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第八天的時候,6000米海拔的營地再次迎來幾批大部隊,夏爾巴人在前面抬著眾多行李行走在冰雪點綴的山道上,而后面則是同時上來了好幾只隊伍。
任禾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好多亞裔的面孔,不過他還不能確定是哪個國家的。還有兩支隊伍是黑人面孔,可能是非洲隊,任禾之前聽斯邁爾說過,非洲的登山隊不太好打交道,他們的脾氣不太好。
等他們走近后任禾就聽見了滿滿的臺灣腔和標準的普通話,原來這兩隊亞裔都是中國人啊,任禾倒是挺欣喜看到這么多同胞能夠同時出現在這里的。
斯邁爾在旁邊跟他們介紹著,一個是中國隊,一個是臺灣隊,中國隊的領隊很了不起,叫做夏伯渝,雖然他已經四次攀登珠峰都失敗了但他從來沒有放棄過。一次因為遇見風暴退了回來,一次因為尼泊爾地震導致尼泊爾政府停止一切登山活動……他的運氣似乎總是與他背道而馳著。
任禾深深的看了一眼夏伯渝,發現對方已經是個五十多歲的老人了,這么大歲數真的能登頂珠峰嗎?
人們總是只記得成功者而忘記失敗者,所以任禾覺得即便失敗也被人銘記的人一定有什么過人之處吧。起碼以他這個年齡還在為了征服珠峰而奮斗,真的很不容易了。
讓任禾沒想到的是他們隊里的雷鳴和安全都和夏伯渝認識,想想也是,他們一個是登山愛好者,一個是旅游雜志的記者并且有著豐富的登山經驗,想必這位叫夏伯渝的老人在國內圈子里也是挺出名的,畢竟能夠帶隊登珠峰的在國內本來就不是一般人。
任禾問安肆認不認識,安肆說聽說過,這位老人的腳現在看起來沒什么問題,但其實是義肢。在第一次登珠峰的時候他還是24歲,那時候從7900米海拔向著峰頂沖刺的時候突遇風暴,好在發現的及時退回了7900米海拔的營地,可是他的一位隊友丟失了睡袋,而他則好心把自己的睡袋讓了出去。
最后導致他自己的雙腳在極寒的天氣里被凍的從紅到紫,最后從紫轉黑,不得已只能截肢。
但就算是這樣他都沒有放棄自己政府珠峰的夢想,然而每一次都和珠峰失之交臂。
有人問他為什么一定要堅持自己的夢想登頂珠峰時,夏伯渝的回答很有意思:“因為山就在那里。”
任禾聽了安肆的介紹后悚然動容,仔細一看原來真的是義肢!
這樣的人都還沒有放棄,怎么能夠放棄?!
在雷鳴和安全的聯誼下,任禾所在的隊伍、夏伯渝的隊伍、臺灣的隊伍決定在下周時間里開始聯合拉練活動,這樣一來沖擊7600米海拔的時候也能互相有個照應,距離集體拉練的時間還有5天,這期間是中國隊和臺灣隊初來乍到時的適應時間。
斯邁爾對此沒有任何異議,他倒是覺得這樣他能更省事一點……
這次沖擊7600米海拔的拉練還是大家走的最遠的一次,時間要持續好幾天,中間甚至要經歷好幾次在冰天雪地宿營的時間。
事實上,沖擊珠峰遠不像是普通人登山那么簡單,半天就能爬完一座山,坐山頂還能喝口茶,然后悠閑的下山。
在征服珠峰的道路上,每個人都必須做好持久戰的準備,等到身體真正適應高原之后,最終一口氣發起最終的沖擊!
然而就在新的一周開始時,早上大家集合起來準備開始拉練計劃時,臺灣隊卻遲遲不見動靜,一個人都沒有。
到了上午10點的時候還見不到他們的人,斯邁爾他們就去臺灣隊的宿營處找他們,發現他們還正睡著覺呢。
夏伯渝質問臺灣隊既然約定好一起出發為什么會還在睡覺?臺灣隊的領隊慢慢悠悠的說道:“我們的夏爾巴向導并沒有及時喊醒我們,你們要怪就怪他吧。”
“你們這就是登珠峰的態度?”夏伯渝當時臉就黑了,登頂珠峰對于夏伯渝來說已經成為生命里最重要的事情了,看見別人這么不認真他有點接受不了。
“我們已經征服過2座8000米海拔的雪山了,可能你們中國人會覺得登珠峰很難,但是我們不這么想,”臺灣領隊笑道。
任禾一聽他說“你們中國人”這句話眉毛就是一挑,呦,這是要搞事情啊,臺灣省的人民都這么囂張了?
其他在場中國人也都有點氣憤,然而沒人真的為此在這6000米海拔的地方打一架。
打架也是需要體力和氧氣的啊,打著打著打架都缺氧了,打得有什么意思?
但任禾就不一樣了……
當然他也明白,事實上確實有過其他攀登8000米雪山經歷的人不會太把珠峰當回事,畢竟這里也不用攀登垂直冰壁,也沒有真的人類難以征服的險境,有的是開辟好的道路。
但是如果真的在攀登完其他山峰后就小看珠峰,那他們一定會付出極大的代價。
臺灣人剛剛來到6000米營地的時候狀態看起來要比大部分人要好一些,不過任禾在意的都不是這些……而是……這群人這是特么的在試圖分裂祖國啊,這特么能忍嗎?任禾雖然沒有像安肆那樣憤青,但在這種事情上是絕對不會含糊的。
甭說什么價值觀和歷史遺留問題,這些事任禾都聽不進去。
說你們有高原反應你們就有,怕不怕?
因為臺灣隊出爾反爾的緣故,沖刺7600米的拉練行動就此擱置,斯邁爾他們積極的在和其他隊伍聯系,希望能夠通行。
這個時候大家還是希望人更多一點好,而且在這個位置就算遭遇天氣突變,大家也有足夠的時間返回山下的營地。
這邊一切正常,倒是臺灣隊那邊出了點小問題……
任禾每天都會去臺灣隊那邊溜達一圈,結果臺灣隊每天固定都有3個人流淚、3個人嘔吐20分鐘以上,任禾也不去管病癥是否連貫,反正就是隨手把技能丟出去,然后回營地和楊夕、安肆繼續聊天。
所以臺灣隊也很懵逼,今天是自己哭別人吐,結果第二天就變成了自己吐別人哭,毫無征兆,毫無規律……
整個6000米平臺上的所有隊伍都驚奇了,臺灣隊這是得了什么病癥啊又哭又吐的?!而且每天哭和吐的人都不一樣,這高原反應也忒嚴重了吧,心理素質也不咋樣!
之前說攀登過好幾座8000米雪山的話也都是吹牛逼的吧?
萬賞加更,大家晚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