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系統狩末世

0532 好詩

全冠清頭上冒冷汗。+◆頂+◆點+◆小+◆說,x.這個人十分惜命怕死,嘴里立即道,“不……不用了……”

很多時候兩軍對壘,拼的就是一口氣。辯論也是如此,全冠清的這句話算是把氣泄完了。后面不管他再有什么理由也說不出口了。

張辰,“徐長老,我大哥喬峰乃是丐幫幫主,為丐幫也立下過赫赫功勞。幫主之位更得自汪劍通他老人家親許。”

“你們謹憑他沒有立即殺了慕容復就指他坦護胡人。是不是太兒戲了些。全冠清剛剛質疑我有沒有廢掉慕容復的事。這樣的大事,只要假以時日。江湖中人自會知道。

“徐長老,難道我大哥一聽說慕容復有殺馬幅幫主之嫌疑,就應該不問青紅皂白立即殺上燕子塢取了慕容復的人頭嗎?”

“丐幫身為江湖第一大幫。副幫主被殺,難道不應該調查清楚。誰才是真兇,再報仇。而應該隨便胡亂殺人嗎?”

徐長老一時語塞,“這……”

原本的,今天如果那封信在。則很多東西,不言自明。這是一件微妙的事。喬峰這個人在丐幫的影響力太大。如果有人直接出來指責喬峰說他的身世或是狼子野心之類的問題,則很容易被他搞定不說,還會反受詰問。所以徐長老也不敢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指證喬峰。若汪劍通的遺書在,則要簡單的多。

但現在沒有那個重要證據。還有智光和趙錢孫的證言,則想要證明汪劍通對喬峰其實并不信任,十分的困難。

而此時,那下面的丐幫眾弟子,顯然也都已經不可能再懷疑喬峰。這里面特別是四個造反的長老。此時宋長老帶頭說道,“喬幫主這些年來,大家有目共睹。汪幫主既然以幫主大位許他,便是信他。難道我們還不信汪幫主嗎?”

“我們應該相信喬幫主!”

“喬幫主為本幫立下汗馬功勞。有誰能不服!!”

到這時為止。在座的所有人已經沒有任何異議。

突然之間,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響了起來:“各位伯伯叔叔,先夫不幸亡故,到底是何人下的毒手,此時自是難加斷言。但想先夫平生誠穩篤實,拙于言詞,江湖上并無仇家,妾身實在想不出,為什么會有人要取他性命。然而常言道得好:‘慢藏誨盜’,是不是因為先夫手中握有什么重要物事。別人想得之而甘心?別人是不是怕他泄漏機密,壞了大事,因而要殺他滅口?”

說這話的,正是馬大元的遺孀馬夫人。她話一出口,旁邊的眾都安靜了下來聽她講,“那封重要的信件今日雖然丟失了。但想必總有一天能找到。可信件的內容幾位叔伯看過的,卻不能不為我作主。”

這女子用心極壞,只要讓看過信的幾個人,把看到的信件內容說出來。則喬峰這次就算不下臺。也會使其極受懷疑。日后難免有其它的麻煩。

喬峰顯然明白這個女人的用意,他緩緩轉頭,瞧著這個全身縞素,嬌怯怯、俏生生、小巧玲瓏的女子。說,“你一直想把罪名安在我頭上,到底是何居心?”

那馬夫人一直背轉身子,雙眼向地。這時突然抬起頭來,瞧向喬峰。但見她一對眸子晶亮如寶石,黑夜中發出閃閃光彩。喬峰微微一凜,聽她說道:“妾身是無知無識的女流之輩,出外拋頭露面,已是不該,何敢亂加罪名于人?只是先夫死得冤枉,哀懇眾位伯伯叔叔念著故舊之情,言明真相,替先夫報仇雪恨。”

說著一下跪倒在地上,竟對喬峰噔噔噔的在地上磕起響頭來。

這女人看來絕不是善茬,極善長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精髓。而且她一口咬定他是為了替夫報仇。

喬峰心下恚怒,卻又不便發作,只得跪倒還禮,道:“嫂子請起。”

那旁邊的智光大師、譚公等人卻都在皺眉,此時這女人顯然是要逼他們說出那封信的內容。他們幾人此時已都不想出來淌渾水。但這未亡人的身份和她的潑婦勁真逼急了,卻不好推卻。

張辰此時在旁邊看著正被喬峰扶起的馬夫人,往前走了兩步道,“馬夫人,我心中有一個疑團,能不能請問你一句話?”

馬夫人問道:“世子有什么話要查問我?”她語氣里帶著一絲譏諷和不屑。想必是因為她與段正淳有舊。此時見了張辰,她一樣心中譏笑。

張辰不理她的態度道,“查問是不敢。我聽夫人言道,馬副幫主這封遺書,乃是用火漆密密固封,而徐長老開拆之時,漆印仍屬完好。那么在徐長老開拆之前,誰也沒看過信中的內文了?”

馬夫人道:“不錯。”

張辰道:“既然汪幫主的遺令,除了馬前輩之外,本來誰都不知。那么說人慢藏誨盜、殺人滅口的話,便說不上了。”

眾人聽了,均覺此言甚是有理。

馬夫人眼光一寒,但旋即冷哼了一聲說道:“世子說得甚是,初時我也是一般的想法。但在我接到先夫噩耗之前的一日晚間,忽然有人摸到我家中偷盜。”

眾人都是一驚,有人問道:“偷盜?偷去了什么?傷人沒有?”

