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代東比許立峰提前五分鐘到了雕刻時光茶樓,先在包廂里坐了一會,等聽到許立峰的聲音后,這才走到門口來迎接,他現在聽的比看的還遠,許立峰的人還沒出現,聲音已經傳進了耳中。
許立峰習慣了正點到達,看到朱代東在門口恭迎自己,連忙加快了腳步。雖然他是錢飛虎的秘書,但私生活過得比較清閑。這跟錢飛虎的地位有關,在下面,錢飛虎很風光,但實際上,作為一名普通副省長,權力有限。可不管怎么說,錢飛虎作為副省長,就算對市里的人事影響不大,可只要他愿意,絕對能影響到縣里?何況錢飛虎的上升空間很大,誰都不敢小覷他。
朱代東現在只是縣一級的干部,不管錢飛虎在省里的排名如何,是不是常委,對他來說,與之交好,只有好處而無壞處。而要與錢飛虎交好,首先就得與許立峰搞好關系,這是前提,也是基礎。
“許哥,不愧是省府大秘,時間卡的剛剛好。”朱代東微笑著迎了上去。
“哪里哪里,跟錢省長久了,受了領導的影響,好的習慣就要學習嘛。”許立峰笑著說說,但眉宇間卻有一絲淡淡的憂郁。
朱代東正不知該如何把話題引到錢飛虎身上,連忙趁機說,“錢省長還好吧?當領導的星期天肯定更忙。”
“你朱縣長不也是領導?星期天也沒見你忙嘛。”許立峰嘴角輕輕向上揚起,說。
“我哪算什么領導?芝麻小官一個。許哥,中午錢省長如果沒有什么事,能不能約他一起吃個飯?”朱代東問。
“代東,你這可讓我為難了。”許立峰苦笑著說,他是錢飛虎的秘書,可卻不能代替錢飛虎做決定,以朱代東的身份,向錢省長發出邀請,實在有些僭越,副省級領導赴副縣級的約,要是讓別人知道,難免會以為錢副省長混的也忒差些了吧。
“我也知道這只是一個奢望,許哥要是難做就算了。]”朱代東滿不在乎的說。
“代東,我理解你的心思,這種事要看機會,今天錢省長難得清閑,我們當下屬的,也得體諒一下領導的難處嘛。]”許立峰見朱代東并沒有表現得很急切,才解釋了一下。
“對,對,理解萬歲。”朱代東笑著說,“許哥,我請不動錢省長,請你應該沒問題吧?省城最近有什么好的飯店,你帶我去見識一下如何?”
“你我之間就無需這么客氣,來者是客,應該由我來請你的。”許立峰笑著說。
“對不起,許哥,凡事都要講究先來后到,既然我已經先說了要請你,這次就得由我作東。你要盡地主之誼,還是等下次吧。”朱代東微笑著說。
“好吧,最近新開了家叫老娘廚房的連鎖飯店,我吃過二次,還可以。”許立峰說。
“許哥結婚了沒有?”朱代東問,現在離吃飯的時間還早,在茶樓這么幽靜的環境,對面聊著天,很容易將距離拉近。如果對方肯與你談論私人問題,就是當你當成朋友來看待了,而許立峰顯然把朱代東當成了朋友。
“去年結婚的。”許立峰淡淡的說。
“恭喜啊,什么時候給我引見了一下嫂子。”朱代東笑著說,許立峰只比他大二歲,可是已經結婚,看來自己也得加快步伐才行。
“到時再說吧。”許立峰在這個問題上興致不高。
朱代東也很快發覺到了,難道小倆口鬧矛盾了?只是這種事自己也沒經驗,想勸也無從下手。咱的經驗也不豐富,好像跟嚴蕊靈之間也沒鬧過什么矛盾。
“許哥,男人應該大度一些,不是兄弟說你,有些時候對女人就得忍讓、疼愛。”朱代東開導著勸說。
“代東,我的事你不了解,很復雜,很麻煩。”許立峰輕輕搖了搖頭,苦惱的說。
“許哥,我也找了女朋友,以你的相貌,以你的才華,以你的職位,都是萬里挑一,要不兄弟教你一招如何?”朱代東說,許立峰跟他老婆弄矛盾,肯定就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他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與嚴蕊靈的纏綿,頓時有了個主意。
“我的事,以后會想辦法解決的。”許立峰說。
“其實這種事應該快刀斬亂麻。”朱代東見許立峰不想深談,只得隨口說道,他的意思是,好好跟老婆愛一次,溫存之后,什么矛盾都沒了。
“也許是該到了做了斷的時候。”許立峰點了點頭,卻是誤會了朱代東的意思。
