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打下去要出人命。那楊鐵心不想出事,此時在旁邊制止道,“兩位住手。這里是京師之地,不可掄刀動槍。”那兩人殺得性起,誰會理睬他。
這楊鐵心卻忽然的欺身而進,跳進正在相斗的兩人中間。一腳把和尚手中戒刀踢飛,順手又抓住了老頭的鐵鞭鞭頭,一扯一奪,那力量奇大的老頭居然把捏不住,鐵鞭脫手被奪走。
這兩下動手非常干凈利索。旁觀眾人都是驚嘆。那兩個原本要爭風吃醋的貨,這時一下子失了兵器,兩人灰溜溜的各自撿了自己的兵刃,鉆入人叢跑了。
黃蓉說道,“看不出來,這個叫穆易的居然有些功夫。”她說到這兒斜眼看了張辰一眼道,“不過,你說這姑娘今天能有貴公子來召親。我可不信。”
張辰低頭吸了一口荼水道,“等著看吧……”
此時忽然聽到樓下有鸞鈴響動,張辰和黃蓉一起往下看時,真有數十名健仆擁著一個少年公子馳馬而來。黃蓉這時在旁邊很是驚訝的說,“想不到真的有貴公子來了。你居然能掐對了!”張辰笑笑說,“我說中了就成了胡掐。你后面等著瞧,我還能不能再掐中了。”。他看樓下那馬上的公子容貌俊美,一身錦袍,又帶了一群仆人。自然是完顏康無疑。他心里嘆息,正主兒來了。
黃蓉在樓上看了,倒是很高興說,“這公子跟這姑娘倒是一對兒。不知道他肯不肯去比武。幸虧剛才那和尚和胖老頭武功不濟,否則……可就不好玩了……”
“當然會。”張辰這樣說,黃蓉很高興的看著下面。而樓下的楊康的行為也已經說明了一切。
黃蓉,“你挺會猜的嘛……”
張辰攤了一下手說,“這公子。看著就是個有錢人家的富公子,還帶了一群奴仆。那比武招親的姑娘又不難看。他若不招惹一下,才叫奇了怪。”黃蓉噗哧的笑了一聲,似乎是覺得有理。又覺得有趣。張辰看著她心想。你跟他不也一樣。都是老爹牛掰的二代。不惹事生非,那真叫奇怪了。你自己跟老爸拌了句嘴就離家出走。害得老頭兒滿天下的掛尋人啟事。你實在是一女的。要是個男的,整出來的事兒不會比他少。
那樓下場子里的楊鐵心一開始卻并不同意完顏康跟穆念慈比武。他是個老江湖,看衣著就知道完顏康不是普通人,老人講個門當戶對。兩邊不對等。就算他真打贏了,也怕不會有好事。
但楊康一定要打。楊鐵心這天是擺擂臺,堅持不得,只能讓完顏康跟穆念慈過招。論武功完顏康確實在穆念慈之上。此時兩人交手。沒過多久,穆念慈就不敵對手。
其實對于旁觀者來說,這個時候都還是很希望楊康能打贏的。畢竟男女長得都登對。特別是跟剛剛那老頭和和尚對比之后。
但楊康的表現卻出人意表。
他打贏之后,居然當街抱著穆念慈調戲起來。黃蓉在樓上黛眉微戚。“可惡,想不到竟然這么下作……”張辰看了樓下的情形卻挺理解,心說這楊康此時還叫完顏康。人家可是小王爺,是標準的衙內。身后此時還有一班惡奴相跟。所謂的每天斗個蛐蛐溜個鳥兒。沒事調戲調戲良家婦女。那真是他份內的工作。
其實楊康后來的關鍵悲劇是他身為衙內卻完全沒有衙內的覺悟。作衙內,通過張辰看書的總結是,你一是不能離開自己家的八畝地兒。后面楊康出事吃癟的地方幾乎都是遠離家門的地方。自己家門口那一塊兒是衙內戰斗力最爆表的地界。怎么能說離開就離開呢。在自己門口能打架就打,打贏了。打不贏又能喊高手來幫忙。還能通過官府陰別人。總的來說,戰斗力那叫一個猛呀。非要跑到別處去,當小王爺還不行,非要深入敵營去搶什么丐幫幫主,這是何等的非主流呀。
而作衙內的第二要點,就是你不能太認真工作。認真工作,那是衙內該干的事兒嗎?!!嚴肅的說,你好好練功都算失職了。還親自去當臥底,親歷第一線搶《武穆遺書》,跟那么危險的敵人交鋒。你敢不敢更過份點兒?泡個妞溜個鳥兒不是你的正當職業素養嗎?非得去前線當炮灰,這是什么吃飽了撐出來的!!!
