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信濃風云第四百三十二章北陸道最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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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二章北陸道最強
畠山家家臣在畠山義慶面前,向長續連陳述己見,認為在武田軍大軍圍困之下,不可能再行堅持,應速速開城投降為上。
而這些家臣們最后意見,并沒有被長續連接受,他在瘋狂的絕望之中,反而將這些畠山家家臣囚禁。
另一面則準備派人,將他們的家小,以及一族數百人全數捉拿,并準備連夜之間全部誅殺干凈。
不過長續連這一舉動,卻走漏了消息。
這些家臣的一族們,在長家武士上門之前,提前做了好了準備,開始反抗。
一時長續連的行動受阻。
并且這些人絕望下在七尾城中四處放火,而且還打開了城中的搦手門,放山下的武田軍入城。
這七尾城中內亂的火光,頓時為武田軍發現,待確認消息無誤之后,李曉立即命令狩野秀治率領三百人,立即從搦手門殺入城中。
畠山軍此刻軍心已亂,眼見武田軍入城,并沒有作太多的抵抗,即四處逃跑。
武田軍攻入七尾城。
在七尾城的大亂之中,長續連見形勢已失去控制,而武田軍又殺入城中,登時才明白形勢已失去控制。
長續連率領一百多名長家武士,以及兩個兒子長綱連,長連龍一起,退入本丸之中。
長續連想憑借此地,負隅頑抗,他準備以畠山家家主畠山義慶為籌碼,向李曉談判,以換取畠山,長家兩族在能登繼續棲身的機會。
畢竟從名分大義上而言畠山義慶才是幕府承認的能登世襲守護,要想或者在能登統治的鞏固,李曉就必須給與畠山義慶尊重,承認對方的一席之地。
這也是武家尊卑的規矩。
不過李曉并沒有理睬這一切,眼下幕府皆已滅亡,武家的名分大義,也只是一個笑話而已。
就如信長可以滅足利義昭一樣,天下的格局已經變了,再墨守陳規辦事已是行不通了。
他給狩野秀治下命令,就是直接殺入了天守閣,無論是長家,還是畠山家之人一個不留。
在昌山家謀反逆者的協助之下,武田軍以撞城槌,硬生生撞破本丸大門。
武田軍,昌山叛軍沖入本丸之內,對著站立之人就殺,于長續連數次請降的要求置之不理。
長家,昌山家的武士們在絕望之中,進行了瘋狂的抵抗,給與了武田軍一定的殺傷,但是這一切無法扭轉于大勢。
長連龍接被亂兵砍死,長綱連在天守閣大門前被武田軍的鐵炮轟成篩子。
長續連而挾著昌山家家主畠山義慶,以及二十多人,逃入本城最后的五重天守閣之中。
想憑著這里的地勢,以鐵炮弓箭作為抵抗。
狩野秀治率軍從天守閣大門攻入,一層地一層地殺上去,最后在最后一層中,發現了長續連,畠山義慶他們自刃的尸體,以及殉死的一門。
狩野秀治取下這二人首級之后,在七尾城本丸之中,進行清洗,默許士卒劫掠,燒殺劫掠之后,將本丸付之一炬。
這亦是李曉的意思,盡量將此事做成了亂軍作亂的結果,然后將不利于己的證據毀之一盡。
天正元年,九月二十九日,天空第一縷日光照射在七尾灣時。
七尾城為武田軍攻陷。
李曉騎乘黑鍛,在上百名武士,近千足輕的簇擁下,進入七尾城。
從大手門之上,通往本丸的馬道之上,一路上的尸體已被清理完畢,但是一夜廝殺的血跡,赫然顯露在那。
