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家的明國武士
“嗨嗨”
赤膊著上半身的足輕,露出一身精赤的肌肉,眼下他們正費力地抬著那一門門覆蓋著炮衣的大筒,緩緩地挪動著位置。
而作為李曉麾下的大筒大將,魯伊科斯塔正一瘸一拐地在原本江馬軍本陣的臺地地走著。
方才他爬山時,一不小心扭傷了腳,但是作為一名佛朗機人的榮譽,魯伊科斯塔拒絕了他人的攙扶。
不過故作大聲喊喊咧咧,以向他人表現自己的勇武精神還是必要。
站在山頭上,山下的敵軍如同螞蟻一般蜂擁而至,向上仰攻神岡備軍勢,試圖奪取天神山。而另一方姊小路賴綱亦率軍正努力向前,意圖突破著內島軍的武田軍左翼陣勢。
山頂之上,大筒隊的足輕正在忙碌著。
隨著炮衣被揭開,一門一門外攥著鐵箍的銅制大筒出現在眾人眼前,露出了它的猙獰之色。隨即幾名足輕一起,將大筒抬起布置進入了預設好的陣地。
“大人,炮位已經擺放完畢。”
一名足輕頭向魯伊科斯塔稟報言道。
魯伊科斯塔轉過身來,高聲地說了一堆佛朗機語,大意不過是讓這些狗養,去死之類的臟話。
隨即魯伊科斯塔,伸手向山下一指,對他麾下的足輕們,大聲言道:“看什么?讓他們,給我一起統統去見上帝”
“喔”
一門門大筒,從山頂之上被探出,在魯伊科斯塔的眼皮子底下,天神山居高臨下的位置,一切敵軍的位置都洞悉在眼中。臼炮攻城威力雖然巨大,但是因為他是標準的曲射炮,缺點是射程短,而現在被搬運到了山上,天神山提供的高度差,則是大大提升臼炮的射程。
如果臼炮夠多,武田軍大筒的火力可以覆蓋整個戰場,并且指哪打哪。
而魯伊科斯塔,現在做得就是將射角直接調準,山腳下直接距離三百間以外的姊小路軍的本陣處,那里正豎立著姊小路良賴本人的旗印。
正如兩百年后的奧斯特里茨戰役一幕,炮兵皇帝拿破侖將大炮拖上了普拉岑高地,用大炮提升的射程,全面炮擊山下的俄奧聯軍。
魯伊科斯塔打開黃銅懷表,瞇眼一看,肅然言道:“現在上午十點五分,一五六六年,這是我魯伊科斯塔的時刻,命令,對山下進行炮擊”
隨即響亮的口號聲,在山頂上響起。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天空層云滾動,太陽從天邊的云海噴霧而出,并徐徐地越過山巔。
日光驅散了薄薄的霧氣,照射之下四野覆上一片金色。
開戰至今已超過三個時辰。
武田軍左翼已在姊小路軍陣代姊小路賴綱攻擊下,頻臨崩潰。
本陣中眾家臣們皆是伸長的脖頸,滿懷信心地看著前方的戰事。
姊小路良賴站在本陣之處,看著天神山后的太陽,陽光照射下,他身上的當世具足仿佛鍍上了一層金光。
姊小路良賴眼見前軍攻勢順利,頓時將軍配高高舉起,不由言道:“這戰終是我拿下了,眾位用力,給我擊破武田軍當前之勢。”
正待姊小路良賴將軍配向下壓去,下令發動最后一擊之時,只聽山頭之上傳來砰,砰地巨響。
盡管天神山山頂距離己方本陣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姊小路良賴聽到炮擊的響聲,仍是身子一震。
“這是什么?”
