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璧,你沒事吧。
”徐俌邁著大步走來,將徐奎璧扶了起來。從這么高的樓上跳下,差點沒有把他的心臟給嚇得蹦出來。
“我沒事。”徐奎璧深吸了一口氣,雖然面色猶自有些蒼白,但話的中氣卻足了幾分。他多余的氣運被方洪給吸走,使得他命格稱位,身體也爽利了幾分。
“那就好,竟然有人在金陵城刺殺你,此事我一定會查個明白。”徐俌的拳頭一握,他對自己這兒子最為看重,卻差點在城內被殺了,這讓他的怒火如何能夠平復?
“洪哥兒,你沒事吧,你可是又救了我一命。”徐奎璧朝著徐俌笑了笑,讓他不要擔心,又走到了方洪面前。雖然他不知道為什么從那么高的地方跳下來都沒事,但他知道,這一定是方洪的功勞。
“你看我像是沒事的樣子么?肋骨斷了幾根,我的醫藥費你得包了。”方洪一陣齜牙咧嘴,覺得連站起身來都困難。
徐奎璧哈哈一笑,伸手將他拉了起來。方洪這一動,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實在是太疼了。
“啪啪。”他正準備回去找個大夫,卻看到地上一條紅色的金魚在不住的摔著尾巴,邊上是一個已經破碎的缽盂。
“哈哈哈,你倒是命大。”方洪從樓上跳下來,連自身的性命都很難保住了,哪里還有心思管金魚的死活。
金魚再次的甩了甩尾巴,似乎在央求著什么。方洪慢慢的蹲下身子,將其攏在了手心,四周的水汽聚了過來,化作了一層薄薄的水流,把金魚的頭部給罩住。幸好他手是合著的,不然這神奇的一幕,不知道多少人會直呼仙人法術了。
方洪的手抓著金魚,眼睛卻是微不可察的在人群中掃了一眼。那幾個人頭頂上的災星散著灼灼的光芒,他就是想不注意都不行。
“這徐奎璧還真是命大,這樣都不死。”在人群疏散了之后,幾個穿著破舊衣裳的漢子一臉的陰沉,他們為了這次的刺殺,已經布局了一個多月,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竟然還是失敗了。
“只是一個病秧子而已,死不死都無所謂,可恨那徐俌身邊時刻有人保護,也很少離開府邸,若是能殺死他,可抵得上十個徐奎璧。”為之人倒是不在意,徐奎璧能殺就殺,不能殺就拉到。
“對了,妖道士那里的事情怎么樣了?”看著四周的人群已經開始稀疏,為的漢子轉身詢問著道。
“已經妥當了,城中的一百三十二口大井,我們把東西都放了進去。”一到這個,其中一人便笑了起來。這也是他們以往攻城的套路,先派人進城投毒,引起城內百姓的恐慌,如此一來攻城就會順利很多。
只是金陵城乃是陪都所在,軍隊的守衛很森嚴,他們就是想下毒也沒有辦法,只能在城內給普通百姓的水井下毒了。
“那就好,我們現在找個地方躲起來,我估計這個時候已經封鎖城門了,任何出城的人怕是都得接受盤查,我們幾個太明顯了。”為的漢子點了點頭,刺殺徐奎璧的事情鬧得這般大,他們想出城是不可能了。
幾人剛剛準備走,后面突然冒出來幾個衙役。“你們幾個鬼鬼祟祟的在這干嘛……”衙役們是得了公爺的命令,來盤查這幾個人的,他們的話還沒有完,幾個漢子面色陡然一變,如同猛虎一般,朝著幾個衙役撲去。
“哼。”幾人剛剛躍出,忽然間胸口一震,仿佛被大錘子砸中了一般,眼前一片迷離,手腳不住軟,而幾個衙役順勢上前,用鐐銬將他們鎖住。
“哼,走吧。”在遠處,方洪伸手放下了軟轎的簾子,對著幾個轎夫道。緊接著,軟轎便晃晃悠悠的往東頭而去。
“啊……疼疼疼。”方洪坐在一張大床上,邊上是城內最好的正骨大夫,正給他敷著膏藥。他這肋骨雖然斷了,但并沒有刺傷心肺,倒是沒有大礙,靜養些日子就好了。
“方少爺,這些天您可不能劇烈活動了,傷筋動骨一百天,您可得心點。”那大夫在開了個方子之后,便笑呵呵的起身,對著方洪囑咐著道。
“嘶……知道了。”方洪用力的吸了一口氣,齜著牙道。他是個跳脫的性子,讓他安安穩穩的呆著不動,還不如殺了他呢。
不過,他有香火,可以促進身體的恢復,倒是用不了那么長時間。
“方洪,來吧,這是伙房燉的老母雞湯,你先來喝一口。”在大夫走了之后,謝朝雨端了一個托盤過來,上面放著一個瓦罐,瓦罐里是一只燉的極爛的老母雞,皮和肉都分離了。湯帶著淡淡的黃色,看著很是誘人。
“我正好也是餓了。”方洪利用香火修補身體,這肚子早就咕咕叫了,趕緊將準備將端盤給接過來,但這一動,胸口便一陣陣的疼痛。
“你別動,我給你盛吧。”謝朝雨莞爾一笑,將托盤放在了一邊的桌子上,然后用勺子舀了大半碗的雞湯,還給放了一個雞腿。
雖然還沒有吃到嘴里,但這雞湯的香味便混合著熱氣,拼命的往方洪的鼻孔里鉆,讓他的口水都要溢出來了。
方洪正要迫不及待的接過碗,但謝朝雨卻是用調羹舀了點湯,先是吹了吹,接著便往他的嘴邊送來。這直接把方洪給嚇了一跳,他是肋骨斷了,不是手骨斷了,謝朝雨這行為讓他有些難為情。
不過,他看謝朝雨的面上沒有絲毫的異樣,就像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他心里也是暗笑了一聲,或許是自己太題大做了吧。
就在他動念之間,謝朝雨已經將勺子送到了他的嘴邊。方洪不自覺的張開了嘴巴,將湯給吞咽了下去。
實話,自他記事以來,可從未被人如此服侍過。哪怕銀釧是他的丫鬟,也從未給他喂過飯啊。這種感覺還不賴,讓他在心底升起了一絲麻麻的感覺,心跳也有些許加。
只是,這湯一入嘴,他面色卻是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