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的張燦卻是讓他大吃一驚,進而又是眼前一亮,就憑剛剛這幾個的鑒定眼力,許亞光就認為張燦比他還要強,高手之間,一伸手就知道有沒有了!
“小張,你……你是學過的,還是專業經營古玩一類的?你……你現在從事的是什么工作?”
許亞光怔了怔后,隨即趕緊問了起來,有張燦這么強的能力,應該只有專業的人才才有這份本事吧,不過許亞光卻是從未聽說過有張燦這么一號人,京城的圈子,說起來不小,實際上并不大,加上古玩這一個圈子本身并不大,達到張燦這種層次的高手,許亞光可以說基本上都是認識的,不認識的倒是少見了。
難道張燦是他認識的某個老友的徒弟?這倒是有可能,很多朋友有些關門弟子并不為人所知,加上張燦又實在年輕,不過就算年輕,許亞光此時已經不把張燦當他的晚輩來看待了。
一個技術眼力都強過自己的人,許亞光無形之中就已經把他當成了跟自己平起平坐的地位了。
張燦笑笑道:“我在舊貨市場后邊開了一家古玩店,不過還沒有正式開業……”
“那邊的新店?”
許亞光怔了怔,隨即恍然大悟大道:“是……是不是那個‘張氏古玩店’?盤的之前倒閉的老店門面的?”
張燦點了點頭,然后問道:“許老,想必你也是這一行中的人吧?應該有開過古玩店的吧?”
許亞光一邊點頭,一邊嘆道:“怪不得,怪不得,我就說嘛,哪有無緣無故的就有這種眼力?原來你也是同行中人啊,還開了店的,難怪,難怪!”
許亞嘆息了一陣,然后又說道:“小張,就在你開店的那條街,我也有一間店,而且還是一間分店,叫‘信德齋’,我們是鄰居的,你們那間店,我也聽說過,不過壓根兒就沒想到,你是那家店的老板,失敬失敬!”
這時說的“失敬”,張燦還是聽得出來,許亞光是真心的。
張燦并不知道,許亞光的震驚層度,之前,許亞光是早知道張燦那間店的,不過一個新來戶,在京城古玩界也不是怎么有名氣的人,他是沒有半點放在心上的,估計對他也是構不成半點威脅。
不過確實沒有想到,那間店就是張燦的,之前對這間新來的店有些不屑,但此時卻是明白了,原來人家是有真本事的,而且張燦還這么年輕,著實更難能可貴了,一想到年輕,許亞光又忽然想到,張燦不是自己的孫女請來的嗎?這樣一個高手,要是把孫女嫁一個給他,自己不就后繼有人了嗎?
一想到這個,許亞光忽然間就有些激動了,說實在的,自己創下這么大一份家業,從自己手中斷了,著實有些可惜,但現在忽然就又看到了希望,怎么能不激動?
再說張燦是自己的孫女請過來的,而且聽說了,小寧還要將玉西瓜送給他,如果不是小寧喜歡張燦,又怎么會送東西?
而且是這么貴重的東西,就算孫女小寧不知道它的貴重吧,但自己也知道,兩個孫女都是聰明絕頂的女孩子,加上自家又不缺錢,教養又好,小孫女小萌年紀還小,雖然古靈精怪的,但還遠未及到談婚論嫁的地步,而大孫女小寧已經二十三了,已經到了婚嫁的年齡,而且小寧眼界高,到現在都還沒有看中意的對像,所以許亞光立時就想到了這件事情上!
張燦做夢都沒想到許老頭此時忽然間有了這樣的念頭,他正在想著許亞光說的“信德齋”這幾個字,覺得有些耳熟,想了好一陣才忽然想起來,老吳還對他說過,信德齋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古玩店,在京城就有六間分店,是京城老許家的店,一想起老許家,張燦腦子里一動,頓時又想到自己從護城河里得到的那兩個箱子,一箱子黃金,一箱子古董,箱子上面的“許”字,自己在向老吳詢問時,老吳也說起過,京城是有許家這么一個古玩世家,而且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大古玩商,不知道這個許字,與那兩箱子古玩黃金寶藏的“許”字有沒有關系?
看到張燦沉思著,許亞光這時是一點兒都沒覺得張燦是浮華跳脫的性格,之前那種行為,很顯然是有故意做作的成份在內,現在看來,倒是越發的喜歡起這個年輕人來!
“小張,來來來,別看這個了,坐下我們好好聊聊,好好聊聊……”
許亞光沉吟了一陣,心里有了計較,然后把張燦拉著到金絲楠木椅上坐下來,笑呵呵的說道:“小張,坐下來咱們聊聊,這個玉西瓜確實是假的,你看得不錯,等一會兒我把真的拿出來給你看看!”
