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瀧正準備前往比賽桌臺迎戰沈落,卻是被黑衣人阻止了。
黑衣人表示,平臺決定先直播華稚冰對戰小盼盼的比賽,再直播他和沈落的比賽。
李瀧估摸著平臺可能是為了觀眾的收視率?錯開兩場巔峰對決?
他當然只能接受這樣的安排,回到包房拿回手機進入了直播間,通過手機視頻一邊觀看華稚冰和小盼盼的對戰,一邊思考著如何戰勝強大的小黑兔。
華稚冰和小盼盼的比賽很快就開始了。
她們進行的也是上半場的比賽,由小盼盼防守,華稚冰進攻。
這顯然是第一名華稚冰的選擇,因為她是第一名,有優先權。
目前的形勢,是防守方小盼盼所在的四組,前四名選手一共獲得了21個積分。
如果小盼盼能阻止華稚冰拿下5個以上的積分,就可以保證四組以1個積分的優勢進入下半場。
當然了,1個積分的優勢,實在稱不上是太大的優勢,隨時都有可能被反超。
“你是水木大學的在校生嗎?”小盼盼坐到比賽桌邊之后,主動找了個話題。
華稚冰微笑地看著小盼盼,并不回答她的問題。
“你為什么不說話,是看不起我嗎?”小盼盼繼續尋找著話題,想要了解這位她先前并不太了解的對手。
先前很少有主播收到平臺關于華稚冰的推送,所以其他主播對她的情況都不是很了解。
華稚冰還是不開口,繼續微笑。
“前兩天初賽的時候,你有很長一段時間霸榜,位居總榜第一名,最后一項挑戰的時候,被圣母瀧反超掉到了第二。
“而小黑兔被公認為是初賽中最聰明的選手,對你而言,你覺得這整個總決賽的賽場里,誰才是你最大的對手?”小盼盼似乎不在意華稚冰不搭理她,而是繼續向華稚冰提著問題。
就仿佛一位不問出些什么就絕不罷休的記者一樣。
“你是我最大的對手啊,如果我被你打敗了,我就會被淘汰的。”華稚冰終于開口回答了小盼盼。
“你這回答我還真是無法反駁啊!”
“是嗎?那我們就開始吧。”
“好吧。”
第一把。
由小盼盼先出卡防守。
她很快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張卡,倒扣在了桌面上。
接下來輪到華稚冰進攻了。
她把手伸進了抽屜里,拿了一張卡片看了看,然后看了對面的小盼盼一眼,隨后她又拿了一張卡片,然后又看了對面的小盼盼一眼。
“你看我做什么?我又不知道你手里的卡片是什么……”小盼盼問華稚冰,對方難不成給個卡片的背面她看,就能判斷出她此刻的心理?
“這是一個工兵。”華稚冰把卡片翻了過來。
“我認識啊!”
“這一張是坦克。”華稚冰把另一張卡片也拿了出來,遞給小盼盼看,給她看的同樣還是正面。
“哈哈……莫非你想從我的表情上,判斷出我這張卡片是什么?”小盼盼大笑了起來,笑得很夸張。
“我出這張卡。”華稚冰把坦克卡倒扣在了自己面前的桌面上。
小盼盼瞪大了眼睛……這是什么意思?
明牌嗎?明著告訴對手,她會出坦克進攻?
擔任裁判的黑衣人詢問小盼盼。
華稚冰盯著小盼盼的眼睛。
小盼盼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開了口。
“你換不換?第一次機會。”黑衣人詢問華稚冰。
華稚冰也搖了搖頭,表情十分輕松。
黑衣人又問小盼盼。
小盼盼盯著華稚冰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才決定了下來。
華稚冰迅速回答了黑衣人。
小盼盼好一會兒沒吱聲,直到倒計時快結束的時候,她才快速從抽屜里拿出一張卡片換掉了桌面上的卡片。
“我就不信你能看出我有沒有換、換了什么卡片,有本事你也別換!”小盼盼死死地盯著華稚冰的眼睛。
“我不換。”華稚冰微笑地回答了小盼盼。
“靠!”小盼盼表情大變,忍不住罵了一聲。
黑衣人翻卡。
華稚冰這邊就是一直沒換、明示過的坦克卡,但小盼盼卻用了一張手雷卡進行防守。
華稚冰第一把進攻成功,拿到了1個積分。
“這個小盼盼著了冰冰的道啊!”
“冰冰故意讓她看卡面,她一定有細微的表情變化被冰冰捕捉到了,結果就被利用了。”
“感覺智商輾壓啊!”
