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可小)
就在馬志旺跟夏曉丹在楚都幽會的時候,木川市公安局的五百多名警察,在趙金海的統一指揮下,已經開始撲向各自的目標。蘇山同手底下有一百零八將,現在還有一百零六人沒到案,今天晚上,公安局就要讓其他的人,悉數歸案。
這次的抓捕行動,主要是針對楚都和壇水,據蘇山同交待,他原來的計劃,鬼隊的人,主要住在壇水,神隊的人主要住在楚都。但他們具體住在哪里,他實在不知道。但他對住宿條件,提了幾點要求,不能住的太便宜,也不能住的太好。同時交通要方便,位置不能太僻靜。
在不做“活”的時候,蘇山同的手下,都是揮金如土之人,他的這些弟子,每個月的“收入”,少則幾千,多則上萬,甚至是十幾萬。在現在的消費水平上,這樣的收入水平,絕對屬于金領。可就算是這樣,他們這幫人,也很難有什么積蓄。要么就是打牌賭博,要么就是在外面花天酒地。
他們原本過的日子,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管明天是吃粥還是喝西北風,盡情享受現在的時光才是最重要的。
在下班之前,趙金海向朱代東匯報了整個收網計劃,因為蘇山同對案情比較配合,為了不打草驚蛇,公安局的意思是,讓蘇山同發出指令,今天晚上讓神隊和鬼隊一起來木川,而公安局則在楚都和壇水進入木川的入口收網。同時為了乘勝追擊,晚上還要對他們的住所進行搜查。
朱代東聽到趙金海的計劃,沒有過多的發表意見,他在這方面的能力,跟趙金海相差甚遠。對于趙金海得出蘇山同會跟公安局配合的判斷,他也不會輕易下結論,他只提出一個要求,要見一見這個蘇山同。
當然,朱代東所說要見蘇山同,并不意味著蘇山同就能見到他。公安人員對蘇山同進行了一次提審,朱代東就坐在旁邊的房間,通過專門的儀器來“見”蘇山同。其實對朱代東來說,這樣的儀器實在顯得有些多余,只要他人在公安局,有沒有這些儀器,根本就沒有關系。
朱代東之所以要見蘇山同,只是想確認他是否真的跟公安局完全合作。因為朱代東覺得,如果自己是蘇山同的話,恐怕不會這么容易就跟公安局合作,要知道那些人都是他的徒弟,沒有恩情也有感情。而且那些人,每次都會把收入的一半交給他,可是蘇山同卻在幾個小時之內,就把這些人全部賣掉,可能么?
可是朱代東聽了蘇山同的審訊之后,發現蘇山同并沒有說假話,至少他在這次的審訊時,沒有說假話,只要公安人員問,他就一定會答。配合得這么好,就像蘇山同是公安局提前布下的臥底似的。
“金海同志,晚上我就在公安局待著,反正回去之后,心還留在這里。”朱代東微笑著說,抓到了蘇山同,只是成功了一半,把他的所有人員一網打盡,才算是圓滿成功。
“朱市長親自坐陣,是我們的榮幸,我相信同志們得知這個消息后,也會非常激動。”趙金海笑著說,今天晚上的抓捕,對木川來說,非常重要,不但關系著公安局的榮譽,也關系著木川市的名聲。對朱代東本人來說,更是重要。
“這個消息就不要往下傳達了,我不想打擾同志們正常的工作。”朱代東輕輕一揮手,輕輕的說。他之所以會坐陣公安局,為的還是確保蘇山同不掉鏈子。雖說蘇山同是通過傳呼機來指揮手下的人,但是誰能保證他在最后的關鍵時候,不出問題呢。
現在蘇山同被抓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省里的領導也都知道,下午的時候,云凌可也給朱代東打了電話,轉達了車杜炯的關心。當時朱代東在電話里向云凌可道歉,因為只抓到了頭目,就沒好意思向車省長表功,想等到把所有人全部抓到之后,再向省里專門匯報。
“那好,你就在我辦公室里休息吧,條件簡陋了一些,只能將就了。”趙金海說道,隨著朱代東地位的升再升,對于朱代東的行為,他有的時候也看不懂了。比如說今天晚上的事,按照他的想法,朱代東不應該干預才對。雖說朱代東坐陣公安局,也不算干預了案情,可是他坐在這里,他的壓力就一直減不下來。
“不,我還是去會議室吧。”朱代東淡淡的說,今天晚上,公安局的大會議室將成為臨時的指揮部,家里由趙金海指揮,而董何翔帶著一隊精干人員,已經撲向楚都,隨時準備收網。
