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在普通人眼中,數萬種魚類化石,大約就只能分辨出大小的差別,恐龍化石興許能好一點,那是因為不同品種間體型差距甚大。
陳易的記憶力相對強悍,又補充了相關知識,在前期尚能記住買過的化石,但用的越多,記憶就越是靠不住,何況他也不具備分辨每種化石的能力。
不過,簡單的分辨真假,借著感知卷軸即可實現。凡是送過來的化石,集中用感知卷軸確定年代,再對照那些詳細的令人發指的古生物書籍,差不多能作出相當的判斷了。
將兩個明顯屬于同一種的化石挑出來,準備工作就算是基本完成了。他也記不清是否有某個化石,與以前喂過的相似,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返回的同時,陳易打電話給盧帆,請他幫忙介紹一個人做記錄,現在每周數十種的化石大都價格不菲,重復就等于是浪費。
“古生物學的研究生都在做食品添加劑呢,滿大街都有,就是你的要求高了點,辨別化石真假……”
“真假不用他辨,分清類別就行了。”
“那不是一樣。”盧帆笑了兩聲,道:“要是經常姓的話,就不方便找人幫忙了,你得開個薪水出來。”
“5000。”陳易財大氣粗的很,去年的時候,他的零花錢還不一定有這么多呢。
盧帆嘖嘖有聲,道:“這可比得上教授的薪水了,要不我去做如何?”
“弄錯一樣東西,三五萬上下,你要是覺得可以,我沒意見。”
那魔法地鐵就像是叼嘴的叛逆期寵物,吃的時候不吭聲,吃完了則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仿佛沒吃一樣,喂錯了就是純賠錢,沒喂錯也不一定有效果。
盧帆聽著一縮脖子,笑道:“三萬賠不起,那我找個學校老師給你吧,現在的博士生都是混的,做了助教什么的,倒是要研究些東西。”
他在電話那頭沉吟了片刻,道:“我記得地質系有個姓周的師兄,現在應該都是講師了,我問問他要不要賺這份外快。”
“那最好,每天一兩個小時就行了,就是周末周曰要隨叫隨到。”
陳易并不確定他什么時候要去地鐵,如此一來,搞雙休曰之類的東西,只能是欺負自己。
“先別掛。正好我要找你。”盧帆的聲音清朗,道:“郎教授說要辦一個古董鑒賞會,你要是有時間的話,過來幫幫忙……”
“古董鑒賞會?是針對什么人辦的?”陳易在電話里說著。
“主要是學校師生吧,教授可能有一些私人的朋友。大家各自拿出一點收藏來,然后再從地方博物館借一點,到時候配上解說,算是一項業余活動。”
盧帆停了一下,又說道:“現在正在籌備中,教授到時候肯定要打電話給你的,我順便說給你知道。”
“持續幾天?”
“最近幾周都在籌備。”
“我有時間就過去。”陳易覺得有點浪費時間。江寧這么大的城市,舞廳酒吧爆滿,各家博物館卻門可羅雀,可見并非是沒有機會,而是人們用腳投票,對不是自家的古董沒有興趣。
到了晚上,來往圣奇奧的地鐵在沒有軌道的路上漂浮而至。
陳易倒拎著小蜥蜴的尾巴,一腳腳的將早前存下的物資和化石踹進地鐵內,只見這些有包裝或沒包裝的東西,先是如若騰云駕霧,一路上升,而在下降的時候,卻如飛機降落一般,走了個長長的大斜線,最后近乎是平行落地,滑行到地鐵另一端放才停止。
斗技三級,控制力逐漸精確化,是丟垃圾和堆放貨物的上好技巧。
幻龍被陳易揪的渾身不舒服,扭動著,又哭又鬧的喊:“我不要去。”
“做點俯臥撐什么的而已,哭什么。”陳易不屑的捏住它。
盡管是經過了體術鍛煉的亞龍,在保持本體的狀態的時候,仍然是相當虛弱的。這也是大型生物為了適應世界而產生的一種進化。在本體的狀態下,他們的消耗量變低,覓食的需求變少,損失僅僅是一點點的防御力,從種族的角度考慮,可謂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小蜥蜴卻不喜歡煅煉,它悲戚的道:“等我長大了,自然就變強了。”
“等你長大了,會變的比其他幻龍強。”
“這里沒有其他的幻龍。”
“總會有的。”陳易說著,將它丟回了襯衣口袋里,要不要練習體術,那不是由坐騎來決定的。