許亞光此時是想旁敲側擊的問張燦家里的事情,如果當真可以跟小寧結婚成為親家的話,就真的可以把玉西瓜當作訂婚禮送給張燦,這就能顯他們許家的誠意了,而且兩個孫女也肯定高興了,她們本來就是要自己把玉西瓜送給張燦的,當時自己惱火,一是因為這個秘密是怎么泄露出去的讓自己心驚,二來又擔心孫女給歹人騙了。
張燦也微笑著坐下來,許老頭和善的表情讓他無法拒絕,他一直就是一個伸手不打笑臉人的人,人家對他好,他恨不得把心窩都掏給人家。
“許老,有什么話,你就直說吧!”
張燦也吩咐著,他心里還以為許老頭是要把他那些珍藏著的古玩件取出來讓自己再辨認一下,討論一下古玩鑒賞的話題,在這一方面,自己也是歡迎的,只要不暴露自己的特殊能力,張燦也喜歡跟古玩鑒定高手們討論技術性的問題。
許亞光又沉吟了一下,瞧著張燦先“呵呵”笑了一陣,這才問道:“小張,你老家應該不是京城本地的吧?我聽你的口氣有些外地口音!”
張燦點點頭回答著:“是啊,老家不是這邊的,剛來京城并沒有多久,半年不到,本身我是在錦城學古董小買賣的,進入這一行,也只有三四年的光景!”
“三四年?”許亞更是驚訝了,發覺張燦對古董的鑒定技術及眼力超強時,又加上他的年輕,心里認為張燦肯定是某個古玩世家的子弟,像他這么強的鑒定能力,至少得是在這一行浸淫了十幾二十年之久才能達到,而且還得是天才,不過做夢都沒想到,張燦說他才進入這一行三四年的光影!
三四年就能到這種層度,說他不是天才都不行!
好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沒想到晚年還能見到這樣的人才!
許亞光心里越發的想把張燦弄進許家來,如果張燦可以答應這門婚事的話,他就能擁有信德齋的經營權,這對于一個古玩界打滾的人來講,這可是莫大的誘惑力了,沒有幾個人可以抵擋得住的!
張燦淡淡笑著,回想起這幾年來的經歷,當真是如同做夢一般,從一個小淘販子,在錦城的舊貨市場打混,三年多的時間,存了一點錢,結果又被騙了個精光,甚至還自殺來了結余生,但卻沒想到,也就此而得到了老天爺的幸運,得到了異能,從此一步登天,想想就覺得唏噓不已!
“你是哪個老師教的你?”
許亞光又試探的問著張燦,倒也沒有急在一時去問張燦的家事情況,張燦能有這么好的技術眼力,那絕對得有一個很強很強的高人傳授,這種事情,沒有直通車,也沒有幸運的事情,不可能無師自通的,而這一行中的絕頂高人,許亞光也是知道的,哪怕天南海北的,他都不會陌生,如同那些高達七八千米的高山一般,它們都是擺在那兒的巔峰。
張燦這就猶豫了起來,倒不是他不想說,而是沒有師傅,真要算一個的話,老蘇是教他學古玩鑒定的唯一的一個人,雖然老蘇并沒有教他真本事,但在這一行中,老蘇也的確算得上是把他引入門內的一個人!
只是老蘇最終成了他的仇人,以至于現在也不知道流落到了哪個地方。
張燦沉吟了一陣,然后還是緩緩搖了搖頭回答著:“我沒有師傅,在錦城的時候,因為做的是小淘家,經常跟古玩店的掌握眼大師傅們打交道,久而久之就學到了一些經驗,其實我也就是半桶水而已,呵呵,懂得不多,有時候也是湊巧……”
許亞光盯著張燦看了一陣,說實話,他當然不相信張燦是無師自通的,說他是天才有可能,但古玩一行,沒有老師教,就憑自己鼓搗,那絕對是不可能成為一個高手的,在這一行,稍有不好就能讓你傾家蕩產讓你再也翻不起身來!
在這一行中,如果犯錯,如果打眼上當的話,能翻身再站起來的人,那就是絕對不簡單的人,許亞光自己也上過一些當,不過最致命的倒是極少極少,所以說,張燦說他沒有師傅,許亞光不信。
但是張燦選擇不說,許亞光也能理解,每個人都有秘密,不想說出來的秘密,如果自己不想說的事,也是不會說的,比如說父親當年傳給自己的兩個秘密,自己就從來沒對第二個人說出來過,張燦知道玉西瓜的事,本來就納悶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