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庶子

第六百二十七章 第二個麻煩

本來秦王府那邊是由內衛還有千牛衛一起看著的,這個胖子的一家老小都被關在了里面,已經整整兩年多了。

昨天李信與天子說了這件事情之后,天子欣然點頭讓李信接手,于是羽林衛在今天上午李信還在家里睡覺的時候,就悄然接手了秦王府的防衛工作。

而且李信有天子的秘旨,可以隨時把這個胖子送進去。

見胖子這個樣子,靖安侯爺微笑道:“殿下放心,無論如何,秦王府不會絕嗣,只是這個秦王王爵能不能留存,我不敢保證。”

胖子苦笑一聲:“不絕嗣就好,留著這個王爵將來也是禍患,萬一老七哪天想起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開口道:“請李侯爺送我過去吧。”

李信點了點頭,開口問道:“那殿下院子里的姬妾還有孩子……”

胖子沉默了一會兒,苦笑道:“一并帶過去吧,她們跟我一起進了京城,去哪里都是一樣的。”

靖安侯爺揮了揮手,鄧峰那邊已經準備好了一個馬車,不多時胖子一行人已經全部上了這輛馬車,李信猶豫了一下,也坐在馬車頭上,跟鄧峰一起從靖安侯府后門,朝著秦王府走去。

李信的靖安侯府,原來是四皇子的齊王府,距離胖子的秦王府本來就不遠,馬車雖然走的不快,也只用了一柱香工夫,就送到了秦王府門口,李信第一個跳下馬車,抬頭看了一眼這座比自己的靖安侯府氣派不少的王府。

王府的門口,是七八個一身黑衣的羽林衛在看守。

李信走上前去,對著這八個人笑了笑。

“兄弟們,奉圣意,送秦王殿下回府。”

如今的羽林衛里,除了一早跟著李信的那些嫡系不算是李信帶出來的兵,其余后進羽林衛的,都是李信跟沐英幾個人一起招進來,一手帶起來的兵,幾乎人人認得他,他們認出了李信是誰之后,都有些激動,排成一排站在李信面前,躬身抱拳:“卑職等,見過侯爺!”

李信從袖子里取出太康天子給他的秘旨,然后就要展開。

“我已經不在羽林衛做事,兄弟們不用多禮,這是陛下的秘旨,兄弟們看一看,印信沒有問題,便放我們進去。”

這八個人連連搖頭,都笑著說道:“侯爺要進去直接進去就是,兄弟們都信侯爺。”

李信面色肅然。

“什么話,爾等是陛下的親軍,不是我李信的私兵,看!”

這會兒,暗地里肯定是有天目監的人在盯著這里的,李信自己倒不在意這些細枝末節,反正天子也不太可能因為這個跟他翻臉,他是為了這八個羽林郎考慮。

八個人猶豫了一下,才都跪了下來,從李信手里接過這份秘旨,確認了之后,再次深深低頭:“侯爺,秘旨無誤,請侯爺進府。”

李信這才把秘旨收了起來,伸手拍了拍這些羽林郎的肩膀,低聲道:“兄弟們,事出有因,對不住了。”

這些羽林郎給了李信面子,李信卻沒有給他們面子,所以理當表示出自己的歉意,這個無關身份高低,只看一個人會不會做人。

因為暗處有人看著,李信特意讓胖子從馬車上下來,從秦王府正門走了進去,胖子走到秦王府門口的時候,抬頭看了一眼這座王府的大門,深深地嘆了口氣。

“若不是父皇那道立儲的詔書,我現在應該還在這里逍遙快活,了不起像老三老四那樣出去就藩,也能做一個閑散王爺。”

說到這里,他長嘆了一口氣。

“父皇誤我。”

李信把他送進了秦王府之后,就沒有再多送了,分別的時候,他對著這個胖子拱手道:“殿下是個知道輕重的人,萬望殿下思慮明白,不要為難李信,到時候鬧出什么不愉快。”

胖子苦笑一聲:“李侯爺放心,我們姬家人說話,沒有食言的。”

李信在心里吐了一口唾沫。

你們姬家人,騙人的多了去了。

不過這句話他還沒有說出口,這個對胖子低頭抱了抱拳,沉聲道:“殿下能主動從錦城里走出來,是我所不及也,李信佩服。”

胖子嘆了口氣。

“李侯爺要是從小被教育一切以宗廟家族為重,多半你也會這么做。”

李信愣了愣,邁步退出了秦王府。

他走到秦王府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這個胖子的背影,月光之下,胖子走的有些決絕。

這天底下,人與人之間,只有差異而沒有高低,一個人再如何不堪,也都有他閃光的部分。

回到靖安侯府之后,已經是戌時了,李信進了自己家后院,略微猶豫了一下之后,決定去見第二個麻煩。

在鄧峰的帶領下,他很快走到了第二個麻煩所在了院子門口,李信沒有過多猶豫,上前敲了敲院門。

很快,院子里傳來一陣腳鐐晃動的聲音,一個帶著腳鐐的青衣中年人,緩緩打開房門,他抬頭看了李信一眼之后,微微笑了笑。

“李侯爺來了。”

李信低眉道:“進去說?”

李慎側身讓開一條路,沉聲道:“李侯爺請。”

這個院子原本是齊王府幕僚所住的院子,不僅該有的設施應有盡有,甚至還有一個小池塘,一個小亭子。

這會兒是盛夏,晚上的夜風頗為涼爽,兩個人一前一后到了小亭子旁邊,李信皺眉看了看李慎腳上的腳鐐,回頭對鄧峰說道:“給他解開。”

鄧峰沒有過多猶豫,立刻掏出鑰匙,幫著李慎打開了腳鐐。

解開腳鐐之后,李慎邁步走進了小亭子下面,伸手一邊揉已經有些紅腫的腳踝,一邊開口說道:“怎么,李侯爺動了惻隱之心?”

李信面無表情的坐了下來,淡淡的說道:“我只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給你戴腳鐐跟為了怕你跑了,現在你跑不掉,也就沒有必要繼續帶著了。”

李慎雖然習過武,但是也不太可能在幾十個羽林衛的看守之下走脫,更何況他還帶了一個拖油瓶。

李慎此時,比起在西南的時候已經平靜了很多,整個人仿佛想開了一樣,他活動了一下腿腳之后,開口說道:“李侯爺大晚上見我,有事?”

“天子把你教給我處置了。”

李信淡淡的看向李慎,緩緩開口:“也就是說,你還有你夫人現在的生死,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只要我愿意,我現在就可以一刀砍死你。”

李慎先是愣了愣,然后嘴角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當今的天子,還真是寵信李侯爺。”

“只不過他把我丟給了李侯爺,對于李侯爺來說,反倒成了一個麻煩,是不是?”

李慎微笑看著李信。

“畢竟李侯爺不太方便弒父。”

李信冷聲道:“你再惹怒我,你就知道我方不方便了。”

見到李信這個模樣,曾經的柱國大將軍暢快一笑。

“你終于有了一些少年人的樣子。”

李信繃著臉,沒有理會他。

李慎緩緩收起笑容,看向李信。

“李侯爺,無論如何我是你生父,如果我不愿意死,你應該就要在這里一直養著我。”

李信默然不語。

李慎笑了笑,繼續說道:“不過你我互相看著生厭,我也不想寄人籬下,這樣罷,你帶我去一趟昭陵,我便遂了你的心愿。”

靖安侯爺默然起身。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