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
天地一片的白色,整個世界的一切就像沒有加顏色的碳筆畫一樣。那路邊黑色的老樹,光禿的只剩下黑色的枝椏。那光禿的大地的中央,有被打出的一個巨大的坑。就好像被巨大的流星擊中了一樣。
張辰和辛冬兒一齊站在那個大坑的前面,風很大。這個世界,已經有很多東西在巨大的變化之中。
回到了這個已蠻荒的世界。感受到來此整個世界的壓力,不過這時的張辰的心里卻更自信。“以我的內力成長的速度。用不了多久,就應付這些敵人了。”而在此之前,則務必要小心在意。那個臨界者也好,它嘴里的背叛者也好。之所以不來理自己。說白了,是覺得自己實力不足以影響到他們而已。
如果自己表現的足以影響到他們。不要說他們會不會來消滅張辰的問題。兩者化敵為友的可能都不小。在人類歷史上。這種事發生的不是一次兩次那么少。不管這些人擁有的力量怎么變,人類自身的那些劣根性是從來都沒有變過的。
辛冬兒的感覺還是敏銳的,“你的實力,也成長了很多……”張辰點頭,他面前有無數的雪花在飛。他笑說,“堅持下去。永遠不要放棄。”有些事,你不放棄,才有翻盤的機會。
辛冬/兒點了點頭,伸手拉住了張辰的手。她這時換了一件白色的棉服,那白色的兜帽下是她嫣紅的臉,在風雪中有種絕世的美麗。兩人一起手牽手,走向遠處。對于張辰來說,這次回到現實世界,自己需要拿到一些水晶才好。
這段時間無論是去《天龍八部》的世界也好,還是去《神雕》也好,消耗的高級能量都不少。從神雕的世界出來的時候。所剩下的青色能量已經不足七點。下回如果再進入這些高等級的世界,極可能出現能量不足的情況。最好是殺一些高級的變異喪尸對能量進行一些補充。
這一天的下午四點。雪已經下午太大。張辰和辛冬兒抵達了一個叫作春蘭的城市。這是一座三線城市。在張辰的印象里,他一直認為一線城市跟二線城市或三線城市之間的差別。一線城市只是一個三線城市的放大版而已。當然,很多時候也不盡如此。比如一線城市一般都有大型的大學。而二三線城市是沒有的,有時會有三流的大學。數量卻十分少。
張辰和辛冬兒找了臨街的一座綜合商場作為臨時居所。“明天早上之前。我們先在這里休息吧。”張辰這樣說。辛冬兒點了點頭。兩個人一起坐在商場四樓的一個咖啡廳里,靠窗的位置。外面是飄的向鵝毛一般的大雪。
張辰從儲物空間里拿了兩個杯子,又拿了一個小酒精爐。然后開始煮熱水,泡果汁。他的空間里有準備那專門的果汁飲料。當然,這些東西只是粉狀的。“我一直忽略了,我可以把熱的飲料入進空間。然后要喝的時候。拿出熱飲料的能力。”張辰這樣說,對面的辛冬兒微微的笑。
“這個世界曾經有一種說法,說這個世界因為人類的污染在慢慢變暖。這種變暖甚至會溶化北極的冰川。所以有很多呼吁減少溫室排量的說法。”張辰這樣說,他對面的辛冬兒也認真的一手撐著頭聽。那桌子上的桌布是白色的。跟外面的世界一樣,雪很安靜。
“但是另一個說法是——這個世界其實是在變冷之中。就算有人類的污染,那些排放的二氧化碳形成的溫室效應,也只是杯水車薪。”張辰這樣說,“這個說法,的起因有二。一是在大談溫室效應的時候。全世界卻不斷在發生破記錄的暴風雪天氣。”
“另一方面是因為地球的歷史上。大部分時間都是冰河期,從前寒武紀晚期、石炭紀至二疊紀到新生代的冰期。這些都被稱為大冰期。大冰期的時間尺度最少的也有數百萬年。而人類存在的時間,其實相對十分短暫。我們存在的時間被認為只是兩個漫長的冰河期之間的夾縫。”他說到這兒時,忽然停下來。因為樓下已經來了很多的車。是那種三十輛車以上的大型車隊。