李瀧包房里看直播的眾人議論了起來。
第二把開始。
首先還是由小盼盼出防守卡。
她應該也意識到了對方在觀察她的表情,雖然她自認為自己的表情上沒有什么破綻,但對面這位顯然是個觀察細微表情的高手。
為了保險起見,小盼盼這次手伸進了抽屜里,什么也沒看,直接在里面攪了攪,然后隨機摸出了一張卡倒扣著放在了桌面上。
“你倒是猜啊!猜猜我這是張什么卡?讀心高手嗎?這次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這張卡是什么,哈哈……你倒是猜啊!”小盼盼一臉得意的神情,主要是不想在氣勢上輸給了華稚冰。
“是手雷嗎?”華稚冰問小盼盼,然后觀察著小盼盼的表情。
“我不知道!”小盼盼回答。
“是地雷嗎?”華稚冰又問。
“我說了我都不知道這張卡是什么,難不成你還能從我表情上猜出什么來?”小盼盼一臉的詫異。
面對表情分析大師,自己也不知道卡片是什么,對方還能分析出來的話,那就是活見鬼了。
華稚冰沒有再問,而是死死地盯著小盼盼的牌看著,似乎想要透視它一樣。
“我知道了。”
片刻之后,華稚冰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個工兵放在了桌面上,直接正面朝上放在了桌面上。
“你放反了。”黑衣人提醒華稚冰。
“好的。”華稚冰把卡片翻扣了過去。
小盼盼一臉的沒好氣,她感覺著華稚冰這么做似乎是在羞辱她。
擔任裁判的黑衣人詢問小盼盼。
華稚冰還是和第一把一樣,死死地盯著小盼盼的眼睛。
小盼盼毫不猶豫地開了口。
雖然她知道華稚冰那張卡是工兵,但她并不知道自己那張卡是什么。
而且不管她怎么換,華稚冰身為進攻方,最后一輪最后一個換卡的都是華稚冰,所以,她換不換卡意義不大。
“你換不換?第一次機會。”黑衣人又詢問華稚冰。
華稚冰微笑,似乎勝券在握。
黑衣人又問小盼盼。
小盼盼很堅決的語氣。
華稚冰同樣很堅決。
“我!不!換!”小盼盼發了狠地瞪著華稚冰。
華稚冰微笑。
黑衣人翻開了兩人面前的卡片。
華稚冰面前是工兵,直接明牌的工兵,三次都沒有換。
小盼盼面前是地雷。
華稚冰再次拿下了一個積分!
“什么意思啊?”小盼盼明顯有些懵了。
她明明是隨機取出的一張卡片,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卡片,為什么華稚冰還能猜出卡片是什么?
小盼盼拿出一張手雷卡和一張地雷卡,并排放在了自己的面前,看著它們的背面,想看看它們的背面圖案有什么不同。
背面都是藍星計劃的LOGO,一模一樣的圖案,根本看不出任何區別。
黑科技打造的卡片,背面沒有任何劃痕記號,不看正面絕對不可能猜出卡面是什么。
陰沉著臉思考了好一會兒,小盼盼都想不明白問題出在了什么地方。
在黑衣人的催促下,兩人的第三把對戰正式開始。
小盼盼用一只手擋住自己的眼睛,另一只手伸進了抽屜里。
想了一會兒之后,把一張手雷卡拿出來倒扣在了桌面上。
然后繼續遮著自己的眼睛。
“我出坦克。”
那邊的華稚冰把一張卡拿出來亮了亮,扣在了桌面上。
小盼盼從指縫里看到華稚冰拿出的確實是坦克卡。
她不由得在心里暗罵……這特么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故意明牌干擾她嗎?
依照華稚冰先前的習慣,她兩次取出的卡都沒換。
這次會不會換?
不換的話,她的手雷可是防不住坦克的。
擔任裁判的黑衣人詢問小盼盼。
小盼盼遮著眼睛,說話的語氣也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你換不換?第一次機會。”黑衣人又詢問華稚冰。
華稚冰回答了黑衣人,因為小盼盼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所以她也不知道華稚冰現在是什么表情。
黑衣人又問小盼盼。
小盼盼繼續遮著眼睛,繼續先前說話的語氣。
華稚冰同樣很堅決。
小盼盼伸手到抽屜里,又拿了一張手雷卡,把桌面上的手雷卡給替換掉了。
按照華稚冰先前的習慣,一旦放定一張卡之后,后面都不會換。
真這樣的話,小盼盼這時候就應該換一張地雷卡在桌面上,迎戰華稚冰的坦克。
但是,小盼盼預判華稚冰就是為了讓她誤會有這個習慣,然后犯錯。
事不過三,這一次,小盼盼預判華稚冰一定會換卡!
所以,她決定假裝換掉自己的卡,實際上沒有換。
她不信華稚冰這次還不換!