李曉只是看了一眼,即繼續目不斜視直上山頂。
二之丸的一座偏殿之中,由于本丸已毀,故而李曉在此將能登豪族皆召集此地,商議安堵領地一事。
自溫井景隆,游佐續光以下,如三宅長盛,甲斐親家,土肥親真,粟生七郎,牧野上總介,杉原和泉等十幾名能登豪族皆聚集在屋內。
這些人坐成一列,雙手撐地,以跪拜的姿勢朝向李曉。
而李曉手持馬鞭,坐于疊席之上,狩野秀治,師岡一羽,山本堪藏,內島氏理等大將皆按刀侍立在一旁。
李曉緩緩開口言道:“此次我李曉可以攻陷能登,所賴者皆是諸位努力,多余之話,我亦不想在此多說。此逢亂世,大家所追逐的,一是家名的傳承,二也是領地之安堵的獲益吧。”
李曉一口氣將眾人心中所思所想道出,令在場之人亦有幾分汗顏。
李曉笑了笑,將早已準備好的安堵文書,交給在場之人察看。
在安堵文書之上,李曉一切都是按照之前與眾能登豪族之許諾行事,對這次從昌山家倒戈,幫助他攻打七尾城的能登豪族們皆有所封賞。
溫井景隆領地被改易,領地由鳳至郡遷至了能登中部羽咋郡,在李曉計劃中,溫井家的本城天堂城,以及輪島湊將來都要納作直領,作為開發。
不過溫井家原先三萬兩千石知行的基礎上得到保留,李曉還給與加增了五千石領地,作為他的補償。
溫井景隆對此雖說不上滿意,但亦毫無怨懟。
而游佐續光則仍是珠州郡兩萬石知行的安堵,李曉給與他加增了三千石,作為宛行。
對此游佐續光欣然接受。
至于其他追隨李曉攻打七尾城的能登國人們,亦得到原有領地的安堵,以及一定領地的加增。
這些國人之地的安堵幾乎占去了能登國近一半的石高,而剩下的十萬余的石,則直接被李曉納入本家的直領。
這也就是為什么李曉一開始要鏟除畠山,長家,三寶寺家,這三家家名的緣故。
因為能登二十一萬石之地,原先就已被這各方勢力瓜分,排得滿滿當當。
李曉要入主能登,并獲得利益,就必須將原有的利益結構,進行重新劃分。
若不將這三家滅除,那么對于追隨他一方的能登本地國人的獎賞,宛行從何而來。
只有從三家的身上而來。
這是戰國時慣常所行之事,如信玄,信長所行比李曉更過分也有。
武田家當年滅亡今川家時,所賴葛山家甚多。
而后來信玄鏟除這駿河國的望族,將之勢力納入武田范疇,就找之借口殺了葛山氏元,讓自己兒子繼承葛山家名跡。
至于信長背信無義滅北畠家之事,更是不用多說。
而能登國這其中最大頭的利益,肯定是要李曉獨攬其手,所以畠山,長家,三寶寺家就必須犧牲,否則即便李曉打下了能登,勢力也不能穩固。
如此安堵之下,追隨李曉一方的能登國人得到了好處可拿,而反抗者身敗族滅,如此下場不用多想,也讓剩下有腦子判斷的人,懂得應該站在何一方了。
安堵文書的發下,果真能登各國人們皆是一臉喜色,都是心悅誠服地接受了李曉的安堵,并在上面簽上自己的花押。
有所爭議之處,則由李曉一旁的增田長盛在副狀上書寫明確,一封一封確認無誤之后,李曉在文書上附屬上自己的花押以作確認。
最后這些安堵文書還必須,被送至躑躅崎館,由武田勝賴親自蓋下龍朱印,如此安堵文書才算是真正生效。
不過這能登之地,絕對是為李曉所有,這是不容質疑的,而這些能登國人們也將作為飛驒越中軍團的與力。
這也是戰國之時的常態。
如此之下,能登一國就正式為李曉所領有。
整個北陸道,李曉擁有能登,越中,佐渡三國,力壓本愿寺,上杉家,已成為北陸道最強勢力。
可是眼下對于李曉而言,攻下能登國后一個新的難題,就擺在了眼前,就是與本家關系如何自處的問題上。
