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池嶺。
天剛剛有點亮的時候,兩道身影落入了一座山中別苑內,這座別苑的主人正是趙嫣,趙家“出類拔萃”的六境靈修,在上一次被秦歲寒打回下五境之后,趙嫣在宗門內用盡一切辦法,終于再次回到了第六境,而此次回來,甚至都沒有回家,直奔別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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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苑的羅紗帳內,趙嫣神情嬌羞。
秦弱則是一臉與容貌極不相符的猥褻笑容。
兩人相擁在一起。
“師妹,有這么急嗎?”秦弱笑道。
“哼,還不是師兄想……”
趙嫣一臉羞紅,道:“不過師兄,師妹這里有一樁事想要求你。”
秦弱頷首:“師妹如此乖巧,還有何事師兄能不答應?”
“嗯。”
趙嫣道:“上次,我在天池鎮栽了一個大跟頭,那林昭小畜生著實可惡,不但毀掉我家趙進的武道前程,而且言語惡毒,這次師兄一定要為嫣兒報仇雪恨。”
“你說,想要我怎么做?”
“僅僅是買來那紅色果實也沒有什么意思,甚至還便宜了那小子一百個金鯔錢,所以……嫣兒希望師兄能暗中動用一下你的星河境手段,毀掉那小畜生的天元靈脈,讓他有命拿錢卻沒有命享受,這輩子都別想踏入武道了。”
“可以,小事一樁。”
秦弱哈哈一笑:“依了你便是。”
“師兄真好!”
“師妹才是真真好呢!”
小鎮,清晨。
林昭早早醒來,依舊,給小酒兒做好午飯讓她帶上,然后送她去書塾,自己則和小石頭去河邊釣魚、練拳,一直到中午的時候,才帶著小石頭返回祖屋,做了中飯吃了。
中午時,小鎮里來了兩個外地人,一個峨冠博帶,氣質如華,一個嬌柔美麗,一身綠衣,正是秦弱與趙嫣,兩人直奔林昭家的祖宅。
“林昭。”
趙嫣率先進門,手里提著一袋果品,笑道:“趙嫣姐姐又來看你啦!”
林昭自然知道這個女人不好對付,但關門已經遲了,而且還有一個相貌俊俊朗的男子也跟著進來了。
“你們是誰?”小石頭一臉戒備。
“小家伙,別怕嘛。”
趙嫣笑道:“我們又沒有惡意。”
“對!”
秦弱上前抱拳,笑道:“青嵐宗,首席弟子秦弱,見過林昭小友!”
林昭皺眉:“我好像不認識你,你找我……有事嗎?”
“有。”
秦弱一雙眸子上下打量,最終確認那火紅色的白樹果實就在林昭的懷里,于是笑道:“聽說,你在白樹下祈福,獲得了一枚紅色果實,所以我不遠千里連夜從青嵐宗趕來,就是想與林昭小友做一筆交易,這枚果實,我秦弱想買下來,但必然會給你一個合適的價格。”
林昭搖搖頭:“對不起,這枚果子不賣。”
“先別急嘛!”
秦弱微微一笑,從懷里掏出一枚銅幣,道:“這是大商王朝戶部制的銅板,整個人族天下的世俗世界都在用這種銅板,而這種嘛……”
他又掏出一枚青色銅板,笑道:“這種叫青蚨錢,青蚨是一種蟲,古來就有青蚨還錢的說法,一枚青蚨錢,可以換一千枚世俗的銅板。”
然后,他再次掏出一枚銀色銅錢,道:“而這一種,叫飛魚錢,乃是用飛魚的魚鱗與靈鐵鑄造而成,蘊藏的靈氣相當巨大,也更為稀貴,一枚飛魚錢,價值一百枚青蚨錢,最后……”
他笑了笑,掏出一枚金燦燦的銅錢,道:“這種,叫金鯔錢,乃是用上古諸位圣賢隕落遺留下的琉璃碎片鑄造而成,更加稀貴,一枚金鯔錢,足足可以換一百枚飛魚錢。”
林昭看得眼睛都快要晃瞎了,那金鯔錢,可真好看!
“先別急。”
秦弱笑容愈發濃郁,拿出一個錢袋子,抖了抖,頓時一枚枚金鯔錢滾落在了桌子上,笑道:“這里一共有一百枚金鯔錢,足以讓你富甲一方了,就用這筆錢買你的這枚果實,可否?”
林昭皺眉,他一千一萬個想賣,但想起楚懷昔、秦歲寒那充滿期望的眼神,卻又覺得自己絕對不能賣,也不能辜負了這枚屬于自己的果實,于是,他掙扎了一會,道:“不了……我不想賣,我想自己用這枚果實,對不起了啊……”
“哦?沒關系的。”
秦弱微微一笑:“我也覺得有點對不起。”
說著,秦弱輕輕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頓時一縷微不可見的劍氣直入氣海竅穴,不動神色的將林昭體內中心處一縷縷原本不太成型的金色脈絡盡數斬碎,而此舉,林昭一個四境武夫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察覺,天元靈脈一斷,注定他的修行路也就一并斷了!
“林昭!”
外面,大門被推開,是張柳誠。
熊孩子揮著一把木劍,笑道:“我最近領悟了一門劍法,耍弄起來天地變色、日月無光,來來來,小爺這就讓你長長眼。”
“這是你朋友?”
