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獨法

第一百九十一章 擴招

圣奇奧的武學,是相當殘酷的武學,是來自于戰場,用于戰場的武學。

體術在圣奇奧武學中,處于打基礎的階段,對身體的要求較小,卻要有較強的毅力。

陳易當年鍛煉的時候,動輒就是三十個小時,鍛煉效果極佳,也是緣自他強健的毅力。

若是每次三五個小時的鍛煉,3年也沒有現在的效果。“落涕神油”的功效也是體現于此。

毅力是精神世界的強大,清晰的目標,明確的人生路線,準確而實際的期望,都有助于增加人的毅力——共產世界,人類大同,可以說是最強的毅力路線;稱王稱霸,重塑家徽可看作是第二強大的毅力指向。

相類似,裸熊簡單純粹的人生目標,亦是無限毅力的源泉。

新招募的年輕人,就無法做到這樣的程度了。

除了紅劉海的佘雷對力量本身的追求,能夠堅持十多個小時以外,其他人極少有能堅持在10小時以上的,5小時則是相對的常態。

裸熊在代陳易訓練的時候,不得不將20人分成三組,他和佘雷保持15個小時的是一組,其他保持8到12個小時的是一組,5小時的是一組。

要是不滿5小時的話,他威脅要將其趕出武館——陳易也賦予了他這個權利。

第一天還有人為此抗爭,挨了一頓揍,又訓練了一天,第三日,學員們是打也打不走了。體術三極以下的身體素質增漲相當快速,尤其是那些從未進行過系統鍛煉的學員,說是暴漲都可以,僅僅兩天時間,有人就能連續做200個俯臥撐,或者100個引體向上。雖然人們經常聽說軍隊里如此做派,可是在普通人中,能完成100個引體向上的著實是少數,哪怕經常做體力活的人也不例外。

這不是簡單的增加臂力,而是全身素質的提升。

有了明顯的提高,連房頂都沒有蓋好的武館,在眾人眼中也變的可愛神秘起來。他們不是在紙品超市里賣力氣,就是在超市里賣力氣,反而是在這里,每個人都有了追求。

相應的,有20個棒小伙駐在這里,什么搗亂的人都不敢來了。

而在武館外唯一的草地上,孔謙當日等了一晝夜,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于是又派了手下人來看護。現在留在本地的就是一個治安大隊的副隊長,每天和三名民警打麻將。

今天,連附近派出所的所長也來湊個熱鬧。

四個人聚在一起,搬了一套桌椅,茶壺茶水配的齊全,唯一有點不舒服的,就是沒有了自動麻將機。

副隊長叫劉厚培,孩子剛剛半歲,正是會苦惱的年紀,每日不論白天黑夜,房間里都是偽帕瓦羅蒂的哭聲,好不容易撈到一個外出的任務,倒是樂得清閑。

一局結束,劉厚培笑呵呵的推導自己的牌,邊搓邊道:“老哈運氣好的很。”

老哈就是派出所的所長,他興致勃勃的收起桌面上的籌碼,笑道:“就是牌桌上的運氣好,被派到這鳥不生蛋的地方,一點油水都沒有。”

“看你現在,就要時來運轉了。”

“孔隊長要是不和我們計較,那才能時來運轉。”

拆遷公司和武館看似和平相處,但也沒有那么和平。

所長這么一說,劉厚培就不高興了,道:“不談公事,沒意思。”

“是停沒意思的。”所長嘆了口氣,指著前面道:“他們還要獨立供電?”

路邊架起了電線桿,一臺吊車抓著變電器,向水泥桿子上擺放。

電線是從碼頭那邊拉過來的,不走亂七八糟的居民供電,也就不受到斷水斷電的影響。到時候,這些電線桿隨便向前延伸一下,山腳下的斷電問題也就解決了。

劉厚培則一點都不關心,他來前,孔隊長和嚴副局長都找他談話,說的相當清楚:安定祥和,公正公平。

換句話說,只要武館所在地,不發生惡性按鍵,其它的任其處置。

副隊長因此笑了兩聲,道:“江寧陳家和韓家,別說在碼頭上建武館了,在廣場上建都行。”

老哈笑著搖頭,打出一張白板道:“要發財就來白板,歹命啊。”

遠處一間三層小樓內,山下奉林用嘶啞的聲音道:“阻止他們。”

“用什么阻止?”牛翔越來越看不上這個日本人,他除了發號施令之外,再無任何建樹,甚至連點像樣的意見都提不出。

“你的人呢?”

