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試驗了新的方法之后,許沐開始各種嘗試,最后被他找到了另外一種效果差不多的方法。
那就是“如果我是小丁,我會這么做。”
然后再開啟信念感,效果也差不了多少。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么派,但感覺演起戲來,沒有之前那么累了。
可該有的反應還是有。
“睡覺睡覺。”
許沐心滿意足。
第二天早上醒來,神清氣爽。
和謝琛吃了個早飯,從酒店出來,倆人直奔劇組。
“怎么今天看你精神頭這么好?”謝琛感覺許沐總是嘴角帶著笑意。
許沐嘿嘿笑道:“學到東西了。”
“那就好那就好。”謝琛也不知道他學到啥了,反正現在的許沐在他眼中是越來越聰明了。
他覺得許沐就是開竅晚。
這天上午,許沐他們到了劇組之后,發現劇組更冷清了。
唐曉杰甚至已經在整理設備:“昨天大部分人的戲都殺青了,就差幾場戲了。”
“今天你這場是重頭戲,馮全友老師來了之后聽說你昨天的表現,很期待。”
馮全友是這部戲里的男二。
演的是精神病院的主治醫師。
男一是誤入精神病院的正常人,戲份早就殺青了。
所以說許沐是配角呢。
很小的配角。
“那咱們盡量一次拍好。”謝琛笑吟吟地說道。
許沐則是抓住了重點:“唐導演,您的意思是我的那一段被采納了?”
來之前他們溝通過,許沐自己做準備,但是劇組也會有第二手準備的。
要不然那不是扯淡嘛。
唐曉杰點點頭:“導演的意思是,你那一段比我們準備的不差,先拍你那一段試試。”
“好嘞。”
許沐他們上了三樓,也見到了今天正式和許沐搭戲的演員馮全有。
馮全友四十來歲,長得很富態。
唐曉杰引著大家見面,雙方寒暄。
“哈哈哈,許沐是吧,我看了你那段詞,今天咱倆搭戲了。”馮全友性子相當溫和。
有的時候吧,上了歲數,就懂了多一句不如少一句,罵一句不如夸一句這個道理了。
他是傻逼,你罵他,他跟你犯渾。
你夸他,他直接起飛。
何必給自己找不自在呢。
所以許沐在這個劇組,根本沒遇到過什么陰陽怪氣和嘲諷。
大家最起碼表面上,都是笑呵呵的。
“馮老師您好。”許沐上前打招呼。
“大家都別客套了,先拍一場。”陳玉堂上前說道。
今天,那就是動真格的了。
先化妝。
許沐這臉色不對,太紅潤了。
精神病人情緒波動較大,少有膚色過于健康的。
得給他畫丑一點。
病號服,穿上。
而且在病號服里面還穿了個紅背心。
至于劉望竹,他在這個戲里扮演的是另外一個主治醫師,跟著馮全友查房的。
不多時,所有人準備就緒。
許沐又跪坐在了床上。
馮全友在病房門口徘徊。
“準備……”導演喊了一聲,各部門到位。
許沐目光掃了一下,他發現一瞬間,馮全友臉上的表情變了,手很自然地背到了身后。
他的姿態看上去很放松。
穿著白大褂的他,儼然一副老醫生的做派。
許沐坐在床上,信念感開啟,人也開始晃。
“開始!”這連場次都沒喊。
“噠噠噠……”馮全友等人走進了屋里。
“你好啊。”
這戲就開始了。
許沐演的和昨天幾乎沒有區別。
只不過馮全友比周景凱演得好,他說“你好啊”的時候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就像是公司領導慰問員工一樣。
這心態拿捏的極其準確。
在馮全友身后,劉望竹等人演的醫生都在看著。
很快,就演到了昨天沒演下去的那一段。
“后來呢?”
許沐臉上帶著笑容,像是在沉浸式幻想,而他的氣息也愈發急促。
“我,我脫他的鞋,脫她的襪子。”
“再后來呢?”馮全友問道。
“我脫她的褲子。”
“后來呢。”
許沐上嘴唇開始抖動,眼睛也似閉非閉。
呵呵地喘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去了呢。
“我脫她的褲衩……”
說完許沐非常嬌羞的一笑,把頭埋在了馮全友的肩膀上。
“嚯,這笑有點東西。”監視器后面,陳玉堂眼前一亮。
而其他的人,因為許沐和馮全友的表演,早就被帶入到了情境中。
因為許沐剛才演的,太像是沉浸在對脫褲衩后面的事的期待中去了。
“后來呢。”馮全友在許沐耳邊問道。
如此近距離的一個大男人,在耳邊吹風,正常人的生理反應是起雞皮疙瘩。
可惜現在的許沐不是正常人,他是神經病。
他抓住馮全友的領子,把嘴湊到他耳邊說道:“我抽出她褲衩里的猴皮筋,我做個彈弓……打你們家玻璃……”
“哈哈哈哈……”馮全友身后的劉望竹發出爽朗的笑聲。
這不是戲里的。
他是真笑場了。
因為許沐剛才的表現,太像神經病了。
看詞,和看畫面是不一樣的。
懂得都懂。
“哈哈哈——”劉望竹還在笑著。
導演也沒喊卡。
馮全友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他起身說道:“小艾,加大藥量!”