“你要換嗎?”黑衣人問華稚冰。
華稚冰似乎根本沒有猶豫就回答了黑衣人。
“我……草!”小盼盼的心理瀕臨崩潰。
黑衣人翻開了二人面前的卡片,華稚冰是坦克,小盼盼是手雷。
華稚冰第三把也贏了。
“這是什么鬼?你們看懂了嗎?”
包房里眾人很熱烈地討論著。
連贏三把,而且全都是明牌,如果說里面沒鬼,沒有人會相信。
“應該就是心理戰吧?這種感覺沒辦法作弊啊!”
“我懷疑華稚冰是官方請來的托,最后肯定是她的冠軍,這樣就可以不用發獎金了。”
“不至于吧?黑科技平臺,變出錢來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值得使出這樣的手段省錢?”
“反正這個華稚冰太邪門了,贏得太離譜,讓人完全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比賽繼續。
第四把。
小盼盼伸手進去抓住了一張她刻意放在抽屜角落里的手雷卡,然后眼睛看著華稚冰,手卻是假裝很隨意地在抽屜中攪動著。
隨后,她把摸到的手雷卡取了出來,倒扣在了桌面上,然后伸手捂住了眼睛,不給華稚冰以任何看到她后續表情的機會。
第一把,她是手雷,輸了。
第二把,她選擇了隨機戰術,隨機到地雷,又輸了。
第三把,她是手雷,再次輸掉。
第二把隨機,華稚冰按說是不可能猜出她的卡片是什么。
她懷疑華稚冰是根據概率推算的。
第一把出了手雷,那么她的抽屜里就只剩四個手雷和五個地雷了,隨機到地雷的概率顯然更高一些,華稚冰多半就是依據這個選擇了工兵,勝率肯定比選擇坦克要高一些。
結果正好被她蒙對了。
既然如此,就再假裝隨機一次,讓華稚冰繼續按概率選擇好了。
兩次手雷,一次地雷,按照概率,華稚冰一定會認為她這次隨機出的是地雷的概率更高,那就給她一個手雷好了,正好克制她的工兵。
華稚冰出卡了。
她仍然選擇了明卡,卡面是一個工兵!
她果然選擇了工兵!
小盼盼感覺著自己分析得不錯,華稚冰就是按概率在選!
小盼盼努力抑制住內心的激動。
如果說這種比賽也有比分的話,現在的她已經零比三落后了,五比五扳平之類的她已經不敢奢望,但至少不要被零封啊!
一把都贏不了的話,也太讓人無法接受了。
還別說因她輸掉這場比賽,導致全組被淘汰,回到四組之后,會被其他組員抱怨的事情。
絕不能被零封!不然下半場想追平都不可能了。
小盼盼的心開始亂跳起來。
按照先前三把的情況來看,華稚冰沒有換卡片的習慣,這一把如果她還不換卡片的話,小盼盼就可以成功阻止華稚冰的進攻,從而避免被零封了。
“換。”
華稚冰說出的那個字,讓小盼盼整個人瞬間墜入了冰窟。
前三把怎么都不換,這一把怎么就換了呢?
我預判了你的預判,你又預判我預判了你的預判?
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我?
黑衣人翻開了二人面前的卡片,華稚冰是坦克,小盼盼是手雷。
華稚冰又拿到1分!
小盼盼整個人幾乎已經崩潰了。
這種子選手當著有什么意思?還不如當一位普通的組員,面對那些一般的選手,怎么都不可能輸這么慘吧?
比賽繼續。
第五把。
小盼盼假裝隨機,她還是把抽屜角落里準備好的一張手雷卡給拿到了手中,一番假模假樣的攪動之后,把手雷卡小心翼翼地倒扣在了桌面上。
不給華稚冰以任何可能看到這張卡的機會。
然后,小盼盼轉過了身去,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前面已經出了三張手雷卡了,華稚冰總不可能認為她會傻到出第四張手雷卡吧?
