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特工

第七百六十四章 前塵往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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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四章前塵往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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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四章前塵往事,(中)

林澤從來都是一個勇敢且堅強的男人,

他幾乎不會被任何東西打倒,流血流汗,他可以咬牙挨,從小沒親人疼愛,他可以強迫自己轉移思想,小時候,看著基地的其它孩子開開心心回家過年,他都是默默地躲在角落,滿臉羨慕地安慰自己:“有爸媽好么,你們一淘氣,就會被爸媽打,看我,才不會被爸媽打罵呢,”

他沒有家,也沒有家人,但他把愛自己的人當成家人,把自己愛的人當成親人,

可是,,親人就是親人,這個又怎么能假裝,

他想有一個家,一個不需要富貴,不需要優渥,但能給他帶來溫暖的地方,

他沒有,所以他愈發渴望,渴望有個家,渴望有人疼,有人愛,

他憑什么幫韓鎮北,幫韓家,

他就真那么賤,拼老命也要維護韓家,保護韓小藝,

他實在太容易被收買了,誰愛他,誰疼他,他就愛誰,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在華新市當臥底的時候,他不需要像別的臥底那樣不敢跟家人聯系,怕暴露了身份被仇家找麻煩,他沒有家人,他甚至沒有朋友,他可以一心一意地做事,他甚至不需要隱瞞什么,

他有可以隱瞞的東西嗎,

穿上皮外套牛仔褲,故意在褲子上戳幾個洞,吊兒郎當地叼著香煙在馬路上瞎逛,他不就是一個二流子嗎,

他不知道為什么要活著,他更不知道活給誰看,誰寄予他希望,誰給了他奮斗的動力,誰…

孤兒是可憐的,

生存在冷血冰冷世界的孤兒,更可憐,

他猶記得在英倫的那幾年,苦嗎,孤獨嗎,

苦,孤獨,

可他覺得,那真的不算多苦,多孤獨,他有個伴,小黑,

他可以跟小黑在大年三十的晚上煮一個火鍋,喝著小酒看春晚,只是聽著主持人祝賀遠在異國的海外同胞新春樂,他便能咧嘴傻笑,

主持人在祝賀自己呢,

不管如何,總算有人給自己說新年樂,哪怕是隔著電視,

他的人生并不樂,但他一直勇敢地生活著,

他曾幻想過自己的父母是醫生,是律師,是教師,或者是工人,也許他們是出了意外,所以才會拋下自己,又或者他們不小心遺失了自己,即便現在,他們還在努力找自己,希望可以把當年遺失的孩子找回家,給予自己最溫暖的懷抱,

甚至于,,他想過自己的父母已經死了,已經離開這個世界,

即便是這樣的結果,他覺得自己都能接受,哪怕會很痛苦,會很難接受,

可為什么,

為什么會是這樣,

母親死了,

父親,,是叛國者,,

為什么,,

他能承受這二十多年的凄苦生活,他并不怪父母,

他也可以接受父母故意拋棄自己,他會怨憤,但也僅是怨憤,

他甚至可以接受雙親已亡的事實,

可為什么,為什么會是這樣,

母親過世,父親,是叛國者,,

老天,我真的得罪了你么,為什么這樣對我…

林澤粗糙的大手捂住同樣粗糙的臉龐,雙肩劇烈顫抖著,縱使他已全盡全力忍住,淚水仍從指縫涌出,

他恨貪官污吏,恨那些不把人當人的權貴,可他愛這片土地,他是華夏子民,他深愛著國家,他這一生,在承受凄苦身世的同時,一直在為這片土地默默奉獻,若有一天,國家需要他,他可以義無反顧地去流血,去犧牲,

可為什么,為什么父親會是叛國者,

李叔叔神色黯然地瞧著林澤,這個論輩分,自己要喊上一聲小侄兒的孩子,

他的人生,著實太苦了些,

若林澤大哭大鬧,李叔叔會覺得這孩子雖然無法接受,卻還算正常,

可他沒大哭大鬧,他只是默默地哭泣,無助地哭泣,

也許,這么多年來,他已習慣了吧,習慣了獨自承受,習慣了有苦有淚都往肚子里吞,

李叔叔眼角有些酸澀,良久,他拿起林澤放在茶幾上的煙盒,點燃,坐在林澤的旁邊,輕輕攬住他并不寬厚的肩膀,輕聲道:“孩子,他是某些人眼中的叛國者,但在我心中,他永遠是英雄,”

