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辰當天下午飄出去。以他的身法,無論是從城市還是村莊上空過。基本上沒有人能看清。就算在遠處有人看到,也只會以為是神仙。
總的來說,他白天在路上,晚上找客棧休息。因為大部分時間走直線,這樣三天后,就已經抵達了天津。
“不知道丁不四跟那幾個門主到底在哪兒。”張辰抵達天津后正是上午。他先全城走了一遍。一無所獲。
以張辰的耳力和感知力,要在這樣的城市里找到一兩個人雖然作得到。但需要費太多的功夫。
他停在一個叫牡丹樓的客棧的三層樓頂上,坐在紅色的瓦上。在中午的陽光下看著下面是熙攘的大街,遠處是整個整個朝氣蓬勃的天津市和古老的渡口,“不知道是不是我來早了。這樣子在這里找這五個人有如大海撈針,真是麻煩呢。”
他心說,“這個主線任務如果找到了正主,難度就小到可憐。真正的難度反而在找人上。如果找到的晚了而造成主線任務人物死亡,任務失敗的話,在這個世界里得到的一切就會化作烏有。”這對于張辰來說是絕對無法接受的。
略思考了一會兒之后,他從樓上跳下去。落在街道上一群正在交淡還價的人們中間。
那著腳處的地面是黑色的石頭筑成的結實而沉靜。
張辰落下的動靜像一片羽毛。所以初時并沒有什么人看到,等到這些人反應過來時,張辰已經消失了。所以那街面上的人都面面相覷,“你剛剛看到一個人在這里嗎?”
“我……好像……看到了……”
張辰此時正在街邊的一家叫烈火號的大鐵匠鋪里。那光著膀子的鐵匠肌肉發達,正肩上搭著毛巾在吃黃瓜,他看到有人進來,也沒抬眼。從感覺上講,這是個不缺生意的店子,“想要啥?”
那鐵匠看張辰的眼神像在看一個小人物。畢竟張辰的樣子太嫩,對于他們這些常常跟江湖人物打交道的人來說。那些一臉兇狠的肌肉男才是高人。
張辰很斯文的說道。“九節鞭。”
“九節鞭?”那鐵匠有些不屑起來,“你能耍得動九節鞭?”他一邊把那黃瓜用力填進自己已經鼓起來的大嘴里。
張辰對此并不在意,背著手問了句,“有還是沒有?”
那鐵匠嗤笑了一聲道。“天津衛有兩手的,誰不知道我這烈火號啊。這天津衛地界兒上,被砍死的人,有三成兒都是我這兒的刀砍死的。”
張辰不理他的話,“有的話就拿出來。別廢話。”
那鐵匠愣了一下。然后嘿一聲道,“還挺有范兒啊。就在哪邊兒,你看到了嗎?上年,長沙的彭氏兄弟專門托人來訂的。五百兩銀子的訂金。他們還沒來拿。我就擱在那兒了。您上上眼。”他發現張辰在看那九節鞭時,話里有些戲弄的意思。
“這是南海寒鐵鑄的,重四十斤。城北鐵叉幫的魏爺原本是使冠天錘的。半個月前說要練九節鞭,來我這兒。八尺高的大漢,膀子比你腰還粗,這鐵鞭他掂量了一下就放下了。您要是能拿使得動,我白送你。”
張辰抬頭。那對面墻上,被用金萡盒子裝了的正有一條九節鞭,橫嵌在墻上。那九節鞭黝黑,看起來就十分沉重。
鐵匠看到張辰沒回話,得意的道,“怎么樣,去試試吧。”
張辰的身體,像陽光下的一片光,瞬間就回到了原處,“你說的彭爺,已經死了。一年前。被丁不四打死在沙洲。”
他說話間,雙手正展開了在看那九節鞭,對于武器他已經不怎么挑。只那手法上,輕的像拎了一張紙。
那鐵匠剛剛根本沒看到他怎么過去拿的九節鞭。
此時卻忽然見他拿著那九節鞭站在原地端看。他忍不住看看那墻上原本放九節鞭的盒子。又看看張辰,到這時他還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輕的很。暫時先用用吧。城北有個鐵叉幫嗎?”張辰轉身的時候扔了一碇金子在地上,人就已經不見了。那鐵匠手里兀自拿著半截黃瓜在陽光下發愣。
這一天的下午,城北的鐵叉幫,幫主魏雷。被人用一條漆黑的九節鞭打碎了腦袋,死在家門口。
同樣是這天的下午。天津衛第一鏢的金龍鏢局總鏢頭金不換。被人用黑色的九節鞭打死在總鏢局里。這兩件事立即震驚了整個天津衛。
可說一時之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對于殺人者,無認認識。只知道是個年青的穿藍衣的年青人。而且對方還專門留了名號,還說住在牡丹樓客棧,有想報仇的到牡丹樓去找他。
那烈火號鐵匠鋪的老板這天,天下午則關門時則正要去對面的牡丹樓喝一盅。
牡丹樓客棧。
張辰之所以拿九節鞭打死兩個當地名人,當然是有目的的。
因為丁不四之所以會找遼東四大門派的晦氣,只是因為他自己使的是九節鞭。
他認為九節鞭是‘兵中之龍’,所以最恨別人也用九節鞭。
長沙彭氏兄弟就是因此被丁不四所殺。
而之前四川有個姓章的武官使九節鞭,也被丁不四打碎了腦殼而死。
而安徽鳳陽有個女子使九節鞭,丁不四說他不愛殺女人,所以斬了那女人的雙手,叫她從此不能去碰那兵中之龍。
他要找遼東四大門派的晦氣。也只是因為其中的錦州青龍門的掌門人風良,使得是九節鞭。
張辰此時就坐在牡丹樓的二樓上,這個年代還沒有狗不理包子,所以點不了。他點了一份燴通印子魚和一份蒸羊肉一份炮鳳肚。
慢慢的一邊吃一邊等。他知道,那四個掌門大約不會去淌渾水。但以丁不四的德性,既然在天津衛,就必然要來找晦氣。
事實上,丁不四來得非常有快。
比張辰想像中的快的多了。
張辰吃完飯后,正泡了一壺茶,喝到第四口。他就來了。
他來的時候因為太急,所以還不清楚到底這里是不是牡丹樓。所以抬頭往上一邊急著看招牌,一邊沖店里的小二吼道,“這里是不是他娘的牡丹樓。”
而這時張辰正在樓上,他早就聽出這人的腳步聲沉穩,能算一號人物。聽到罵聲后更是心中雪亮。所以將手中的熱荼,唰的一聲倒了出去。
那荼呼的一聲,將樓下正仰頭大吼的丁不四淋了個滿頭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