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神廟戰爭,都需要幾百上千個城邦,動員數百萬軍隊,.平均每名士兵耗費的物資將以百噸計,總的后勤壓力簡直令現代人難以想象。
他們相當于以1000年前的運輸條件,去支持一場曠日持久的世界大戰。勝利方得到的往往是皮洛士的勝利,戰敗方更慘一些,驅逐滅族,整國覆滅亦是常事。
基本上,一場戰爭拖死三五十個城邦,拖翻一兩個神廟都是戰爭后期常有的事。
陳易以工業化的分類方式,大量而廉價的提供物資,極大的縮短了戰爭進程,不可避免的減弱了其他城邦的經濟危機。
雖然物資總量及不上其他城邦,但若以年度計算,西江城邦的規模大約有水龍神廟方的15以上,超過水龍神廟下屬城邦全體的50。
換成任何一個城邦的領導者,若能做到此點,半年前都該升得高爵位了,也就是陳易不同于西大陸土著的身份,令水龍神廟的首席祭祀猶豫再三。
然而,隨著戰爭的主要部分宣告結束,大量神廟騎士返回休養,神廟認為己方的控制力恢復,恰巧又到了論功行賞的時候,陳易的晉升也就是時間問題了。
他們是不知道陳易新近弄到的80余名神術騎士,否則絕不會如此大方。
周志學和馬克西姆不很明白大公爵的意義,但有一點是明確的,自己等人似乎又要落后了。
“馬克西姆先生?”周志學試探的問俄國人。他可拿不出多少重金屬。
“我向國內申請吧。”馬克西姆心里明白,如果自己做西大陸總督,爵位問題歸根結底是繞不過去的檻。
看這些土著的模樣就知道了,沒有爵位,簡直就是二等公民的存在。
不過,祭祀們的胃口太好,陳易對通道費和稅費的要求又那么高……馬克西姆無奈嘆息,一門心思的回房寫報告去了。
莫斯科對此也進行了激烈的討論。
在馬克西姆離開西江城邦的這段時間里,俄羅斯觀察團除了關注巨龍的消息之外,主要就是觀察陳易的爵位信息。
他們也想弄清楚,大爵士究竟能做什么。
盡管自西江得到的信息不夠多,但大爵士實在是西大陸最具傳說性的爵位了——情人最多的男人,少女夢想的男人,士兵們崇拜的男人,戰場上的天然指揮者,城市的保衛者。
當然了,免稅權、包稅權和司法免訴權也是大爵士的天然權利,在某些地方,大爵士還能劃定獨有礦區,保有護衛隊和親兵團……最為莫斯科所看重的,則是大爵士的投票權和政治參與權,運作恰當的情況下,大爵士等同于城邦利益的代表者——要想在神廟說得上話,除了重金行賄之外,就只有大爵士以上的爵位方能做到了。
否則,再有錢的俄羅斯人,也不入西大陸土著的眼簾。
仔細思考后,莫斯科方面同意了馬克西姆的申請。
不過,他們不愿支付數額恐怖的通道費和特別稅,于是向中國外交部遞出訪問申請,想借此協商。
這份訪問綱要自然遞給了陳易一份,通道委員會內喊的聲嘶力竭,陳易本人則是嗤之以鼻。
天下哪里有這么好的事。
馬克西姆一到神廟總壇,他就得到了消息。
憋著不阻止的唯一原因,就是想要大賺一筆。
實際上,首席大祭司拿出來的索賄單,也是他幫忙拼湊的,全是西大陸禁運或高稅率產品,其成本也許才千萬美元規模,雜七雜八的收費下來則要上百億美元,完全符合中國式的商品流通法則。
這些錢將全部用來補貼武館支出,隨著斗技級的學員陸續出現,這份支出還真是不少。
既然有陳易的參與,俄羅斯人的訪問未至,已是無疾而終,西京從一開始便將目標定在付款方式上——上百億美元的支出,俄羅斯人肯定拿不出現金,除非他們下半年不準備過了。
外交部的態度強硬,馬克西姆又催的緊,莫斯科捏著鼻子,干脆出售了3個油氣井來充抵費用。
陳易勉強同意,才讓一船的物資得以起航。
西江地區的幾個大胡子肉痛的押船到神廟附近的港口,又令主祭下面的牧師來領取這些價值超過了航空母艦的物資。
如此一來,水龍神廟的首席祭祀自以為得到了價值不菲的禮物,莫斯科自認為付出了價值不菲的代價,而占據90以上的中間利潤和稅賦,全被陳易給拿走了。
兩周后,李豐代表陳易前往神廟,領取大公爵的爵位。
九位水龍神廟的大祭祀,6名來自其他神廟觀禮的大祭司,以及數十位大公爵和數不清的大爵士,在場祈福。
同樣會被授勛的還有其他3名大公爵,以及30余名大爵士,前者與李豐同列于臺上,后者則要再等一天,才能上臺歡呼。
憔悴的馬克西姆和周志學花了大價錢,反而不受重視,被要求守在祭壇附近不得稍動。俄羅斯毛孩想要亂跑,才走出去兩分鐘,就被斗技騎士提溜著脖子回回來了。周志學細看,手腕和胸脯上是一片青紫。
手腕也就罷了,撕的亂七八糟的衣服里,滿胸的印記又是怎么回事?
