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嬰神出鬼沒,除了極其特殊的事情,絕不會在外‘露’面,可今天竟然直接來到了這里,著實出乎眾人的預料。。
九嬰冷漠的站在那里,無言無語。
可即便沉默,依舊給人種可怕的壓迫,無形的皇威,像是片江河,淹沒著所有人,以至于普通弟子即便跪著,也是在顫抖著。
眾人更不敢直視他,只有垂首暗暗嘀咕著。
唐焱悄悄打量了會兒,發現九嬰的神‘色’有些明顯的古怪,這可是從未有過的先例,心里奇怪。
九嬰像是沒有注意到現場的變化,也沒有注意到眾人的出現,獨自站在那里。他像是站在自己的世界里,思慮著什么,決定著什么。
唐焱沒有打擾,其余眾人不敢出聲。
唯有馬閻王在等待良久后抬頭看了看,但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能讓九嬰做此表現??
很一會兒,九嬰忽然出聲。“誰陪你去?”
“啊?哦,我們要去妖域,需要用骨族前輩們幫忙演場戲,除掉泰坦,打‘亂’盤古族進攻戰盟的部署。”
“誰陪你去!”
“我想帶著骨族的隊伍過去,朱古力幫忙,南宮獄和第三火兩位前輩陪著,我兄弟杜洋,還有我朋友靈稚。”
“小胖帶路,骨族三五個即可,其余,全部留下。”九嬰留下句莫名其妙的話,轉身離開了天子殿,消失之前,隱隱飄來一句:“不用急著回來。”
唐焱杵在那里,半天茫然。
其余人更是‘摸’不著頭腦。
“我怎么……糊涂了?”杜洋奇怪的走向前,眺望著九嬰離開的方向:“為什么不讓去?”
唐焱聳聳肩:“我哪知道?”
“他剛剛說全部留下??”杜洋郁悶了。
“九嬰前輩這是怎么了?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南宮獄也在奇怪,正準備幫助唐焱完成這次行動,也算是為他們的炎凰殿拿下一份功勞,怎么莫名其妙就被拒絕了?
“我剛回來沒多久,還沒來得及去拜訪師叔呢,我也不清楚怎么了。”唐焱望著九嬰離開的方向,實在想不明白。
不過既然九嬰親自過來說了,應該有他的用意。
“我們真不去了?”杜洋無語了。
“我看靈稚也得留下了,還有……任大哥他們也留下。”唐焱剛剛提到了靈稚,可九嬰的語氣像是完全拒絕了所有人,只答應了個朱古力。
馬閻王和柯尊山‘交’換著目光,都很茫然很奇怪。
“算了,就這樣吧。”唐焱從地獄空間里釋放出了任家族人、金焰靈龜一族,也釋放出了靈稚和月影,最后一猶豫,連兇間之主都放了出來。
一番叮囑,安排他們嚴守天子殿!
至于鬼主們,暫且留在地獄,唐焱也不敢放出來,因為……真沒誰能鎮得住,到時候不是幫忙,是搗‘亂’。
安排妥當后,唐焱立刻去了骨族聚居區。
對于唐焱的提議,許破軍很爽快的接受,守望者部隊表示全力配合。
他們這些骨族‘遺族’寄居在戰盟已經半年多了,早已拋開了戒心,放下了擔憂。
半年時間里,他們真切感受到了戰盟的誠意,也深入了解了唐焱的為人,總之一個詞——放心!
