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布羅集市》是一首非常傳統的蘇格蘭民歌,最初的曲調是歐美三大蠻族之一的凱爾特人創作的,最原始的版本還要追溯到18世紀。
1965年,24歲的保羅.西蒙偶然學到了這首民歌;
1966年,他和加芬克爾對其進行了改編,從曲調到歌詞都被注入了新的內容;
1968年,這首歌甫發行就超過了披頭士樂隊的白色專輯,登上了該年暢銷歌曲排行榜榜首。
2000年,莎拉布萊曼在專輯《月光女神》中翻唱后,該曲迅速成為她的代表作之一,哪怕是二十年后依舊會成為某些人的手機鈴聲或者被珍藏在某份久不久還會翻出來聽一下的歌單里。
一首來自海盜故鄉的反戰歌曲卻風靡了半個世紀,靠的不是里面講的那個不見得有多新奇的愛情故事,也不是某部經典電影的額外加成,而是歌曲本身優美的旋律和那股仿佛從第一個音符開始就直入靈魂的奇異魅力。
一首哪怕只是純音樂都能夠讓人陶醉于其音律美感的經典歌曲,充分詮釋了什么叫做音樂無國界,吉他的高音低音伴奏連綿不絕,姜萱夢幻一樣的副歌,楚陽低吟淺唱般的和聲,一個好像是天使在歌唱,另一個像是在人間的回聲,兩者一唱一和,意境悠遠,潤物無形。
陳洛和孫潔瑩吃虧在他們是在伊莉娜之后登臺,因為前邊人家剛剛用動感舞曲引爆全場,他們唱的再情真意切溫暖動人都多多少少要受到舞曲余威的影響,而楚陽和姜萱則得益于他們是在《回家》之后登場,觀眾們的躁動已經被陳洛和孫潔瑩按下了一半,使得大家能更輕易地接受一首不以激昂取勝的民謠的洗禮。
“從姜萱的歌聲里聽出了思念的感覺,從楚陽的和聲里則聽出了對生活和和平的向往……”
“厲害了,我除了好聽什么也沒聽出來。”
“這和聲真的無解……”
“聽不懂唱的什么玩意兒,跪求中文版!”
“……楚陽英語那么厲害的嗎?兩首英文歌了吧?”
“有人扒過楚陽的高考成績,語文141分,英語138分,總分476,你品,你細品。”
“英語高考成績好不意味著英文水平高……”
“人家到南加大當過一個學期的交換生,英語不好能行嗎?”
“這么一提醒才記得楚陽的主業好像是導演?”
導演楚陽幾乎把所有表現的機會都留給了歌手姜萱,但那自帶混響的和聲卻總能在不經意間抓住大家的耳朵,不喧賓奪主,又不可或缺,輔助玩到這份上差不多也到頂了。
“有人說老黑重節奏,歐美重合聲,而華夏重旋律,以前總覺得不全對但還是有點道理的,但聽聽這個,原來我們華夏的合聲也是能美破天際的。”
“歌是好歌,這個我料到了,但兩人竟然都抗住了央視照妖鏡的特寫考驗,這是我萬萬沒想到的。”
“楚陽:我們姜陽大盜組合行走江湖靠的就是這兩張臉,比唱歌可以輸,但拼顏值不能敗。”
“姜陽大盜可還行?”
“這要往前倒個幾百年,高低是個花魁。”
“歌后股跌停,一姐股1。”
在彈幕徹底歪掉之前,兩人也唱到了尾生。
好歌如酒,有的烈一些,甫一入喉便撕心裂肺,但醉了就倒,醒后就忘,而有些醇一點,雖不炙熱,但卻歷久彌新,回味悠長。
《斯卡布羅集市》有讓人驚艷的地方,但這種驚艷又沒到讓人震撼得直接跳起來的地步,而是保持在一個讓人贊嘆陶醉又不至于贊嘆到直接“臥槽”的維度上,表現出的是一種平淡的牛逼。
“謝謝楚陽,謝謝姜萱…”
董青上臺,照例先是一通讓人感到舒服而不肉麻的彩虹屁獻上,然后才對楚陽道:“我很好奇,你歌里所唱的斯卡布羅集市是真實存在的嗎?”
楚陽道:“這是我在國外的時候聽說的一個地方。傳說在811世紀左右,有北歐海盜之稱的維京人以打劫征戰為生,他們每年秋天會拿出一個半月左右的時間到一個地方進行物品交換、把酒狂歡,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個集市,這個集市就是斯卡布羅集市,據說現在國外還能找到叫斯卡布羅的小鎮。”
“所以歌里唱的就是一個發生在這個集市上的愛情故事?”
楚陽含糊地道:“算是吧。”
這歌的背景故事在地球百度都能搜出好多個不同的版本出來,在藍星當然是他愛怎么編就怎么編,不過歌里的斯卡布羅集市是一個海盜的銷贓之所,罪惡之鄉,這首歌前世又是作為一首反戰歌曲而流傳于世的,把它單純當成一首愛情歌曲來聽有點落入俗套了。
真要深入解讀的話歌里那堆花花草草的都能衍生出一堆意象,楚陽這樣含糊不清遮遮掩掩的,反倒是激起了大家的興趣。
老陰陽家了。
董青的閱讀理解自然是不錯的,但也沒有追根究底,投票結束后就請兩人到后臺休息。
休息室里五組選手,有云千尋和陳曦這樣的好友,也有程云起這類只通過電話但沒見過面的,當然最多的還是此前沒有任何交集的。
江湖規矩,楚陽當然要先跟陳洛和孫潔瑩這種行業前輩打招呼,但能混到兩人這份上的,哪還會把楚陽當成普通的小輩看待啊,立刻就先迎了上去,右手大老遠就伸了出來,熱情的不行。
之后的黃珊珊、鄭雨晴等人差不多,相見恨晚的姿態擺的足足的,也就蕭章還能保持一貫的淡定,點頭加“你好”就走完了過場。
陳曦蔫壞蔫壞的,給楚陽擺好了修羅陣等他鉆,但楚陽哪會讓他如意,直接坐到了程云起身邊。
姜萱眼神和云千尋對了一下,互相點點頭,然后坐到楚陽身旁的位置。
舞臺上張琳和助唱嘉賓的身影已經逐漸清晰,竟然又是老熟人。
江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