面對姊小路良賴的詢問,眾武士們皆是不明所以,只能搖頭。
這時姊小路良賴只聽聞到一串尖銳至極的呼嘯聲,呼嘯聲響了一陣后,突然消失后,接著就感覺頭頂上空氣中噗啦,噗啦震動聲,就好比有人拿著木棒在你耳邊劇烈地揮動一般,那撲撲地響動聲。
這時姊小路良賴眼前驟然間一黑
七發臼炮的炮彈,除了一發之外,其余六發一齊命中了姊小路軍的本陣。
頃刻,姊小路本陣上騰起了煙塵,原本飄揚的旗印不見了。
而姊小路軍受到此突然的炮擊,一時之間都是發蒙,他們皆未在歸云城見識過大筒的威力,待看見本陣的旗印不見了,眼下所有人皆是亂作一團。
就在大筒鳴響的那一刻,武田軍的大反攻開始了。
眼下鐵炮足輕,弓足輕是武田軍最后的生力軍了,乘著這炮擊勢頭,鐵炮足輕將鐵炮丟去一邊,拿起竹槍,肋差就反撲向當前。
小幡曉憲拔出腰間的肋差,率領本部鐵炮足輕加入了內島軍的軍勢,對當前姊小路軍的反攻之中。
在同時本來攻入旗本備的信濃遠藤軍,亦遭到了武田軍的旗本備的迎頭反攻。
天神山山頂之上,魯伊科斯塔滿意地看著姊小路軍本陣,那數個炮彈砸出的大坑,對部下足輕言道:“不必看了,調整角度,轟擊右翼的遠藤軍。”
“這是石火矢”
天神山山腳,待江馬輝盛看見姊小路軍本陣遇到襲擊時,已辨認出武田軍用得是何種武器。
就在姊小路軍本陣遇襲擊之后的,武田軍的大反擊就開始。
江馬輝盛眼中所見,漫山遍野皆是刀山槍林,那飄揚在空中的那一面又一面武田菱的旗指物。
一時殺聲震天。
他頓時被一種沉重的、極為可怕的感覺壓得喘不過氣來。
江馬輝盛足足愣了十分鐘。
“主公,怎么辦?姊小路軍,遠藤軍同時遭到武田軍的猛攻。”
江馬輝盛緊抿著嘴唇,手中的刀鞘深深地插入地上的泥土中,用力地左右攪動著。
一股死一樣的寂靜籠罩在,江馬輝盛,江馬家家臣,以及他的側近武士之間。
“飛驒完了。”
江馬輝盛最后目光一垂說出了這一句。
作為姊小路軍陣代,姊小路賴綱眼下正在前線,費力抵抗著當前武田軍左翼的兇猛反攻。
縱然本陣遇襲,姊小路賴綱隱隱猜測到姊小路良賴此刻很可能已遭到了不測。
但是姊小路賴綱臨變不懼。
“此戰是我姊小路家生死之戰,我們絕不能放棄。”姊小路賴綱親臨前線,向所有人喝令。
在他的喝令以及指揮之下,姊小路軍的武士足輕,重新鼓起了勇氣,投入戰斗之中,足以顯示出一名大將的鎮定本色。
在姊小路賴綱的指揮之下,姊小路軍畢竟還是占據著人數上的數量優勢,扳回了最初的被動局面,將戰線穩定住,眼下拼命地抵擋著武田軍這如開頭三板斧一樣不能持久的攻勢。
“我們不會輸”
姊小路賴綱咬牙地言道,在他的預計中,武田軍盡管投入了大反攻,但是在三個方面的進攻上,武田軍的兵力都不占據著優勢。
無論是姊小路軍這邊,還是江馬軍,遠藤軍方面,縱然不能擊破當面之武田軍,但是拖住敵軍,將戰事拖入僵持還是可能。
僵持下去,如此還有最后一搏之機,縱然是不能勝,但是即使戰敗了,亦不至于全軍覆滅。
姊小路賴綱最顧慮的,還是天神山山頂的武田軍那大鐵炮般的武器,若是再讓這大鐵炮繼續轟擊下去,戰局還可能繼續出現惡化。
姊小路賴綱正待思考之時,這時一名旗本匆匆忙忙地奔到自己面前。
對方倉皇之際,奔跑之中,還跌倒了數次。
旗本來到姊小路良賴面前,氣喘吁吁地向身后一指言道:“回……稟,主……公,江馬常陸大人逃了”
姊小路賴綱頓時猶如雷擊一般,整個人僵直立在原地,手指著對方,不可置信地言道:“你再說一遍”
旗本勉強吞了一口唾沫,言道:“江馬常陸大人逃了。我只看到他搶一匹戰馬,帶著幾名側近逃出戰場,眼下江馬軍的軍勢由家老神代行光接管,勉強阻擊島勝猛的神岡備。”
“他怎么敢?”