而現今,在此戰盟崛起之際,八方云動,群敵環伺,戰爭揭幕在即,戰盟將接受創立以來最殘酷的洗禮,甚至于整個遺落戰界都在矚目著這場劃世紀的攻防戰。
無論是戰盟內部,還是貢古山脈,都感受到了這場風暴的能量,更能預想到戰爭的殘酷與血腥。
許破軍是個軍人,對戰役的意義和殘酷看的更清楚。
他有心幫助戰盟,更渴望能親身參與到這么一場萬年難遇的曠世戰爭。
可是……
骨族的身份像是一條鎖鏈套在了他的脖子上,無能為力。有心幫忙,卻不敢也不能開口。
正好唐焱有其他任務安排,還是唐焱親自過來拜訪請求,許破軍自然會欣然接受,非常的配合。
總歸是能為戰盟做些事情了。
當天下午,唐焱生拉硬拽的拖出了朱古力,‘殺豬’一般從他手里挖出了林中村的財寶。帶著許破軍、一號等五位守望者‘精’英,橫跨虛空‘挺’進妖域。
這場行動屬于高度機密,沒有對外宣布。
因行動可能會伴隨許多的意外和兇險,誰都不清楚唐焱能不能在戰爭爆發前趕回來,所以……
天子殿代理殿主暫時‘交’給了許厭。
實力為上,眾望所歸,沒有誰質疑。
但指揮權則‘交’給了納蘭徒和軒轅龍鯉,由他們兩人協助鎮守戰盟東大‘門’。
在此之后,軒轅龍鯉親自出面,拜訪了武娘娘等人。
因天子殿坐鎮正東大‘門’,很可能會首先面臨來自盤古族和妖域的猛攻,承受的壓力太大。雖然上有巨狼族增援,下有獸靈殿幫襯,但隨著唐焱的離開,天子殿高層圣境只有許厭、任天葬和兇間之主。
看起來很強,可要鎮守正東大‘門’,力量明顯不足。
許厭本來提議讓林中村的圣人們來坐鎮,但思來想去,考慮到其他圣殿同樣會面臨沉重壓力,軒轅龍鯉提議只招來兩位林中村圣人,天子殿其余的圣境空缺由武娘娘他們填充。
軒轅龍鯉帶著誠意,帶著請求,拜訪了武娘娘、柳天縱,還有其他半圣和武尊,請求他們出山,助陣天子殿,助陣戰盟。
雖然武娘娘他們實力遠沒有恢復,但畢竟數量和武道奧義擺在那里,只要他們肯發力,絕對能在戰爭期間發揮出巨大的力量。
紀元八年四月十五日
唐焱一行抵達妖域東北部。
唐焱獨自留下,探查著東皇岳的情勢,尋找著合適的獵物。
朱古力帶著許破軍等人橫跨虛空,前往東部濱海區。他們會在那里現身,以‘重傷姿態’‘露’面,并一路潛入妖域。
今天正午,唐焱潛伏在巍峨東皇岳以東百里之外,獨居于密林深處,觀察著來來往往的獸‘潮’奔騰,索索著行動目標。
可是,在這安靜的環境里,他的腦海里回‘蕩’的全是臨行前九嬰的突然到來,與簡單的碰面。
“小胖帶路,骨族三五個即可,其余,留下。”
“不用急著回來。”
唐焱默默念叨著九嬰簡短的兩句話,更回想著九嬰那一刻的遲疑。
“他在顧慮著什么?”
“他又在暗示著什么?”
唐焱始終尋不到方向,‘摸’不到頭緒。
九嬰突然出現,必然有其用意,沉思的身影又像是在預示著什么。
九嬰為何直接出現在了天子殿前?
為了出現在了公眾面前?
九嬰抬眼看向自己的那一刻,唐焱捕捉到了一絲陌生的神‘色’。
陌生?很陌生。
可既然有話,為何不明說?
既然事情重大,為何不‘私’下召喚自己?
九嬰……這么做……會不會本身就有著特殊的用意?
他到底在暗示著什么?
天之諸事又有什么能讓九嬰開不了口?
“不用急著回來?我能去哪?”唐焱蹲立在枝杈間,思緒‘迷’茫。
“九嬰是預感到戰盟戰役會失敗嗎?他是在支離自己。”
“九嬰讓自己獨自外出,是要尋找破局的契機嗎?”
唐焱在觀察著前面雨林里的獸‘潮’,也在暗暗思索著九嬰的提示。
雖然暫時想不明白,但直覺預感……此事非同小可。
從天明到天黑,東皇岳禁區內外高度戒嚴,但獸‘潮’來往,洶涌不斷,不斷有強悍的氣息出現,像是在部署著重大的行動。
唐焱不斷轉移地點,不斷觀察。
妖獸的世界其實很簡單,他們對于實力和地位的概念流淌在血液里,很容易就能判斷出那些妖獸地位非凡,哪些又肩負著特殊的使命。
苦婆族長暫時寄存在旱辰身體里,停留在念無心腹內,沒有隨行,但苦婆其他族人全部留守地獄,如今協助著唐焱監控東皇岳的群妖萬獸。(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