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明朝一小神

第七百二十一章 三陽

第七百二十一章三陽

第七百二十一章三陽

那顧小二很快就將菜給送了上來,一大盤的茶干,一盤豬蹄,一盆鹵黃豆,還有一盤炒的油汪汪的韭菜。

“楊翰林,方公子,來到這銅陵,吃喝你們就聽我老錢的,準沒錯。”錢若望又讓顧小二拿來三只小碗,他給一個碗里夾了一整只豬蹄。

這豬蹄選用的是豬的前腿,被豎著切了三刀,然后整只放在鹵水里面煮的。此刻已經被煮的透爛,輕輕的一翻,骨肉就分離開來,熱騰騰的香氣從里面沖了出來。

“二位慢用,我老錢就先吃了。”在吃食面前,錢若望表現的一點也不像是一府的教授,反倒如同尋常市井小民一般,迅速的抱起一只豬蹄,大咬大嚼了起來。

皮肉因為燉的透爛,只是輕輕的一吸,便滿滿的占據了你的口腔,這種最原始的滿足感,是任何精致的食物都無法替代的。

錢若望只吃的滿手滿臉都是汁水,原本楊慎還有些放不開的,可看著他吃東西的樣子,也忍不住的咽了一下口水,然后用筷子夾起豬蹄,也咬了起來。

他只是咬了第一口,眼睛就亮了起來,他什么美食沒有見過。當年他連皇宮的恩榮宴也吃過,那菜色做的才叫精致。但今日吃這豬蹄,似乎味道并不遜色啊。

“楊翰林,您這吃相還是太文雅了,應該學我老錢,用手抓著吃。這就是市井小民的菜,得用市井小民的吃法。”錢若望看著楊慎這副模樣,當即提醒著說道。

楊慎的眉頭一皺,并未多理睬錢若望。吃飯應該細嚼慢咽,這是他打小養成的習慣,讓他陡然換個吃法,他根本就適應不了。

倒是方洪聽說了之后,當即放下了筷子,一手抓起豬蹄,輕輕的一扯,豬蹄便被扯下來一大塊的肉,肥肉酥爛,瘦肉香嫩,塞了滿滿一口,別提多過癮了。

錢若望看了方洪一眼,嘴巴咧得更大了。

“二位再嘗嘗這茶干和韭菜,這個季節,已經過了吃韭菜的最好時候了,等開春的時候來,那才叫一個新鮮水靈呢。”吃完了豬蹄,錢若望又開始鼓搗著二人吃點其他的菜。

這茶干是煮過的,上面撒了一層麻油,嚼在口里,筋道彈牙,清香撲鼻,初食味道極淡,但是,卻非常經得住咀嚼,簡直越嚼越香。相比起有些油膩膩的豬蹄,楊慎更加喜歡這道茶干。

而韭菜則是用豬油爆炒的,迅速的入鍋出鍋,吃的就是那個新鮮勁。因為葷油的原因,這道菜絲毫不寡淡,反倒比肉菜更加能激起人的食欲,讓你胃口大增。

三人是吃的酣暢淋漓,哪怕最矜持的楊慎,都吃的肚子發脹。吃完了幾道菜,店里又送上來一大壺的高沫茶水,吃飽喝上一碗,當真是解膩解渴。

“這店里的東西如此好吃,應當生意不錯才是,怎么如此冷清?”楊慎吃飽了之后,喝上幾口茶水,有些疑惑的說道。

這間店鋪位置也不錯,雖然不是最好的地方,但地方也算是開闊,生意不該如此慘淡才是啊。

“這位公子,您是有所不知啊……”顧小二面上露出了一絲苦笑,正打算跟幾人訴苦,而就在這個時候,幾個粗布衣裳的漢子,直接推門走了進來。

“顧小二,這個月的供奉是該交了吧,不然掌柜可要不高興了。”那幾個漢子盡皆身材壯實,在肩膀之上,繡著三條彩線,分別是紅青白三色。

“這就交,這就交。”顧小二點頭哈腰的將幾個人招呼了進來,然后進入了里屋,從里面拿了一百多枚銅錢出來,恭恭敬敬的塞到了一個漢子的手中。

“嘿,還是你小子識相,行了,我們幾個走了啊。”那漢子輕輕的掂了掂銅錢,面上一笑,然后轉身就帶著其余幾人離開了。

“您看,有這些人在,我們哪里還想做生意喲。這里好幾條街,都被他們霸占了。每個月都得繳納一百五十文錢,不少商家被他們所迫,都關門走了。只有我這店還在撐著,若是再這么下去,我也得關門了。”顧小二看著那幾人走遠了,將門一關,對著方洪三人說道。

“這些人是誰啊,官府也不管管么?”楊慎的面上有些不悅,他是家境優渥的貴公子,哪里遇到過這等事情,心下很是氣憤。

“那些人是三陽教的,最近一些日子來,一堆亂七八糟的教派從外地而來,除了那三陽教,還有弘陽教、聞香教、羅道教等等。這幾個教派將銅陵的各個街道給瓜分了,我們這條街,就是屬于那三陽教的范圍。”顧小二將聲音壓低了一分,小聲的說道。

“至于官府,官府不好管吶,這些人都是傳教的,城里不少人家都信奉這些教派,你要是敢干預,他們就鬧事。前些日子,三陽教逼迫隔壁那餅鋪的老張交錢,老張交不出來,就被打了一頓。那老張是個烈性子,一時想不開,竟然自殺了。后來官府也想找三陽教麻煩,但三陽教有那些百姓護著,官府根本無法抓人。”這個三陽教,在底層的苦力之間倒是很流行,因為他們的日子本就過得十分凄慘,加入三陽教,可以讓他得到翻身的機會。但是,對于城內的富戶和商家來說,那就唯恐避之不及了。

因為三陽教想要發展,必須要拉攏一批人,而在拉攏這批人的時候,就必然要給予他們利益。這利益從哪來?自然是從原本的既得利益者身上出。那些生活優渥的人,對于三陽教自然不怎么歡迎。

尤其是像顧小二這樣的階層,他們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三陽教不會拉攏他們這些人,而他們的實力也不足以強大到讓三陽教忌憚,所以,自然就成了三陽教剝削的對象。

像這等教派,對于任何時代來說,都是一個老大難的問題,就像是人身上的皮蘚,始終難以清除干凈,哪怕被朝廷鎮壓了,過些時日,也能重新的出現,然后在一個合適的時機,席卷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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