姊小路賴綱將頭兜重重往地上一擲,大聲斥道:“江馬輝盛這個懦夫,他不配作為一名武士。”
姊小路賴綱怎么也沒有想到,當初信誓旦旦在自己父親面前,發誓要攻下天神山的那個江馬輝盛,居然敢戰到一半就丟下手下的軍勢,孤身逃竄。
他不知道江馬輝盛亦是人,是人會有恐懼,害怕,可能平時不會感覺到,但是一上戰場,面臨生死抉擇時,平素的修養就會消失不見。
“這個懦夫戰局就敗在他手上了。”
姊小路賴綱重復罵了一句。
一旁姊小路家大將小島時光言道:“殿下,眼下江馬輝盛逃走,這消息壓不住的,馬上就會傳遍全軍,到時……”
正待這時他們又聽到天神山傳來,那大筒發出山崩地裂的巨響聲,這一次遭難的是聯軍右翼的遠藤軍。
現在連姊小路賴綱,小島時光的臉色亦變得慘白慘白了。
戰場上隨著江馬輝盛的逃竄,聯軍軍勢首先出現崩潰的,正是江馬軍的方向。
“武田軍攻勢太猛烈了”
“我們敗了”
“主公都逃了,我們還留著拼命做甚么?”
各種聲音出現在江馬軍的足輕中,江馬輝盛逃跑了的消息,正是壓倒這些江馬軍足輕心底最后一根稻草。
江馬軍的陣地,到處是一片亂象,混亂,驚呼各種神情出現在江馬軍足輕的臉上。
沒有江馬輝盛的壓陣,他們的陣勢被神岡備居高臨下的沖擊一沖即潰。
家老神代行光在江馬輝盛逃走后,作了最后一番努力,試圖穩定軍心,但是于事無補。
最后時刻神代行光代替了江馬輝盛執行本該有的職責,率領幾名神代家的武士,迎著猶如洪流般席卷而下的武田軍足輕殺上,最后被亂槍扎死。
神代行光一死,江馬軍的足輕再無人約束,軍勢大崩潰
神岡備居高臨下,以風卷殘云之勢殺下,太刀劈砍,長槍扎捅。
山道上滿是猶如沙袋般尸體,一時之間人頭滾滾,血肉橫飛。
江馬軍足輕開始丟下長槍,拋去身后的旗指物,轉身后逃,他們面上具是恐駭之色,有的人甚至懼怕得哀叫嚎哭起來。
逃竄之中,人們推擠,謾罵著,相互拳打腳踢,只為了能到沖到山下。
但是山道狹隘,哪里容得下這么多人的推搡。
在一處狹隘的懸崖,被武田軍壓迫得走頭無論的江馬軍足輕,居然被活生生推擠下山崖不下二十多人。
絕望呼聲不時從山崖這里響起,跌落懸崖的人眼底透出一股怨毒的目光,因為他是死在自己人手中的。
武田軍乘勢掩殺之下,并高呼對方投降,江馬軍足輕毫無猶豫地放下兵器,加入向武田軍投降的行列。
不過這些敗兵倒是阻礙了武田軍乘勢追殺的速度,更多的人從中逃竄。
一戰之下,昔日稱雄飛驒一偶的江馬軍,從此灰飛煙滅。
江馬軍崩潰后,姊小路軍隨即陷入了神岡備以及武田軍左翼軍勢的夾擊之中。
現在昔日飛驒一霸內島氏理,亦找回了當初內島家家主的榮光,奮勇地加入這反攻的大潮之中。
逆風戰難打,但是順風戰誰都會。
想到戰后可以瓜分飛驒的領地,內島氏理,廣瀨宗城,鍋山良行等家主,都是拿出痛打落水狗的氣勢,與剛剛擊潰江馬軍的神岡備一起前后合擊姊小路軍軍勢。
在神岡備未加入戰斗之前的姊小路賴綱,甚至還組織起一次反突擊。想要直接突破武田軍左翼,攻入本陣,看看能不能僥幸殺了李曉,一舉扭轉戰局。
這一次突擊雖未攻入武田軍本陣,但是卻讓內島氏理他們手忙腳亂了一番。
但現在姊小路賴綱再善戰,但是面對武田軍的前后夾擊,亦是回天無力。
