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神話鑄長生

2:五軍應援黑殺神吏天兵袋

夜晚,土墻茅草屋中,今夜奢侈的點燃一盞油燈。

房子不大,一間約莫十余平的臥房,外邊是灶臺加雜物柴火,攏共不過二十平。

而且,臥房只有一張土炕。

對著昏暗油燈,秦月茹用針縫制著牛皮口袋。

“你做這個,到底有什么用?難道用來裝牛牛?”

不遠處,紀緣蹲在墻角,撅著屁股,用借來的小石臼,仔細鑿碾著朱砂。

“到時你就知道了。”

紀緣說著,又盯囑:“嫂嫂,你可不要跟別人亂說,不然到時候我們難免麻煩。”

整整一天的時間,東買西借,總算將要找的材料找齊了。

“為了這些物件兒,嫂子辛苦攢的一點兒積蓄都全部掏干凈了,我可一定要成功才行,也只能成功…”紀緣心頭暗暗發狠。

在這個時代,一枚錢,可以買一個肉餡包子;可以買三個小燒餅,或者兩個大白面饅頭。

二尺黃牛皮,是紀緣親自去鄉里宰牛戶手中買的,花了整整二十錢。

還有朱砂,甚至本地州郡都不產這玩意,極為珍貴,唯有醫士才有;因其屬性劇毒,所以屬于處方藥,沒方子,藥房都不敢賣。

好在,青塘鄉里的老大夫是紀家親戚,紀緣哀求了好久,才從其手中買得三錢朱砂,花費一百二十個大錢。

都足夠買半扇肥豬了。

加上從老大夫那里,花十個錢買的一根禿毛兔毫筆,積蓄徹底用凈。

至于烈酒,倒沒花錢,直接順路跑到秦月茹娘家,偷偷從喝懵逼的秦老頭手里薅的。

她爹嗜酒如命,頓頓離不開這玩意,而且只喝好酒,尤其是有錢的時候。

一邊研磨朱砂,紀緣沉下心鉆研著腦海之中蜈蜂袋祭煉步驟手法。

這是紀緣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唯一一門,不用法力道行,不用珍貴材料,不用天地奇珍就能練成,并催使的法寶。

蜈蜂袋:源自前世神話五軍救應使;黑殺星高繼能的法寶。

黑乎乎一個皮囊,放開口袋,一團烏壓壓蜈蜂飛出,叫聲如金鐵嘶鳴,刀槍不入、水火難傷,鰲刺尖利,兇悍難當。

不論人、仙,被蜈蜂咬破點皮,一時三刻化作血水。

煉到極致,號稱統攝玄天黑煞百萬魔兵。

祭煉方法很簡單,除了要上述材料,還有兩道奇異符篆最為重要。

這兩道符箓,紀緣琢磨了整整一天,用樹枝在地上畫了不知多少次,自忖應該沒問題。

“唯一不美的,是我的褲子還沒著落,艸…難道要當光腚俠…”紀緣撅著屁股,心里吐槽。

著實這個時代。鄉里小孩兒,普遍都是打光腚的。

鄉下人家錢財積攢不易,沒有哪家人會闊綽到把錢或者珍貴的布匹用來給不滿垂髻黃口10歲以下小孩專門弄褲子。

聽說還有的窮苦人家,一家人都只有一條好褲子,誰出門誰穿。

“皮囊按你說的縫好了,你看看要不要得?”

紀緣從秦月茹手中接過,看著她指頭上的血泡,心頭微微酸澀:“嫂嫂,辛苦你了。”

“好,剛剛好。”

皮囊長一尺,線縫齊整,不露一絲線頭,往里面摸摸,光滑細膩一片,溫潤而澤。

秦月茹目不轉睛的看著紀緣,她現在心里好奇的跟貓爪一樣,連即將要改嫁伍大貴的煩惱都淡忘些許。

她只想知道,這言語行為都很怪異的二娃子,究竟要干嘛?

紀緣取來菜刀和小陶碗,先將朱砂放入陶碗。

而后,放入烈酒。

再而后,菜刀割破手指,滴滴血液掉落入陶碗中。

“欸!”秦月茹滿臉擔憂的正想阻止,紀緣卻搖頭示意,讓她不要打擾。

緊接著,她就見紀緣搖頭晃腦,口中似乎念念有詞。

那是一種極有韻律的聲調,嗟牙拗口,好似鄉間小調,又像是小時候映像中巫婆神漢口中所謂‘咒語’。

邊念叨,邊用筆調勻朱砂與血。

“滴滴答答”血不停的滴入盞中。

甚至紀緣的稚嫩小臉,都從黝黑變得有些慘白,唇無血色。

皮囊攤開放在炕上,紀緣持筆醮朱砂,在皮囊上繪制奇異圖案。

秦月茹沒見過那種圖案,但她很確定,那不是文字。

驀然,秦月茹瞪大了眼睛。

伴隨余音繞梁的嗟牙咒語吟唱,那朱砂圖案,竟在緩緩滲入皮囊,肉眼可見。

而紀緣不僅不奇怪,反而滿臉喜色,將指尖血不斷滴入皮囊,并很快隨著圖案,滲入其中。

難道那皮囊活了?它在吸人血!

