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家的明國武士

第四百二十七章 首次對決

第二卷信濃風云第四百二十七章首次對決

第四百二十七章首次對決

八月,大雨傾斜在甲斐的棒道之上。

這是信玄當年費盡心血,為了連接甲斐信濃所修筑的。

眼下從躑躅崎館出陣的武田大軍,正冒雨在這條棒道上行進。

這是館主大人勝賴公,繼承武田家家督之后,第一次率軍作戰。

大雨之下,風林火山,諏訪明神的旗幟伏貼著。

戰旗之下,今年二十八歲的武田勝賴,正緩緩策馬。

簇擁他而行的武田家一萬兩千人馬。

大雨打濕了諏訪法性盔,在頭兜下武田勝賴的視線,為重重雨幕所遮蔽,令他倍感眼前有幾分灰暗,看不清前路來。

繼承武田家家督這四個月來。

武田勝賴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安枕之夜,盡管之前已想象過繼承家督之位,會承擔什么樣的壓力,當時一切真正到來時,仍超乎于他之想象。

僅是以三日前,決定出征東美濃,援助加治田城那場軍議評定上。

武田勝賴決意出陣的決定,就遭到馬場信房為首等重臣一致反對。

那次軍議之中,馬場信房晃動著滿下顎的白胡子,大聲言道:“館主大人,令尊剛剛葬于諏訪湖中,而館主大人在此刻出兵,不正是驚動令尊的安息么?”

武田勝賴看了馬場信房一眼,言道:“馬場民部,并非我要出兵,只是織田家侵略本家領地,必須出兵予以教訓。”

馬場信房聽后言道:“主公,信長此舉不過試探爾,根本不需大動干戈,加治田城是但馬守殿的治下,他自有余力抵御。若是力有未及,亦會向本家求援,不需有勞館主大人興師動眾。”

武田勝賴搖了搖頭,將一封信紙掏出,言道:“這正是但馬守給我求援信,眼下他正遭到織田上杉能登的三面圍攻,正是形勢危及之時,我必須在這時予以出兵救援。”

一旁的小山田信茂,言道:“館主大人,李但馬守之前計劃出兵能登,怎會沒有預料織田上杉夾擊之事,而眼下出了事情,讓本家為其收拾殘局,這并非臣子應盡之事,目前唯有喝令李但馬守從能登撤軍,才能化解此次危機。”

“小山田大人,此話錯了……”

勝賴之下跡部勝資出聲與小山田信茂爭辯,立場明顯是站在勝賴一方。

之后武田信廉,山縣昌景亦一起陳詞,他們的意見皆是不支持勝賴這次出兵。

而這時武田信豐,長坂光堅等出頭來替勝賴說話。

軍議之中,變得兩種意見相持不下,大家各持己見,誰也說服不了誰,這種情況武田信玄生前軍議上也是不曾有過的。

“不必再說了”武田勝賴終于動了肝火,勃然而起,言道,“當初父親大人留下遺命,言道若是誰敢乘他大喪出兵武田家,就出兵剿滅,絕不手段。我勝賴雖沒有父親大人才具,但亦知道武田家絕不讓外人欺辱,若是有人敢興兵進犯,唯有死戰到底!”

武田勝賴此舉頓時令武田信廉,山縣昌景,馬場信房等人皆是變色。

當初武田信主持軍議時,亦不會如此不顧重臣反對,而強下決定。

更何況眼下連判眾之中,至少三分之二的家臣皆是反對這次出兵的,或至少認出救援一個加治田城不用如此興師動眾的。

當時眼下武田勝賴決斷已下,攝于家主的權威,已無人可以反對。

眾家臣不管情愿不情愿,皆是低下頭去領命。

唯有馬場信房跪伏在地,雙目瞪著地板,低聲言了一句言道:“館主大人如此剛愎自用,恐怕是武田之禍。”

馬場信房的聲音雖低,當時一旁的山縣昌景,武田信廉皆是聽見,在這樣的場合中,必然會傳入武田勝賴耳中。

想到軍議上的不愉快,武田勝賴奮力一抽馬鞭,將戰馬驅使得更快。

他已不是沒有聽到家中有關李曉的謠言,山縣,馬場雖沒有明說,當時透露一個意思,李曉眼下實力已是過強,若是再攻取下一個能登,那么將不可抑制。

當時他武田勝賴絕不相信這些話,他對李曉之了解,絕非山縣,馬場他們可比,他深信李曉不會的異心的。

武田勝賴從躑躅崎館出陣后,進入信濃,之后在東美濃標高兩千一百多米的惠那山與秋山信友軍團會師,軍勢達到一萬五千以上。

武田軍合流之下,武田勝賴改變戰法,并沒有直接增援加治田城,反而在東美濃大打出手,七日之內,連下織田家十八城。

一口氣之間,將織田家在東美濃勢力拔除大半。

而聞之武田勝賴出兵,信長與嫡子織田信忠,亦從岐阜城出陣,會合羽柴秀吉,明智光秀軍團后,撇下加治田城,連忙救援東美濃。

雙軍前鋒在明智城外的鶴田山遭遇。

這是織田信長與武田勝賴第一次在戰場相遇。

織田信長仍是披著一身南蠻具足的模樣,以馬鞭指著對面山上的武田軍本陣,怒氣沖沖地言道:“勝賴這小兒,居然敢主動出兵,難道他自付有其父一半的本事嗎?”

