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明霸主

五十六 衣冠似雪,縞素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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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衣冠似雪縞素渡江

林羽點擊中控臺屏幕,查詢梅卡瓦當前剩余的戰斗物資:120mm炮彈一發,同軸機槍已被拆除,柴油27L。

同軸機槍被拆下來放在了揚州,林羽鞭長莫及,決定先買十顆炮彈壓箱底,如果不夠用回頭再買就是。

點開右手掌心屏幕進入輔助商店,選擇戰斗物資一欄,花費50萬金幣購買了十顆直徑120mm的榴彈。前面物品的價格稍微做了下調整,炮彈設定單價5萬

只見屏幕上出現一行提示:大型武器的戰斗物資購買后,將會自動填裝進彈膛,梅卡瓦主戰坦克當前剩余枚。

“不錯,這倒是省勁了,否則這么大的一堆炮彈很難掩人耳目。”林羽對系統這個功能非常滿意。

林羽又查了下柴油的售價,每10升售價一萬金幣,計算了下又花費60萬金幣購買了600升柴油,同樣被系統直接加注到了油箱之內。

從南京到鳳陽大概在兩百公里左右,梅卡瓦主戰坦克每100公里需要消耗燃油200升,再留下200升戰斗用,林羽覺得差不多足夠了。

這次清軍力量更加強大,除了多鐸率領的十七八萬人馬,再加上從河南前來支援的阿巴泰、吳三桂,進攻鳳陽的總兵力超過了三十萬,光憑一輛坦克勝算并不大。

多鐸和他手下的文武也不是傻子,吃一塹長一智,上一次在揚州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這次指不定會想出什么法子來對付自己呢!

南京城人口密集,街道上車水馬龍,梅卡瓦體積龐大,盡管有金吾衛在前面開路,林羽還是花了半個時辰才走出了南京城,抵達了應天衛大營。

遠遠看去,只見一萬兩千大明將士整裝待發,火炮營、騎兵營、火銃營、弓箭營、步兵營按照方陣一字排開,整齊有序,獵獵大旗隨風搖擺。

應天衛指揮使魏廣棟、指揮同知徐公績、指揮僉事朱由良以及麾下的十幾個千戶俱都披盔掛甲,只等鐵甲車抵達后便前往五馬渡口過江北上。

林羽打開艙門,與應天衛的三大主將見禮:“幾位將軍,兵器馬匹都準備好了么?”

魏廣棟拱手道:“回都督的話,我部將士集結完畢,只等你一聲令下。”

林羽點點頭:“不錯,一個半時辰就集結完畢,你們應天衛算得上訓練有素。再等一下呂大人,等他來了咱們便揮師北上。”

林羽又問:“操江軍那邊準備的如何了?”

徐公績拱手道:“啟稟都督,方提督適才派人來通知,說操江軍準備乘坐戰船先到瓜埠,然后再沿滁河北上,最后進入滁州高郵湖,并在那里登陸。”

林羽聞言大怒,叱喝道:“本督才是這支援軍的主將,他方國安有什么權力自作主張?他操江軍這么一繞,三天能到鳳陽嗎?”

明眼人都知道操江軍之所以這么做就是為了拖在后面,讓應天衛的將士打頭陣。

魏廣棟自然不愿意做炮灰,聽了林羽的話附和道:“都督所言極是,救兵如救火,走陸路急行軍兩天兩夜就能抵達鳳陽,方國安舍近求遠,有畏戰之嫌。”

“要不把方提督和鄭參將召來商議一下?”徐公績撫須提議。

“不必了!”

林羽一口回絕,“本督是主帥,軍令如山,他操江軍必須服從,我不接受任何反駁!”

林羽說著話解下腰間的尚方寶劍交給朱由良:“朱僉事帶我的尚方寶劍去一趟操江軍大營,命方國安、鄭鴻逵棄舟登陸,天黑之前務必全部過江,隨應天衛的將士一道由陸路北上,不得有誤!”

你朱由良不是皇室宗親嗎,你朱由良不是目中無人嗎,你朱由良不是牛逼哄哄嗎,那你去催促操江軍上岸啊,這就叫用人長處,揚長避短。

朱由良欣然領命:“末將遵命!”

望著朱由良遠去的背影,林羽忍不住在心中嘆息一聲:“這南明的軍隊各懷鬼胎,能夠打贏清軍才怪!我這個都督也是有名無實,以后必須建立屬于自己的嫡系部隊,方能在這亂世中謀得一席之地。”

朱由良前腳剛走,方以智和陳貞慧就帶著人抱來了一摞軍裝。

這是專門供軍中幕僚穿戴的,雖然他們不需要上戰場殺敵,但也應該統一服飾,不能穿的像菜市場一樣亂七八糟。

林羽正要詢問領來了多少身,就看到方以智往地上一扔,忿忿的道:“兵部負責管理裝備的是阮大鋮,這些破衣服就是他手下的兵科給事中給的,都督你看看都成什么樣子了?”

