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疑惑,那還是熟悉的聲音,明明自己前兩天已經把他們安排妥當了,怎么可能還會被抓著呢?
就在黑衣男子問的那句話的時候,腦中思緒萬分。
“是我”,聲音從黑衣男子的手機里,有氣無力的發了出來,似乎感覺隨時都要命喪于此。
憤怒的感覺從心底涌了上來,剛想罵兩句混蛋的話,仇恨瞬間又被理智控制了住,現在如果撕破臉皮的話,只怕電話那頭的母親受盡折磨難逃一死,本來自己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大不了就是死,但也要讓你脫一層皮。
可終究人算不如天算,可見老板的勢力縱橫交錯到了遍地插根的地步,已經深入無所不在。
也許自己所作所為,老板都全部知道了,狗的后面還有狗,也許就在這人山人海的群眾里面,從身邊擦肩而過的就是那條狗。
本以為自己能做得到有進有退的地步,突如其來的插曲,打斷了原本該有的計劃流程,讓傀儡的那根繩子更加堅韌了。
老板,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看在每天日夜夜都在那里探查的份上,再給一次機會吧!
狗可以叫,但不能對主人提出要求,你的命比狗還賤,你只能無條件服從,能力那么差就趁早滾蛋,還有千千萬萬個你等著排隊,廢物東西。
電話那頭盛氣凌人,句句話都彰顯出自己是領袖的地位,有時候不僅僅是物理東西能殺人,還有無形的語言,就如同一把刀在體內把思想土崩瓦解,把你搞到崩潰。
受不了這種壓力的,大多數都選擇了自盡。
“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電話那頭諷刺道,想要機會也行,你看你家里人還有幾條命,今天先處理掉那個老不死的,記得那天還差點抓住了那個女的,話說那個女的身材有點姿色,要不你就說服她來給我玩玩。
舒服了,什么都好說。
他媽的,這個老太婆,抓來到這里就沒有一天安分過真他娘的晦氣,裝在麻袋里丟進絞肉機吧!
你們想干嘛?走開,電話那頭一個老婦人驚慌失措的亂舞著手臂,試圖掙脫開他們的束縛,就在強制進入麻袋的一瞬間,依稀傳來一句話“華~仔,救救媽。
隨著捆綁麻袋的繩子摩擦力聲音傳了出來,那依稀的呼喊聲變得微弱了,就在不遠處的絞肉機發出了轟隆隆的聲音,四個人扛著一個麻袋,眼睛都不眨果斷的扔了下去,似乎這樣的事情已經習以為常。
隨著麻袋接觸到絞肉機的齒輪時候,有一個聲音只有0.1秒發出了聲音,就是大喊了一聲,齒輪在高速運轉之中,就算是放一塊鐵塊,也不出幾秒的時間就變成鐵屑,更何況是裝著人的麻袋呢?
“嚓”聲音持續響起,伴隨著轟隆隆的無情機器,奏響死亡進行曲,這種詭異可怕的場景,而那位老板卻在細細的享受,品嘗聲音帶來的快感。
黑衣男子,在老板身邊服侍了那么久,自然也知道這種手段,因為自己曾經也是劊子手,但此時此刻他愣在原地,面如死灰的臉龐,眼神空洞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
此時的他五味雜陳,他心里是有一種很痛的感覺,但多年成為劊子手也看慣了這些生生死死的場合,此時的他就像是背道而馳的孤魂野鬼。
從絞肉機另一旁的出口,陸續不斷的傳來血紅色的肉沫,現場充滿了血紅色的腥臭味。
老板,怎么處理?
這種小事也要問我嗎?你難道想拿回去煲湯喝嗎?他媽的,拿去喂雞、喂鴨、喂豬都行。
好的。
“哎呀,怎么手機還沒有掛斷呢?”電話那頭的老板故意說道。
戴著黑色鴨嘴帽的男子,整個過程和他最后的這句話聽的是清清楚楚,也顧不上手機有沒有掛斷,這些年來自己到底是人還是鬼都分不清楚了。
看著旁邊合家歡心,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去旅游,心里不由得回想起小時候的事情。
華仔,快來,這是剛才去神廟那里偷偷拿了一點糖果,說著就從一塊布里面慢慢扒拉開來,有五六個五彩繽紛的糖果,嗯,給你。
媽媽,去拿神的供奉,神不會怪罪嗎?
誰讓我的兒子喜歡吃糖吖
,便認真解釋道:“神凌駕于人的認知之外,便可稱之為神,退一萬步來說神真的會怪罪的話,那也心甘情愿接受。”
現在我只愿你健健康康的長大。
那如果將來有一天,你為了我而遭到神罰呢?
見兒子認真的說道:“將來真有這一天的話,我也許會害怕,也許會喊救命,也許有一點渴望生命的感覺,瀕臨絕望之際也永遠不會怪罪你的。
抬頭看了看被歲月侵蝕的臉龐,發現母親臉上也有了雀斑。
不好意思,大哥哥,剛才一時貪玩,在你的衣服上留下了污漬。聲音壓的很低,稚嫩的聲音請求著原諒。
黑衣鴨嘴帽的男子,看了看衣服的污漬,又看了看面前大概還沒有一米高的孩子,腦中像想到了什么?
突然瘋癲的狂笑道:“哈~哈,這就是神罰,神罰降臨了。”周圍人怪異的眼光看了過來。
瘋子,說著就抱著那個犯錯的孩子走了,只留下殘存下來的污漬。
頓時又平靜下來,臉上布滿了怪異的笑容,如果那時候自己不是那么貪心,渴望著神的糖果,會不會今日又是嶄新的一幕呢?
不知不覺之中,你來到了一張椅子面前,身心疲憊的黑衣男子,靜靜的坐了下來,他很累了,每天都是在挑戰自己壓力的極限,今天就連最后一根稻草也粉身碎骨了。
他閉上眼睛,腦海里試圖尋找,還有要活下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