輩,也不由大怒,就待施法。
卻被早已反應過來的素霓生一把抓住手臂,按了下來:“住手!莫要魯莽!”
素霓生在這些人中還算有威望,被他阻攔,那人只好憤憤罷手。
卻仍惱怒道:“執塵劍主!你這是何意?你要與我玄玉堂為敵嗎?”
林疏疏不屑道:“哼,是又如何?你當本公子怕你?”
他之所以出手,倒不是認為江舟應付不來此人。
只是覺得對方明知他在這里,還敢在他面前出手,動“自己的人”,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沒有一劍梟了對方,已經是給素霓生面子。
“你!”
這人想來是知道林疏疏不好惹,對方若顧忌玄玉堂的名聲,他還敢與其周旋一二,否則,真動起真格,他心中還真有些怵。
心中羞惱,進退不得,便將矛頭指向江舟:“怎么?既然敢出手傷人,怎的現在又躲在人后,當起縮頭烏龜了?”
他卻是有了退意,只是仍想找回一點場子,再順臺階而下。
卻沒想到,他招惹的人怕是比林疏疏還要難纏,也更小心眼。
江舟一眼便看出對方的心思,反倒不能讓他如意。
這時見此人不依不饒,素霓生苦笑一聲道:“江兄,能否……”
江舟擺手打斷道:“神光兄,此事與你無關。”
“看在神光兄的面子上,我也不與他一般見識,你放心,我不會傷他。”
“哈!”
那人聞言頓時氣樂了。
江舟不予理會,自顧道:“你送了我一道雷,我也送你一道雷,不管你能不能接下,你我便算兩清。”
那人樂道:“好大的口氣,好,某倒要看看,你有多在本事?”
卻見江舟已經翻掌朝他輕飄飄拍來。
眾人不見血氣涌動,也無法力波動。
正以為他故弄玄虛,便突聞一聲驚雷。
頓見江舟掌心有紫色雷光爆閃。
“啊!”
下一刻,只聽一聲慘叫,便見那人倒飛出去。
落下之時,已經是渾身漆黑,躺在地上,微微抽動幾下,便一動不動,已是出氣多,進氣少。
五雷掌。
說來江舟自得到后還是第一次用這招,倒是挺好使。
眾人頓驚。
反倒是素霓生微微松了一口氣。
此人雖被重創,好歹留了一條性命。
他與江舟是故交,知道其性子并非不依不饒之輩。
說是只出手一次便是一次,斷不會再施狠手。
他與這些人雖無什么交情,但份屬道門玄宗,一氣同枝,人也是跟他一起的,若讓人在眼前出事,倒不好向宗門交代。
當下便道:“多謝江兄。”
“你便是江舟!?”
這時,那陸青玉從這一記五雷掌中回過神來,再聽聞素霓生對江舟稱呼,靈光一閃,頓時反應過來,驚呼出聲。
其他人聽到這個名字,竟然也都是陡然一驚,齊齊看來。
目光卻是有些奇怪。
既有震驚,也有欣喜,更有幾分……躍躍欲試!
江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