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書庫第八百零六章沒有分寸雙擊屏幕滾動第八百零六章沒有分寸肖聰皺了皺眉,打量著這位眼前這人,分明是一個星河境劍修,卻為什么要向自己這個十一境問劍?他是真看不出自己的境界?
“道友。”
肖聰輕輕抱拳,道:“在下奉先生之命,此行有重要的事情要辦,所以恕難從命,這問劍之事就就能免則免了吧?”
“不敢?”
對方笑道:“儒家劍修都這么孬種的嗎?”
“你……”
肖聰咬牙切齒。
劉星舒皺了皺眉,作揖道:“在下儒家弟子劉星舒,不知道這位朋友?”
“好說,顧硯書。”
一襲絳紫長衫的年輕劍修抱拳一笑,道:“我就沒你們這么好命了,你們上頭還有先生,而我的先生,我的恩師,早在二十年前就沒了,師父是個可憐人啊,為了許多人辦事,臨了到死也沒人伸手幫上一把,可憐得很。”
一聽到顧硯書三字,劉星舒就已經知道對方是誰了。
肖聰直接拔劍,皺眉道:“顧硯書,你身后背著的,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尋鹿劍?”
“不知道啊……”
顧硯書懶洋洋的一笑,輕撫長劍銹跡斑斑的把柄,道:“你若是勝了我,這把劍就歸你了,你想怎么琢磨就怎么琢磨,那是你的事,不過如果你輸了,你手中的長劍就歸我了,先說說看,你的劍叫什么?”
“看來是不能善了了。”
肖聰將長劍橫在胸前,目光凜然笑道:“我這把劍叫紅塵,當年一位跟我同窗讀書的女子,聽說我想要練劍便送了這把劍給我,談不上有多高的品秩,淬煉了這么多年也還不是仙劍,但是沒有關系,我喜歡她,她也曾喜歡過我,雖然如今嫁人生子了,但也沒有關系,并不妨礙我此生忘不掉她。”
“好了好了。”
顧硯書撓撓頭,笑道:“這些紅塵中情情愛愛的事情留著成了一縷孤魂之后再慢慢琢磨吧,我顧硯書可沒有閑情逸趣聽你的念叨。”
“是嗎?”
肖聰輕輕一揚眉,笑道:“就這么自信。”
“當然。”
顧硯書緩緩拔劍,就在他拔出長劍的瞬間,劍鞘處有一縷縷乳白色光輝浮現,當那把銹跡斑斑的長劍完全出鞘之時,一抹霞光稍縱即逝,讓肖總的心頭如有重壓,這把劍雖然滿是銹跡,但多半就是傳說中的尋鹿劍了,當尋鹿劍出鞘的時候,他手中的紅塵就已經開始顫栗不已了。
“開始?”
顧硯書笑問。
“嗯。”
肖聰看向劉星舒,道:“師兄,若是我死了,記得幫我轉告先生,其實我并沒有花費十成的心思在劍道上,我只花了九成的心思練劍,還有一成心思都用來想她了。”
劉星舒瞬間眼圈一紅:“師弟,你覺得你的先生會不知道嗎?他知道的,但也沒有怪你,所以,放手出劍便是,能殺就殺,這個顧硯書,沒必要留著。”
“知道!”
肖聰劍光一閃,整個人就已經沖了出去,頓時整片林地中盡是涌動的細密劍氣,儒家的上五境劍修,就沒有一個是紙糊的!
顧硯書瞇起眼睛,同樣遞出了一劍,下一刻,肖聰旋身于風中,以一縷劍意化解了顧硯書的一劍,但顧硯書的手臂上則多出了一條血痕,若不是護身劍罡濃厚,恐怕肖聰的這一劍就已經足以讓顧硯書斷臂了。
“甚好,甚好!”
顧硯書哈哈一笑,提著銹跡斑斑的長劍,猛然一振長袖,化為一道寒光,明明是實力較弱的一方,但卻主動攻伐,兩把本命飛劍“嗤嗤”破空而至,與肖聰的本命飛劍絞殺在一起,手中長劍橫起推出,直奔肖聰的心口。
肖聰微微一凜,這顧硯書的打法完全就是在換命啊,這一劍就算是能重創自己,他也會被紅塵砍成七八塊的,剎那間,肖聰收回一部分劍意,只是在顧硯書的后背上留下了一道血痕,而顧硯書仿佛是一頭受傷的小獸一般,轉身再次殺來。
數十個回合之后,終于,顧硯書的凌厲一劍在在肖聰的肩頭綻放出一抹血花,以自身的十多處傷口換來了肖聰的一處傷口,似乎讓顧硯書十分自得,他的攻勢愈發凌厲,神色也愈發的猙獰,哈哈笑道:“什么狗屁儒家上五境劍修,最后還不是老子的劍下獵物!”