張辰看中這里。是因為這里交通便利。視野開闊,能更快發現敵人。看來有人的眼光跟張辰差不多。
那樓下有大量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從車上下來。他們下車后,每個人都雙手合十行了一個奇怪的禮。給力文學網然后都紛紛往樓上來。大致估計了一下,約有近千人。
張辰并不想跟人發生什么沖突。但也不打算離開。所以安靜的等著。水開之后。他收了酒精爐子,然后只跟辛冬兒一起喝果汁。很種冒著熱氣的果汁。
這些人顯然很認真的在清場。大約半個小時后才到達張辰所有的位置。
在末世之中,在一片的寂寞蕭條之中。在一棟完全無人的大樓里。你推門進去的時候,突然看到了兩個衣裝整齊,看起來有條不紊的人,在熱氣蒸騰之中安怡的喝著飲料。
這種景象,其實也很嚇人。
那門口的人有十二個。進來的有六個。排頭的是一個漂亮的身材窈窕的穿著綠色皮衣的十歲的女生。她一手拿著帶黑色血跡的刀。張辰原本以為,她會尖叫一聲“有鬼呀”的。但她沒有。她目光冷沉的看著室內的張辰和辛冬兒。
然后走過去。在她的后面還跟著五個拿著長刀的人。這些人的刀上無一例外的都有些血漬。有些甚至還帶著一些腐肉和白色的腦漿。而且在看到里面有人之后,那外面等著的另外六個人也一齊進來了。
“你們是誰?”那女人的聲音清脆好聽。但卻十分冷漠。這種人一聽就知道是隨時會動手的類型。
張辰自顧自的喝東西,然后說了句,“麻煩你們出去。”
“我在問你話。”那綠皮裝的女人仍然在問。
張辰已經不說話了。房間里的空氣很冷。空氣中有種暴風雨前的安靜和壓抑。
“燕子。”那外面有另一個女人說話了,聲音溫婉,“他們是人的話,就別麻煩了。”這個聲音很好聽。而且聽起來應該是張辰眼前這綠皮女生的上司。
那個被稱作燕子的女人盯了張辰一眼后轉身往另外走。張辰能看到她性感挺翹的屁股在走運中上下起伏。
那門外的女子,顯然在這些人中間是一個頭目。當這些都走出去,上了樓梯的時候。她最后才走。張辰才回過頭去。能看到她披著白色外套,也回頭看了張辰一眼,人很漂亮,很溫婉。如果是在末世之前,應該是校花級別的。
但也只是看了一眼就離開了。
這棟樓有六層。張辰呆的這一層,不高不矮。
那些住進來的人。很快就安置好了。這樓非常大,千把人根本不是問題。
雪天,外面白得很。而屋里很暗。所以所以坐在室內的人,會有一種安全的感覺。
大約下午五點左右。也就是天快黑之前的時候。有三個人上來了。其中裹著一個穿著藍色袍子的中年人。他進來的時候,臉上帶著笑意。張辰略有皺眉的打量著他。實在說。在這個時代,如果有人笑著向你走過來。那往往并不是什么好事。
“真神會寬恕你的。”那中年人長著個長臉,看起來很像歐洲傳說中的地精。
當然一張嘴就說,會寬恕誰。這種見面就擺高姿態的莫名其妙的方式,是不討人喜歡的。張辰聽了那一句后說,“我不信神,謝謝。”
那中年人卻一臉的,寬恕你的表情,“愿真神原諒你的不敬。”他遞給張辰一張紙。用一種嘆息的語調說,“世界在漫長的黑夜之中。誰能指引我們?只有真神委托在這個世界的神子。”
張辰沒接那張紙,“不用了。我是個固執的不信神的人,你出去吧。”
那中年人臉上有一瞬間的怒氣。但瞬間后又說,“真神會原諒你的不敬。相信你最終會站到神這邊來的。”
如果把信徒看成是自己的財產,那么不信你的人自然就是你的敵人了。那中年人出去的時候,腳步用力了不少。顯然是不太高興。只他那腳印里沒有什么雪的印跡。跟之前進來的幾個拿刀的人完全不同。
