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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榕殿外各國皇帝看著與秦皇一同走上玉石階朝著他們這邊走來的絕滟少年,紛紛愣住了。
不是因為少年攝人心魂的姿容風華,而是因為少年的出現。
要知道今晚的接風洗塵宴雖然各國人都到齊了,而且還有燕國的官員家眷,可這梨榕殿外的地方只擺放了九國帝王寶座,除此之外并未再設它席。
他們幾個國主除了身邊伺候的宮人,并未再帶人上來,可這秦皇竟然將季月帶了上來,這是要鬧什么?
就算是帶個女人,也比帶一個長的比女人還沒的大將軍讓人想得通吧……
然而明明做了異于常人的舉動的兩人,卻根本不理會幾位國主臉上的驚色,旁若無人,坦坦蕩蕩的就那么走到屬于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直到那絕滟的少年理所當然坦然的與秦國皇帝一同坐在了那把代表著權力地位的龍椅上時,在場的一眾人,無論是上方的幾個帝王,還是下方九國臣子,全都不可避免的震驚沸騰了。
這怎么回事?!
秦皇竟然讓人與他一同坐在了龍椅上平起平坐?!
眾人頓時驚愕的張大嘴巴,呆若木雞的看著高臺上平起平坐的兩人,然而因為兩人那張臉實在太過禍水,竟然迷得眾人不知不覺就偏離的軌道,從滿心的震撼與不解中變得癡迷起來。
坐在秦瀾雪旁邊那把龍椅上的齊千櫻掃過一眾嚇呆的人,唇角微斜勾勒出一抹邪性的弧度。
他就知道,這兩個主子一同出現的地方,尤其是這種公眾聚會,絕對會扔出一記又一記的驚雷,炸的眾人外焦里嫩。
楚云月側頭看著少年精致絕滟的側顏,那紅艷的唇瓣卷著一抹若隱若現的弧度,散發著邪痞乖張的氣息,神態自若的坐在帝王身側,眼神幽妄又帶著些許玩味的看著下方變成一個個木樁的臣子。
明明全身散發著與生俱來的優雅與清貴之氣,可在這屬于九幽大陸權勢集中地中,竟然不但沒有被各國國主身上的帝王氣勢淹沒,反而隱隱有種高人一等睥睨一切的霸氣。
這股子氣息因為被刻意隱匿所以并不張揚,卻也給人一種微妙的震撼感。
因為她就那么端坐在那里,神態閑散,就已經給人一種不可忽視的氣場,那張氣場太足太濃,竟給人無端產生一種她也是一個帝王,一個執掌一國,甚至連周圍各國國主都淪為陪襯,稱霸天下的錯覺。
楚云月并沒有與季君月說話,只是一雙眼眸不自覺的落在她身上就不想移開,兩人之間隔了一把空曠的龍椅,那是屬于姬亦夏的位置。
季君月察覺到了楚云月的視線,不過因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和秦瀾雪的身上,所以她并沒有轉頭跟楚云月打招呼。
因此說都沒有注意到楚云月不同尋常的視線,除了整顆心都放在楚云月身上,時刻關注著他一舉一動的百里云瞳。
百里云瞳雖然因為距離離得遠并不能徹底看清楚楚云月的神色,可是這并不妨礙她清楚的看到楚云月側頭看向秦皇所在的位置的舉動。
那久久沒有移動一下的凝望動作,讓百里云瞳疑惑的凝眉,心中浮現了眾多的猜測,視線也狐疑的掃過秦皇和他身邊的大將軍。
雖然不能看清楚云月的神色,但百里云瞳就是有一種感覺,楚云月對這兩人似乎有著特殊的關注,只是到底是秦皇?還是大將軍季月?亦或者兩個都是?
