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上龍脈

第十章 剝腹

“你不是想要九幽靈狐之血嗎?我們走吧。”郝戰說道,腹中的痛楚令他臉色有些蒼白,難道經脈盡斷就永遠都無法運氣了?那是不是連祖龍訣都無法修煉了?

“小子,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別耍什么詭計,否則小心本大爺的刀隨時要了你的狗命!”白魔冷冷地道。

“你覺得我一個廢人,能做什么?”郝戰冷笑著反問道。

白魔冷哼了一聲,若是換作普通人,修煉多年的武功被廢,恐怕早已情緒失控,偏偏郝戰如此冷靜,冷靜得讓人感到可怕。

“九幽靈狐的尸體在什么地方?”白魔問道。

“在隱月崖的下面。”郝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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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找死,別以為我不知道隱月崖什么地方!”白魔手中的披風刀突然出手,在郝戰的胳膊上削開了一道兩寸長的傷口,鮮血噴涌而出,片刻便浸濕了郝戰的衣服,“要是再敢耍花樣,你的整條胳膊都沒有了。”

郝戰冷笑道:“想拿九幽靈狐的尸體,卻連這點膽量都沒有嗎?作為郝氏族人,除非執行任務期間,終生不得離開君王嶺,活動范圍也就那么點地方,你覺得九幽靈狐的尸體可能在君王嶺之外嗎?”

白魔默然,郝戰說的,有那么一點道理,但是帶著郝戰回到君王嶺無疑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盡管隱月崖在君王嶺的外圍,但防守也很嚴密,到時候隨便出點意外,碰到一個郝氏的族人,說不定郝戰就會被救走。白魔也不確定,這是否是郝戰的詭計。

“你的那個瓷瓶是哪來的?”白魔突然想起來,那個裝九幽靈狐之血的瓷瓶也不是凡物,幽冷的眼神盯著郝戰。

事實上那個瓷瓶只是郝戰用來收集藥材原料的,靈魂戒指里還有數千個之多,但在白魔這些人眼里,那些瓷瓶也不是凡物。郝戰早已想好了如何應付,道:“隱月崖下有個秘窟,需要特殊方法才能開啟,里面有很多寶藏還有九幽靈狐的尸體,不過我實力太低,只拿到一個瓷瓶灌了一滴九幽靈狐之血。”

聽到秘窟、寶藏兩個字,白魔千年不變的臉微微顫動了一下,想想也是,九幽靈狐的尸體若是拋擲在野外,肯定被其他人發現了,這樣的東西,肯定應該放在秘窟里,白魔對郝戰的話又信了半分。白魔搜了一下郝戰的身體,發現郝戰身上確實沒什么東西了,卻在郝戰左手無名指上發現了一個紅色斑點圖案。

“這是什么?”

“胎記。”郝戰面不改色的回答道,這是靈魂戒指的靈魂印記,幸虧白魔不懂這些。

白魔懷疑地看了一眼郝戰:“如何開啟秘窟?”

“秘窟的機關在懸崖中部一塊凸起的巖石上,上面刻了一個九星羅盤,只有指甲蓋大小,以倒逆九星的方式,按下每個按鈕,就可以開啟秘窟了。”郝戰瞎謅了一通,給白魔增加了不少難度,在懸崖上找指甲蓋大小的一點點東西,何其困難。

然而越困難,白魔越是信以為真。

白魔看著郝戰,冷笑道:“你也別指望郝氏的族人來救你,要是我發現你說的是謊話,我肯定會結果了你的性命!”

白魔拎著郝戰,在樹林間飛掠,到了西山后嶺一處洞穴,然后往洞穴深處掠去。

“你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你一會就知道了。”白魔嘿嘿地笑了一聲,經過洞穴的擴音,變得格外地恐怖。

到了洞穴的盡頭,依稀可以聽到一些水聲,還有水滴從洞穴頂上滴下,滴答滴答的聲音。

郝戰觀察了一下,周圍是一片比較大的空間,淺水及膝,四周完全堵塞,只有洞口一條出路。

白魔把郝戰扔在了地上,道:“接下來這段時間,你恐怕都要呆在這里了。我會在這里下一個禁制,你肯定是出不去的,最好還是不用掙扎了,免得浪費體力。這里的空氣足夠你過活三十天,三十天后,如果我沒回來,你必死無疑。有水,至于食物,水里有魚,自己撈吧。如果我沒找到那處秘窟,我回來的時候,便是你的死期。”

