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燦知道葉紫是在試探他,那天晚上的情形還是讓葉紫納悶,那只是一個浴缸,不是在深不見底的湖泊海洋里,而且她本人的水性,雖說不上超凡入圣,但也屬于不是多差的層次,再加上她的身手,哪怕就是隨便給張燦幾下狠的,張燦也應該是抗不住,但卻是糊里糊涂的就被張燦拖到浴缸里給淹到了,還被他治住了,若不是自己的兩個同伴及時趕到,她還會變成對方的俘虜。
不過就算扳回了劣勢,但葉紫也始終把那次的經歷當成了奇恥大辱,一待事成后,絕對不會放過張燦。
張燦與葉紫都潛在海水中相互對望著,只是張燦心里考慮著,與葉紫的潛水比試,時間要拿捏好,既讓她不會懷疑自己有特殊的能力,又不會顯得太差,如果太差了的話,那上次的事就說不過去了。
那一次,最少就有幾分鐘的時間,葉紫本身就是身有功夫的,練過功夫的人,體質就肯定要比普通人的體質強,閉氣能力自然也要強得多,以葉紫的能力,正常的情況下,潛兩三分鐘,應該是可以堅持到,所以張燦就在考慮著,他沒有練過功夫,如果潛得太久,葉紫自然會懷疑的。
張燦一邊望著葉紫,一邊又暗暗的數著秒數,大約是到兩分鐘出頭的樣子,就扮出有些忍受不住的表情了,而葉紫也在吐著氣泡,以她的承受力,最多也只能堅持幾十秒鐘了。
堪堪到兩分半鐘的時候,張燦臉憋得通紅,頭往上一抬,就竄出了水面,然后大口大口的喘氣。
葉紫也跟著露出海面,她肯定要比張燦好一些,不過看著張燦的眼神中,卻是沒有了疑惑,張燦作為一個普通人來講,達到這個時間也并非不可能,只不過對普通人來講,能潛到這么長的時間,的確也是相當難得的了。
因為試探過張燦皮膚的彈韌度,葉紫是可以肯定張燦絕對沒練過任何的功夫,所以說,張燦能有這么強的潛水能力,的確是不錯的了。
“嗯,還算行,不過要當我師傅就還是差了些!”
一試到張燦真不如她,葉紫也就放松了心思,說的話也無所謂了,那天晚上的事,也就是她的一個失誤。
張燦也笑笑道:“你當我的師傅還差不多,潛水這種事,女人天生就要比男人強。”
葉紫頓時詫道:“女人怎么就天生比男人強了?游泳潛水,男人才天生比女人強吧?”
“強?嘿嘿……”張燦嘿嘿笑了笑,故意說道:“在某些方面,我覺得女人天生是要比男人強的……”
看到張燦曖昧的笑容,葉紫眼神一凝,昨晚的事又浮上心頭了,說實話,心里頭的怒氣當真有些難以忍受,失貞的事對她來講,那跟拿刀割她的肉一樣痛,尤其是被這個其蠢如豬的普通男人給拿走了,更是難以忍受!
素不知,這自然也是張燦故意刺激她的,因為在潛水這個問題上,葉紫還真有些懷疑他的意思,張燦當即把昨晚的事提了出來,葉紫一聽,腦子一下子就失去了冷靜,潛水問題也被驅得無影無蹤。
而張燦也是拿捏得住,在沒達到她們的目的之前,葉紫是不會提前把他殺了的,否則就是更加的得不償失了。
葉紫的表情滯了一下,隨即又笑了起來,只不過那笑容陰陰的,讓張燦心慌不已,可以想像得到,在達到這個女人的目的之后,有可能就會用有史以來最殘酷的手段來對付他了!
