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游樂場出來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玩了一晚上的游樂場。任武能夠感覺到關于阿呆的心愿進度增進了許多。
這是一個好消息。這也說明了,其實阿呆真正需要的不是讓世界感受到痛楚。而是他希望能夠讓自己感受到一點愛。讓世界感受到痛楚。說起來簡單,其實也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只是因為阿呆從來沒有感受過太多的愛。從小就失去父母,童年的經歷,讓阿呆不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真正的愛。他期待愛。但也恐懼愛。
就像小孩總是想要通過一些事情來吸引大人的注意力一樣。阿呆的心愿實際上也是如此。
他只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博取更多的關注。當然這實際上上是一種幼稚的表現。
但一個接觸面狹窄,幾乎沒有多少交際圈的小男孩又能有多成熟呢。
哄一個小男孩能有多簡單。現在任武知道了。
他花了半年的時間。游樂場、開心樂園、密室逃脫、蹦極、滑雪……
基本上能夠帶小孩子可以去玩的地方任武都帶她去過了。
有些地方是他爸爸媽媽曾經約定和他一起去玩的地方。但最后他爸爸媽媽也沒能陪他一起去。
這是一個人的旅程。也是四個人的旅程。
任武帶著他,還有他的爸爸媽媽曾經約定好的承諾。
你們沒能陪我一起去的地方。我代你們走了。
任武站在山頂上靜靜看著山腳下。這一次的任務也應該完成了吧。
冥冥之中任武感受到了心愿即將完成的征兆。
看著思維空間中極為稀薄就仿佛已經要完成的遺愿,任武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算是完成比較輕松的一個任務了。這個任務的根本核心就是哄一哄小孩。
但讓人無感到遺憾的是。任務。在接下來的十幾天任務居然還是沒有繼續完成。任武有些疑惑,難不成是因為自己還有什么地方沒有做到嗎。任武想了想。
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是究竟有哪里沒有做好。
任武沉吟片刻。他來到了遙遠的一個地方。這是一座正處于戰亂中的城市。
城市里每時每刻都有無數人死去。因為這個國家擁有豐富的資源,但卻沒有相應匹配的武力,所以他成為了幾個大國眼中的香饃饃。
戰亂蔓延在這座城市里。
槍聲、炮火聲。一個體格瘦小穿著洗得發白完全不符合他這個年齡的大襯衣的五六歲小男孩正蹲在地上,他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洗過澡了,臉上灰撲撲的。看上去很是可憐。
蹲在角落里的他好像發現了什么?小男孩從土里摳出一只蚯蚓,真好,今天又可以加餐了。
小男孩咽了咽口水。
只要用火烤熟后蚯蚓可是很美味的一道食物。
謝謝爸爸,謝謝媽媽!小男孩望了一眼天空然后雙手合十默默祈禱,這一刻的他看上去比一些虔圣徒還要虔誠。
任武走過去。正在挖樹根的小男孩打了一個哆嗦。他立刻跪在地上。
驚恐而又顫抖的說道。我把它給你,求求你不要打我,我什么都給你,我會聽話的,求求你。
他瑟瑟發抖,他知道自己只要受傷了就很容易死。
他遞出了手心里拽得很緊的一個小蚯蚓,蚯蚓都快被捏扁了。
任武看了眼這個蚯蚓,然后又看了眼小男孩。
“你看見了嗎?”任武自言自語。
小男孩有些好奇的偷偷看了一眼任武,他在說什么……
他不知道這個人是在說什么。他難道想要殺了我嗎?小男孩兒見過太多這種事情了。有一些大人以殺掉他們這種小男孩為樂,不需要任何理由也不需要任何原因。抬起槍瞄準他們的腦袋,看著他們驚恐的求饒然后扣動板機。
對著他們的尸體哈哈大笑。
“你是不是覺得你很可憐?”任武自言自語。
“比你可憐的人有更多。”任武說道。“他們怨恨世界了嗎?我不是說不可以怨恨,怨恨也是一種力量。你需要做的是將這種力量轉化為你前進的動力,而不是整天抱著這個明為怨恨的空罐子在那里怨天尤人。這是懦夫的行為,只有懦夫才會這樣做。”
“如果你真的恨,你想要發泄,那就去毀滅這個世界吧,我支持你。但是你沒有這么做。”
任武蹲了下來。小男孩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面,兩腿向后蹬,他想要遠離任武。
“你好!”任武對他說道。小男孩不知道如何反應,他只是迷茫的看著任武。
他覺得這個人好像對他沒有太大的惡意。
“我是神。”任武說道。
“我可以完成你的一個愿望。無論什么愿望都可以。你有什么愿望嗎?”
小男孩趕緊低下頭沉默不語。對他們這種只為掙扎求生的孤兒來說,生存的經驗之一就是在面對那些瘋瘋癲癲的人時一定要保持沉默,千萬不要刺激他們。
小男孩在心底默默地向他的爸爸媽媽祈禱。爸爸媽媽如果你們在天上看著我的話一定要保護我啊。
“我真的是神。”任武微笑著打了一個響指。
指尖冒出一道雷霆將遠處的一棟樓瞬間轟塌。
聽著那震耳發聵的轟鳴聲。遠處的高樓一瞬間坍塌,冒出大量的灰塵。
小男孩兒傻眼了。他愣愣的望著任武。
“真的,我可以完成你的愿望,”任武滿臉微笑。
小男孩小心翼翼的說道。“我、我想吃飽可以嗎?”
“你確定只要這個愿望?我說了什么愿望都可以。包括……毀滅這個世界。”
小男孩兒趕緊搖頭“不,我不想毀滅這個世界,我喜歡他。”“為什么會喜歡他呢?你的爸爸媽媽不是在戰爭中已經死了嗎?”“可是,可是這是我的家……”小男孩兒低下了頭。
“你是說這片廢墟是你的家?”
任武笑了。
嗯!小男孩堅定的點點頭,“我媽媽說過,我是塔克瑪人,我祖祖輩輩都是塔克瑪人,我們骨子里流的是塔克瑪的血,我們生活在塔克瑪的土地上,這里長埋著我們的先祖,我愛我的家鄉,我愛它,我……我不想毀滅它。”
“神,你能復活我的爸爸媽媽嗎?”小男孩兒帶著期盼問道。
任武沉默片刻。
小男孩眼底露出失望,但很快就笑了笑,“沒關系的神,我只要一份餃子吧,我從來沒吃過餃子,只是聽說過……”
“不是,我剛才只是在思考應該如何復活你的爸媽。”任武說道。
如果是對于原來的任武來說,復活一個人尤其是不認識的人,想要憑空復活這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但現在在這個世界擁有了這種能力。或許可以嘗試一下。
“你有你爸爸媽媽的照片嗎?或者說你知道他們被埋在哪里嗎?”小男孩兒一臉茫然。
任武暗暗嘆了口氣。
算了,還是靠自己吧。
不過復活一個人對于如今的任武來說并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
尤其是在擁有了這個世界的這個能力的前提下。
任武豎起手指,虛空中一道道力量糾纏不休。
無數信息因子在虛空中糾纏,逐漸組成兩個人影……
不多時。一對在小男孩心目中的父母被復活。
這個父母是小男孩心目中最完美的父母。繼承了他父母的所有記憶,也繼承了他對于他父母所有美好的寄托。
但至于他是不是他父母的真身,那又重要嗎。
有時候任武都覺得那些復活術是一個坑。
復活的人真的是復活的那個人嗎?而不是繼承了復活之人所有記憶的克隆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