現在能登國全境為李曉所占有。
攻陷能登,佐渡之事,以及連退織田,上杉兩家大軍之事,已足以令天下之人,認識到北陸道又一強大勢力的崛起。
李曉甚至眼下自己的勢力雖從屬于武田家之下,但是獨立性甚高,領內之事幾乎由他一語而決,
李曉現領有北陸道,能登國(二十一萬石),佐渡國(一萬七千石),越中國三郡(約三十二萬石),中山道飛驒國(三萬八千石),美濃國數郡(七萬石),石高合計在六十五萬至六十六石之間。
僅以石高而論,李曉的勢力已與此時盤踞越后,東上野的上杉家,旗鼓相當。
更不用說李曉還有神岡,佐渡兩大礦山,以及與明,葡萄牙的海貿。
現在的李曉相對的本家而言,已是可謂說是一個頭疼的問題。
即便武田勝賴再信任自己,李曉也不覺得,如此形勢之下,他對自己的信賴能夠再支撐多久。
這即便是李正,以及小幡由美皆在甲斐,變相作為人質,也難以確保安心的。
再這樣下去,臣屬過強,有一日下去,即便李曉自己不反,武田家內部,也會將之視作外部勢力,而行排斥,如此之下李曉就不得不重新考慮了自己的立場了。
如何在確保飛驒越中軍團的勢力下,降低勝賴對自己的疑心,以及武田家家臣對自己的排斥感。
當天,李曉想了一夜,作出了的決定。
李曉決定加封馬場昌房,竹中重治兩人的領地,合計五萬石高。
馬場昌房,竹中重治二人一直是以直臣身份,作為本家派給李曉的與力一方,而行駛職務的。
馬場昌房作為副將,竹中重治作為軍奉行,二人在權力設置上,皆足以制約李曉。
不過二人雖在權力上可制約,但是各自實力皆是不夠。
李曉將馬場昌房的領地加增至三萬石,竹中重治則在授封兩萬石。
如此這二人雖聽由李曉調用,但是從名義上,他們畢竟是直臣,他們的領地不算入李曉的掌控之內。
這只是其一,接下來就是聯姻。
李曉攻略下能登二十一萬石之地后,勢力已是大漲。
他手下兩員大將島勝猛,木下秀長,之前一直在美濃,越中奮戰,替自己抵御織田,上杉,戰功卓著必須予以犒賞,而他們二人作為譜代家臣的身份,亦進一步加封知行。
島勝猛將直接作為加治田城城主,指揮美濃眾,執行對織田家防御。
而島勝猛的知行地,一口氣被李曉加增為三萬石,而木下秀長亦正式成為松倉城城主,知行兩萬五千石。
島勝猛已成婚生子了,所李曉就讓木下秀長娶馬場信房的之女為妻,而旗本備藤堂高虎娶已故武田家名將原虎的女兒,原虎的另一個女兒,則嫁給了北信濃軍團副將小幡昌盛。
這一聯姻舉動則是拉近李曉內部家臣,與甲斐內部家臣的聯系。
如此以減輕,武田家內部對飛驒越中兵團的排斥。
李曉將自己這一方案,連夜附在能登豪族的安堵文書之中,一起派人送入躑躅崎館中,由武田勝賴定奪。
而李曉當前不知的是,眼下武田家內部一時尚無暇關注,他攻陷能登之事,一件更引人注目之事,已發生在眼前。
駿河國,駿府城。
一行從江尻城而至的騎馬武士隊,一路風塵仆仆趕至此地,來本地一處居館之后,這群騎馬武士翻身下馬。
直接朝居館之內而入。
居館四周皆已被武田家的武士足輕把守,顯然是防備森嚴。
這一行騎馬武士剛走入大門,就遭到了攔截。
“來者何人,難道不知這是本城重要館驛嗎?隨意亂竄,不要命了嗎?”
這群騎馬武士聞言當即怒不可遏,而為首之人,眼見屬下之人就要發作,當下將馬鞭一揮,言道:“算了,不要爭執,報出我們的身份吧。”
那名屬下聞言喔地一聲,看向把門武士,言道:“笨蛋,連山縣兵衛大人都不認得了嗎?”
