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孔方表情嚴肅，似乎發現了什么秘密一樣。
唐影急忙否認：“我不是！我沒有！我只是想嘗嘗方便面的味道！”
雖然否認，但她的手還是抱著方便面碗。
但她也是真的怕。
不是怕孔方笑話自己，而是怕孔方知道她現在其實是個窮光蛋之后會拒絕繼續跟她合伙做生意。
那劉皇叔在孔明沒來之前，不也是四處逃竄寄人籬下的嗎？
可當諸葛丞相來了之后，他不僅占據兩州之地，還當上了漢中王，最后甚至當上了皇帝！
那孔明嘗自比管仲樂毅，別人也吹噓他可以與“興周八百年之姜子牙，開漢四百年之張子房”相提并論。
自己還怎么翻身？
但看到孔方那仿佛明白了什么的表情，她又不太想撒謊。
所以她決定說出部分事實。
那我唐影豈可讓自己的“吾之子房”棄自己而去？
況且被他發現自己是個負二代之后，系統資金來源怎么解釋？
要是自己向別人透露系統的事情，那系統可就要沒啦！
唐影愣住了：“不是，我......”
“不用說了。”孔方再次打斷她，繼而皺眉道：“你以為我沒看過漫畫？那里面的大小姐都是你這樣的，面對著什么面條方便面之類的東西跟沒見過一樣，吃完還要一臉驚喜地說好吃。難道那些漫畫作者以為這樣就顯得對方很可愛？不，我只覺得虛偽還有渾身發冷。”
他語氣落寞，意興闌珊：“其實在那些作者的潛意識里就覺得，這種富家子弟，天生就跟老百姓不是一個階層的。這倒是讓我想到了古代的一個典故，何不食肉糜。”
于是她嘆了口氣，說道：“被你發現就沒辦法了，其實我......”
“其實你想試試看這種以前沒吃過的‘庶民食物’是吧。”
沒等她說完，孔方就接過話茬。
唐影忽然靈光一閃，果斷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其實我是真的沒吃過方便面，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嘗嘗味道來著。”
“別吃那個了，我去蒸半鍋米，再炒個菜，一會兒一起吃。”孔方順勢接話。
他這洋洋灑灑一大堆，直接把唐影給說暈了。
你為什么能想到這么遠且完全錯誤的方向去？
不愧是孔方，輕易就能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情。
方便面？
不吃不吃！
至于片子......這片子的企劃方案她都過目過的，那東西有什么可看的？絕對撲街！
“嗯？你還會做飯？”唐影來了興趣，“我要吃！那你打算做什么？”
“蒜泥白肉。”孔方捋起袖子，轉身去廚房前問了一句，“對了，我們左邊片子做好了，你要審審嗎？”
“哎呀，那個隨你們便吧，我還是對你做的菜更有興趣。”唐影擺擺手就催他去做飯。
不過蒜泥白肉......總感覺不太吉利。
“行吧，那你先等等，我去做飯。”
孔方轉過身，背對著唐影的臉上表情迅速由憨厚變得奸詐。
不對！絕對沒人會買！
如果真的有人瞎了眼給買走，她當場就改跟孔方姓！
還是看孔方炒菜有趣。
沒有自己安撫（忽悠）住唐影，就憑你們能做到什么？
一頓飯之后，孔方成功讓唐影忘掉了審片的事情。
不愧是我，輕易就把唐影玩弄于股掌之間。
其他人做得到嗎！
楊樹還特么嫌自己在“片場”是累贅！
不過唐影倒是吃的挺開心的。
簡短截說，一天就這么過去了。
翌日一早，精神抖擻的孔方把頭發梳成大人模樣，然后抹好發蠟，換上網上買來的廉價黑色西裝，就出發跟楊樹兩人匯合。
他已經回去休息了。
至于做飯好吃......