林羽接過來一看,除了被老鼠咬個洞的,就是袖歪領斜的,哈哈一笑道:“天氣越來越熱了,兵部是想讓你們穿的涼快一些。窟窿也不用補了,袖子歪了的剪掉,就這樣穿吧!”

魏廣棟平日里依附于阮大鋮、馬士英,聞言不由得一臉尷尬:“呵呵……都督真是寬宏大量,估計是兵部庫房找了耗子。”

又等了小半個時辰,擔任監軍的兵部右侍郎呂大器這才帶著幾十名仆人姍姍來遲:“哎呀……讓林都督久等了,家中諸事繁多,所以來的晚了一些。”

林羽并沒有給呂大器好臉色,冷著臉道:“呂大人平日里居廟堂之高,閑散慣了,乍上戰場肯定不習慣,你若是不想去便不用去了。”

呂大器一臉窘迫:“呵呵……本官的確不想去,但君命難違,只能豁上這把老骨頭了!”

“傳我命令,全軍啟程,務必于天黑之前渡過長江,連夜向鳳陽進軍!”

林羽一聲令下,一萬兩千明軍跟隨在梅卡瓦坦克的后面,排列著整齊的隊形直奔五馬渡而去。

半個時辰后大軍抵達五馬渡,魏廣棟手下的千戶已經準備好了戰船,林羽正要把坦克開到大船上渡江,就看到一支民兵隊伍扛著紅纓槍、長矛,由遠處列隊而來。

“來的什么人?”一名百戶率領一隊明軍攔路問話。

為首之人正是張慎言幼子張承霖,只見他身穿白色罩甲,足登白色戰靴,腰懸佩刀,頭上纏著縞素,高聲道:“我乃吏部尚書張慎言之子張承霖,奉老父遺命,特率五百私兵前來投奔林都督,追隨他馳援鳳陽。”

聽說來的這些人是幫著去打韃子的,這名百戶立即來到鐵甲車跟前稟報:“啟稟都督,有一人自稱是張閣老的幼子張承霖,率領了五百私兵前來投奔你,說要追隨你馳援鳳陽。”

“太好了,在這支隊伍中總算有一股屬于我的嫡系了。”

接到報告的林羽喜出望外,吩咐江如畫三人繼續貓在駕駛艙里,等自己下去和張承霖相見。

“張兄,為何不等閣老出殯之后再過江?”林羽穿過浩浩蕩蕩的大軍,與張承霖施禮相見。

張承霖面色悲壯,拱手施禮道:“家父本來就病得厲害,聽說韃子屠了泗州更是悲憤填膺,吐血三升。咽氣之前再三叮囑小人不必等他出殯,讓我追隨都督過江馳援中都,故此縞素來投!”

林羽放眼望去,只見這支張家的私兵俱都縞素纏頭,白衣如雪,大有一副易水蕭蕭西風冷,滿座衣冠似雪的悲壯。

現在的南明朝廷之中,張慎言是少有的正直且有能力的官員,只可惜年事已高,就此撒手人寰,由此可見連老天爺都不保佑大明王朝了,所謂的氣數已盡,便是如此!

“張兄你放心,我林鎮疆誓解鳳陽之圍,以告慰張閣老的在天之靈!”

林羽拍了拍張承霖的肩膀,這個漢子體格健壯,四肢強健,一看就是個練家子,“本督擢升你為我林家軍第四標標統,品級與千戶相當,掌管一千人。”

“定不負都督所托!”張承霖面色凝重的抱拳施禮。

林羽以前只是個副守備,由他管理的隊伍只能叫做“營”,而現在已經升到了都督的高位,手底下的隊伍自然不能再用“營”做單位,所以林羽稱之為“林家軍”。

林羽看了看張承霖身后的隊伍,沒有頭盔、沒有鎧甲、沒有戰袍,俱都穿著粗布白衣,縞素裹頭,武器以長矛、紅纓槍為主,另外有五十名弓箭手,十幾把火繩槍和獵槍。

林羽把呂大器叫到跟前,以不容反駁的口吻道:“張標統為了大明朝,連張閣老的葬禮都不參加了,望呂大人去兵部一趟,調撥五百盔甲,五十匹戰馬,一百桿火銃裝備這支隊伍。”

呂大器一臉為難,捏著鼻子道:“操江軍持續招兵,裝備緊張,兵部也沒有多少庫存,本官去一趟兵部衙門,盡力而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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