為避免自己受到干擾,小盼盼決定不去了解華稚冰究竟出了什么卡。
她覺得她輸就是因為華稚冰出明卡的緣故。
現在不管華稚冰出什么,她都不會背轉身去看,也就不知道華稚冰出了什么卡,就不可能受到她的任何干擾。
這種情況下還輸的話,她是真的沒辦法了。
過了好一會兒,黑衣人推了推小盼盼,問她換不換卡。
“不換!不換!三輪都不換!不用再問我了!”小盼盼回答完之后,便再度捂住了耳朵。
半分鐘后,黑衣人再次推了推小盼盼,提醒她結果已經出來了。
華稚冰出的是坦克卡,小盼盼出的是手雷卡。
華稚冰拿到了第5個積分。
“你到底搞了什么鬼?為什么每次都能猜到我的卡片?”小盼盼很憤怒地瞪著華稚冰。
“心理分析啊,另外,可能我的運氣也比較好吧。”華稚冰微笑。
“扯淡!你肯定是在作弊!不然不可能會這樣!”小盼盼根本不相信華稚冰說的話。
華稚冰不說話了,只是微笑。
在黑衣人的催促下,小盼盼看了看自己的抽屜,從里面又取了一張卡片出來扣在了桌面上,然后兩只眼睛死死地盯著華稚冰。
她開始破罐破摔了,她認定了華稚冰是在作弊,只是她暫時還不清楚對方是如何作弊的。
她還有一個更大膽的想法,那就是她認為華稚冰是平臺的托。
只是她不太明白平臺安排這個托打敗她的目的是什么。
要么作弊,要么是托,否則這一切沒辦法解釋。
小盼盼把第六張卡片拿出來之后,華稚冰也拿了一張卡片出來。
這一次她沒有再明示卡面,而是直接把卡片倒扣在了桌面上。
黑衣人詢問了三次,兩個人都拒絕了換卡。
黑衣人翻開了卡面。
華稚冰出的是坦克卡,小盼盼出的是手雷卡。
“呵!還說沒作弊!?你居然能猜出我連續四張手雷卡?扯什么淡?”小盼盼猛地一拍桌子,又伸手抓起桌面上的兩張卡,扔向了華稚冰那邊。
卡片在桌面上彈起,彈到了華稚冰的身上。
“警告!非任務需要不允許攻擊其他選手,否則淘汰并接受隨機懲罰!”黑衣人立刻對小盼盼進行了提醒。
“這不公平!”小盼盼快哭出來了。
六把,她一把都沒贏,讓華稚冰凈得了6個積分!
本來小盼盼所在的四組領先了1個積分,到她這里落后了不說,還落后了對方一大截。
沒臉面對組員了。
“還接著比嗎?”華稚冰詢問小盼盼。
“當然比啊!還有四張卡片啊!”小盼盼咬牙切齒的表情。
“比下去還有意義嗎?我剩四個工兵,你剩四個地雷……”華稚冰提醒小盼盼。
“你……”小盼盼無力地垂下了腦袋。
情緒太過激動,她都忘了這一點。
還剩四個地雷,怎么去迎戰華稚冰的四個工兵?
比賽結束。
華稚冰十次進攻全部成功,拿到了全部的10個積分!
華稚冰率領的一組目前積分達到了29分,小盼盼的四組在這次種子選手的對抗中1分未得,積分還是21分。
小盼盼回到組里的時候,其他組員的臉色果然都很難看。
萬萬沒想到,他們前面四個人努力爭取到的領先局面,被隊長給糟蹋成了現在這樣子。
下半場怎么追都追不上去了啊!
“太離譜了!居然還可以零封!”
“絕對有內幕啊!不然真的沒辦法解釋。”
“唉,就算是隨機,也應該至少能阻止一次吧?”
“小盼盼崩潰了,不然后面不會自殺性地出卡,連出四張地雷。”
“別以為她這么脆弱,她其實是在賭,她估摸著冰冰應該能判斷出她那時候不敢自殺性地出卡,出于這種考慮,她才反其道而行之,結果冰冰預判出了她的預判……”
“太假了!我也覺得是在作弊,換了誰那時候都會崩潰的好吧?”
包房里,李瀧的幾位隊友熱烈討論著剛才華稚冰和小盼盼的對決,大多數意見都傾向于華稚冰在作弊。
“冰冰沒有作弊,她是靠實力贏下比賽的。”
一直看手機沒怎么開口的李瀧開了口。
“水龍你為什么這么說?”其他人看向了李瀧。
現在他們已經不再尊稱李瀧為龍哥了。
因為李瀧并沒有帶領他們走向勝利,積分落后這么多,最后一場還要對戰智商最高的小黑兔,今天看起來他們必輸無疑了。
此時他們甚至覺得是李瀧害了他們,后悔不該選擇進李瀧這一組。
他們明明可以選擇華稚冰,再不濟也可以選擇小黑兔,選擇他們認為最有把握能贏的李瀧,以為抱上了大腿,結果卻是陰溝里翻了船。
“這場比賽,其實并不是考概率學,也不是搞心理博弈,而是存在著規則上的漏洞,一個可以穩贏的漏洞。還好,通過剛才她們那場比賽,我及時看出來了。”李瀧回答了眾人。
“什么穩贏的漏洞?”其他人一臉的驚訝和好奇。
“我怎么知道我們組里有沒有內奸?算了,你們還是看我的比賽吧!聰明人肯定能看明白,看不明白的……呵呵……”李瀧走出了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