他也是跟著唐影去過菊下樓跟陽泉酒家的人，他自認做飯水準跟那些地方差得太遠。
是那個之前假扮過服務員來觀察唐影的行為和習慣，好方便給她配音的姐姐。
三人跟在這姐姐身后，一路暢通無阻，直接來到一間播音室外的休息區內休息。
在她暫時離開之后，孔方才小聲問王者：“王哥，這大姐是什么人？怎么感覺一路走過來都沒人攔的？甚至連找咱們要證件的人都沒。”
這倆人今天穿的倒也挺人模狗樣。
三人見面也沒廢話，直接找了個早點攤吃完早飯，就打車朝國臺大樓趕去。
到了地方，早已有人等候多時。
十臺是科教頻道，他覺得應該會放在那里。
“不是。”王者得意道，“是一臺跟四臺，還有網絡電視臺。”
孔方驚了：“這......是不是太夸張了？”
“我本科畢業之后去了傳媒大學讀研，這是我當時同一個導師的學姐，她現在是國臺國際新聞中心播音部主任，國際新聞那邊她話語權挺大的。”
說完，王者略顯得意：“你知道咱這片子如果選上會在哪兒播嗎？”
孔方想了想：“十臺？”
“不夸張，所以這次時間緊任務重，如果咱們能拿下，錢是小事，名氣打出去才是最重要的。”因為這里禁煙，楊樹只是抽了抽鼻子，“有了名氣，之后咱們無論是制作綜藝賣給地方臺，還是繼續跟國臺合作，這都是一個很好的基礎。而且這也算是跟國臺示好了。”
他想的很遠，這也是他本來的計劃。
孔方心里卻不以為然。
一臺是綜合頻道，也是最重要的頻道。
四臺是國際頻道。
網絡電視臺就不說了，這當然是面向網絡同步直播的頻道了。
“你說的沒問題，不過我師姐應該會對咱們更嚴格，恰恰因為我是她師弟。”王者搖搖頭，“隨機應變吧。”
這時候，又有一撥人走了進來。
看到休息室已經有人，他們微微一愣，然后領頭的小胡子就笑著迎了上來伸出手：“我是尚海金玉傳媒的楚放，三位怎么稱呼？”
如果這次真賣出去，老楊啊老楊，你就要被“優化”出去開分礦了，唐影肯定不會再搞這種拍綜藝或者紀錄片的事情。
到時候隨便你搞，賺錢了也是我孔某人賺了。
而且楊樹表現的這么強勢，更加堅定了孔方打算第二批找來的“同事”是那些暫時還沒悟道的選手的想法。
這是打算探探底了。
他知道有人跟他競爭這個節目，但這個節目他勢在必得。
在京城能跟他們金玉傳媒一爭高下的也就那么幾家，他打算打探打探看看對方是哪家的。
孔方三人對視一眼，知道這應該就是競爭對手了。
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孔方也伸手跟他握了握：“孔方，這兩個是我同事：楊樹、王者。”
“幸會幸會。”小胡子楚放笑道：“那不只三位在哪里高就？”
他們真是來跟自己競爭的？
外面休息室的勾心斗角暫且不談。
“哦，看我這記性。”孔方一拍腦門，笑著解釋：“我們是樂源信息技術有限公司，這位是楊樹，在高中教數學的。這位是王者，烤燒烤的，我就一大一學哲學的學生。讓您見笑了。”
楚放這次是真的懵。
一家信息技術有限公司，然后一個學哲學的大學生，一個高中數學老師，一個廚子......
有人笑道：“這還用比？看個開頭不就已經有結果了嘛。”
說著他舉起左手：“我也投左邊一票。”
其他七人都笑了。
屋內，幾個只能用“那個男人”或者“那個女人”來形容的臺里大佬們剛剛看完兩邊送審的片子。
會議桌盡頭坐著的那個男人摘掉眼鏡揉了揉眼角，爾后道：“大家都看完了，正好九個人，直接投票吧。”
說著，他率先舉手：“我投左邊一票。”
然后......紛紛舉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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