肖聰連連出劍,也不再完全自保,而是按照劉星舒的想法,能殺就殺,眼前的這個顧硯書絕沒有看起來的那么簡單,但是,當肖聰開始以輕傷換對方的致命傷的時候,就發現其中似乎有貓膩了,他的傷口處似乎有一縷縷的靈氣正在被抽離,而這些抽離的靈氣則被那把劍反哺給了顧硯書,這大約就是顧硯書敢換命的原因。
尋鹿劍,覆蕉尋鹿,殺人無形之劍,但什么時候這把劍居然這種神通了,難道這自稱顧硯書的年輕劍修手中的不是尋鹿劍!?
“你猶豫了。”
顧硯書猛然抽身急退,手中劍刃低垂,一雙眸子滿是戲謔的看著肖聰,笑道:“一旦猶豫,就離死不遠了,但你絕無逃生的機會,你的速度快不過我的劍,最后只有受死一路罷了,至于跟你一起來的廢物,他不可能幫上你分毫。”
肖聰已經渾身是傷,靈氣強度甚至被對方壓制了,他皺著眉,似乎已經知道結果了,但他還想搏一搏,如果自己能在這里拼掉顧硯書,那就可能會少死許多人。
下一刻,肖聰祭出一抹劍光急速攻向顧硯書,就在對方格擋的同時,肖聰直接連續爆掉了兩把本命飛劍,低喝道:“師兄,快走!”
劉星舒駭然,飛身急退。
“沒必要啊!”
顧硯書哈哈一笑,手中長劍旋轉,上空一縷縷云雷繚繞,頓時那把銹跡斑斑的長劍之上有一縷縷乳白色雷光閃爍,瞬間就碾滅了肖聰的兩把飛劍,與此同時,劈出一道劍光,直接將即將自爆劍心的肖聰的身軀化為一蓬血雨。
“師弟!”
劉星舒只覺得渾身滿是雞皮疙瘩,堂堂的十一境肖聰就這么被殺了,甚至連自爆劍心的機會都沒有,這顧硯書到底恐怖到了什么地步?
“哼!”
顧硯書從血泊之中取走了肖聰的佩劍紅塵,一并背在身后,而就在他心念動處,手中長劍氤氳乳白色光輝,當顧硯書踏前一步的時候,已經是一位十一境劍修了,竟然靠著一場換命廝殺破了境,完全就是在拿肖聰的性命反哺自己的修為。
“顧硯書!”
劉星舒握著拳,渾身儒道文字縈繞,他雖然只是元嬰境,但愿意一戰。
“沒必要。”
顧硯書搖搖頭,一雙眸子毫不掩飾輕蔑,他看著劉星舒,笑道:“劉星舒,你連被我奪劍的資格都沒有,與其白白送死,不如留著一條命,為你這師弟收收尸不好嗎?”
他看向一地的血肉,笑道:“抱歉啊,出手沒有分寸,把他砍成一堆肉泥了,可能你要麻煩一點了。”
說著,顧硯書與劉星舒擦肩而過。
劉星舒立于原地,渾身顫抖,他想拼命,但卻不能,師伯還有別的交代,他需要去完成,一時間,劉星舒眼中淚水滾滾,這等不甘與屈辱,天地間恐怕只有他一個人能懂了。
秦嶺,大荒。
林昭、蘇清酒、黃庭遇、杦梔,各駕馭一把飛劍,在林昭的帶領下穿行于群山之間,此時此刻,林昭的心頭極為壓抑,沒來由的有些煩躁,甚至,身后一直沒有動靜的斬龍劍,在布帛的包裹下似乎也有些躁動,只是依舊沒有白姐姐蘇醒的跡象罷了,林昭根本感受不到她的氣息。
“大人。”
杦梔看向前方,道:“有人。”
“嗯。”
林昭御劍走在前方,抬頭看向了一座青色石筍的上方,立著一位身穿長衫的老者,氣息極為渾厚,是一位蜀州一帶的十二境大修士,算是一州之地上的巔峰修士了,他輕輕一抱拳,道:“雪域天池,林昭,見過前輩。”
“不敢不敢……”
那人飄然落下,抱拳道:“在下蜀州何氏首席供奉,何為,我家少主想見見山主。”
“哦?”
林昭一揚眉,笑道:“少主何在?”
青山之間,一道道身影御風而至,最前方的是年輕人踏著飛劍,一襲紅衫,抱拳笑道:“在下何書凡,蜀州何氏少主,參見山主。”
跟在他身后的,還有一群密密麻麻的修士,其中以中五境居多。
“少主客氣了。”
林昭抱拳道:“不知道少主在這里專候林昭,什么事?”
“其實也沒什么事。”
何書凡微微一笑:“蜀州山河素來穩固,即便是有什么宵小謀事,這蜀州有何家和李家在,就不會有什么解決不了的問題,所以何書凡斗膽說一聲,請林山主不必過于憂慮,這蜀州的事情啊,還是讓蜀州的人來解決比較好。”
林昭禁不住的瞇起眼睛,這么不要臉和托大的話都說得出來,不愧是何太后那一脈的人,果然是鼠目寸光啊。
“沒關系。”
林昭笑笑:“我帶著山巔別苑的人只是在蜀州秦嶺游歷山河罷了,請少主不必擔心,即便是真的尋鹿劍出世了,我也不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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