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0月23日
不存在這個詞匯對林澤來說并不陌生。他甚至相信,如果自己再一度接觸國家高級機密,腦子里裝有過多的有關國際安危的信息。他遲早有一天也會成為不存在。至少現在,對許多人,甚至是某些華夏金字塔頂端的人物來說,林澤都是高深莫諱的n查不出底細,也推敲不出太多資料的。僅有的信息,無非是他認識兩個軍方年輕一代的佼佼者,背后有韓家撐腰,有那位傲嬌無雙的韓家大小姐青睞。
可這些跟林澤的身份實在牽扯不到太大關系。至少他個人的身份,至今還是謎題。
他是孤兒?
或許是。
可他總是他的爹媽做活塞運動造出來的吧?
他的爹媽呢?
也許死了。也可以沒死。
誰知道呢?
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物從不肯放過任何一個值得推敲,夠理由懷疑的線索。而林澤的身世,恰恰是最能詮釋他背景的線索。
但不論如何,林澤至今對許多人來說都是一個謎題。假如哪一天他忽然消失了,再過上十幾二十年。他也會成為老局長口中的不存在。
沒錯。不存在。
誰也查不到他的檔案,人們可以空口無憑地捏造或者闡述無數跟他有關的事實。可誰能用實際證據證明這些是真的呢?
沒人可以。
國家機器要磨滅一個人的存在,并不是一件特別困難的事兒。哪怕這個人曾干出不少驚天動地的事兒。
所以林澤對老局長所說的這句不存在很有意見。
不存在?
是這個人,這個名字從未出現在這個世界,還是他被磨滅了?
他微微瞇起雙眼,似笑非笑地掃了辦公桌后的老局長幾眼。后者被他這股不懷好意的眼神瞧得有些毛骨悚然。挑眉道:“你為什么忽然有興趣打聽別人的事跡?”
“受人所托。”林澤隨口說道。
“我說過了。不存在。”老局長面不改色道。“所以你還是放棄這個念頭,趁早替那個拜托你的人說句對不起。”
“你知道的。我一般不輕易許諾。雖然這件事兒我暫時還沒許諾,但終究是答應了。既然答應了,我總會想辦法查出點什么。”林澤笑瞇瞇地說道。
“隨便你。”老局長咳嗽一聲,借以掩飾了復雜的情緒說道。“還有其他疑問嗎?”
“沒有。”林澤搖搖頭,剛走出門口,忽地又轉身道。“這個人,跟我很像?或者說,我跟他很像?”
老局長聞言,神色明顯滯了滯,旋即抬頭說道:“還是那句話,不存在。”
林澤輕嘆一聲,放棄了從老局長這兒下手的計劃。
這個老東西不愧是國安一把手,不僅心思極為細膩敏感,更有著強大的心智作為后盾≡己那點引誘他說漏嘴的小伎倆實在騙不了他。
事實上。不管老局長回答是跟他像,還是不像,都會上了林澤的當,間接承認這個人是存在的。
可老局長一句無可奉告,直接將林澤的計劃扼殺在了搖籃中。
而之所以林澤拋出這句試探,無非是已經有不止一個人對自己說出這句莫名其妙的話語了。他也沒太多其他心思,單純是碰碰運氣。但很可惜,他的運氣并沒想象中那么好。老局長的老奸巨猾將他的小心思在瞬間擊碎。
出了老局長辦公室,林澤也沒急著離開。而是偷偷溜進了張馨藍跟方素素工作的地方。
他們是一個單位的,雖說等級有高低,工作卻在同一個地方,相距不超過五米≈澤先偷偷打趣了張馨藍這個柔弱的女警花幾下,直逗得警花妹子面紅耳赤,難以專心工作后這才罷手。離開前還不忘贊美她皮膚越來越水嫩,身材越來越棒。免不了又是惹得警花妹子嬌嗔低呼。
之后則是一溜煙來到方素素單獨的辦公室。冷艷女情報員對林澤的到來并不意外,不咸不淡不冷不熱,直至林澤坐在她面對的椅子上很大爺地說了一句我要喝咖啡♀位在整個國安局威信很高,也頗為生人勿近的情報官才起身給她沖咖啡。
咖啡是速溶。很符合女情報官的性情,林澤也沒自討沒趣地讓她倒一杯藍山。接過香噴噴的咖啡,林澤抿了一口,沖面若寒霜的方素素笑道:“又板著臉。不會笑嗎?”
方素素眉頭微微一蹙,還真露出一個不太冷冽的表情。但跟笑容卻也八竿子打不著≈澤見自己的話語立桿見效,心中大為寬慰,說道:“鯊魚那邊的事兒已經解決了,你可以給自己放個假了吧?”