“喔!原來是赤備大將。”
這名武士終于認出對方是赫赫有名的山縣昌景,當下向后退了一步,朝之行禮。
山縣昌景看向對方,言道:“屋形公,現在屋子中嗎?”
這名武士喔地一聲,言道:“回稟大人,屋形公昨日抵達,一路舟車勞頓,現在估計已恢復精神,可以覲見了。”
山縣昌景點了點頭,當下對身后武士,言道:“你們在這里等著。”
說完山縣昌景一人進入了館驛之中。
山縣昌景走到內門之中時,遇到兩名穿著一身素襖,手持武士刀的男子阻攔。
“什么人?”
山縣昌景聽這二人操著京都口音,當下言道:“請稟報,說山縣三郎兵衛,前來拜見屋形殿下。”
對方顯然也聽說過山縣昌景的名聲,當下一人言道:“閣下請先在此等候,我去通報一聲。”
山縣昌景聞言點了點頭,在門后候立。
不久后這人返回門前,向山縣昌景言道:“山縣大人,大人說,閣下可以入內了。”
山縣昌景微微頷首,這時對方卻微微咳嗽一聲,以目光示意山縣昌景腰間的太刀與肋差。
山縣昌景會意將太刀,肋差取下,對方接過后言道一聲得罪。
之后山縣昌景方在一人的領路之下,穿過長廊入內,之后領入一間偏房之中。
“請在此等候,大人還在更衣。”
說完之后這名男子退下,山縣昌景一副正坐的姿勢,耐心等候,絲毫不敢露出怠慢之色。
過了許久后,屋外傳來一聲老者沉悶的咳嗽聲,一名七十多歲,須發皆白的老者,緩緩地走入了偏房之中。
山縣昌景聽見腳步聲,當下將頭埋得更低。
只聽這名老者似乎緩緩地在中央疊席上坐下,然后將袖袍一攏,之后便問道:“你就是飯富源四郎的弟弟?”
山縣昌景喔地一聲,言道:“回稟屋形殿下,在下正是。兄長當年稱多次向我提及殿下的驍勇善戰,英明決斷。”
“哼,真的嗎?若是我真如此,他為何與太郎一起,將我放逐出甲斐,令我孤單在外徘徊數十年,終生不能返回甲斐。”
聽出對方口中的怒意,山縣昌景平靜地回答言道:“兄長說這是他臣子的本分,當年屋形殿下在甲斐殺戮過重,若不及早行放逐之時,可能會引起國人暴動,再現當年油川之亂,所以他亦是情不得已。”
“夠了,當年事已了去了,我不想再提,四郎勝賴現在何處,為何不來駿河見我。”
這說話的老者自然就是武田勝賴之祖父武田信虎,足利義昭事敗之后,遭到信長放逐,而武田信虎少了足利家的庇護,亦無法在京都繼續呆下去。
故而趕至界町乘船,至駿河國登岸,返回武田家控制范圍之內,以躲過織田家對其的追捕。
聞之武田信虎來到駿府城的消息,作為駿河軍團軍團長的山縣昌景,自然是第一時間趕至。
山縣昌景回答言道:“館主大人,坐鎮本館不可以親離,而他特親臣下來此接屋形殿下返回甲斐。”
“不,我不回甲斐,”武田信虎霍然站起身來,言道,“當年為坂恒,甘利,飯富那幾人背叛,逐出甲斐之后,我就立下重誓,除非那個不孝子奪取天下,否則我絕不再履甲斐一步,父子二人從此不再相見。”
“眼下這個不孝子完成上洛大業,就死在我的前面,我就更不用甲斐,那里已不是我信虎當年所認識的地方了。”
山縣昌景聽武田信虎其意堅決,一時也不知說什么才好。
而武田信虎看向山縣昌景則言道:“這一次返回駿河,實際上是公方殿有一項事拜托于我,此事關乎本家上洛,以及天下武家棟梁之事,所以我必須要告之勝賴。”
這章五千字,也算小補了下,以前的欠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