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悲鳴之潮?
滿山遍野都是血霧。
怎么逃?
朝什么地方逃?
——不過這個看起來就是正常的考試任務了。
“兩位,剛才多虧你們保護,現在就讓我們幫你們一把。”張小義道。
“你們能找到逃出生天的辦法?”沈夜問。
“狗子可以!”張小義道。
兩人望向狗子。
狗子驕傲的昂起狗頭。
“今天它是警犬,最擅長通過蛛絲馬跡尋找線索。”
張小義說著,便在狗子面前蹲下去,摸出一袋狗糧道:
“勞駕,我們要逃出悲鳴之潮籠罩的范圍,請幫我們想想辦法。”
嘩啦啦。
狗糧掉了一地。
狗子歡快的吃起來,不一會兒就吃了個干干凈凈。
“可以了么?”
沈夜問。
“汪!”狗子叫了一聲,朝一個方向飛奔而去。
幾人趕緊跟上。
這時候,那柄大劍、木頭、以及張小義和狗子的雕像都飛了過來,再次跟隨在他們身側。
十幾分鐘后。
眾人來到了一處霧氣茫茫的平原地區。
“還沒到嗎?”
沈夜問。
“快到——咦?那是什么?”張小義指著一個方向道。
眾人望去,只見那霧氣的深處有著一團火光。
燃燭之火。
奇怪。
現在已經用不上燃燭之火了啊。
“誰在那里?”
蕭夢魚喝道。
幾道身影悄然出現。
為首一名男生拿著燃燭之火,其他幾人一起望向沈夜。
“我們是來還東西的。”
為首的男生道。
另一名男生也道:“沒錯,這本是沈夜同學的燃燭之火,卻被我一不小心裝在了自己身上,現在我們來歸還它。”
他咧嘴笑了一下,攤手道:“我是李應淮,新人排行榜第六。”
為首的男生望向蕭夢魚:“應淮和我一同在此,專門等候沈夜同學——蕭小姐,你退下吧,這里沒有你的事。”
“王定洲……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蕭夢魚問。
“再不走,伱也只好一起死啦。”李應淮笑道。
蕭夢魚冷笑了一聲,慢慢將手按在劍柄上,朝沈夜道:“王定洲,新人榜第二名,李應淮是第六。”
沈夜回頭看了張小義一眼,飛快道:“跑!”
張小義決斷極快。
自己跟世家子弟完全沒法打。
狗也是一樣。
——與其留下來成為兩人的累贅,還不如趕緊跑!
不拖累沈夜和蕭夢魚就算成功了!
張小義彎下腰,伸手將狗子一抱,頓時朝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
汪汪汪!
狗子的聲音遠遠傳來,仿佛它極其不甘,但畢竟已經被抱走了。
“不要留目擊者,去,殺了那個人。”
王定洲道。
兩名少年頓時追了上去。
原地剩下王定洲、李應淮,以及五名少年。
“沈夜。”蕭夢魚道。
“嗯?”
“由我來出手,你先跑。”蕭夢魚道。
“開什么玩笑,你——”沈夜話沒說完,忽然心頭一陣悸動。
他望向蕭夢魚,卻見她此刻的狀態似乎已經與平日不同。
一股極其細微而凌厲的劍氣悄然而生,在她身上凝滯住,絲毫不散發出去。
這樣一來,那些考生也就沒有任何感應。
但是依然不行。
——你一個人如何頂住對方一群人?
不被當場殺死就算好的了!
再說只要對方想追,只需讓兩個人牽制住你,其他人繞一下,就立刻能夠追上我。
“不要扯了,一起戰斗。”沈夜沉聲說。
對面的少年們也聽見了蕭夢魚的話,不由一陣啞然失笑。
王定洲搖頭道:“我家里也有神器,只不過我們家規矩森嚴,沒有你這種以下犯上的人——”
“如果我身懷神器,排名一定比你強多了!”
“你以為神器會隨便認你?你配嗎?”蕭夢魚冷笑道。
王定洲大怒。
“我來殺她?”李應淮低聲問。
“不,謹慎起見,我們一起上,大家全部都要出手。”王定洲喝道。
“哼,還以為能盡興——”李應淮抱著雙臂道:“我很久沒出來走動,所以才掉到了第六,否則她算什么?”