和郝戰預計的一樣,進君王嶺對白魔來說,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一個人來回都非常困難了,他不可能再帶上郝戰,只能先找個地方把郝戰藏起來,然后一個人去君王嶺。

先把白魔騙走,后面的事,再做打算吧,郝戰心里想道。

“好好呆著吧,三十天后再見。”白魔陰笑道,掠出十多米遠,到了洞穴出口處,披風刀出手,刀光掠過,一塊巨石從洞穴頂部落下,轟的一聲,地動山搖,洞穴被巨石堵住了。

唯一一點光線都沒有了,周圍一片黑暗,郝戰武功全廢,他現在只是個普通人,不得不為生計而發愁,水里確實有魚,而且還很多的樣子,食物方面有著落了,而且這里不缺水,只是沒有火,看來只能生吃了。

最讓郝戰郁悶的是,他腹部的經脈受到了重創,至今未能運氣,如果不能運氣,無法修煉任何功法,就連祖龍訣也不能。

千算萬算,到頭來還是一場空,郝戰懊惱萬分,這時候肚子有些餓了,咕咕地響了起來。先天境界時,有元氣滋養,就算十天半個月也不會感覺到餓,武功被廢之后,他又變回了一個普通人。普通人對食物的要求是很強烈的。

郝戰艱難地爬起來,丹田處一陣抽痛,強烈的痛覺幾乎要把他的神經繃斷,他咬住牙,愣是沒有哼出聲來。彎腰在水里摸了起來,他要找條魚吃,否則他會被餓死的。

腳沒在水里,漸漸地感覺到了冷意,偶爾有一兩條魚從手邊穿過,等郝戰想去抓的時候,那些魚一滑溜,掙脫了郝戰的手。

羸弱的手,竟然連一條魚都抓不住了,郝戰感覺到了一種窮途末路的蒼涼,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會落入這步田地。

郝戰的手摸進一條石頭縫里,發現石頭縫里竟然有好幾條魚,在這狹小的空間里,它們根本無路逃竄,右手一捏,抓住了一條,提出水面。

手中這條魚只有巴掌大小,不過卻是難得的食物了,郝戰重重的咬了下去,從魚身上咬下一塊肉,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魚還活蹦亂跳的。

生吃肉類對郝戰來說,根本不算什么,這種味道熟悉而又親切,他慢慢地咀嚼,將魚肉研碎,然后咽了下去。

他一邊吃魚,一邊想著以后該走的路,一片茫然,不過不管怎么樣,他都不會放過任何一線求生的機會。

確定白魔不可能回來,郝戰從口袋里拿出一盞火油燈,造型和燭臺有些類似,只有拇指般大小,這是每個郝氏族人在外冒險時必備的幾樣物品之一,只用于照明。用火石點亮火油燈,整個洞穴便亮堂了很多。

“要怎么樣才能把經脈續接回去?”郝戰想著,他戒指里靈丹妙藥很多,但等級都太高了,不是郝戰現在的身體能夠承受得了的。唯一的一些療傷藥也不適合修復經脈。

忽然,一個瘋狂的想法從郝戰的腦海里產生,最終不可抑制,既然不能用運行元氣的方法修復經脈,那就用生物的方法,在上一世,他是個生物博士!

郝戰靈魂之戒里有一種療傷圣藥,舌草玉露,是少數幾種可以用水稀釋的神級藥物,但是想要稀釋到凡人能夠承受的程度,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舌草玉露只能修復傷口,卻無法讓斷掉的經脈重新接回去。郝戰的經脈剛斷,內部傷口還沒愈合,經脈位置沒有固定,若是用了舌草玉露,傷口一愈合,經脈就不能移位了,那郝戰就永遠都是個廢人了。

找了塊干燥的凸起的巖石坐下,把火油燈放在一旁,郝戰拿出一個白色瓷瓶,瓷瓶的外面貼有一個標簽:舌草玉露。這是神階藥劑,跟凡間的東西大不相同。郝戰壓根不敢直接用,是藥三分毒,對神級人物來說,那一點點毒素確實不算什么,但對現在的郝戰來說,卻是極為可怕的,哪怕只有一滴粘到皮膚,都足以干掉郝戰。