張燦趕緊在水里撲騰了一下,然后說道:“游得有些累了,回去休息一下。”
“我還要游一會兒,你先回去,等會兒我就回來陪你!”葉紫努力露出些甜美的表情,不過張燦卻知道她這一切都是裝的。
如果只有張燦一個人,無所顧忌的話,張燦就可以盡情的在大海中暢游,與大海相伴的時間越久,他的避水珠能量就越精純,身體也越覺得舒服,不過在葉東洋這兒就肯定滿足不了這個愿望了,畢竟有那么多的女人,保鏢,潛下水太久,肯定就會被發覺不對勁了,只有等以后有機會單獨一個人到大海里,盡情的在海水中呆個夠,看看能不能解開避水珠的秘密來。
雖然從避水珠的能量中領悟到一些別的能力,但張燦知道,這避水珠的能量,避水珠的秘密,還遠沒有被開發出來,將避水珠的能量吸收到自己身體中來的那一次,張燦還記憶猶新,腦子里的靈氣與避水珠的能量相碰觸而感應到一幅奇怪的圖畫時,那一剎那的驚悸,恐怕是這一生都不會忘記的,只是后來無論避水珠的能量再怎么精進,也沒能再見到那幅畫面了!
似乎是一個無邊無際的藍色海洋星珠,無邊無際的海水,奇異的水中生物,那幅畫面幻像,只可惜在腦子中只停留了一秒鐘,然后就消失不再。
直到現在,張燦一想起那一剎那的情形,就覺得那只是腦子中一時的幻像,不是真實的,當然,也不可能是真實的。
葉紫對張燦揮揮手,然后獨自往遠處游過去,張燦樂得一個人游回去,淺海灘處,一眾女人跟保鏢們嘻鬧成一團,打水仗,吃豆腐,占便宜,一個個樂不可支。
張燦也不去摻合,一個人悄悄的游回去,踩著沙灘回到別墅,大門口的一個保鏢蹲在花壇邊抽煙,見到張燦堆著笑臉點了點頭。
回到客廳里,鐘一山一個人在客廳里喝茶看著新聞,張燦笑呵呵的走上前,坐到鐘一山旁邊,“鐘老,怎么,不去跟她們玩玩啊?”
鐘一山擺擺手,淡淡道:“不了,這個女人,別看年輕,經驗都老練著呢,這再熱情,再親昵,那都是奔著錢來的,男人嘛,在外面怎么玩都無所謂,但絕不能忘本,這人是不如新,但衣不如舊啊,老婆,還是元配的好!”
“嘿嘿嘿……鐘老,你這可是練成了精啊,大道理說得一道一道的……”張燦呆了呆,然后苦笑著道。
看鐘一山這幾天跟那幾個女人胡天胡帝的,卻沒想到他倒還是堅守信念。
“小張啊,鑒定上,你的眼力技術可能是比我要強,但這人生的經驗嘛,嘿嘿,可能我還是比你多那么一分兩分吧!”
鐘一山見張燦發著愣,當即又說道:“作為一個男人,書上說什么海誓山盟,天長地久的愛情故事,那就只是故事,人生短短幾十年,對酒當歌,人生常樂,該享受時就得享受,但作為一輩相依相伴的老夫妻,還是別見異思遷的好,想想吧,你病了,殘了,老不動了,是誰來服侍你愛護你?是老伴,年輕漂亮的小三,有錢的時候,你就是她的親丈夫,沒錢的時候,人影都不見了,與她們的關系,只有一個金錢來維系著,沒有了金錢,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張燦呆了一陣,然后搖頭苦笑了笑,說道:“人生的大道理,還是不談了,深奧,又苦澀,還是談談鑒定,古董的好!”
“談這個就更不用了,之前對你刮目相看,但卻還是覺得你碰巧的時候多,但碰巧的事,又怎么多得了呢?到現在我就是真的明白了,小張啊,你是真的遠比我們還要強,只不過像我們這種身份地位的老頭子,恐怕都不愿承認這個事實罷了!”
鐘一山喝了一小口茶,然后又說道:“其實我也是那么一個人,別的什么都好說,可能就是一個面子,表面的虛榮心作怪,這么多年的積攢才達到這樣的地位身份,拋不下,拋不下啊!”