“卡!”陳玉堂一聲令下,許沐瞬間從角色中抽離出來。
劉望竹卻還在哈哈笑場個不停。
然而當他眼角余光看到許沐的眼神瞬間晴朗之后,劉望竹的笑瞬間止住了。
取而代之的是錯愕。
這么快就掌握了?
他昨天只是一時興起多講了幾句,這小子一晚上就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這是個大才啊。
“老劉,你昨天還說人家許沐呢,你是不是笑場了。”周景凱在監視器后面說道。
而陳玉堂則擺了擺手:“不然。”
說著,他在監視器后面招呼許沐:“許沐你來看。”
許沐顛顛的過去。
陳玉堂指著監視器里的畫面。
此時畫面播放到他喊卡的那一秒。
視頻中的劉望竹看了許沐一眼之后,瞬間沒有了笑聲。
“看到劉老師的表現了嗎?這就叫一秒出戲。”
“如果是笑場,那能一秒就停住嗎?”
“這是劉老師的小設計。”
許沐點了點頭:“學到了學到了。”
陳玉堂給劉望竹豎了個大拇指:“老劉,你這是笑場還是設計?”
劉望竹咳咳兩聲:“是設計。”
陳玉堂一拍手:“這一條,我感覺都不用保,直接過。”
后面的戲份,還有許沐的幾個場景,比如馮全友在睡覺,許沐找他要橡皮筋之類的。
拍了大半天,直接就完事了。
這天晚上,大家一起吃飯的時候,陳玉堂對許沐說道:“小許,你的戲份比想象的快,劇組再拍一些零散的畫面也就徹底殺青了。”
“之前拍的慢,粗糙的片子也已經剪的差不多,到時候把你的片段加上就行。”
許沐點點頭:“謝謝導演。”
話說到這,陳玉堂表情抽搐,開始表演:“就是吧,這個……咱們這個劇組是小劇組,宣傳經費有限,也不準備宣傳太久,你說能不能把你……”
許沐懂了。
想把他加到宣傳陣容里去。
如果說在陶一然和陳耀星手撕天星之前,估計劇組不會這么干。
但是這兩天,網上文盲團的熱度實在是有點大。
甚至!
因為文盲團解散,而許沐又是文盲團在娛樂圈僅存的“碩果”。
所以以前文盲團的那些粉絲現在都成了許沐的粉絲了。
現在許沐的粉絲數量680多萬,這里面有100多萬,是之前那些回來的粉絲。
一群人在下面:“嗚嗚嗚,沐沐你要替阿然火下去!”
“沐沐,你是我們在文盲團唯一的念想了。”
許沐一想到這些評論身子就打顫:“導演,隨便用,就說我演了神經病!”
陳玉堂都愣了:“這么豁得出去?”
許沐大義凜然:“昨天老師們教了我這么多東西,這些都是我應該的。”
在一旁吃飯的劉望竹嘆了口氣。
好孩子啊,以后我還得多教他一點。
我教他點啥呢?
這天晚上,吃完飯各回各家,明天還有最后一天的拍攝,許沐準備去學習一下。而這天晚上陳玉堂也和投資方談好了具體的宣傳方案。
他們這劇本沒拉多少投資,能用在宣傳上的經費不多。
投資方聽說可以拿許沐做宣傳當即表示,給許沐加3萬塊錢客串費。
就許沐這小角色,分紅是別想拿了。
投資方的動作很快,當天就定下了播放平臺星云視頻。
在這天晚上,星云視頻就出現了一個頭條宣傳。
“你是神經病即將上線,戲骨云集。”
下面還有個副標題:“但你別急著轉發,聽說這戲里還有許沐。”
宣傳網站是懂整活的。
這大晚上的,星云視頻給了個頭條。
還不讓人轉發。
網友們不能同意。
“許沐和一群老戲骨一起演戲了?這我必須得轉發出去。”
“不對,許沐通過影考了嗎?你是神經病這是個丙類劇本吧。”
與此同時,微博上“你是神經病制作方”的賬號也發了一條動態:“恭喜許沐入駐神經病劇組。”
包括許沐也發了一條動態:“你是神經病即將上線,我在劇中飾演27號病人。”
有了網站的推薦,還有許沐等人的動態,你是神經病這部電影在網絡上開始有了一些熱度。
當然了,最有熱度的是許沐的微博下面。
“沐沐!你怎么去演神經病了!你是被逼的吧?”
“許沐許沐,聽到請回答,姐姐很擔心你。”
另一撥人:“哎呦?許沐都混進老戲骨劇組了?真的敢演神經病?有點期待了。”
“可以啊許沐,能豁得出去進老戲骨的劇組里,演個小配角也是有收獲的。”
然后兩撥人就吵起來了。
第一撥人:“你們別亂說,憑什么去給他們演配角啊?”
第二撥人:“怎么就不能演,他想當演員!”
第一撥人:“你們懂他還是我們懂他?他肯定是被迫的,啟明也不是好東西。”
酒店里,許沐看著網上的評論,趕緊找出一張今天大家一起拍的劇照發出去,并且附言:“收獲滿滿,心之所向,和老師們在一起太快樂了。”
第一撥人:“沐沐,你可是傷了姐姐的心啦!”
但還有人堅持自己的觀點:“不要急,或許沐沐這條動態也是被迫的。我不信他能舍得出去形象演瘋子。”
“如果那樣,那他就要失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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