“不能。”方素素淡淡道。“收尾工作也很多。”
“之前我在英倫臥底時,我基本上屬于干一天活,玩三天的風格。如果像你這樣隨時緊繃著神經,我怕我早就神經崩浪。”林澤似笑非笑地說道。
“小黑辭職了?”方素素岔開話題問道。
“嗯。”林澤淡淡點頭。“你現在也算是他的聯絡員,所以給你打個招呼。他算是正式辭職了。或者說,他不辭職也無法繼續執行任務,畢竟,他險些死在鯊魚手上。”
“放心,我不會再聯系他。”方素素說道。
“其實你可以聯系他的。”林澤眼眸中跳躍著一抹苦澀的味道,打趣道。“但盡量以女性的角色去騷擾他。”
“沒興趣。”方素素淡淡道。
“小黑不好?”林澤微微皺眉。
“不是我的菜。”方素素直截了當地說道。
這話差點將林澤噎死。
不是我的菜?
這話不是應該韓家大小姐啊,太平公主這類小女生說的嗎?怎么連咱們這位冷艷女情報官也會了?
微微搖頭,擯棄這個有些滑稽的念頭,將咖啡放在桌上道:“幫忙盯著點小黑,但不要打擾他。我的想法是,如果他有需要,隨時通知我。”
“我們的人未必跟得住他。”方素素很坦白地說道。
“能跟得住自然最好,跟不住也不用勉強。也不用的被他發現,他知道我的意思。”林澤慢悠悠地說道。
“聽說他這次主動挑明身份,是因為一個女人?”方素素躊躇良久后詢問道。
“嗯。”林澤點頭。
“我知道怎么做了。”方素素也懶得多言,徑直答應下來。
“謝謝。”
“不客氣。”
陳逸飛對天下第二的敗北并不稀奇。當然,他只是沒打贏大紅衣,自己交給他的任務卻是妥善完成了。至少,鯊魚如今回到了大本營,沒人再可以動他不是?
所以他不生氣,一點兒也不生氣。而即便天下第二失敗,沒能阻止大紅衣獵殺鯊魚,他也不會責怪天下第二。
為什么要怪他?
他并不欠自己的。他所做的一切,也并不要求回報。有什么理由在天下第二打不過大紅衣后指責他?
本身,在天下第二前往英倫的那個晚上,他給予自己的回答就是沒把握。
但不管如何,事態的發展并沒超出他的估算。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推測之中。
“她究竟是什么人?”陳逸飛面帶溫婉微笑地望向天下第二。后則則是面無表情地說道。“強大的到不可思議。”
惜字如金的天下第二給出這樣一個答復。
“你號稱天下第二固然是別人給你的綽號。但我堅信,縱使二十年前那十位轟動天下的高手如今都在巔峰狀態,你也能強勢擠入前五。”陳逸飛自信地說道。
“也只能擠進前五。”天下第二平靜地說道。“還不能包括近二十年新冒出的強者。譬如大紅衣。”
“林澤呢?”陳逸飛很直截了當地問道。
在當初林澤連挑黑白袍之后,陳逸飛就想問問這位近二十年罕見且堪稱無敵的家伙碰上林澤,有多大把握。而上次兩人雖說有過一戰,但終究沒能分出勝負。陳逸飛對此頗有些好奇。
“他很難勝我。”天下第二平靜道。
“你呢?”陳逸飛微微挑眉。
“如果我會死,他也要墊背。”天下第二給出這樣一個答案。
陳逸飛聞言微微一愣,那雙柔情似水的眸子里掠過一絲意外,旋即便是微笑道:“你猜在咱們華夏,誰有十足把握打贏他?而且沒有變數。”
“他。”天下第二說道。
陳逸飛神色微變,不免搖頭道:“他早已消失了。”
“但我知道他沒死。”天下第二堅定地說道。“除了他,包括那三個隱世妖怪,也未必有十足把握贏林澤。”
“這么說來,他也能冠以天下第二的名頭?”陳逸飛意外地說道。
“不能。”天下第二淡淡搖頭。“他沒把握殺了我還活著。”
陳逸飛心頭一凜,眼中掠過一抹欣賞之色。
這便是天下第二!
一個低調到極致,卻有著屬于他的驕傲的家伙。
他可以接受天下第二這個稱號,那是因為他的上面的確有一座無法攀登的高峰。一個曾單手捏碎他左手刀的可怕存在。但除他之外,天下第二不信服任何人。包括大紅衣。
要打敗他,必須殺了他。而殺他的代價,便是付出生命。
這,便是天下第二獨有的驕傲。
“你說,二十年前曾有一場驚天動地的十大高手大戰三天三夜。二十年后,是否還能湊齊十人上鷲峰大戰一場?”陳逸飛滿臉期待地說道。
他身手不行,撐死了能徒手解決三個壯漢。可跟天下第二接觸久了,總是對那些堪稱傳說的高手有些幻想的。
“十人難說。五六個有可能。”天下第二眼眸中精光畢露,森冷道。“若真有那一天,我叫仇飛。”
陳逸飛神色一凜,沒有回應。
陳逸飛記得天下第二曾說過,若有一天他離開自己,將恢復本名。
仇飛。一個為武而生的人,也終將為武而死♀一點陳逸飛從沒懷疑過,也沒打算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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