張燦點點頭,“鐘老,這我能理解,我進這一行吧,跟鐘老說實話,我是沖著錢來的,我沒那么多高尚的理想和說法,我就是想賺錢,想讓自己和家人過得好,僅此而已!”
鐘一山也笑了笑,擺擺手,然后沉吟了一陣,又有些擔心的道:“也不知葉老板的事能不能順利完成,那個……那個……”
說著往外瞄了瞄,臉上又浮現出懼意來,張燦知道鐘一山說的是葉紫,因為自那晚被威脅過后,就再沒有露過面,沒有傳遞來任何的消息和指示,越是這樣,鐘一山心里就越擔心越害怕。
張燦知道鐘一山是不知道現在的葉紫就是那個蒙面人,這個秘密也是不能說的,說了鐘一山也沒有解決的辦法,只能自己見機行事。
“鐘老,別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這件事,我來想法解決,鐘老就別想那么多!”張燦沉吟了一下,然后安慰著鐘一山,話意也說得很穩,是故意讓鐘一山安心些。
鐘一山是真的放心了些,因為他知道張燦的背景身份不同,能辦到,能消除掉這個禍事,也并非絕對不可能的事。
張燦嘆息了一聲,抬手摸了摸頭,手指與頭發接觸的時候,竟然“嗤嗤”作響,手指尖上閃出了一絲絲藍色的火焰!
靜電!
張燦不是沒見過靜電的情形,以前在冬天里,早上起床的時候,穿毛衣,毛衣與頭發或者身上的毛發一接觸的時候,就會產生靜電,不過卻是沒有現在這么厲害!
鼻尖動了動,張燦可以肯定的感覺到,房間里空氣很沉悶,空氣中水霧的含量要強過平時,靜電之所以這么強,一是因為他身上有靈氣和避水珠的能量存在,二是避水珠的能量對水分子尤其敏感,空氣中濕度太強,也就引發避水珠的能量感應了。
鐘一山探頭看了看窗外,忽然間驚道:“有大暴雨了,我得趕緊上樓去收拾一下我的電腦,別打雷燒壞了!”
張燦看了看窗外的天空,這才發現,天上烏云黑壓壓的,似乎就是一塊黑鍋底快要落下來了,空氣異常的沉悶,是大暴雨要來了!
鐘一山才剛剛乘電梯上樓,張燦就聽到窗外“噼噼啪啪”的響聲,比黃豆還大的雨點撲喇喇的就落了下來,在客廳里就能清楚的聽到很響的聲音。
這絕對是一場大暴雨!
張燦沒見過海邊的暴雨,但想也想得到,海邊的暴風雨,那都是讓風云變色的,絕不會比那次去新疆的那場災難暴風雨弱吧。
因為身體中避水珠的能量有著強烈的感應,似乎就像是身體中有千萬只小蝌蚪在跳動著,張燦幾乎是情不自禁的跑到大門外去。
在門外的幾個保鏢都急急的跑進來,再遠處,海灘上,那些游泳的保鏢和女人們都驚慌失措的往回跑。
說實在的,葉東洋這些所謂的保鏢,都是些華而不實的家伙,或許就是一些好勇斗狠的地痦無賴吧,沒有一個是真正的高手,要跟葉紫相比,恐怕是這一群保鏢上去,都不一定斗得過她。
“噼噼啪啪”的落下來的,張燦在別墅門外才發現,那不是雨點,而是冰雹,有的跟豆子般大,但還有不少有小拇指般大,密密集集的往下落,就跟撒一般的情形!
“哎喲……”
“哎呀……”
“媽呀……”
“我的媽呀……”
叫聲一片,就在張燦仰頭望天時,那些女子保鏢都跑了回來,冰雹砸得他們叫苦不迭。
狂風也吹了起來,頭頂上烏云密布,本來還才中午,但天黑得跟傍晚差不多了,狂風吹得沙塵漫天,本來天就黑,這沙塵一起,更是視線不過三米!
