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瀆神者?難道不應該是棄誓者嗎?”
慕少安也不笨,幾個念頭轉過來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說穿了,這是病毒的代理人戰爭。
病毒非常狡猾,擅長蠱惑人類這都是有無數的例子了,比如說蠱惑穿越者,比如說用最強某某系統的誘餌,以及什么時空商人啊之類。
但這都是比較低級的代理人,純粹是利用完了就直接扔掉的廁紙。
病毒在與殺毒獵人糾纏了無數年的對抗中,也很是總結了一套敵進我退,敵退我進的手段,比如它們就會培養擁有完全自主意識的代理人。
它們自稱主神,或者是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整治出一種讓普通人成長為高手的進階模式,這樣培養出來的代理人和殺毒獵人沒什么區別,而且因為他們本來就是人類,混沌基地的殺毒軟件甄別系統一般很難察覺。
曾經這些病毒代理人自稱神徒,管殺毒獵人叫魔鬼,后來他們又經過進化,自稱使徒,管殺毒獵人叫庸碌者,等到第四代系統的時候,他們又自稱契約者,管殺毒獵人叫棄誓者。
反正不管怎樣,他們都占據著名字上的優勢,這種意識形態的戰場爭奪病毒還是玩得很嗨皮的。
現在既然這三個家伙管自己叫瀆神者,那么毫無疑問,隨著混沌基地第五代系統的更新換代,他們肯定是換了一個新的名頭,而且絕對是偉光正,吊詭牛叉不解釋的。
對面三人卻是冷哼一聲,也不回話,揉身撲上,慕少安這回卻不敢硬接了,方才他一口氣干掉兩個,完全是因為這兩人都是遠程,又有偷襲的原因,最后再加上他那個新掌握的殘影閃現技能,每次釋放都需要消耗一百點精神力了。
可是這三個病毒代理人卻全都是近戰,而且看他們那種步步逼近,絕不浪戰的態度就知道對方也是歷經血火,百戰余生的精銳。
沒錯,作為病毒陣營培養出來的代理人,他們的身份地位在病毒陣營是非常高的,不但不會剝奪他們的自我意識,只要不是有任務在身的時候,那么他們就可以花費很少的代價在病毒為他們打造的血肉巢穴中花天酒地,想吃什么大餐一句話的事,想玩什么美女,你說是日本貨,歐美貨,江南型,黑妞型,外星美女型,甚至連蟲族美女都能供應,只要你敢想,什么都提供。
除此之外,他們可以復活死去的親人和朋友,以此來形成核心吸引力,殊不知這種所謂的復活不過是數據上的復制罷了。
總之這些被精心培養,從普通人一步步強大起來的病毒代理人絕對是病毒陣營中的阿爾法特種部隊。
混沌基地在這方面已經吃了無數的苦頭,甚至很多過往的經典案例都是由這些病毒代理人造成的。
所以慕少安寧可小看病毒中的領主貴族,也不敢小看這些病毒代理人。
舉個例子來講,他的天空之矛在沒有修改之前,那種對于病毒的必殺特性對于這些代理人就毫無效果,因為無論從任何一個角度來講,他們都不是病毒。
但他們的確是為病毒服務的,他們的主神空間,就是由病毒的血肉軀體形成的。
曾經混沌基地有過攻陷某個契約者的主神空間,那個空間內部自然光怪陸離,充滿了神秘色彩,但是外表卻是一個巨大的,可以移動的,活著的血肉怪物。
有一部分病毒代理人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被勸降到了混沌基地,嗯,甚至混沌基地就是這一部分病毒代理人創建的。
在這種情況下,你說慕少安怎敢大意?尤其他現在全身的武器裝備都不在,手中只有一把匕首的情況下,這不是找死嗎?
所以他轉頭就身形幾下閃爍,就退出二百多米之外,然后大喊道:“幾位,有話好說,我不是瀆神者,你們也不是魔鬼,大家都是人類,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同一個文化體系,何必自相殘殺,聽我一句勸,你們那個主神空間才是人類的大敵,如果你們現在選擇投誠的話,我保證上面就會對你們的過往不究,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不好嗎?”
這番話不是慕少安啰嗦,而是在套話,招降幾名病毒代理人也不是什么太大功勞,可是如果從他們口中找出他們的主神空間的線索,然后上報混沌基地,到時候來個斬首計劃,那才是大賺特賺,沒錯,病毒陣營之中各種族的病毒鼓搗出來的主神空間海了去,有的主神空間比較厲害,傳承了數百上千年,也有的主神空間也就大貓小貓三兩只,甚至有的主神空間則直接人去樓空(例如小說太監了或者404了)。
但不管怎樣,滅掉一個主神空間那都是好處多多的,里面搜刮出來的一種材料是用來打造神器的必需品。
從這個角度來講,殺了這五個病毒代理人獲得的利益太小了。
不過,慕少安想的很美,那五個病毒代理人卻是明顯受過相當厲害的培訓,另外反偵察,反套話能力也是相當出色,一看到慕少安如兔子一樣逃得那么瀟灑,他們三人立刻抓起那個昏迷過去的狙擊手,直接撤退。
說起來還是慕少安那個殘影閃爍的技能嚇住他們了,這樣的身法,作為小短腿的近戰怎么玩啊?