“主公,還請謹慎,勝賴不亞于其父,畢竟當年曾有擊敗過上杉謙信的戰績,這是其父亦不能的。而這次出兵,選擇時機亦是恰到好處,我們皆不敢想象,勝賴公會在其父大喪剛過之際,就敢出兵。”明智光秀直接言道。

織田信長橫了明智光秀一眼,仍是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將馬鞭一橫言道:“不論如何說,我今日必須給與這目中無人的小兒教訓。”

“主公,”明智光秀急忙言道,“眼下近江,越前,近畿還未平復,尚不是與武田家決戰的時候,若現在折損實力,反而給了三好,上杉,本愿寺諸勢力可乘之機。”

“不行,我難以忍下這口氣,”織田信長不顧明智光秀的阻攔,大聲言道,“傳令下去……”

“主公,武田軍出陣了!”

物見番頭拿起長槍,向武田軍陣地方向一指,對信長言道。

織田信長這一刻當場愕在原地,不怒反笑言道:“武田軍居然出陣了!”

織田信長大步走到陣帷邊,用馬鞭挑開帷幕邊緣,看著山坡之下的空地,武田軍的赤甲軍團開始緩緩列陣。

漫天遍野皆是耀眼的赤紅色,那鼎盛的軍容,以及驚人的殺意,令信長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拿著馬鞭朝山下指去,言道:“這莫非就是武田第一精銳赤備軍團。”

“回稟主公,正是武田家大將山縣昌景的赤備軍團。”

此刻織田信長將方才的怒氣,以及狂傲之意盡數收斂,以馬鞭指著山下言道:“信玄雖死,但此是他生前一造精銳軍團,決不可小視之。傳令諸將,不可輕敵。”

信長話音剛落,山坡之下,頭戴醒目牛角兜的山縣昌景策馬來到武田軍陣地之中,果斷將太刀向一揮。

得到命令之后,山坡之下,武田軍的赤潮頓時沸騰起來,向織田軍陣地發動了猛攻。

這是武田織田兩家,在家主在場上,第一次交手。

雙方大將各自坐在本陣之上,觀察兩軍實際戰力,試圖找出彼此的破綻。

經過一個下午激戰。

武田軍主力未出,而赤備軍團在山縣昌景指揮之下,一力連破織田軍三個備隊陣地。

其戰力震懾了織田家一方上下將領。

“收兵,不必再戰。”

織田信長果然一揮手言道。

“主公,赤備軍團連破我軍三個備隊,如此真是奇恥大辱。”池田恒興在旁言道。

“這是本家與武田家第一次會戰,若是敗北,對將來決戰士氣會有影響。”佐久間信盛亦在一旁附和。

織田信長揚起馬鞭言道:“敗了就敗了,我信長又不是敗不起的人,若輸了這一戰,讓本家上下更加重視武田,或讓勝賴那個小兒輕視我織田軍,不是更好。”

“何況赤備軍團擊敗不過是本家二線部隊,而我從此見識了武田家的戰法,來日決戰,必可有手段對付,但卻不是現在。勝賴還是年輕了,若是信玄絕不可能犯此錯誤,將實力暴露在我面前。”

說完織田信長忍不住仰天大笑。

在織田信長說完之后,織田軍軍陣吹起收兵的法螺號。

織田家撤兵之后,山縣昌景手持血染的長槍,策馬徑直返回本陣。

雖是一場,但山縣昌景卻沒什么高興,他感覺織田軍派出的皆是雜魚軍團,這種的對手即便戰勝了,亦根本不值一提,反而將赤備軍團的戰法暴露于信長眼前,這實屬不智。

故而山縣昌景肚中頗有怨氣,來到本陣之中,眼見跡部勝資,長坂光堅正圍著武田勝賴左右,將這一次對織田軍的,吹捧成一次大捷。

而武田勝賴亦是十分享受二人的吹捧,畢竟這是他繼承武田家家督以為第一次作戰,面對又是信長這樣的勁敵。

在家臣的反對之聲進兵,他不僅沒有失敗,還取得一場,這絕對是他家主之位的鞏固。

可是山縣昌景卻在這時,向武田勝賴大聲言道:“主公,此戰不過是織田家的誘餌罷了,若是你以為織田軍實力只是如此,就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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