張燦耳朵里沒有去聽他們的叫喊,而是仰頭望著天空,雖然什么都見不到,但奇怪的是,張燦身體里的避水珠的能量卻是特別的活躍!
也可能是因為空氣中的濕度和電分子密集活躍,所以張燦的避水珠能量也是極其的活躍,張燦并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但身體卻是自然而然的感覺到他并不怕,似乎還很喜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就是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張……張先生……”
有個女子怯怯的拉著張燦的衣袖說著話。
張燦回過頭來一看,見是江玲,臉色蒼白,身子顫抖。
“什么事?”張燦問著她,看樣子,她是給嚇到了,不過倒是奇怪了,這么大一個女孩子,什么事沒見過?一場暴風雨就嚇到了?再說現在在別墅里,也沒有什么危險,她怕什么怕?
“那……那……”
江玲臉色更加白了,說話都打結,指著海灘的方向,好半天才說出來:“跟你……跟你那個葉小姐……葉小姐……她游得太遠了!”
張燦頓時明白了,當即問道:“什么?你是說葉小姐還在海里沒回來?”
江玲蒼白著臉直是點頭,然后又說道:“是是是,葉小姐游得太遠,暴風來得太忽然,我們聽到她的呼救,不過沒有誰敢在這個時候下海去救她……”
“報警,那還不趕緊報警?”張燦一怔,隨即又說道,不過心里卻是一松,要是葉紫給這場暴風雨把命給要了,對他和鐘一山不是好事嗎?
看看那漆黑黑的天空,漫天的沙塵,張燦心里想著,像這樣的天氣,別說在海上了,就是在陸地上,那也是伸手不見五指,誰敢下海?下海只怕也是送命了!
其中一個保鏢趕緊回答著:“張先生,我們已經打過報警求援的電話了,不過打不通,這種海邊忽發的暴風雨,一般來講,全市都一樣,遇險的人多的是,即使報警了,那也沒有把握會過來人……啊喲……”
那保鏢說著話時,嘴里就給吹進了一股沙塵,嗆得話也說不出來,一行人趕緊退進了客廳里,保鏢們又趕緊關門關窗。
看到門將關上時,張燦忽然一閃身就竄了出去,叫道:“你們先關門,我去找一找!”
看到張燦忽然竄出門去,幾個保鏢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有些發愣,但最終沒有誰跟著出去,張燦要找葉紫的話,那就必需下海,這時候,在岸上都有危險,就更別說海里了,在岸上的話,興許還不會死人,但下海的話,卻必定葬身大海,他們哪里敢出去?
猶豫了一下,幾個保鏢都不作聲,一齊動手把大門關上了。
張燦自然不是逞英雄,要真說對葉紫的話,他確實不會去救她,但想了想,昨晚與葉紫的肌膚之親,說實話,雖然不是她的本意,也知道她不是一個好人,是個殺手,是對自己很危險的敵人,但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自己總是占了她的身子。
二來脅迫自己和鐘一山的,并不是葉紫單獨一個人,要是只有她一個人,那就好說了,她一死百了,也沒別的人知道,但那天晚上,跟葉紫來的還有兩個同伴,就算葉紫死了,她的同伴也肯定不會罷休,把葉紫救回來,說不定還會起到一些特別的作用,因為有葉紫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埋伏在他身邊,這絕對是好事。
但更主要的,讓張燦敢去救她的原因,那就是張燦知道,在陸上,他還不會這么大膽,但別人不敢下海,對他來講,卻又是一件沒有危險的事,因為在海里,張燦就跟躲在房間里一樣,絲毫沒有危險,要是對自己的生命有危險,要救的人又不是自己必需要保護的親人,那他絕不會冒這個險,不過在自己沒有生命危險,又不算困難的情況下,去看看也好,能救則救,不能救也不勉強,一句話,見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