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娛救世主

第26章 兩條魚五張餅讓五千人吃飽

“馬克思說過,研究經濟問題,要從當前國民經濟的事實出發。改革開放二十年,就是靠實事求是走過來的。

宏觀經濟好不好,那就是個背景。哪怕背景再不好,也有做得好的企業。在座各位也要把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搞好,這樣我省的經濟增長基本面才有希望。

宏觀已經談得夠多了。今天為了把大家找來聊,我推掉了4個會議,把開場白減到三分鐘,不是再來聽宏觀的。就是希望大家談點兒實際,同時讓我們看到政府有什么可以服務于企業界的,我們也好做起來,幫企業界一起把經濟搞好……”

齊樞機的語速不快,吐字清晰;話語沒什么語氣和表情,看不出喜怒。

但大家都知道他這是對吳教授的老生常談不滿,覺得浪費時間。

只是礙于長江學者的面子,不好弄得太難看。

有一種學者,就叫嘴炮無敵,實干無能。好像宏觀形勢不行了,企業家就乖乖等死好了。

顧誠本來不了解齊樞機,準備散會了私下找機會進言。現在見對方還挺務實,他也就不怕得罪人了。

齊樞機說完后,大家贊賞了一會兒,沒人接腔,顧誠就站起身來直接開口:“我覺得齊樞機這句‘宏觀經濟就是個背景’說得太好了。巴菲特也說過,宏觀形勢再不好的時候,也有人能賺到錢,比如我們傳奇娛樂,就是頂著互聯網寒冬在那兒拼命賺,我覺得……”

“先生,請稍等,您還沒自我介紹。”主持會議的女秘書見顧誠站起來就直接說,被搞得有點不知所措,連忙打斷他搶著介紹,“這位是傳奇娛樂的顧誠顧總……”

顧誠原先沒參加過這種政府會議,確實不明禮數。

而且這種場合,人家樞機開口都是引用馬克思,你特么居然引用巴菲特,簡直不要太不和諧。女秘書直接就被嚇得不輕。

幸好,齊樞機揮揮手制止了她繼續“掃盲”,然后示意顧誠說下去。

“對不起,我沒參加過這種會議,不太了解流程,大家多多包涵。”顧誠客氣了一句,回到正題,

“我在省內互聯網業界,還算有點心得。剛才受齊樞機的啟發,我更加堅定了一個想法,那就是互聯網企業的發展,其實不應該太過依賴宏觀形勢。

宏觀形勢差,無非是融資困難而已,導致那些只做用戶量卻不賺錢的企業難過。商業的本質就是要賺錢的,兩三年前那陣瘋狂才叫不正常,很多投資客拿著錢找不到項目投,又急著進場升值,就瞎投。

連創業者本人都總結不出‘盈利模式’的項目,只說有流量,有用戶,風投就敢往里扔錢——這是風投自己找死。寒冬只是幫我們去蕪存菁,把那些該死的垃圾清掉,給嚴肅正常的企業騰出生長空間。

現在這樣的嚴肅互聯網企業已經越來越多,所以寒冬馬上就會過去,絕對不是吳教授說的那樣遙遙無期。而具體有多快,要看我們有多少互聯網企業想明白這個最素樸的問題、規劃好了實打實賺利潤的路徑。”

顧誠的言辭犀利霸氣,要不是看準了場合,他就差把“任何不以賺錢為目的的企業都是耍流氓”拋出來了。

齊樞機對于這番話很滿意。

宏觀只是一個背景,個體的進步,可以推動和加速這個背景。

這樣才有開會的意義嘛!

可惜,吳教授先坐不住了。

被一個企業界的文盲打臉了,這能忍?

剛才顧誠發言的時候,他越聽越不對味兒,就找主持會議的女秘書打聽對方來頭。

介紹人說了一堆顧誠的成績,他也沒往心里去,就聽到一句“顧誠是個高中畢業就輟學創業的野路子”,吳教授頓時就氣場爆棚了。

大學都沒念過?居然還想跟研究宏觀經濟的長江學者比誰更能當政府智庫?這不是送上門來求吊打的辣雞嘛!

“小顧同志,你口口聲聲說‘隨著找到了合理盈利模式的互聯網企業越來越多,互聯網寒冬就會很快過去’,那么我倒是想問問,除了貴公司之外,國內或者省內有多少互聯網公司做好了這方面的調整和規劃?又要多久才能付諸實踐?難道就全部靠賣網絡游戲毒害青少年的心理健康、為國家的精神文明建設拖后腿嘛?”

吳教授的問題還算刁鉆,知道先把顧誠這個奇葩的、瘋賺利潤的個案排除在外。而且一上來就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把網絡游戲這種盈利模式定義為精神垃圾、電子毒品。

顧誠笑了:“我也沒說只有賣網絡游戲這一類盈利方式啊。”

吳教授進一步堵死顧誠的退路:“賣音像制品,賣低俗小說,也給你算在里面好了——你不會覺得光靠這些就能挽救互聯網的宏觀經濟?”

顧誠繼續人畜無害地樣子:“我也沒說主要盈利模式就是賣這些啊。吳教授,有句話不值當講不當講,聞道有先后,術業有專攻。

論對宏觀經濟的見解,我是非常佩服您的,但互聯網您真不專業。管你是長江學者還是高中生,你受教育那個年代,還沒有互聯網呢,你的想象力不夠用的。”

“你……”吳教授臉色鐵青,要不是猛省齊樞機在場,他幾乎要痛斥顧誠了。

這種沒文化的土鱉,真是有辱斯文吶!

顧誠并不在乎對方的歧視,繼續沒臉沒皮地說:“互聯網產業,當初最淳樸的盈利模式當然是廣告。因為互聯網技術最容易取代的傳統產業,就是傳統媒體——而傳統媒體業最大的利潤來源,正是廣告。只要互聯網公司能夠建立起穩固的廣告費供銷關系、形成穩定的現金流。互聯網寒冬馬上就可以結束,大多數企業都能走出來,重新得到資本市場的信任。”

這個問題,吳教授竟然沒有想過。因為他壓根沒研究過互聯網企業的盈利邏輯。

但是,他不好意思問。

幸好,齊樞機發問了:“小顧同志,照你這么說,兩年前那些互聯網企業也是靠這個邏輯來規劃遠景的嗎?那么那時候為什么會泡沫破裂呢?”

“我覺得那是因為當時的市場信任被打破了——就好比一個電視臺,雖然眼下只有每天100萬人收視量,但是只要它能夠做到‘預期5年后會有1000萬人看、10年后會有3000萬’,那么就會有風險投資客暫時按照500萬或者800萬人看的價值估給創業者,以求占一些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