是因為季月突然出現在上方與秦皇平起平坐才引了殿下的注意嗎?……
不知為何,看到季月,百里云瞳突然就想到了那個已經死去的人,那個讓她更不能派人去將其鞭尸的人,因為季月與那人身上的氣息太像了,那種無形中散發出來的與生俱來的清貴之氣,實在讓她不喜,甚至有種莫名的不安。
“這……秦皇陛下,這位就是季月季大將軍?”
一陣靜默之后,回過神的南豐鶴最先開了口,視線在秦瀾雪和季君月身上來回轉動,忽明忽暗。
然而秦瀾雪卻沒有理會他,反倒是站在秦瀾雪身后的小靈子笑瞇瞇的開了口:“回南宋國主,這位正是我國的大將軍季月。”
南豐鶴見秦瀾雪從頭到尾都沒有看自己一眼,甚至讓一個宮人回答自己的問題,擺明了看不起自己這個南宋皇帝。
眼底閃過一抹沉郁,面上卻含笑又有禮的沖小靈子點了點頭,隨后看向季君月,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示好。
“早就聽聞秦國突現一匹黑馬,從軍不過兩月就殺了胡人不少的將領,不過半年就成為了一品大將軍統領西北兵權,甚至三個月的時間就將西北一眾新軍訓練成了一支堪比精銳的正規軍,還被外界譽為六小戰神之一,如今終得見到本人,當真是叫朕喜出望外,如此少年英才,叫朕都不得不佩服。”
南豐鶴一邊說著,目光一邊看著季月,好在這人雖然與秦皇關系非比尋常,卻沒有像秦皇那般狂妄的無視他。
只見少年轉頭看來,那一雙狹長烏黑的鳳目斂漣而過一抹妖華之光,哪怕是早已中年的南豐鶴,在那一剎那被那雙美麗的鳳目看著,也毫無預兆的被攝去了心魂,心口瞬間波濤蕩漾,悸動不已。
“南宋國主過獎了。”
悠然性感的清音入了耳才讓南豐鶴有些渾噩的回過神,眼底卷起一抹驚心,暗自吞了吞口水,這季月也太妖孽了吧……
旁邊衛琦等人見南豐鶴與秦國人搭上了話,自然不甘落后的紛紛開了口。
“秦國有季大將軍這樣驚才絕艷的人物,定當再創輝煌。”衛琦笑呵呵的贊揚了一句。
梁御林也符合的點了點頭:“不錯,季大將軍小小年紀就如此出色,只怕秦國將會更加壯大了。”
既然嘴上雖然說著贊揚的話,心中卻對這樣比女人還美的絕滟少年持有濃重的懷疑,畢竟眼前這個怎么看怎么一副貴公子模樣,手不能提,肩部能抗的少年,可不像一個被傳的如此神話的大將軍。
而且秦國本就是九國最為強大的國家之一,若那些傳言當真,那么秦國的軍營的兵力勢必會發生不可估量的變化,到時候,他們這些國家可就危險了。
這一次季君月并沒有再回話,只是笑而不語。
旁邊一直未出聲的虞陽行和晉星夜則目帶探究的看著她,尤其是晉星夜,他的視線幾乎在季君月走上來的時候就落在了她的身上,除了探究,還有著讓人難以捉摸的深意。
因為弟弟帶回來的話,因為七公公所說的一些關于季月一路從軍的事情,讓他對這個少年更加好奇又帶著幾分猜忌。
選擇命還是江山?
