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當槍手嗎？”
跟呂星一起來面試的足足三十幾號人，有像他這樣的萬年老撲街，有輝煌過但之后就再也沒能站起來的老油子，也有剛出校園的毛頭小子，但不管什么出身，大家對這行都是有些了解的，聽完梁媛的介紹后立刻有了自己的結論。
在早期版權制度還不完善的時候，這種做法隨處可見。
甲方看重某編劇的名氣，給了一百萬讓他寫劇本，該編劇拿了九十萬，然后給劇本骨架和角色設定，其他的全部扔給槍手來寫，自己則名利雙收——甚至在楚陽穿越之前，這種形式在地球都還是主流。
但現在藍星這邊有文藝協會監管，還有編劇協會撐腰，這種形式已經不常見了。
“難道《隱秘的角落》和《精武英雄》就是這么來的？”
“呵！把大家當傻子啊？不能自由創作的編劇還算什么編劇？”
“浪費我時間，走了！”
“太囂張了吧？舉報走一波？”
呂星一顆心也沉到了谷底。
不管哪行哪業，槍手都是上不了臺面的，金主也有點欺世盜名的意思在里面，法律上也許有空子可鉆，但在行業規則上，大家都抵制這種做法。
梁媛看了眾人一眼，正嘰嘰喳喳的幾個人立即不吱聲了。
這小姐姐氣場好強……
“說是槍手也沒錯，因為楚總會全程把控劇本，劇情走向和整體風格都必須按照他的要求來寫，但是……”梁媛在有人繼續鼓噪之前加重了語氣，“該給你們的一分都不會少，甚至會高出行業均價，而且給署名權。”
“給署名權？”
這一條讓很多人心動了。
槍手最委屈的地方就是自己辛辛苦苦創作出來的東西最后卻署上了別人的名字，如果能署名，那還有什么好猶豫的。
創作自由？都準備餓死了，誰還管你創作自不自由。
當然也有幾個還沒被社會毒打過的不喜歡當這樣的工具人，當場走人。
“很好，諸位既然留下來，那應該是想好了，”梁媛道，“現在是第一道題，根據《西游記》小說前三回的任意一回草創一個劇本，要求不多，一是不能有邏輯漏洞，二是不能喪失原著的精髓，時間為一周，有問題嗎？”
“沒問題。”
“一周是不是太短了？”
“一回才多少內容？一周夠了。”
呂星偷偷松了口氣，甚至還小小地雀躍了一下。
《西游記》他已經看完了，甚至還認真研究過改編劇本的可能性，而且還跟女朋友在追動畫版……
不過他還是擔心地問了一下，“不好意思，梁總，請問這次貴公司會招多少人？”
畢竟是楚陽親自點名的人，梁媛多看了他一眼，道：“暫定是五個，不過如果有特別優秀的，會酌情增加名額。”
“才五個……”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從這一秒開始，都是敵人了。
有人道：“那待遇呢？”
“五險一金，前期底薪加獎金，如果工作出色的話，后期會有票房分紅。”
其他都好說，“票房分紅”四個字跟有署名權一樣，一下子讓大家心跳加速起來。
票房分紅是知名編劇才有的待遇，一般的小角色能收到個紅包都不錯了。
“好了，誰還沒有《西游記》原著的可以到這邊來領一本，希望大家認真對待，公平競爭……”
等人都走了，葉蘭才道：“媛姐，不怕他們作弊嗎？”
“怎么作弊？”
“找人代筆，跟人合作……”
“嗯，有道理，那怎么辦？”
“我不知道啊。”
“很好，我也不知道。”
“……你就別賣關子了好不好？”
“我是真不知道，”梁媛道，“不過初試之后楚陽還會親自面試，到時候應該會問他們創作思路之類的吧。”
“哦”
“他人呢？”
“在考那兩個練習生呢。”
“走，看看去。”
一號錄音棚，不僅是楚陽，姜萱、楚靈、段鵬、李心雨、方龍杰等花果山的歌手也全部到齊，三堂會審的架勢把兩只練習生嚇得瑟瑟發抖，楚玉親自伴奏，更是讓她們受寵若驚。
李心雨好奇道：“楚總，是新歌嗎？”
其他人的目光也立刻投了過來。
“不算吧，”楚陽道，“翻唱姜萱的。”
“嗯？”
姜萱也是才知道這么一回事，猜道：“《阿刁》？”
“翅膀。”
“《隱形的翅膀》？”
“另一首，”楚陽道，“你不是說她們粵語和英文都能唱嗎？試試成色咯。”
里邊兩人對外面比了個ok的手勢，楚玉開始按動琴鍵，熟悉的音樂響了起來，正是《揮著翅膀的女孩》。
“當我還是
一個懵懂的女孩
遇到愛，不敢愛
從過去，到現在
吳穎性格比較活潑一些，聲音也比較有力，穿透力挺強，但比起姜萱還是差了一些，也沒姜萱那么收放自如。
寧小欣比較恬靜害羞，歌聲也比較柔美，兩人搭在一起十分的合拍。
為了更好地了解她們的嗓音和唱功，只用了鋼琴一種配樂，而且為了讓她們把各自的特點表現出來，歌曲編排上還做了分段，讓出了獨唱的部分。
進步相當大。
一曲唱完，吳穎和寧小欣忐忑地抬頭往外看了看，見楚陽沒什么指示，只能翻開歌詞本，繼續唱下一首。
《我的驕傲》。
梁媛和葉蘭來的時候正好聽到前奏，還以為是《揮著翅膀的女孩》，誰知道歌聲響起，聽到的卻是粵語。
為我改寫下半生
眉目里找到我
失去的自信心
才明白被愛的
能活得這樣勇敢
連姜萱都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版本，道：“這什么時候寫的？”
“昨晚……”
“第三首不會也是這個吧？”
“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你猜我猜你猜不猜？”
第三首，果然又是熟悉的旋律……
這次是英文。
楚靈吐槽道：“哥你也太會偷懶了，一首曲子用了三次？”
“三次？你信不信我再搞個安南語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