兩人并肩而立,雖然滿嘴的不在乎,但也已擺出了戰斗姿勢。
四周少年更是如此。
蕭夢魚伸手按在殘雪劍上,想了想,把殘雪劍朝后一放,轉而將洛水劍提到身前。
動了。
但見一抹劍光飛出去,瞬間化作一道弧形劍芒——
劍收了回來。
蕭夢魚這才開口道:“有些人總以為神器是隨便認主的。”
“我們洛家的家主難道是沒腦子的?難道爺爺就任由我得到神劍,連事先的籌謀都沒有,以至于家族衰敗如斯?”
她忍不住吐槽。
“這個叫做傲慢與偏見。”沈夜道。
“一針見血!”蕭夢魚笑笑,說下去:
“這是天下有數的劍器,隔空劍氣之威如劍親斬,而我又得了祖父的真傳,實力恰好夠施展洛神劍法的第一式。”
“劍器這么厲害,劍法一定也很不錯。”沈夜道。
他不禁有些感慨。
劍圣之名,再加上神劍之威,已經可以秒殺同輩一群人。
這誰還能跟她打?
南宮思睿?
除非南宮思睿身上也有這樣的神器!
“這一招實在太厲害,以我的能力,必須耗盡所有力量和精神力,才勉強能使得出來。”蕭夢魚卻道。
“這樣會不會太冒險?”沈夜問。
“確實,”蕭夢魚同意道,“如果沒有擊中,我自己脫力之后,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但你還是用了這一劍。”沈夜道。
“因為他們站的實在太擠,這讓我忍不住想賭一把,正好你又在身邊,我就全力出手了。”蕭夢魚道。
她身形微微一搖晃,繼續道:
“我可能會睡一小會兒,你要保護我。”
“好。”沈夜道。
蕭夢魚點點頭,輕輕跪坐在地,雙眸微閉,就不動了。
短短幾秒。
她的呼吸稍稍重了一些,氣息的來回變得悠長而有節奏。
——她竟然就這么睡著了。
在她對面。
——已經沒有活人了。
所有尸體都被那一劍斬成了兩截。
一地身首分離的尸體。
在蕭夢魚的洛神劍法和洛水劍面前,他們甚至連出招都來不及就死了。
沈夜嘆了口氣。
——這就是劍圣的力量么?
還有,剛才那一劍絕對不同尋常,一定也是紫色等級的。
話說回來——
這些家伙為什么能找到我?
沈夜想上前問個清楚,又有些嫌棄那一地的血水內臟。
“喂!”
他遠遠的喊道:“你們怎么知道我們的行蹤?”
眾多尸體中,有一具少年尸體發出了回應:
“專門有一個人在發布你的位置,他應該獲得了新人套牌的加持,可以搜尋指定目標。”
“——所以我們一得到消息,就來堵你。”
沈夜點點頭。
原來如此。
自己獲得的加持是“肉”,蕭夢魚是“團隊首領”,對面有一個考生也獲得了某種搜尋類的加持。
可是——
“你們為什么要殺我?我都不認識你們。”沈夜道。
王定洲的聲音響起:
“原本他們想讓你在考試中被淘汰。”
“我一開始接到的命令也是配合大家一起圍攻你,讓你失去戰斗力,無法繼續應考。”
“誰下的命令?”沈夜遠遠地喊道。
“你應該知道的,”李應淮接話道,“那些大世家的嫡傳子弟,他們都是高年級的存在了——他們一起設計了整件事。”
他的身體被那一劍分成兩截,此時已經死了,但靈魂不得不回來,依附在軀體上,回答沈夜的話。
“都是誰?”沈夜問。
“不知道具體是誰,我只是得到了一個標記和暗語,指派我去做這件事。”李應淮說。
“連是誰都不知道,你就這么來殺我?”沈夜有些無語。
“標記不會錯,而且我殺了你,就可以加入他們的圈子,成為其中一員了。”李應淮說。
“你去死!”沈夜怒喝一聲。
李應淮立刻又死了。
沈夜沉吟數息,又問:“還有沒有人比他知道的更多?”
“原本的計劃是讓你落榜,”王定洲的聲音響起,“可是你突然進入了54張新人套牌,獲得了保送資格。”
“計劃做了臨時更改。”
“只有殺了你才是最保險的。”
“把那些人的名字告訴我。”沈夜道。
“我沒有進入他們圈子的資格,除非殺了你,才會有一位‘引路人’前來引薦,讓我加入其中。”王定洲道。
“引路人?”沈夜問。
“是的,他監督著整個事情的進行,目前正在島上的某處。”王定洲道。
“也是考生?”沈夜問的很細。
“聽聲音很蒼老,不像考生。”王定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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