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論真正的實力,天刑比起其他的大帝即便要強,也極為有限,可是她的那份力量,卻是及其克制圣靈,幾乎是所有圣靈的天敵!
這一點就連龍鳳也不例外,當年死在她劍下的龍族可為數不少。
古地四大圣尊雖然也是圣靈,但比起龍族還是差距不小,連龍族都不是天刑對手,他們如何敢直攖其鋒,所以一察覺張若惜竟是天刑后人,個個都嚇得臉色發白,仿若末日即將來臨,怕得不行。
“梵蜈……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蒼狗吞咽著口水,怔怔地盯著氣質大變的張若惜,駭然道:“你確定她是天刑后人?”
梵蜈苦笑不已,澀聲道:“你也傳承了祖上的記憶,難道還認不出那把劍么。”
蒼狗無言以對。天刑劍,正是當年天刑所用的神兵利器,在他們傳承的記憶之中,也是一直被封印在血門之內。他們之所以封鎖此地不讓任何人靠近血門,并非是怕有妖族進入其中獲得本源之力,魚躍龍門,化身圣靈。
他們最大的忌憚,是怕天刑劍重現人間。
可是如今這個擔憂竟然成真。
并非是有人進入血門帶出了天刑劍,而是被一個二十出頭的人類少女召喚了出來。
天刑劍,唯有天刑和其后人才能驅使,一劍在手,張若惜的身份呼之欲出!
“完了……”蒼狗呢喃一聲。
最擔憂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天刑劍重現人間,天刑后人血脈覺醒,從今以后,這天下圣靈只怕又沒有好日子過了。而首當其沖的,無疑便是在場的四大圣尊。
“天刑后人……”楊開也是傻眼,怎么也沒想到張若惜竟然是那傳說中的天刑后人,所有圣靈的天敵!
這個消息簡直太過勁爆,他呆了好一會兒都沒能反應過來。
不過念頭一轉,他忽然想起一些事。
當年在四季之地之中。進入那歲月神殿時,若惜忽然消失了一會兒,等到再出現的時候身上卻多了一件鳳彩霞衣。
那可是一件防御帝寶,價值之大不可估量。
若惜告訴他。那是一個叫窮奇的家伙送給她的。
窮奇可是圣靈之中鼎鼎大名的兇獸,楊開一直想不通這樣一個強大的存在為何要送張若惜那樣貴重的寶物,如今確是明白,窮奇應該是感覺到了張若惜的血脈之力,所以才不敢為難她。唯恐將她逼迫到極限,血脈提前覺醒,真到那個時候,窮奇怕也沒好日子過。
而段紅塵應該也瞧出來了,只是此事太過重大,他沒敢透露。
種種跡象表明,若惜確實是天刑后人無疑。
“居然這樣……”楊開苦笑不迭,事情的發展超乎了他想象的空間,他怎么也沒想到若惜的血脈之力覺醒之后會給他帶來如此大的震撼。
“大石頭!”張若惜忽然冷眼朝石火望去,森聲道:“你想怎么死!”
石火渾身一震。面上浮現出極度驚恐的神色,雙眸中的火焰更是急速跳動起來,彰顯著內心的不平靜。
之前的張若惜,他完全不放在眼中,區區一個道源三層境的人類少女,他一口氣就能吹死對方,但是現在的張若惜,卻讓他惶恐不安,心中絕望。
他剛才表達出想要殺死張若惜的意思,在此之前更是蹂躪了楊開那么久。絕對已被張若惜恨之入骨。今日在場諸多妖族和幾位圣尊,誰都有可能活下來,唯獨他前途堪憂!
石火明顯也意識到這一點了,身上漆黑火焰轟然爆發出來。色厲內荏道:“天刑后人又如何,本座乃上古圣靈后裔,在你沒成長起來之前如何能殺得了本座?”
怒喝之時,扭頭朝梵蜈等人望去,口中道:“幾位,天刑乃所有圣靈公敵。天刑之力更是極為克制我等圣靈,幾位日后若還想睡個安穩覺,不如與本座一起出手,趁她還沒成長起來將之斬殺在此。”
此言一出,楊開面色一沉,緊張地朝其他三位圣尊打量過去。
誠如石火所說,若惜畢竟才剛剛覺醒體內的血脈之力,能有多強還是個未知之數,可幾大圣尊的實力卻是毋容置疑的,一旦他們四個真的聯手起來,若惜也不知道能不能與之抗衡。
入目所見,蒼狗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明顯被石火的話打動了。
反倒是梵蜈和鸞鳳并無太大表示,也不知道他們有著怎樣的內心活動。他們的反應也間接影響到了蒼狗,眉頭緊皺著思索了一會兒,微微搖了搖頭,將心中那份蠢蠢欲動按捺了下去。
石火見此,不禁心中一沉,怒喝道:“你們竟愿意給她成長的空間?爾等可知道,若她成長起來,天下圣靈根本無處容身?”
