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廉價的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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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廉價的幸運
“字寫得也太丑了。”
韓軾的字的確不好看,但是也沒到丑的地步,只是語文王本身心中的看法,加深了一重。
看上去就特別丑!
短,字丑,讓語文王為數不多的期待感也消磨殆盡。
“橋邊的老人,題目也普通,以及奇怪。”反正語文王看題目是看不出有什么反戰的味道。
韓軾不是死抄文完全不改的人,他會按照自己的需求稍微的修改,就好像這篇《橋頭的老人》,他就加了一個開頭。
寫的一開始,就有些出人預料的味道——
[1936年7月,西班牙內戰爆發,共和政府軍和法西斯佛朗哥的叛軍展開激戰,也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的前奏……]
語文王雖說不是學歷史的,但這件事情還是知道,第一句話就來這樣一段資料,有點新奇。
“難道是寫西班牙內戰的事情?這個切入點還真新奇,不過西班牙內戰多數人都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征文是要給別人看的,看不懂反戰的意味就小了很多。”語文王心中嘀咕。
世界上雖然沒有感同身受,但是卻有將心比心,中國人一定是更能體會侵略,因為自己的祖國受到過這樣的事情。
[如何讓數字觸目驚心,我發現只要在數字前面加上戰爭就可以了,7000131981115這一串數字不可怕,但如果我說第二次世界大約有7000萬人死亡,1.3億人受傷,合計死傷1.9億人,相當于八分之一個中國人口,1個巴西,1.5個日本呢?
我所要講的就是真實一角落的故事……]
“比起第一句話的內戰介紹,第二句話的確夠本給人更深印象。”語文王不自覺點了點頭。
[一個戴著鋼絲邊眼鏡、衣服上盡是塵土的老人坐在路旁。河上搭著一座浮橋,大車、卡車、男人、女人和孩子們正涌過橋去。騾車從橋邊蹣跚地爬上陡坡,一些士兵幫著推……但那個老人卻坐在那里,一動也不動;他太累,走不動了。]
隨后是一大段的描寫,和一開始的數據有點詭異的不搭噶,并且對于最后的那句……他太累了,走不動了,印象深刻。
“難道是怎么描述老人在戰爭中受到的苦?這也的確是很不錯的描寫方法。”語文王作為看過很多小說之人,一個開頭就猜到了所有結尾。
老人、女人、小孩這三種身份,其實是最容易激起人同情心的。
[我的任務是過橋去偵察對岸的橋頭堡,查明敵人究竟推進到了什么地點。完成任務后,我又從橋上回到原處。這時車輛已經不多了,行人也稀稀落落,可是那個老人還在那里。
“我的任務是過橋去偵查對岸的橋頭堡?第一人稱所寫,而且還是虛構的一個我,好奇特的寫法。”語文王自言自語。
語文王作為語文老師,這種新奇的寫法,瞬間戳中了他的好奇心,同時也讓語文王意識到了,韓軾的反戰作文寫的是微型小說。
“在文章中,這個我是一個偵察兵?還是其他什么身份,等等結合一開始,這個背景是……”語文王開始在電腦上查資料,現在還太模糊了,根本找不到確切的切入點。
語文王猛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真是魔怔了,關心切入點干什么,既然連‘我’這個偵察兵的身份都能虛構,更不用說切入點了。”
“你從哪兒來?”我問他。
“從圣卡洛斯來,”他說著,露出笑容。那是他的故鄉,所以提到它,老人便高興起來,微笑了。
“那時我在看管動物。”他對我解釋。
“喔。”
我說,并沒有完全聽懂。
語文王越來越認真,這不,開始還是作勢起身的動作,屁股只是輕輕靠在坐墊上,想著半分鐘掃完然后就去接水喝,但現在屁股已經結結實實的落在了坐墊上。
故事文風緩慢,就好像是作者慢慢的把親身經歷講出來,并且故事發展也不像語文王剛開始想的那樣,借由老人的口敘說戰爭殘酷,老人從頭到尾甚至連一句譴責戰爭的話都沒有說,一直在說他養的幾只動物。
擔心他走了動物怎么怎么樣,并且文章點到為止,該結局的時候就結局,沒有一點拖拉。
[“那時我在照管動物,”他木然地說,可不再是對著我講了,“我只是在看動物。”
對他毫無辦法。那天是復活節的禮拜天,法西斯正在向埃布羅挺進。可是天色陰沉,烏云密布,法西斯飛機沒能起飛。這一點,再加上貓會照看自己,大概就是這位老人僅有的幸運吧。]
三分鐘不到,語文王認真看完了,不得不說《橋頭的老人》短短兩千字不到,寫出了一個沉重的戰爭場面。
“好隱晦,或者是說,春雨潤如酥的微型小說。”
學生的反戰征文,一般都會直接的寫戰爭的危害,然后借由危害暢想和平,寫得好的或許回拋出一個大命題,反正都是直接的。
不能說直接與迂回誰更好,就像你說不清楚別人的貓咪和嘗諭誰的更新更快一樣。
但韓軾這一篇《橋頭的老人》,絕對能夠說是迂回得獨樹一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