“叛國就是叛國,”

林澤忽地如瘋了似的,一把推開李叔叔,站起來嘶吼道:“什么狗屁英雄,叛國就是叛國,”

“他在哪兒,告訴我,老子一槍崩了他,”林澤咆哮道,

“放肆,”李叔叔勃然起身,吼道,“你有什么資格殺他,”

“就沖老子沒叛國,沒做對不起國家的事,”林澤爭鋒相對,

“他做了,”李叔叔同樣火冒三丈,怒道,“你連你父親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你就要殺他,沒錯,他是對不起你,不僅沒給你關愛,還間接讓你母親抑郁而亡,可他所作的一切,同樣是為了國家,”

“叛國,,”李叔叔大聲冷笑,“廢話,沒他這個叛國者,那幫只知道爭權奪利的家伙能有今天的安穩日子,”

聞言,林澤頓時如一只泄氣的皮球,徹底焉了,

軟軟地坐在沙發上,心中除了絕望,卻多出一絲如救命草的希望,喃喃道:“你是說,,我父親叛國者的身份,是被人強加上去的,”

“從行為上,他的確有叛國的嫌疑,但從目的和動機,他是犧牲小我的英雄,民族英雄,”李叔叔悶聲道,很顯然,他對林澤抹黑自己戰友的行為不太滿意,

“那,,”林澤咽喉一陣干燥,沙啞道,“他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他是一個縱使生存在和平年代,卻絲毫不比戰爭時期的前輩遜色的優秀軍人,”

林澤愕然,等待著李叔叔的下文,

見林澤情緒已平復下來,李叔叔輕嘆一聲,重新落座,輕柔問道:“你知道嗎,你母親過世的那一刻,說了一句什么話,”

“什,,什么,”林澤遲疑地問道,

“她說,我不怪他,真的不怪他,只期望,我們的孩子不要學他,不要像他,他太苦了,太委屈了,”李叔叔說著,目光卻是復雜地盯著林澤,心道,“華倩,你可知,你的孩子跟你的丈夫一樣,太像,太像了,這興許便是虎父無犬子吧,”

“那他的人呢,”林澤一顆心如灌入了鉛一般,沉重而壓抑,

一個被定義為叛國的軍人,會有怎樣的下場,

林澤比任何人都清楚,可從李叔叔的話來說,或許只是部分人認為他叛國,還有部分人,,覺得他仍然是優秀的軍人,

那么,,他現在在哪兒,是生,還是死,

“不知道,”李叔叔輕輕搖頭,喃喃道,“當初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他抗命拒不回國,因為他知道太多國家機密,他的抗命不止驚動了軍方,也驚動了國家,連續下達了三道命令,他卻仍然抗命,那時候,就連我,以及他最親密的戰友,也一概認為他可能真的變節了,可后來,他回來了,一個人回來了,他沒解釋什么,只是接受了處罰,革去了一切職務,那會兒,我根本沒能力替他求情,為他說話,我本以為他必死無疑,可沒想到,他竟然沒死,至少,,當我知道他當年為什么不回國,為什么要留在國外的理由之前,我是認定他要上軍事法庭,要被處決的,”

“但沒有,后來我知道,當初高層在對你父親的判決上出現了爭論,一部分人要他死,另一部分力保他,所以在那屬于國家機密的處罰上,他并未被處決,但因此,他也失去了下落,沒人知道他在哪兒,僅剩的幾個知道的人,我也不可能從他們的嘴里探聽你父親的下落,”李叔叔喟然嘆息,

“您的意思是,他也許只是失蹤,并未被處決,”林澤一顆心幾乎跳到嗓子眼,

“沒錯,”李叔叔鏗鏘有力道,“他若死了,那便是蒼天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