這一點梵蜈三人如何能不知曉?當年天刑肆虐之時,那些茍延殘喘的圣靈們都東躲西藏,唯恐被她給找到殺死,取走圣靈本源。
直到后來,天刑莫名失蹤了幾萬年,才逐漸有圣靈敢冒頭活動。
石火之言,不無道理,可是梵蜈三人根本不敢引火上身。
面對天刑血脈,那是一種源自本能的忌憚和驚恐,即便他們有心對付張若惜,也沒那個膽量。
梵蜈更是閉上了眼睛,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不愿輕易得罪張若惜。
不過也未嘗沒有讓石火先去試探一下的意思,如果張若惜這個天刑后人表現的名不副實,他們三人再出手也不遲,可若是張若惜真的繼承天刑之力,石火就是最好的問路石。
“好好好!”石火大笑不已,眼中滿是譏諷的味道,目光在梵蜈等三人身上轉過,擲地有聲道:“既然如此,那便由本座出手了結了她!三位無需感謝我!”
話落,石火一聲怒吼,本就龐大的身軀竟猛地又漲大了一圈,身上漆黑火焰纏繞,雙目火光熊熊燃燒,大地一瞬間被燒的融化開來,炙熱的高溫轟然彌漫。
蹬蹬蹬……
石火邁動步伐,三步兩步間就沖到了張若惜面前,右臂往后甩去,巨大的拳頭對準了張若惜所在之地,作勢欲揮。
“從今以后,這世上再無天刑后人!”石火獰笑不止,氣息暴戾。
他本就不是善類,否則三萬年前也不會屠戮了玄武宗滿門上下,當年玄武宗之事,只是因為其中一個弟子外出游歷之時,有眼無珠得罪了他而已,他卻趕到了玄武宗,將整個宗門上萬人屠殺一空。
從今日虐待楊開的做法就可以看出來,他性情極為殘暴,比之那兇名在外的窮奇兇獸,都猶有過之。
巨大的拳頭朝張若惜砸去,卷起的狂風吹動了若惜的秀發和衣裙,嘩啦啦作響。
梵蜈也在這一瞬間睜開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那邊,想知道若惜這個天刑后人到底是不是名不副實,鸞鳳,蒼狗亦是緊張關注。
老三驚叫不已,伸手捂住了眼睛,似是不敢去看接下來的一幕。
楊開也是大吼:“若惜小心!”
眾目睽睽之下,若惜只是站在那里,一身力量沒有絲毫波動的跡象,也沒有躲避,更沒有去防守,面對那足以毀天滅地的一擊,就好若過耳清風,神情淡然,站在巨大的石火面前,就如一只螻蟻般渺小,給人的視覺沖突極為強烈。
石火大喜,出手愈發毫不留情,獰笑道:“不過如此!”
他似乎可以看到張若惜被自己轟殺至渣的場景,若真的能殺掉張若惜,那這天下圣靈都要欠他一份人情。
這個人情可寶貴了,到時候在這古地之中,便是梵蜈等人也要看他的臉色行事。
“跪下!”
眼看著那巨大的拳頭便要砸落在張若惜身上,她忽然伸手捋了下耳邊的秀發,殷紅的嘴唇之中輕飄飄地吐出兩個字。
“什么?”梵蜈一呆。
鸞鳳和蒼狗也是傻在原地,彼此面面相覷。
他們沒聽錯吧?張若惜居然要石火跪下?就算她真的是天刑后人,覺醒了天刑血脈,可說到底也只是個少女而已,這般目中無人真的沒關系么?她面對的可是圣靈石火。
嗡……
血門驀然嗡鳴,一股神妙的力量忽然自血門內擴散出來。
梵蜈、鸞鳳、蒼狗齊齊悶哼,臉色巨變,在那力量的壓制之下,他們體內的圣靈本源竟是劇烈顫抖,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充斥腦海,情不自禁之下,差點齊齊跪倒在地。
這三人好歹能在最后關頭遏制住身形,沒有當場出丑,可被那神秘的力量充當其沖的石火就沒那么好運了。
巨大拳頭定格在若惜面前半尺處,燃燒的火焰險些燒到了她的秀發,可無論石火如何用力,竟都沒辦法將這一拳轟出去。
反倒是在他目瞪口呆,驚慌失措的表情變幻中,龐大的身子陡然一矮,噗通一聲跪倒在張若惜面前。
“嘶……”
梵蜈等人倒吸一口涼氣,個個表情駭然。
他們能感受的到,將石火壓制跪倒的力量,并非張若惜本身的力量,而是來自血門之內,可這力量卻受張若惜的控制。
堂堂圣靈石火能被她輕易壓制跪倒在地,換句話說,她想要壓制自己三人恐怕也是輕而易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