“煩人的家伙。”張辰站起來,看著窗外的雪。在這里也只是停留一下而已。卻遇上這樣一堆麻煩的家伙。
晚上約六點的時候。這些家伙又派人送來了信。這次來的是個年青人,只說他們有敬神的儀式。希望張辰他們能去看一看。還很慎重的說,“會誕生異能者的。”
張辰抬眼看了一下,那個男生,他似乎不像在說謊。而且根本懶得跟張辰多說。只是不斷的雙手合十祈禱。然后就走了。
張辰下去的時候。
那三樓的大廳里,在眾人的簇擁之下,有一個陶罐被一群人恭謹的擁上了臺,那下午跟張辰說話的中年藍袍“地精”正在大聲宣讀著,“世界在黑暗之中,讓我們為這個世界祈禱……”
張辰和辛冬兒從側邊的大廳過去。這個商場的中間很空。應該是被他們搬出來的。旁邊有不少原本賣衣服的玻璃隔斷。張辰選了其中一個空的沒人的進去,在里面看神跡。
“真誠信仰真神的人才會有希望活下去。真神的神子,會在你們中間選擇對他信仰之心最誠的人,成為異能者來守護這個世界…………”
所有人都齊聲祈禱起來。
張辰有些嘆息在玻璃窗后面看。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反正的,他很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異能者被造出來。
那個之前的穿著綠皮的翹屁股女生,不知什么時候,走了過來,探頭進來說,“不信神的人,不準看這些神圣的場面。”她聲音冷漠。
張辰說,“那麻煩你把這些遮起來吧。我是真不想看。”
“你!”那綠衣女子從勢就要拔刀。
那之前的穿著白色馬夾的女子這時出來說,“燕子,別管他們了。”張辰的視線越過面前的幾個人落到了遠處的那個女人眼上,應該說,她很漂亮,但臉色比較蒼白。不知道是天生皮膚白,還是有病。
而此時旁邊有個光頭的男子。出來跟那綠皮女說道,“神仆大人說讓他們看。”
那綠皮女就冷哼了一聲,轉身回到人群中去了。
大廳中央的那個地精般的中年人仍在喧講道,“我們每一個人獻出我們的信仰。我們每一個人獻出我們的虔誠。這個世界在黑暗之中。請真神指引我們往前走。真神最終會接管這個世界……”
所有人低著頭,抬起一只手對著大廳中央的那個大罐子,嘴里念念有詞。
張辰看得奇怪時。辛冬兒忽然在旁邊說,“有怪物……”
張辰其實也一直覺得有些什么不對的地方。他總覺得冷的有些異常。就好像有什么不好頭的東西在這里一樣。辛冬兒的說法一下子就點醒了他。
那現場的很多人,都把手對著場中間的那個像褐色陶罐。里面有個雪白的人,慢慢的坐了起來。
而現場在下面的人都大叫,“供獻出我們的虔誠!”
這種聲音。在幾分鐘之后,開始透出一種吃力的感覺。似乎這些人正在承受著某種壓力。
接著的,那陶罐里的人慢慢的坐了起來,它慢慢的看著周圍的人。這個人坐起來之后,張辰才慢慢的看清楚了,那是個沒有頭發,也沒有眉毛的一般慘白的人。
它空洞的眼睛,就好像白色的紙面具上剪出的兩個洞。它在人群中來回的看。最終的,它抬起手。指向了人群中的一個卷發的中年婦女。
人群都歡呼起來,“異能!異能!”那被它指定的人,站了起來,一臉興奮的彎腰等著。接著那陶罐里的人。猛抬另一只手指著他。
那被指著的婦女瞬間顫抖起來,像被電到了一樣。
整個過程,更像是幾個神棍在合伙跳大神。但張辰知道并不是如此簡單。最少,這房子里的某種氣流并不簡單。
約十分鐘之后。那被指定的中年婦女的顫抖慢慢停了下來。她撲倒在地,但很快又重新站起來。
初時她與其它人并沒有區別。但很快的她的開始在人群中快速的跑。只眨眼間人就到了大廳中間那陶罐旁邊。所有人羨慕的大叫起來,“異能者!!”
“異能者!!”