周志學是真真不想知道。
但在接下來的幾天里,他是乖的不能再乖。
“所有人,向新晉大公爵敬禮。感謝大公爵們在過去這些年里,對水龍神廟的奉獻,感謝他們為我們所有人所做的工作,感謝他們為神廟的延續和昌盛所做的努力……”做司儀的牧師漂亮的像是明星似的。他的聲音節奏感極好,雖然翻譯過來的意思吭吭巴巴,可聽起來卻極悅耳。
周志學和馬克西姆來不及后悔吃了魔芋,就隨著一群大爵士開始躬身敬禮,心都涼了,腹誹不已:這大爵士的頭銜還沒拿到呢,竟然有低了陳易一頭。
看看大爵士和大公爵的人數就知道,前者起碼是后者數量的百倍。
如果說,大爵士是一個城邦的統治力量,大公爵就是一個神廟的統治力量。比起陳易當年,他們花費的足有三五個陳氏集團那么多。
儀式的最后一個傍晚。
祭壇四周噴起了水柱,一條巨龍的身影若隱若現,與馬克西姆在莫斯科見到的影像幾乎相同。
他縮縮脖子,低聲道:“難道真的有巨龍?”
“噓,小心被聽到。”
“不可能的。”馬克西姆話音剛落,就覺得巨龍在自己眼中無限放大,好似面對面盯著自己似的。
樓大的眼珠子瞅著人,怎么想怎么寒磣。
馬克西姆這貨“嚶嚀”一聲,倒在了周志學的懷里。
站在前面授勛的大爵士,用鄙視的目光盯著周志學,伸出一根指頭,用另一個指頭比劃出折斷的動作。
周志學覺得這更像是一種威脅,而不是一種說明。
不過,想想,的確是挺惡心的,周志學猛的一抖手,將馬克西姆給漏到了地上去。
儀式終于結束。
拿到大爵士的頭銜后,馬克西姆像是受驚了似的,要求立刻返回。他們這次也選擇了陸路加水路,不同方式的顛簸,來時的運獸等等只能留下了。
一番周折,再見西江城邦的建筑,兩人已是感懷萬千。
“你們是新任的大爵士吧?”還沒進城,就有人認出了他們。
馬克西姆欣喜道:“你認識我們?你怎么知道我是大爵士的?”
“我們是武館的。”兩名學員好笑的盯著他們。
“不是土著啊……”馬克西姆喃喃說了一句,問:“你們武館的人,怎么知道我是大爵士?”
武館學員怪笑道:“陳易大公爵要見你們。”
“做什么?”
“既然你們是西大陸的大爵士了,那么就要按照西大陸的規則拜見高爵位的人。而且要行使西大陸的禮儀。”這就是學員們怪笑的原因了,西大陸的標準禮是有跪拜的,而且是非常謙卑的跪拜。
通常來說,大爵士不再需要謙卑的跪拜了,可若是上位者有要求,那跪拜也是躲不過的,這些情景是他們在儀式上看過的。
周志學也就罷了,馬克西姆則不滿的道:“我是外交官。”
“自從您成了大爵士后,就不是了。咱不懂那些法律,總之就是這樣了。”學員不由分說,拉著兩人就走,隨行的士兵不敢用槍,也就成了擺設。
到了行署,自有人引著他們從下面開始了拜見儀式。
在門外跪拜,在走道跪拜,好容易見到了人,也是跪拜,到了里面,陳易直接道:“我以大公爵的名義,命令你們守衛黑港,去吧。”
“什么?”
“你們是水龍神廟的大爵士了,要保衛神廟的疆土,我給你們20名士兵,并允許你們率領50名親兵,現在就前往黑港,沒有我的直接命令,不允許回來,也不允許離開黑港。”
那里正是最危險的地方,兩人自然不會情愿,陳易則揮揮手,將他們給趕了出去。
馬克西姆在門外站了一會,氣的一跺腳,走了。
幾百億元花出去,竟然變成了一個守衛,也不知莫斯科會怎么想。
幾天后,馬克西姆競爭無效,帶著自己的兩個班士兵開拔。
他所不知道的是,身后數十公里處,還有一隊神術騎士和導彈車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