秦月茹不禁雙手捂嘴。

正面畫完,又翻過來畫反面符印,依舊如上述施為。

很快,棕色皮囊整個都被寖潤得色澤暗紅,腥臭氣息,飄蕩滿院,數十丈可聞。

“嗡嗡…”雜亂的蚊蠅聲,突然響徹院外。

“噗呲噗呲”窗紙被一個個蚊蠅撞得啪啪作響。

好像屋里有什么東西,對那些蚊蠅昆蟲有著致命吸引力。

“嘩啦啦”院外隱約陰風颯颯,刮得樹木枝丫作響,沙塵亂飛。屋里油燈搖曳,猶如風中殘燭。

秦月茹緊張的死死捂住嘴,不敢驚叫出聲。

在她眼中,沉浸其中的二娃,認真又冷峻的面容似鬼一般,令人感到陌生又恐懼。

“終于成了!你打開窗子!”紀緣臉色慘白,放下筆捏著左手食指傷口,虛弱的聲音透露出喜悅。

“哦喔。”秦月茹呆呆的打開床上面的窗子。

“來!”紀緣捻訣一指。

“撲颼颼”“呼唰唰”一團密密麻麻烏云也似的長龍,鉆入皮囊打開的口中。

房中煙塵四起,油燈被風刮滅。

月色下,水桶粗的烏云長龍連綿不絕,從窗外灌入。

“嗡嗡”聲響徹云霄。

借著月光,細細看去,那哪兒是什么烏云,分明是密密麻麻的蚊蟲、蒼蠅、飛蛾、蜜蜂、馬蜂等等。

這般一直源源不斷飛入囊中,足足數十個呼吸,窗外動靜才停了下來。

“這附近的蚊蠅蜜蜂,應該都被吸引過來了。”紀緣說著,將皮囊口的軟繩一拉,收緊囊口。

“你…你招這么多蚊子,能起什么作用?”

從震驚中回過神的秦月茹趕緊取來艾蒿和布條為紀緣包扎了傷口。一邊問道。

“那作用可大了,你安心睡吧。”紀緣捧著蜈蜂袋滿臉欣喜的躺在墻角柴堆上。

圖卷中的種種法寶都是真的!而且真的能練成!

雖然早有預料,但這個喜悅,還是難以言喻。

這蜈蜂袋初成,里面只有一重禁制;撐開可用血為引,吸納周邊百丈內的昆蟲蚊蠅。

并使這些蚊蠅在囊中互相吞噬進階,最終成就一只異種蜈蜂。

而蜈蜂數量多了,法寶亦會進階,生成更多重的符箓禁制,最多可成就七十二重。

每晉升一重禁制,威力玄妙就成倍增加。

“袋中現在有蚊蟲十二萬九千六百只,應該可以練成一只蜈蜂吧…”紀緣心頭暗想。

他用血書符練成這法器,對其中就隱約有所感應,甚至冥冥中,能隨時知道其中蟲子數量、狀況。

但現在他還不能完全如意催使這些蟲子。

必須得等蟲子們吞噬了囊中紀緣的心血,他才能隨心念指揮它們。

“二娃,你睡柴上做甚?我懷里來吧。”秦月茹鉆入被窩說。

家里狹窄,只有一張床,從小紀緣就是跟嫂子她們睡的。

畢竟那會兒紀緣還小,又癡癡傻傻有些智障,沒人照看半夜都能把屎尿賴床上。

本來哥哥紀平說等紀緣長大些了,再請人擴建房子,在旁邊空地給紀緣修一間以后當婚房的。

可惜,哥哥被征去,再也沒有音訊。

“嫂嫂,你自己睡吧,我以后睡柴堆。”

“為啥?”

“我長大了,病也好了。”

“我看你病可沒好,還變重了。”

“為啥?”

“你突然會了這怪異能力,不知是福是禍…你告訴我,現在的你是妖怪嘛?你把我家二娃弄哪兒去了?”

“我就是二娃吖,真的,這些都是我生來就會的。只是我以前中了癔癥而已。”

“你相信我,我永遠不會傷害你的。”

“我不信。”

“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