那個新生的異能者。不斷的在人群中來去。人群中有種狂歡的興奮感。
張辰在這種情況下,轉身回到了樓上。
那樓下的儀式也在應該是到了尾聲。如果那個陶罐里的怪物真的能給人類異能,那么也很難怪這些人會如此的瘋狂了。
但這些顯然是張辰不關心的。他在考慮要不要殺了中間的那個怪物。
“你覺得,那個中間的怪物,等級實力怎么樣?”張辰在估計一下值不值得動手。如果等級高,則動手就很必要。如果等級太低,就算了。
辛冬兒,“我覺得它很奇怪……而且外面有其它的怪物在靠近我們……已經很近了……”她這樣說時,張辰也在仔細的感覺,一般來說,內力強時,人的所有感知覺都會變強。會聽得更遠,也能感覺得更遠。這在于普通人來說是不能想像的。
比如《連城決》后期,狄云內力大成之后。他能聽到遠處的自己的師伯萬震山帶人來的聲音。卻奇怪于眼前的自己的師伯言達平完全聽不到。他當時心里還奇怪。這個人是聾子嗎?為什么外面那么大的聲音,他完全不知道。
擁有異能的人,似乎也是如此,不光是身體變得更靈活。聽覺和各種知覺似乎都大肆的上升。
其實,張辰覺得異能和內力,都是一種能量增長后在人體內的表現方式。其只是形勢不同,并沒有本質的區別。
張辰努力的感知遠處,也能覺得有古怪的東西在靠近。而且正在這個城市里。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如果來的怪物不是強得離譜,他都是愿意去殺的。畢竟,他需要水晶,去異界提升內力和《北冥神功》這兩樣都太重要。
辛冬兒輕輕的說,“來的這個怪物,跟我們很熟……之前它一直在追我們……你還記得那個會放出霧的妖怪嗎?”
“它沒死?”張辰之前看過那巨大的兇神在臨界者到來之前,跟另外的那些追擊者之間的戰斗。當時以為其它的追求者都被殺死了。而現在看起來,這個狡猾的家伙躲掉了。而且居然仍然在追殺自己。
而兩個人在討論這些的時候。樓下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帶頭上來的是仍然是那位“地精”臉的中年大叔,他后面還有幾個其它的穿著類似藍色袍子的人,那個叫燕子的屁股挺翹的女生也跟在后面。他們的臉上都布滿了剛剛看到神跡的興奮和對于真神的虔誠。
那中年神棍聲音里充滿著威嚴的問,“兩位的觀感如何?”
張辰看了他一眼說,“有麻煩了。”
那中年神棍并沒有聽清張辰說的話,他滿以為張辰此時已經被剛剛的神跡所折服了。這使得他沒有預計張辰會說什么,所以一愣說,“你說什么?”
窗戶外面起霧了,很濃很濃的霧。這明明是個雪天。
張辰沒說話,用手指了指窗外。那跟在中年神棍后面的其它人都跟中年人一樣不屑的往窗外看。
張辰的印象里,沒有見過一邊下雪一邊起霧的。這些人看到窗外的霧時,最初很吃驚,但很快的就開始雙手合十開始叨念一些寬恕的話。或者說,“真神,這世界上剩下的人,還有好人。請再給他們一些時間……”
“不信者的數量已經在變少了。我們會努力消除不信者。請真神寬恕。”
諸如此類的。
聽他們的祈禱詞,大約是覺得,這世上若有壞事,都是有人不信他們的真神才造成的。張辰兩手插在荷包里,在一片祈禱聲中說,“如果你們能把這些帶來霧的家伙干掉了。我就信你們的真神。”
那旁邊的神棍們原本是趁興而來的,此時發現外面有了異像。他們立即就覺得,是因為張辰不信神,所以才會有神怒。所以他們立即狂怒了,“閉嘴,不信者。你的存在已經讓真神生氣了。立即低下你的頭。向神祈禱。”他怒視著張辰吼道。
那外面的所有人都一齊在大叫,“低下頭懺悔!”
后面那個叫燕子的女生也在后面吼道,“不信者!低下你的頭。使真神息怒。”
張辰兩手插在荷包里,他突然抬腳。所有人耳邊只聽到呯!的一聲,那原本吼叫的神棍已經從房間里飛到了門外面。
張辰,“都滾出去。否則殺無赦!”
那后面的綠衣女生唰的一聲就把長刀拔出來了。她用的是一種細長的類似于倭刀的長刀,那刀上還帶著干涸的血跡,“我早就說過對這些不信者,殺了最簡單!!用你的血來祈求真神的寬恕吧!”這綠衣女子,應該是這些人中間武功比較好的一個。從她握刀的姿勢就能看出來,她受過一些專業的訓練。
然后呯!的一聲,這綠衣女子也倒著飛出門去。扔落在地上,她的刀因為則“達拉”一聲掉落在張辰的腳邊。
所有人都不出聲了。而眼神中都含著一絲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