魔法大陸上的老騎士,從小就養著坐騎和自己同吃同住同練習,只有這樣,才能在戰場復雜多變的環境里艸縱自如——實際上,高烈度的戰爭中,這樣的騎士都不一定能活下來,更別說是步兵等炮灰兵種了。
地球相對穩定一些,自從有了核武器后,世界安寧了許多。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人口,也早就與戰爭脫離了關系。但這并不意味著個人的安全是能夠得到保障的。一只水準以上的幻龍,在特殊情況下還是相當有用的。
地鐵的隔門,在明暗相間中閃爍著。
不用說,那是它看上了地面上的兩百余塊化石。
若是論價值的話,這些化石少說有500萬元,相當于金生證卷一天的盈利。
“吃吧,吃吧。”陳易成箱的將化石倒進去,只見隔門上的基因補全的數字,也蹭蹭的向前跳。
先前修復地鐵的時候還是26,后來增加到35,現在則迅速的到達了47,堪堪突破50。
然而,吃了這么多的化石,地鐵并沒有任何的表示,基因補全的數字越大,給好處的間隔就越久。和游戲公司倒是一種做派,前期先用快速升級建立信任,然后就以此為據慢慢磨蹭……
去法國購買香水,去美國購買紙張,去德國購買化石,然后再到圣奇奧,又是好一陣訓練。
陳易咬牙堅持了下來,好逸惡勞的幻龍則叫喚呻吟了一夜。
待得離開地鐵,竟是連猛禽都懶得變了,趴在地上任打任罵,就是不動。
陳易氣不過,道:“那你想變什么,大清早的,打車都不方便。”
變色龍趴在他的肩膀上片刻,道:“那個。”
他還把爪子伸了出來。
“那個是……自行車?”
“小點的,還是金屬的。”
幻龍得意的笑。
“說好了。”陳易獰笑著沖進自己的濱江路賣場,敲開一家店主的門,買了一輛碳纖維的寬胎自行車,丟在小蜥蜴面前。
折騰著回到學校里,就見到了盧帆的周學長。
看起來也就是個學生模樣的家伙,剛進學校兩年時間,順利度過助教期,成為了一名光榮的講師。在學校里,這就是最容易得到的職稱了,基本上是人不是人都能行。再好點的是副教授,稍卡一些論文之類的東西。
興許是早就打了預防針,周學長對陳易的年齡沒有任何驚訝,只當他是老板似的握手笑道:“鄙人周海生,陳先生叫我阿生就行。”
除了“鄙人”兩個字之外,這樣的對話是陳易很熟悉的。
他大致的問了兩個問題,就與之簽訂了勞動合同——知識分子麻煩多,高薪的兼職,他們也要看到了合同才覺得高興。
這樣稍折騰了兩個小時,才算是將雇員的問題搞定,郎教授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哼哼哈哈了幾句,陳易笑道:“周先生知道學校的文藝廳在哪里嗎?”
周海生一愣,拍手道:“是郎教授的古董鑒賞會吧,今天是第三次準備會議,我也要去,一道吧。”
“第三次準備會議?”
“黨國多會,郎教授找了幾位政協還是人大的朋友,分批弄來了不少的古董,聽說不僅會在江寧大學展覽,而且要在全國大學巡回呢。我看他是準備退休后,專職玩古董了。”
言語間,他還頗有些羨慕。能用自己的錢玩得起古董的人,那都是窮教書的值得羨慕的事兒。
江大文藝廳,坐落在實驗樓后方,正對著博湖的小水灣。廳有10米以上的高度,三層就與附近的10層小樓差不多高度了。
整個建筑是仿照著歐洲的音樂廳,戲劇廳來制造的,但在華麗程度上略有遜色。
人家都是用昂貴的硬木搭建裝點的,江大錢再多,也只敢消費大理石和漢白玉。
“就是這里了。”周學長指指路,笑道:“我就不進去了,免得又被抓了壯丁。”
陳易笑著說“好”,穿過羊腸曲徑,來到了文藝廳前。
竟有兩位學生會的干部在做門童,三名黑西裝的保鏢則掌管著金屬探測門,像過機場的安檢一樣。
看看來往的都是教室或社會人物,陳易只好打了電話給盧帆,讓他接自己進去。
路過門童的時候,果然沒有阻攔。
“沒想到你說來就來了,隨便看吧。郎教授這陣還不在。”盧帆看起來也忙碌非常,可還是耐著姓子,將他介紹給了視野內的幾個人。
所謂第三次準備會議,就是在學術界和收藏界的高人們出現后的,第三次擴大會議,商人們耳目靈活,一聽見“陳易”的名字,自動自覺的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