馬夫人道:“并沒傷人。賊子用了下三濫的薰香,將我及兩名婢仆薰倒了,翻箱倒篋的大搜一輪,偷去了十來兩銀子。

次日我便接到先夫不幸遭難的噩耗,哪里還有心思去理會賊子盜銀之事?幸好先夫將這封遺書藏在極隱秘之處,才沒給賊子搜去毀滅。”

那譚公此時聽到馬夫人幾乎每一句都想逼他們說那封信的內容,出言道,“有人偷東西,也不能說就是為了那封信哪。”

馬夫人道:“前輩所言甚是,初時我也這么想。但后來在那小賊進屋出屋的窗口墻腳之下,拾到了一件物事,原來是那小毛賊匆忙來去之際掉下的。我一見那件物事,心下驚惶。方知這件事非同小可。”

宋長老道:“那是什么物事?為什么非同小可?”馬夫人緩緩從背后包袱中取出一條寸長的盒子。然后說道,“東西就在這盒子里。”

她把盒子遞給徐長老時。眼角看到張辰在笑。心中冷笑了一聲重新低下了頭。原作中她這次拿出的物品,是喬峰隨身的扇子。用這種扇子證明喬峰是殺馬大元的兇手,原本不值一曬。但問題是,這柄扇子的題外音是,喬峰為了馬大元手中的證據,所以才來殺馬大元的。

這種隔山打牛的手法,十分惡毒。這個證物一出來,則喬峰就被迫證明自己沒有干這件事。但真正想要證明談何容易。特別是這把扇子是前幫主,汪劍通送給喬峰的。其中的字是汪劍通親題的。畫更是徐長老這個老色鬼畫的。幫中見者甚廣。

這種重要的東西一經拿出來。喬鋒就有跳進黃河洗不清的嫌疑。

那徐長老慎重的接過盒子,作出一臉嚴肅的樣子打開了。旁邊的人都想看看,那盒子里到底是什么。他拿出來之后,一展開,原來是一柄折扇。上面畫著一幅瑞雪圖。

徐長老沉著聲音,念著扇面上的一首詩道:“詠雪,什么東西天上飛,東一堆來西一堆。莫非玉皇蓋金殿,篩石灰啊篩石灰。”

眾人聽了這首詩都是一愣。丐幫為天下第一大幫,幫中人表面上都是乞丐。但能成天下第一大幫,其中懂詩詞的絕對不少。這詩簡直就是打油詩中的戰斗機,不少人弊不住了呵呵呵的壓著氣悶笑。

喬峰則莫名其妙。凝目瞧徐長老手中那折扇時,見扇面反面繪著白雪飄飄。上面提的字。也是字跡工整。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嚴肅的人正在胡扯。

徐長老翻過扇子,看了看那幅圖畫,砸了半天嘴。然后說:“這扇子是誰的?”他知道這東西被馬夫人當眾拿了出來。必然是重要的證物。所以再斜眼看喬峰道,“這到底是誰的?站出來!”

眾人搖頭,沒人應聲。

徐長老與馬夫人對這扇子的事。并沒有串供。

扇子是馬夫人通過全冠清偷到的。而全冠清又知道那扇子上的畫原是徐長老畫的。所以告訴了馬夫人。而丐幫中的重要人物幾乎都知道那把扇子是喬峰的。

原本只要拿出來了,根本不需要問這是誰的這種無聊的問題。而是一出手,這里的重要人物都會認出來——這是喬峰的。

但現在不光徐長老完全不明白這扇是什么意思。其它的人則在莫名其妙之中。

全冠清在人叢中也臉色古怪。他偷的扇子,當然知道這扇子不對。但他也不能出聲說什么。總不能說這跟我偷的不一樣吧。

馬夫人遞出扇子后一直低著頭,原本是在等著大家的驚呼和對徐長老對喬峰的指責。

此時卻只聽到卻是些嗤笑聲。

她忍不住抬頭看那扇子,只見白紙扇上大雪紛飛,還有那首打油詩,不禁目瞪口呆。這女人本來就對喬峰有著古怪的占有。得了那把扇子之后,平日里也不知道偷偷把玩過多少次。這扇子上的東西,她熟悉無比,怎么可能是這些。

她失聲叫道,“怎么會這樣……?這不是那把扇子……”她原本一直極有演技,保持著一個溫溫懦懦的未亡人形象。此時卻方寸大亂。

“這扇子不對,上面明明寫著:‘朔雪飄飄開雁門,平沙歷亂卷蓬根……’怎么可能是這把!!!”

旁邊的人都聽著她叫,卻都沒有動作。

從旁觀者的角度上說,你現在再怎么叫,這扇子是你自己拿出來的,你說不對。那旁邊兒的人才叫莫名其妙,不對,你拿出來干什么?

馬夫人怒不可止。她回頭恨恨看著喬峰,喬峰心中無愧坦視著她。她忽然聽到旁邊的張辰在嘻的一聲笑,這笑聲雖輕,但聽到耳中極刺耳。

她回頭怒視張辰。慢慢的咬著牙說,“是你……”

張辰這把扇子是從星宿海出來在街邊隨手買的。他毛筆字寫的不怎么樣,也不想留下墨寶讓人追查。所以專門在街邊找了個賣對子的,幫他代筆。還賞了那人一兩紋銀。那寫對子的高興的差點就給他跪下了。寫詩時,幾經考慮給張辰推薦了幾首,但張辰都不要,最后寫上了這首狗肉將軍張昌宗的名作。

以他的武功要從馬夫人這種完全不通武功的普通人包里,把扇子換了只是小菜。

此時的馬夫人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

張辰卻不想放過她,一本正經的說道,“馬夫人,我還有幾個問題想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