你說楊康這個人,要運氣有運氣。要身份有身份。人家完顏洪烈一直都知道他不是自己親兒子。可一直當親兒子養。要武功,他是有道家真傳內功的人哪。說到這兒必須插一句,事實上,他跟著梅超風學的是《九陰真經》上的武功。梅超風是沒有道家真傳所以練不成。可楊康那是正宗的道家傳人哪。他是能練成正宗《九陰真經》功夫的呀。
只要他不亂跑。假以時日。雖然說不一定能比上郭靖。可這《九陰真經下半部》的《九陰白骨抓》、《催心掌》、《白蟒鞭》那是一定能學到大成的。他是全真七子的嫡傳弟子。《全真心法》可是道家真傳心法啊。
更別說,這梅超風活不了幾年了。她若好好的死了,楊康絕對是幫她收尸的第一人選,《九陰真經下部》就全是他的了。一邊練,一邊還能得部真經。這發展前途,那是剛剛的。
唉。說這完顏康就不能好好的當你的衙內嗎?武功大成之前,守在北京比什么都強啊。
此時,那樓下場子里。正在上演衙內調戲良家婦女。這才是楊康的正經工作。
穆念慈此時在完顏康懷里羞得滿臉通紅,低聲求道:“快放開我!”完顏康笑道:“你叫我一聲親哥哥,我就放你!”那穆念慈恨他輕薄,用力一掙,但被他緊緊摟住,怎么都掙扎不脫。
楊鐵心在旁邊搶上前來,說道:“公子勝啦,請放下小女罷!”這種時候完顏康怎么可能放。他哈哈一笑。
穆念慈急了,飛腳向他太陽穴踢去,要叫他不能不放開手。完顏康右臂松脫,舉手一擋,反腕鉤出,又已拿住了她踢過來的右腳。穆念慈急了,奮力抽足,腳上那只繡著紅花的繡鞋竟然離足而去,但總算掙脫了他的懷抱,坐在地下,含羞低頭,摸著白布的襪子。
那完顏康嘻嘻而笑,把繡鞋放在鼻邊作勢一聞。旁觀的無賴子哪有不乘機湊趣之理,一齊大叫起來:“好香啊!”(多么經典的場面)
楊鐵心到了這個時候還在作夢,笑問道:“你尊姓大名?”那完顏康冷冷道:“不必說了吧!”他轉身披上錦袍,上馬。便在這時,一陣風緊,天上又開始飄下大片的雪花,閑人中許多叫了起來:“下雪啦,下雪啦!”
楊鐵心居然還沒明白,他沖馬上的完顏康道:“我們住在西大街高升客棧,這就一起去談談罷。”那完顏康自然沒興趣。他今天的所作所為不過是應了衙內的本份。沒搶了穆念慈回去就算不錯。居然還真想讓他這個小王爺娶了這個街頭賣藝的女子。這是說笑話。
所以完顏康執意要走。他身邊的親隨仆人也在一邊道:“我們公子爺是甚么人?會跟你這種走江湖賣解的低三下四之人攀親?你做你的清秋白日夢去罷!”(這是多么經典的對白)
黃蓉這時已經在樓上有些耐不住了,“想不到這個家伙居然這么欺負人。走,我們去教訓一下他。”她本來也算是個能惹事的人,看到這樣的場面立即就要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