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詭異手段。
眾多輪回者并非是被洗腦,仍然都擁有著屬于自己的意識……眼見自己的隊友竟然死的這般不明不白,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戒備外加驚惶神色。
一時間氣勢大降,之前面對黑龍衛尚且還可占據絕對上風。
可隨著心中戰意的下降,一時間,雙方竟有勢均力敵之勢。
只是也不知道異魔之王對他們到底下了什么迷藥,是將他們的人格都塑造成了時時刻刻不忘為國捐軀的圣人了么?
之前面對蘇景一人,雖略占上風,但這卻已經明顯是他們的極限,根本無從殺敵。
而如今有黑龍衛從遠處近處騷擾,黑龍衛實力雖遠不及這些輪回者們,然而其中最精銳者亦足可與他們抗衡,兼之配合默契,從遠處放箭以及從近處騷擾,遠近結合……又以困敵為主,不求殺敵……№Ⅰ№Ⅰ
顯然,淳于越相當明白這些刺客的實力已非是他們所能吃下。
所以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蘇景的身上。
從一開始出手,他便是在為蘇景創造爭取機會……而也多虧了黑龍衛。
蘇景才得已發揮的淋漓盡致。
雙手分持羲和劍和莫忘劍,荒炎縱橫,其中夾雜著血氣蔓延……在黑龍衛的配合下,他得以擁有與這些輪回者單獨爭鋒的機會。
入道之下可稱無敵,出手又是與他人配合,面對這些單體實力遠不及蘇景的敵人。
不過片刻功夫。
便已經有七八名輪回者死在了蘇景的手中……
縱然如此,他們竟然還是全無半點想要退卻之心。№Ⅰ№Ⅰ
仍是執著的死死咬著蘇景……
倒是讓蘇景心頭頗為不解,他們的目的便是刺殺大秦在朝的官員,而目前看來,他們人人身上皆是帶血,儼然目的已經達成。
這種時候,不想著趕緊退卻……卻執意的留在這里與自己血拼。
為什么?
僅僅只是因為自己是輪回者的緣故么?
總感覺其中,似乎猶還有別的隱情……尤其是蘇景在發現這些輪回者并非是殺人工具,而是皆擁有自己的智慧之后。
他更為篤定了這點。
到底圖謀的什么……
蘇景心頭細細想了一陣,卻想不出什么所以然來,索性全力催發莫忘劍的威能。№Ⅰ№Ⅰ
盡全力的將這些敵人給斬殺才是正理。
這些人聯手,連自己都吃不下……
這等實力,已足可左右一場戰爭。
無論他們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吃下這些輪回者……自己血賺不虧。
想著,出手全無半點猶豫。
眨眼間。
又有三名輪回者發出一聲聲凄厲無比的慘叫,隨即倒在了蘇景的劍下,連身軀都萎縮,仿佛周身的血氣盡都被吸進了莫忘劍之內一般。
莫忘劍的劍刃亦是一陣清鳴,能清楚的察覺到它的歡愉,顯然,這些敵人的血氣讓它很是滿意。
至此……輪回者已經死傷十余人,黑龍衛死傷更重,來了兩百多名黑龍衛,到如今,已經死了至少六十多個……№Ⅰ№Ⅰ
但戰陣之上,可不能因為心軟而放過任何一個敵人。
蘇景眼底沒有半點悸動……甚至于因為執掌莫忘劍的緣故,瞳孔亦泛起了一陣血色。
顯然,已是殺起了性。
與此同時。
“什么人!!!”
一聲爆喝。
稷下劍宮,那開裂的牌匾下方。
稷下劍宮的入口。
兩道矯健的身影一躍而出……
在這等危急時刻,作為整個咸陽亦極其重要的稷下劍宮,這里藏著的是大秦未來的火種和傳承。
諸子百家的知識與武學盡都收集于此處。
言夫子顯然也知曉此地重要,在這時刻,負責鎮守稷下劍宮的,亦是兩名先天宗師。№Ⅰ№Ⅰ
然而,無論在哪里都可獲得禮遇的先天宗師,面對如今來襲的敵人,僅僅只來得及說出三個字,喉間驀然間一涼。
才剛剛越出的兩人動作僵在了那里,猶還保持著蹦出的姿態,不動彈了。
而后,數十道身影直向著稷下劍宮的最深處沖去。
這些人皆是高手……
實力盡都超群。
他們并未如外面那些高手那般,見人就殺,而是目的明確。
而他們的最終目標……便是……
書齋內。
正自坐在那里奮筆疾書的言夫子驀然一頓,隨即動作不停,持續握著狼毫書寫自己宣紙上的內容,口中淡淡道:“既然來了,何不現身?”№Ⅰ№Ⅰ
無人應答。
外面猶還能聽到蛙鳴蟬叫,一派靜謐景象。
言夫子邊抄錄內容,邊嘆道:“我是儒修,縱然身為入道至尊,亦沒有太強的戰斗力,若是與人配合,自可事半功倍,然而若孤身落單……便不再如尋常入道那般,是不可戰勝的了,你們在外面搞風搞雨,就是為了吸引眾多高手前去阻攔,好讓我這邊后防空虛,你們的目標,一直都是我,對否?”
仍是無人回答。
但虛空中,驀然間一點銀光疾閃……
一柄劍突然出現,好像自亙古之前,這把劍就已經存在在這里,只是到得今日,才終于找到了它的目標一般。
劍光疾閃,似是已經超脫了時間與空間的限制。
言夫子輕輕一哼……正自抄錄的手驀然間一頓,持著狼毫的手臂后伸。
狼毫筆柄正抵上了劍尖。
分毫不差……
狼毫絲毫無損,反而對方那柄長劍卻直接從中間直直的裂了開來,分裂的劍刃化為四柄箭失,掙脫劍柄束縛,劍刃已是在言夫子一擊之下,直直的朝著對方心口襲去。
來襲之人瞬間大驚……
沒想到自己的兵器竟然會反噬自己。
眼見已是十死無生之局,他那滯空的身形猛然間脫離了重力束縛,直直拔高了數尺,本該穿心而過的劍刃就那么順著他的雙腿洞穿……在他腿上留下了四個鮮血淋漓的血洞。
但縱然重傷,卻到底還是在言夫子一擊之下,活下來了。
言夫子清淡描寫,重傷一人……卻仿佛僅僅只是伸了個懶腰而已。
手臂收回。
繼續在宣紙上抄錄古籍,臉上卻難以抑制的帶上了幾分驚嘆神色。
他嘆道:“我雖是儒修,昔年亦是帶武修儒,武儒結合之下,尋常先天宗師,一擊便斃……再簡單不過,你竟能躲我一擊,現在的刺客都這么厲害了么?難怪稷下劍宮的那些學生不是你們的對手,確實……差距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