這個問題一直盤旋在他心中,他也一直在想,說出這樣的話,擁有這樣的野心的人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現在看到了,他覺得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就在晉星夜看著季月目光幽沉的時候,那雙狹長烏黑的鳳目突然輕輕一轉,朝他看了過來,那鳳目深處的徐徐流動的云譎波詭讓晉星夜暗自心驚。
原本無害的讓人質疑的少年,就因為一個眼神,竟然給了他完全不同的感覺,那般深不可測,暗藏兇險。
“難怪今日在宮門口季將軍會如此擠兌朕,原來季將軍除了是秦國的大將軍,還是秦皇的男寵。”
那聽不出情緒的笑意猶如裊裊香煙迷霧彌漫后,一抹黑影從玉石臺階上踏步而來。
繁華精貴的暗紅華袍上,黑龍騰飛,散發著說不出的血戾之氣,可偏偏龍袍的主人全身透著一股子高雅尊貴之氣,讓人輕易忽視了那龍袍暗藏的血腥氣。
尤其是那張繾卷著笑意的臉,猶如一朵驚心吊住而成的玉石蘭花,美得雅致奪目,更加讓人忽視了那抹額上黑中泛紅透著血腥干涸的詭異感的寶石,以及旁邊吐著蛇杏子的銀蛇。
在場的幾個帝王都是早幾天就來的了,對于燕皇俊美的模樣已經有些習慣,所以在為他的容顏驚艷了一瞬之后,注意力就放在了他的話語上。
一個個神色不明透著點曖昧懷疑的看向了那兩個挨在一起平排而坐的人,剛才他們看見兩人坐在一起就懷疑了,只是因為兩人那張太過絕色的臉而忘了多加思考,現在被燕皇這么一提醒,頭腦倒是慢慢的清醒了,隨之而來的猜疑也越來越清晰。
不需要證實,想到秦皇和季月從出現到現在那極為融合的氣場,那種無形中透出來的曖昧,以及現在不分地位的比肩,足以讓眾人確定兩人之間不足以言明的特殊關系。
姬亦夏的聲音不算大,卻也不小,足以讓下方靠近一點的大臣們聽到,不過轉瞬,這話就被傳開了,下方的一眾人等再次看來的神色也多了難以言明的驚異和曖昧。
秦國的臣子則黑了臉,畢竟這一路來燕國,他們早就有所懷疑了,只是一直不敢多想而已,現在被燕皇當著各國人的面這么直白的揭穿出來,總覺得面子掛不住。
可是誰也不敢多說,畢竟秦瀾雪這個小皇帝讓他們莫名的害怕。
反倒是王濟賢等人面上雖然也微微黑沉,可心中卻樂呵了,一個個眼底喊著戲謔的看著上方的秦瀾雪和季君月。
小皇帝不是名聲好嗎?看看到時候傳出他跟燕皇一樣好龍陽之癖,秦國的百姓還會不會繼續擁戴他,就算擁戴,那名聲也不會好了。
一直未說過一句話的楚云月此時微微凝眉,清冷的看了姬亦夏一眼:“燕皇以為誰都跟你一樣?”
冷涼的反問沒有太多的情緒,清冷的猶如夜幕中的皎月,就連那張清俊貴雅的容顏也疏離淡漠的沒有半分情緒,卻讓人無端讀出了幾分譏諷之意。
幾個帝王誰都沒想到一直清清冷冷少言寡語的楚皇會突然開口,不過意外歸意外,這并不妨礙他們站在一邊看戲。
斗吧斗吧,最好三大強國打起來,他們這些稍弱一些的國家就能從中漁翁得利了。
姬亦夏看向楚云月,瑰淡的眼劃過一絲一縷異光,面上卷著的那抹青蓮般高雅的淡笑微變,似絲毫不介意楚云月話語里潛藏的嘲諷,意味不明的轉眸看向秦瀾雪和季君月,緩緩的笑問。
“難道不是?”
秦瀾雪抬起頭,與姬亦夏四目相對,周圍空氣似乎有黑暗的火光在噼里啪啦的炸響,正當秦瀾雪要爆出驚人之語的時候,季君月先一步開了口。
“怎么?燕皇莫不是嫉妒了?”
季君月似笑非笑的看著姬亦夏,鳳眸深處的幽妄邪冷讓與之對視的姬亦夏唇邊的笑意深邃了幾分,額頭上的那枚寶石也越發血紅黑沉,就仿似干涸的血珠再次爆出新鮮粘稠的血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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