秦弱笑道。
“嗯。”
林昭頷首。
“很好。”
秦弱輕輕的取下了腰懸的一塊玉牌,驟然碾碎,頓時玉牌化為一道波紋漣漪朝著四面八方擴散,瞬間就在林昭的院子里形成了一方小天地,緊接著,秦弱抬手一道劍指迸射而出,頓時張柳誠口吐鮮血倒飛了出去,手中木劍掉落在地。
“張柳誠!”
林昭一陣心寒。
“一筆交易罷了。”秦弱瞇起眼睛,笑容極為儒雅,笑道:“你也不想因為這筆交易而傷及太多無辜吧?而且,你不必去嘗試叫任何人幫忙,此時此地,已經被我完全鎮封了,哪怕是上五境神仙也無法察覺這里發生的一切,我再問一句,你可愿意交易?”
“你……”
林昭看著眼前的這個峨冠博帶的男子,感覺他的雙眸宛若深淵一樣可怕。
“這個小家伙。”
秦弱看了一眼被林昭護在身后的小石頭,笑道:“還有書塾里那個叫蘇清酒的小姑娘,想必都是你十分看重的人,你應該也不想因為一枚果實就讓他們兩個送命吧?”
“知道了。”
林昭心都快要恨碎了,道:“你叫秦弱,是吧?”
“怎么,以后要找我報仇?”
秦弱嗤聲笑道:“你有這個能耐嗎?”
“誰知道呢。”
林昭緩緩掏出果實遞給了對方,道:“這些金鯔錢你帶走,我嫌臟!”
“如此更好。”
秦弱一拂袖收走了金鯔錢,拍手之間收了小天地,笑道:“趙師妹,我還沒去你們趙家祖宅拜會一下各位長輩,這就過去?”
“好,這就過去。”
趙嫣親昵的挽著對方的手臂,笑道:“師兄,今晚不如就在我們趙家做客吧?”
“可以啊。”
當二人走遠之后,林昭這才扶起了張柳誠,急忙送他去醫館找張郎中治療,所幸,張柳誠已經醒了,并無大礙,而且直夸張郎中醫術高明,自己與他相見恨晚想拜個把子當結義兄弟,把老郎中嫌棄得直翻白眼。
小鎮,石橋上。
細雨綿綿,一襲灰白儒衫的書肆老板站在石橋上,一雙眸子看著遠處的趙家,心頭無名火起,而就在一旁,腰懸酒葫蘆的張郎中微微一笑:“連你都動怒了?哈哈,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林昭命薄如紙,哪有福分承載得起這么一枚至尊果實?”
秦歲寒淡淡道:“無論是趙家,還是青嵐宗,都應該為此付出代價。”
“怎么,你要動手?”
張郎中笑道:“悠著點啊……”
卻就在這時,小鎮后街泥水路的盡頭,雨幕中出現了一道身影,是個一襲青衫的青年,身后背負著一柄白金劍鞘,但鞘中無劍,就這么背著,這青衫客頭戴斗笠遮雨,一步步的踏入小鎮,就在秦歲寒將要出手的那一刻,青衫客忽地遠遠的緩緩抬起右手,向下壓了壓。
意思不言而喻,這事情,你秦歲寒不用管了。
秦歲寒淡淡一笑,沖著他躬身作揖。
青衫客抱拳回禮。
晚上,冬雨連綿。
林昭燒了一鍋老鴨湯,外加燒了一條大鯉魚,再加上一鍋大餅,為小石頭和小酒兒做了極為豐盛的一餐,一來想找點事情做讓自己心境平復下來,二來安撫一下受驚的小石頭,結果尚未掀開鍋蓋,外面就有人敲門。
林昭打上雨傘,走到門口一看,是一位背著空劍鞘的青衫劍客。
“小兄弟。”
對方微微一笑,道:“我是途徑天池嶺的趕路人,這不……天黑了,又沒有那個錢投宿酒家,所以能不能在你這里將就一晚上,稍微給我弄一點點吃的,有個地方能睡覺就好,我按照……按照酒家價格的三成銅板算給你?”
林昭看著他,這青年清秀得,一雙眸子清澈無暇,不像是壞人。
“沒事,進來吧。”
林昭將他讓了進來,反正陸尋的房間空著,床也還在,于是道:“不用給錢的,如果僅僅只是住一天的話,沒關系的。”
進了客廳,林昭道:“我們剛剛好要吃飯,一起吃點?”
青衫客露出一抹尷尬之色:“可以嗎?趕了很久的路,確實有點餓了……”
“可以的,一起吃吧!”
“嗯,多謝了!”
青衫客吃飯時頗為儒雅,小口吃飯,只夾自己面前的菜,與陸尋那種到處夾菜、跟小石頭比賽誰吃肉多要強多了。
吃完飯后,青衫客去了陸尋原本的廂房中去睡了,林昭則帶著小石頭在家里立拳樁,不一會也睡了,而當林昭、小石頭、小酒兒都熟睡的時候,青衫客卻起身,一步踏出,一息之后再次出現的時候,人已經在趙家祖宅之中,前方,一群趙家人,趙嫣、趙泰、趙進,以及貴客秦弱都在,酒宴極其豐盛。
“什么人?”門外有仆從叱呵道。
青衫客微微一笑,對著門庭緩緩抱拳道:“我來替小師弟取回一件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