“許哥,什么做了斷,你不會與嫂子想離……吧。”朱代東卻是聽了出來,許立峰話語中的堅決,讓他嚇了一跳。
“既然在一起沒有意思,又何必再這樣僵持著呢?離了也好,讓她幸福的去生活。”許立峰嘴上說得輕松,可是臉上痛苦的表情連瞎子都能看到。
寧拆百座廟,不壞一樁婚,朱代東沒想到自己一句快刀斬亂麻讓許立峰下了決心,而且看他神情,卻又不舍,難道是他老婆的問題?只是這樣的事,朱代東也不好深問。
“許哥,能跟我說說么?”朱代東誠懇的說。
“其實也沒什么,問題出在我身上。”許立峰痛苦的說,這種事他實在無法向家人和朋友啟齒,而朱代東不在省城,跟自己關系又好,而且他做事沉穩,不是大嘴巴之人,倒是個很好的傾訴對象。無論是痛苦還是開心,都應該與人分享,今天朱代東無意成了分享許立峰痛苦的人。
“你打了嫂子?”朱代東問。
“我哪里會舍得打她?”許立峰搖搖頭說。
“那你就是有了外遇,讓嫂子生氣了。”朱代東肯定的說。
“我倒是想,可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許立峰痛苦萬分的說,終于把心中這件事說了出來,讓他感覺胸中的悶氣也一下子消失了不少。
許立峰與老婆的感情非常好,兩人都很傳統,領了結婚證,辦了酒宴之后才同房。誰知就在洞房花燭之夜,許立峰發現自己雖然很興奮,可是還沒到洞口,就敗下陣來,這讓他無比沮喪。老婆也安慰他,今天興許是喝多了酒,許立峰也找到了借口,兩人相擁而睡。
可是第二天晚上,情景再現,早早有了興致,正準備水融,槍頭還沒進洞,子彈就噴薄而出,沒了子彈的槍還叫槍么?燒火棍都不如,燒火棍至少還是硬的,可是許立峰的槍則是軟綿綿的,無精打采,讓人沮喪萬分。
近一年以來,兩人雖然過著新婚燕爾的生活,可實際上,他老婆還是處女,時間久了,感情當然會出現問題。感情再好,與不能停留在話語里,得拿出實際行動來證明,得你中我有,我中有你。
這種事,換成別人,許立峰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說的,但朱代東在省城待一天就會走,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傳出去,而且以朱代東的性格,這種事,他也不可能滿天遍野的傳播。他要真是那樣的人,早在樹木嶺的時候,就止住了進步的趨勢。
“許哥,你是說你房中不舉,舉而不堅,堅而不久,久而無能?”朱代東好像明白了許立峰的痛苦,女愛的前提是什么?感情是第一位,但感情也要升華,轉為實質行動,要不然,感情是會退化的,就像許立峰這樣,哪怕是結了婚,最后也得離。
這事要是放在別人身上,也就只能好言相勸,諄諄勸慰。可朱代東聽了,卻是哈哈一笑,“許哥,你別急著離婚,我有辦法幫你。”
“許哥,你現在去買一砂鍋,回家洗干凈等我,馬上給你送藥來,是中藥。”朱代東看了看時間,才九點多,像許立峰這種情況,得午時服藥,也就是上午十一點至下午一點之間。朱代東想請許立峰吃飯,就得趕在十一點過一點讓他服藥,一個小時內藥效發揮,爭取一點前還能跟他出去吃飯。
“砂鍋家里有,你真的有藥?”許立峰不放心的問。
“也算你趕得巧了,這藥也是我剛剛得到的,效果不錯,已經有人試過了。”朱代東神秘的笑道。
“真的?”許立峰這下真的是驚喜萬分,朱代東絕對不會騙他,而且這藥還是別人試過的,效果肯定好啊。
許立峰把自己的地址抄給朱代東,讓他盡快去拿藥,朱代東要去茶樓結賬,許立峰把他推走,“我來結,你快走。”
從絕望到希望,是個人都會失態。朱代東匆忙把藥配好,許立峰的藥量與嚴鵬飛又有些不一樣,老道給的方子雖普通,可運用起來,著實變化多端。
把紗布包著的藥給許立峰,同時遞上的還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熬藥的注意事項,有服藥的時間。別看只有一劑藥,可是卻連煎服九次。r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