“那里站著警察,你們搞定警察,我就搞定其他人。”

山下奉林哼了一聲。

他早就想弄走警察了,奈何孫茂鑫根本就不接電話。他可不想為了一間武館而同時得罪韓家和陳家。

而打電話給警察局長,人家倒是接了電話,可是當時就勸他:不要那么死板,人家可能就是選風水選在了那里,只要武館不組織鬧事,你就不許組織鬧事。

2米高的混凝土圍墻內,隱約能從尚未完工的大廳內,看到一群人的身影。

這20個人,是牛翔手下混混不能發揮作用的主要原因。

武館附近的居民都通上了電,印著天空紅彤彤的。往日漆黑一片的場景不再。

“截斷電線。”山下奉林說完就走,一點討價還價的空間都不留下。

牛翔氣的牙癢癢。心想你自己怎么不上陣。

可他明白,不能任他們這樣發展下去了。官方的力量依仗不上,就只能靠自己的力量

他轉身也下了樓,然后開著車親自去了市內,從迪廳找了4個不認識的生面孔,帶回了江北碼頭區。

偷偷培訓了兩個小時,牛翔給了每人1萬塊的賣命前,就道:“你們一會下去,給我把指定的電線割干凈,要是有人過來修,就給我放血。”

4人才不管你是三菱還是三條杠,收了錢就走。

當夜,他們就伙同起來,把大路上的電線給割了。

工地上的電線是由建筑公司管理的,他們反應相當迅速,半個小時不到,就開著一輛現代的suv到了現場。

11月的天氣有些冷了,晚上尤甚。同坐一輛車的電工有2人,司機懶得動彈,就由另名職工背著工具箱跑了下來,沒等他找到地方,一個年輕小伙就摸了上來,給了他一刀子。

血立刻就流了出來,suv上的司機立刻看呆了,等他想到要去追兇手的,車都開到了醫院。

然而,兇手實際上沒有跑,就站在那里,等著通宵打麻將的警察叔叔抓。

天氣很冷,叔叔來的很慢,小伙子等的很焦急。

大約快到凌晨的時候,姍姍來遲的本地民警,才找到了躲在排水渠中的犯罪嫌疑人,并帶回收監。

武館的燈停了一整夜,到了第二天一早,才有一名電工在武館學員的保護下,將割斷的7條線路修好。

陳易收到消息,立刻前去醫院看望,可武館的利好消息卻直線下降。

沒有電,工程就不能繼續;工地上的施工人員又擔心自身安全……

要不是二建的負責人奮力彈壓,武館當天就要停工。

翌日,一起同樣性質的案件再次發生,對方這次更聰明了,捅傷人后,即可前往警局自首,而且聲稱是口角升級……

兩起嚴重的暴力事件喚醒了陳易,他一方面仔細追查牛翔的下落,一方面則派武館的學員隨時保護外出工地的工人,使得武館的施工仿佛在國外一樣。

如此一來,武館學員每天大半的時間奔波于外,而牛翔卻如同落在深淵中的兔子,連個崽子都不下一只。

“武館必須擴大。”陳易不想假手于警察或其他什么人的幫忙,而力圖自己解決問題。

他心想:如果我連幾十戶居民的安全都不能保證,那我如何保護家人的安全?

自從斗技三極水平后,他對自身安全的擔憂越來越少,但擔憂本身卻并未減少。

帶著這種考慮,陳易再次來到武館,問道:“一周時間了,誰的體術達到了1級標準?”

紅劉海的佘雷和裸熊向前跨了一步。

佘雷瘦瘦高高的,遠沒有裸熊壯實,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的跨欄背心,浸的全是汗水。如果不看他造型糟糕的頭發的話,倒有些像是普通的體校學生。

“其他人都沒有?”陳易略微有些失望。

“我們每天都在外面,鍛煉的時間太少了。”

“一次站10個小時,太辛苦。”

“鍛煉經常被打斷啊”

抱怨聲接踵而來,裸熊有些不好意思,嘴唇未動卻沒說話。

陳易皺皺眉,卻道:“裸熊,你把這疊招生的東西,貼在門外,還有興街那里。另外這兩個盒子拿著。”

他丟了兩個淺紅色盒子給紅劉海和裸熊,道:“里面是一級的落涕神油,非常有用,以后每次鍛煉前,涂抹在身上。”

“我們沒有嗎?”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念頭,立刻在學員中蔓延。

陳易抬抬下巴,用平和的聲音道:“能增加鍛煉效果的藥品非常珍貴,是特權而非權利,就像你們現在得到練武的機會一樣。今天已經是第七天了,要是15天內,誰還達不到體術1級的標準的話,就必須離開武館了。”

裸熊按照要求,只交給了他們一級體術的練習方法,一旦離開武館,就算想要達到省級散打運動員的程度,都不可能做到。

剛剛感受到體術妙處的學員表情各異,但他們不敢和陳易爭,只得在裸熊的帶領下,出門張貼招生海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