打開瓷瓶的蓋子,一股熟悉的清香飄出,郝戰用寒鐵手術刀的刀尖蘸出一滴舌草玉露,然后將舌草玉露收好,放了回去。他又從靈魂戒指里拿出一個空的瓷瓶,灌滿了水,將舌草玉露稀釋了進去。別看這個瓷瓶很小,一只手能握得過來,里面的容量卻是極大,可以灌一萬多滴水。灌滿水稀釋一次,等于將舌草玉露稀釋了一萬倍。

郝戰再從稀釋過的舌草玉露中蘸出一滴,放進另外一個瓶子,再稀釋一萬倍,再蘸出一滴,再稀釋,如此往復,用了一百二十個瓷瓶,稀釋了無數倍之后,舌草玉露已經變得非常稀薄了,郝戰用一條魚試驗了一下藥力,發現已經可以使用了。

他要給自己做手術,用生物的方式,把斷掉的經脈重新續接!

“可惜沒有麻醉藥,也沒金針。”郝戰不禁皺眉。

郝戰在地上摸了摸,這里的礦石富含金屬,硬度韌性都還不錯。以他的身體,應該可以承受得住礦石中的有毒物質!

想了一下,從地上撈起幾塊富含金屬的石頭,用寒鐵手術刀削成細針般大小,制作了總共三十多枚石針。拿出一枚石針,輕輕地挑開皮膚,石針扎入的地方,一滴血珠溢了出來,過了許久,皮膚沒有任何過敏反應。

“可以用!”為了保險起見,郝戰將每一枚石針都試驗了過去,有一枚石針扎入皮膚之后,立即引發了紅腫。這枚石針上有劇毒物質!郝戰打量了一下這枚石針,發現這枚石針質地有點不一樣,有金屬光澤,質量很沉。

好像是放射性重金屬!郝戰心中一凜,拿出一只瓷瓶,將這枚石針裝了起來,放進靈魂戒指里,準備有時間再研究到底是什么東西。

郝戰盤坐起來,身前排了一排石針,總共三十五枚。郝戰要用到二十一枚,其他都是備用的。

郝戰解開身上的衣服,露出一身古銅色的健壯的肌肉。盡管只有十六歲,畢竟是先天境界的高手,肌肉的韌性不是普通人能夠比擬的。一個先天境界的高手就算放松全身的肌肉,也能耐得住上千公斤的摔打,從數十米高的地方摔下還安然無事,甚至還可以耐得住一兩百度的高溫。

郝戰雖然功力被廢,但身體的底子還在!

郝戰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塞進嘴里,咬住布條。

拿出一枚石針,在火油燈上炙烤,石針漸漸被燒灼得通紅,郝戰拿起石針,往心臟附近通里穴緩緩扎了下去。滋的一聲,皮膚被石針燒灼得焦臭。

郝戰悶哼了一聲,死死咬住布條,承受著這劇烈的痛楚。同時他還要保證胸口的肌肉處于放松狀態,若是肌肉緊繃,針灸就無法繼續了。

石針緩緩地刺入皮膚,郝戰的動作很小心翼翼,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偏差,石針的深度深一分不可,淺一分也不可。

一根石針完畢,郝戰又拿起另一根石針,炙烤好之后,往內關穴慢慢扎了下去。

每扎一根,郝戰都必須忍受劇痛,有的時候像無數的刀在一遍又一遍地割劃皮膚,有的時候像無數的螞蟻在啃咬。

這個過程是兇險萬分的,一個穴位扎錯或是力道的把握不對,郝戰都可能一命嗚呼或者全身癱瘓。

十五個絡穴全部扎滿石針,把血氣阻隔在丹田之外,并且避免肌肉的抽搐。然后心俞、脾俞等六個俞穴也扎下石針,腹部慢慢麻掉,失去了知覺。

三分鐘內必須把手術做完,否則腹部會因為血氣供應不上,造成肌肉壞死。

郝戰拿起寒鐵手術刀,在腹部比對了一下位置,順著肌肉的紋理慢慢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