不過相較于江馬軍,作為立足飛驒百年的大名家姊小路家中的武士,表示出足夠的勇氣。
姊小路家的武士死戰不退,常常可見孤身一人的武士,高喊出自己的家名和名字,之后手揮著家傳的名刀,決死突入武田陣中。
這樣的拼命一擊,常常能讓此人戰死之前,拉上二三個人墊背。
但是少數姊小路家的武士畢竟有限,亦不是所有人皆是如此。
武田軍這邊高聲放出讓對方投降的口號,姊小路軍這邊就有已經失去勇氣的足輕們,開始投降了。
這些足輕們通常都是在本隊的足輕頭,或者是武士戰死下,立即選擇放棄和投降。
這時任誰都可以看出姊小路家大勢已去,他們并非是世代效力姊小路家的武士,沒有忠誠為主君戰斗到最后一刻這種念頭。
他們的念頭,更多是保住性命,回去見到家人,這對于他們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一排一排的長槍被丟棄在地上,姊小路家劍菱的旗指物被從身后的靠筒拔下,頭上的陣笠則雜亂地拋到一邊,這些飛驒山民出身的足輕們,面無表情地看向身前的對手。
而武田軍繞過這些放下武器抵抗,向其余仍繼續抵抗的姊小路軍攻去。
隨著姊小路軍武士的戰死,以及大片足輕的投降,姊小路軍大勢已去。
姊小路軍被打得丟盔棄甲。
兵敗如山倒之下,一千兩百多人的軍勢被殲滅大半。
在姊小路軍,江馬軍的先后崩潰之下,遠藤軍的抵抗亦變得沒有意義,遠藤家家主遠藤慶隆率軍且戰且退,撤出了戰場。
中午時分,這決定飛驒的一戰,漸漸進入了尾聲。
李曉騎在黑鍛之上,帶著師岡一羽最后巡視戰場。
他率先來到之前姊小路軍本陣方向,當初魯伊科斯塔就是率先炮擊這里的。
來到這里后,李曉目中所見,是幾個仍舊冒著青煙的彈坑,幾匹倒斃的戰馬,一地尸體,還有被燒掉一半的姊小路軍總大將旗印。
李曉騎馬向前了幾步,來到一名外罩陣羽織,內著當世具足武士的尸體前,認真辨認對方的面容。
盡管對方臉上被熏黑,但是不用多猜,這位就是飛驒之梟雄姊小路良賴。
對方在方才的第一筒轟擊下戰死,那滿腹一統飛驒的野心,就此熄滅。
隨即戰場上傳來一陣歡呼聲,原來島勝猛率領追擊遠藤軍的軍勢已經返回。
島勝猛走到李曉馬上,將一面旗印往李曉馬下一丟,大聲言道:“主公,這是遠藤家家主的旗印,可惜讓對方跑了。”
李曉看了一眼,對眾軍言道:“島勝猛大人,辛苦了,你的勇武之名將因為此戰,名震天下。”
聽到李曉的夸獎,眾軍皆是拿起長槍高呼,特別是神岡備的足輕們更是雀躍,而島勝猛對此,只是爽朗地哈哈一笑,言道:“能替主公攻取天下,這是我島勝猛之榮幸。”
島勝猛之后,各路武田軍軍勢向李曉這里匯集,匯報戰果。
首先是一瘸一拐地向李曉本來的魯伊科斯塔。
戰局一進入追擊戰,大筒就沒什么用,所以在眾軍都去追擊敵軍之時,魯伊科斯塔就興高采烈地率領自己的大筒隊返回山下。
魯伊科斯塔一見李曉,便一陣唧唧呱呱地向他邀功,一副怎么樣,我的大筒厲害不厲害,是不是給我多幾個獎賞,如果能來五床鋪數量的美女就更好了。
面對魯伊科斯塔的一副殷情的樣子,李曉亦忍不住哈哈大笑。
魯伊科斯塔之后,各路軍勢基本都已到齊。