當然他們不知道慕少安這個技能只能連續釋放七次。
“唔,這一場戰爭才剛剛開始啊!”
慕少安瞇著眼睛并沒有去追趕,近身而上他未必是那三個病毒代理人的對手,而且,對方很可能是病毒陣營培養出來的第五代病毒代理人,身上沒準帶著什么大殺器,這不太好整。
最后一點,那就是慕少安現在可沒時間來捉蟲,他的首要任務是搶回機甲,可不能因小失大。
如此想著,慕少安就拖著自己的那個戰利品重新返回山崗,這個似乎是那個主神空間的新人,不然對方也不會如此果斷就放棄了。
可是即便如此,估計也應該能拷問出許多有趣的東西。
清晨,灰色的霧氣像鬼魂的影子在山崗四周飄蕩著,空氣中有一種特殊的腐臭味道,下體的痛楚還在燒灼著疼痛著,以至于姜鋒都有點懷疑自己那活兒是否還存在?
殘存的記憶中,就閃過昨晚上一道鬼魅的影子,然后就是劇烈的痛楚,在昏厥之前他那慘厲的叫聲簡直讓他忘記了自己還是個人。
四周很安靜,但自己卻被綁在了某個冷冰冰的鐵塊之上,看不到有敵人,也看不到自己的同伴,想必自己是被拋棄了吧。
他進入主神空間已經有三年了,期間一同進來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他卻還能活著,但這不是奇跡,也不是因為他很強大,只能歸功于運氣。
果然啊,運氣這東西不能指望它永遠發揮作用。
姜峰在心中苦笑著想道。
身下的鋼鐵巨物似乎輕輕震顫了一下,這讓姜峰緊張起來,他不知道他將面臨什么樣的結局,看自己被綁成了這個樣子,是要被那些瀆神者大卸八塊然后去獻祭邪神嗎?
就像是傳說中的一樣?
“你很緊張?老兄,我還沒有刑訊逼供呢。”
一個有些戲謔的聲音傳來,然后姜峰就看到了一個有點眼熟的面孔,他發誓,他一定在某個地方看過這張沒什么特色,長相只能算清秀,不不不,現在那家伙邪惡的笑容一下子就讓這張臉比邪惡的魔鬼還可怕。
不過下一刻姜峰沒等到解剖他的刀子,只是看到那個人拿著一桶魚罐頭,坐在不遠處開開心心地吃了起來。
果然是邪惡的瀆神者,這種事情都能做得這么悠然。
“兄臺貴姓啊?”
什么?
好半天姜峰才知道對面那人在問什么,可笑,這一定是邪惡儀式的一部分,反正是死,而且是死得無比慘烈,姜峰過去這三年時間里可是接觸了無數邪惡之人,他知道,越是求饒,那些惡人反而就會越得意,然后越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地折磨你,所以還不如閉口不言,直到他什么時候無聊了一刀子結果了你。
“咦?我問你話,你這態度很是有點非暴力不合作呀,我再問一遍,你叫什么?老家籍貫在哪里?多大歲數?這些問題很難回答嘛?”
對面那個有點年輕的男人不耐煩起來,一個空罐頭盒子就扔了過來,而在這一刻,姜峰腦海中像是被什么東西給花開了,他想起來了,他想起來為什么看著這個人有點眼熟?
他不是瀆神者,他是這個電影中的npc,那個電影中才開局沒幾分鐘就被鐵線蚯蚓慘殺的路人甲王若愚。
“你是王若愚?你不是死了嗎?”
就像是一根稻草壓垮了駱駝,這個真相瞬間就讓姜峰鞏固良好的心防垮塌下來,沒錯的,他們輪回者最不怕的就是劇情npc啊。
“啥?你認識我?”
對面那個年輕人臉上的表情很精彩,一雙眼睛眨啊眨,嘴角的笑意似乎在蔓延,然后又被迅速剎住。
本能的姜峰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可是隨后那個‘王若愚’就賊兮兮地開口道:“兄弟,你不會也是逃兵吧?哪個部分的?”
這么一說,姜峰就信了,他畢竟不是資深的輪回者啊,如果換做之前那五個,就絕對不會信的。
所以他頓時明白自己有可能遇到隱藏支線任務了,瞧啊,原本在電影劇情中一開局就死掉的小路人甲居然當了逃兵,哎呀呀,蒼天大地厚土娘娘,觀音菩薩,三清老道在上,原來我的運氣還沒有消失呢。
“呃,我——我不是逃兵,我——我只是走散了。”姜峰這么表演道,心說能夠和一個真正的逃兵搭上線,之前挨那一腳也值了。
熟料對面那個王若愚也是擠眉弄眼地叫道:“沒錯沒錯,哎呀我也是和大部隊走散了的,誤會啊,兄弟,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來來來我給你松綁,之前有些唐突,兄弟別見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