局長碰到市長,自然是局長聽市長的,朱代東到會議室之后,趙金海正想介紹他,但是朱代東連忙扯了扯他的衣袖,在他耳邊說道:“不要打擾大家的工作。”
趙金海會意的收住了口,雖說朱代東是一市之長,可是現在會議室里的人,未必就都認識他。如果不介紹,恐怕大多數人都認不出朱代東來。作為一名警察,每天的工作都是跟案子打交道,哪有時間去關注市長的相貌啊。
朱代東走到圓形會議室的一端坐了下來,在他的旁邊,有幾名穿著便服的刑警正在圍著蘇山同。而在蘇山同的身前,擺著一部電話機。看到朱代東坐下,趙金海連忙也坐到朱代東旁邊,那些刑警果然沒有認出朱代東來,倒是看到趙金海過來,連忙站起來行禮。趙金海連忙用手勢制止他們,無需多禮,只要蘇山同能成功發出信號,今天晚上的行動就算基本成功了。
“這部電話的號碼,現在已經換成了迎賓館238的號碼,那邊的電話已經被切斷,所有打進去的電話,都會自動轉到這里來。”趙金海輕聲介紹道,據蘇山同交待,雖然每次行動都是通過傳呼機指揮,可有的時候也碰到一些特殊情況,比如傳呼臺會把信息傳送延時,而下面的成員,一般都是以三五個人為一組聚在一起,如果一個組沒有收到,或者晚收到了信息,就有可能會打電話來向蘇山同請示。
“你們考慮的很周到。”朱代東輕輕的說,雖然他是第一次看到蘇山同,可是對于他的聲音,朱代東早就熟悉了。五十多歲的蘇山同顯得很富態,但今天他戴著手銬,頭發凌亂,精神也有些差,畢竟從到公安局之后,他基本上就是處于被審訊的過程中。
“我們爭取把每一個細節都考慮到。”趙金海略顯得意的說,朱代東能親自來,這也是公安局展示自己的一個機會。今年市里在各方面的投入都在增加,可是公安局的財政撥款,只是比去年增加了百分之十,趙金海打算,在這件案子結束之后,就向市里提出,搞點錢再建幾棟宿舍樓,爭取趕上福利分房的末班車。
聽到他們在低聲談話,蘇山同的目光向這邊望了一眼,趙金海他已經認識了,而且這次是被趙金海親手抓的,對他的印象頗厚。而對于趙金海身邊的朱代東,雖說他是第一次見到,可是朱代東卻從蘇山同的眼神中,看到一道異樣的色彩,好像他已經認出了自己似的。
“可以開始了吧?”趙金海看了一下手腕的時間,問。
“報告趙局,還有十分鐘。”一名刑警恭敬的回答道。
十分鐘的時間不長,可是如果幾個人不說話,氣氛則顯得有些緊張。此時就算是趙金海,他的心跳也開始加速。朱代東此時能聽到周邊這些人所有的聲音,包括他們身體內的呼吸聲、肌肉伸張的聲音、心跳聲,甚至是腸道蠕動的聲音。所有這些人的聲音中,蘇山同的聲音顯得很特別,別人的心跳都是加快,他的心跳反倒慢慢降了下來,這說明,此時的蘇山同已經完全平靜下來了。
“開始打電話吧。”一名刑警一直盯著手表,時間一到,他馬上就說道。
電話并不是由蘇山同來打,所有的號碼,要留什么樣的訊息,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的,則一位刑警專門負責。蘇山同之所以出現在這里,只是為了應付突發情況,如果有人回了電話,他必須向對方解釋。
所有的傳呼都呼過一遍之后,打電話的刑警松了口氣,就連趙金海也把身子放低了些,剛才他太緊張,身子也很僵直。朱代東對于這些都視若無睹,他只關心蘇山同,這個時候,他雖然不知道蘇山同在想什么,可是剛才撥傳呼的時候,他的心跳也慢慢增加了一些。而等到傳呼號碼撥到一半的時候,他又開始冷靜了下來,這讓朱代東很奇怪。
此時,蘇山同突然又望向了趙金海,朱代東突然看到,蘇山同的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而一道譏諷的微笑從嘴角迅速滑落,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發現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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