首先是內島氏理等跪伏李曉面前,獻納戰俘,以及交納斬獲的首級。
內島軍的習慣還一如這個時代的戰國大名,以交納首級多者為戰功清點,所以方才敵軍總勢崩潰時,內島軍的將士見到滿地尸首,都忙著拿起肋差去割首級了。
而當軍付目統計首級數時,內島軍居然交納五百多,幾乎一個人兩個。
內島氏理夸張地在李曉面前走著,顯擺著那染滿鮮血的具足,還有具足上那幾處崩裂的地方。
當然李曉對此只是一笑,統計出來繳獲的首級一共有九百三十具,其中有不少姊小路家,江馬家的城主級家臣,以及名武士。
如姊小路良賴次子姊小路顯綱,小島城城主小島時光,江馬家家老神代行光等人的首級皆在于此。
對于出陣三千軍勢而言,陣亡比例達到百分三十以上,還不論受傷,經此一戰飛驒兩大豪族姊小路家,江馬家勢力幾乎盡去。
而反觀武田軍這邊也不輕松,李曉本部這邊陣亡一百二十多人,受傷兩百多人,并且有一部分殘疾,永遠失去戰力。
至于之前就受到猛攻的武田軍左翼,內島家等豪族傷亡更是不小。
此外此戰的繳獲,如具足,大鎧,長槍,太刀更是不知多少,在原地幾乎堆成一座小山,堆疊得老高老高。
“主公這是一場大勝以兩千之軍大破三千敵勢”看著這一幕,小幡曉憲率先地言道。
“經此一戰,飛驒已經平復,再沒有能與本家對抗之勢力恭喜主公”師岡一羽一旁祝賀言道。
內島氏理亦然拜伏在李曉馬下,言道:“我等皆愿意世代效忠武田家忠心不二”
李曉目光掃視,眼見眾軍下看見自己的目光皆是崇敬之情,心底忍不住想到:強敵于眼底灰飛煙滅,或是匍匐身前,瑟瑟發抖,大丈夫當如是
當下李曉心底忍不住熱血上涌,策馬繞著原地一圈,拔出腰間的太刀,刺向天空大聲喊道:“勝利”
“勝利”
眾軍一起跟著李曉咆哮。
如林般的槍尖高高舉起,反射著正午日在中天的陽光。
隨即李曉用刀背一擊馬臀,黑鍛呼嘯而過,聚在面前的近兩千軍勢,用槍尖密集頓地,發出凸凸的響聲,隨即四面響起了聲震云天的歡呼聲。
每個人胸口猶如拉扯的風箱般,爆發出全身最大的氣力,扭曲著面容,并興奮地大聲吼道:“勝利”
“勝利”
“勝利勝利勝利”
疾風從李曉的耳邊呼嘯而過,看著一張張在面前飛掠而過面容,心里卻想到:飛驒國只是我李曉的開始,一個立足點,更來我還要攻取更大的地盤,將我旗幟插遍整個北陸道,甚至整個六十六國,大丈夫當如是
天神山城之戰,飛驒最大的兩個勢力姊小路家,江馬家被武田軍飛驒,越中軍團總大將李曉一戰擊潰。
武田家徹底將飛驒國納入了版圖,武田菱的旗幟在此高高飄揚。
姊小路家家主姊小路良賴戰死,其子姊小路賴綱還有參與此戰的遠藤家家主遠藤慶隆收拾殘軍,狼狽地逃去信濃的郡上八幡城,總算活以性命。
而江馬家家主江馬輝盛,作為率先逃離戰場,引起戰線崩潰的最大責任人。
戰后亦沒有成功逃出,他在距離戰場三公里的地方,遭遇了當地農民的落武者狩。
他和侍從都被農民打翻俘虜,之后他們被當地農人,全身五花大綁地被送入武田軍軍營,向李曉換取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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