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紅色方盒放于灶臺,他手腕垂直距離約二十公分。
肉眼可見,一股約有鉛筆筆芯粗細血流,匯聚成小溪勻速淌落,全部澆在不死草身上。
仿佛感覺速度太慢,下方傳來強大吸力。
這下血管斷口就像打開的水龍頭,鮮血以之前兩倍速度爭先恐后向外涌。
寧遠雙腿一軟身體搖晃,如果不是扶著身前碗柜,肯定要栽倒在地。
他苦笑一聲:“這東西認主可要命。”
然而奇怪的是,這么多鮮血流下,盒子內壁卻沒濺起一絲,全被不死草吸收。
又過了三分鐘,大量失血使他臉色煞白,頭暈目眩,視物甚至出現重影。
寧遠不由得背靠碗柜坐在廚房地面,雙腿并攏平伸。
他歪著頭,手臂自然垂落身體兩側,鮮血就這么違反地球引力,不緊不慢向上流去。
似乎察覺到這個人到了油盡燈枯之境,那股吸力消失。
不死草吸收大量鮮血,體型成長為原來三倍大。
它脫離盒子飛起,搖搖晃晃落在寧遠左腕傷口。
下一刻,小臂內側多了個逼真綠色紋身。
外形有些像西瓜幼苗,一指長牙簽粗主莖,頂端兩片橢圓嫩葉。
認主成功,接下來就是能量反補。
別看不死草身軀嬌小,它體內蘊含生命力是寧遠數倍。
近乎自殺式傷口瞬間止血,然后兩邊肉芽生長糾纏,幾分鐘后皮膚光滑平整,連個疤痕都沒留下。
雖然傷口完美愈合,但大量失血后遺癥還在。
不死草可以增強造血功能,想恢復正常還需要三五天時間。
在地上坐了約莫半個小時,寧遠顫顫巍巍站起身,走到臥室,軟到在床上。
意念一動,身體突兀消失。
純白萬向空間,一頭體長超過四米巨大白虎尸體橫陳。
就算躺在地上,高度也到成年人胸口。
正所謂虎死威猶在,這種修煉超過三百年妖獸,哪怕死了好幾天,寧遠來到它身前也感覺心里堵得慌,仿佛壓著塊巨石,呼吸都變的小心翼翼。
他撿起一枚巴掌長晶瑩碧綠小劍,夾在右手食中二指間。
這東西看起來就像孩童玩具,但來歷可不簡單。
由修道位面九天神玉為材,元真帝皇親手煉制,賜名龍紋玉劍,無堅不摧無物不破!
白虎雖死,且妖元盡失,但皮毛也是寶貝,尋常利器就算砍卷刃,也別想弄斷一根毛。
寧遠現在稱得上重度貧血,剛好弄一塊妖獸血肉燉燉,滋補一下。
沒有修為不能控制寶劍放大縮小,這并不妨礙使用。
他順著白虎肚子割開一條縫,從里面切下三斤五花肉,而后退出萬向空間。
放在平時輕若無物重量,此時卻讓寧遠有些吃力。
拿到廚房水池仔細清洗幾遍,用龍紋玉劍剁成小方塊。
添鍋燒水,直接扔進肉塊,又加入幾味中藥大料,蓋上鍋蓋大火把水煮沸,轉小火慢燉。
這白虎妖獸剛死時,有強大修道者用神火燒灼,卻無可奈何。
不過死后精元流失,就算用煤氣灶也能把肉燉爛,只不過會花很長時間而已。
躺在客廳沙發上,寧遠好似泄氣皮球,身體軟綿綿沒一點力氣。
不死草反饋那點力量,這短短時間就被用光,又感覺有些頭暈。
迷迷糊糊中,他竟然睡著了。
“叮咚叮咚叮咚!!”
不知過了多久,急促門鈴聲響起。
寧遠睡眼朦朧嘟囔一句,翻個身想要繼續睡,卻忘了沙發沒床那么寬,一下掉地上。
他啊的驚呼一聲瞬間清醒,雙手按地騰地坐起身。
拿起茶幾上手機看下時間,已經中午十一點多。
“誰?”
他慢吞吞挪動身體,背靠墻壁微微側頭,對通訊門鈴有氣無力喊了一聲。
門外立刻傳來冷喝:“警察執行公務,快開門!”
“恩?”
寧遠一愣,立刻透過防盜門貓眼看向外面。
這一下,他滿臉不可思議意:“怎么會是她?”
那人身材高挑,烏黑長發綁成高馬尾,俏臉寒霜密布,一身警服遮掩不住玲瓏有致嬌軀,
她給人感覺很有精神,朝氣蓬勃。
“嘭嘭嘭!!”
走廊那人明顯不耐煩,雙手用力拍打屋門,嘴里還喊道:“磨蹭什么呢!”
寧遠拉開防盜門,皺眉盯著前方美女道:“你怎么找到這的?”
這人赫然就是蘇玥,早上還在念叨,中午就被人家找上門。
當然他不會覺得這是緣分,這女人對自己印象很壞,巴不得天人兩隔,老死不相往來。
蘇玥冷著臉道:“我是人民警察,當然有辦法!”
說著展開一張A4紙,右手握著上端直接捅到他臉上:“接到匿名舉報,你涉嫌私自侵占國家財產,這是搜查令,請配合我們工作。”
“你說什么?”
寧遠神色錯愕,似乎沒聽清。
旋即左手小拇指掏掏耳朵,把左耳湊過去:“麻煩你再說一遍。”
蘇玥把搜查令疊好裝進胸口口袋,神色厭惡道:“少刷滑頭,你個人渣!”
寧遠聞言心中惱火,忍不住道:“自己是非不分,還有臉說別人?難道就因為我舔了你……”
看著對方雙拳緊握咬牙切齒要吃人模樣,他識相閉上嘴。
現在身體虛的厲害,動手肯定要吃大虧。
頓了頓,他又道:“如果不是你一上來就動手,根本不可能發生那件事。“
蘇玥俏臉通紅,沖他咆哮:“你還是不是男人?”
“當然是啊。”寧遠一臉理所當然,嘀咕道:“哪有女人舔女人的。”
“你!!!!”
蘇玥氣的瞬間抬起右拳做出攻擊姿勢,嚇得他連忙后退。
他還沒說話,蘇玥渾身發抖,右食指指著他晃了又晃,怒吼道:“好你個臭流氓,很好,很好!!”
寧愿冷笑道:“不勞您費心,我小子日過的很滋潤,廚房里還燉著肉塊,要不要來一碗?”
蘇玥臉色陰沉死死盯著他,寧遠根本不慫,雙手環胸坐在沙發扶手與之對視。
不過因為失血過多臉色蒼白,嘴唇也沒有絲毫血色,而且有些干裂,看上去沒有什么氣勢。
口干舌燥之下,他下意識伸出舌頭舔舔嘴唇。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