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飛鳥,一頭撞在了飛機的窗戶上。
同樣的一幕,在安娜夢里也同樣出現過,這讓安娜剛剛有些平復下來的心情,一下子如同火山爆發一般,瞬間炸了。
“不,我要離開這里!”安娜整個人幾乎是蹦起來的,她一把拉住坐在邊上的明蒂的手,眼淚婆裟喊道:“明蒂,我們今晚不回紐約了好不好?我害怕!”
明蒂這時候也是摘下了耳機,皺著眉頭看著安娜,問道:“安娜,你這是怎么了?你該不會是害怕坐飛機吧?”
“她來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嘛。”坐在后面的戴夫嘴里小聲嘀咕了一句,惹得明蒂沖著他惡狠狠的瞪了過去,嚇得這家伙縮了縮脖子,再也不敢說話了。
安娜并沒有理會兩人習慣性的爭吵,她緊緊拉著明蒂不松手,空中焦急的喊道:“飛機要爆炸了,飛機要爆炸了!”
她嘴里一遍遍的重復著這句話,整個人的精神都處在一種即將崩潰的邊緣。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嘭’的一聲,是一輛機場的運輸車因為駕駛者的大意,撞在了一堆堆放整齊的貨物上,好在運輸車的速度不快,并沒有釀成什么慘劇。
而看到這一幕,本就已經瀕臨崩潰的安娜,大腦中的那一根緊繃著的弦瞬間就崩斷了。
她大聲尖叫著從里面的作為跑了出來,不顧其他人的阻攔,強行沖向還沒關閉的登機入口。
一個想要攔住她的空姐被一頭撞倒在了地上,摔的發出一聲痛呼,僅僅包住了小半截大腿的短裙下,一片好風光展露無遺。
不過這個時候誰也沒有心思去欣賞這一幕,安娜的舉動,讓整個頭等艙內的所有乘客都蒙上了一層陰云。
特別是她口中大聲喊著的那句‘飛機要爆炸了’,更是讓人怎么也笑不出來。
明蒂他們三個第一時間追著安娜下了飛機。
而這個時候,年輕的,還有著一頭漂亮棕色短發的查爾斯也是隨后起身,對著坐在邊上的羅根說道:“羅根,我有點不詳的預感,我們也下去看看吧。”
羅根看著這個新認識的朋友,想到對方的能力,便是點了點頭,也是起身向著登機口走去。
看到又有人下了飛機,其他人也有些安奈不住了。
托尼皺著眉頭,遲疑了片刻后也是站了起來。
臨走他還不忘叫上了坐在他邊上的那名漂亮的女士,而在托尼之后,神奇先生里德也離開了自己的座位,有些心緒不寧的走下了飛機。
其他的吃瓜群眾看在眼里,不少眼中還帶著遲疑,猶豫著要不要跟著前面這些人一起下飛機。
這個時候,丁逸也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朝著登機口走去。
過去的時候他剛好遇到了趕來的幾名空乘,看到準備下飛機的丁逸,對方幾個頓時皺起了眉頭,想要勸說幾句,可丁逸根本看也不看他們一眼,直接轉身就下了飛機。
這讓幾名空乘的臉色愈發的難看起來。
眼見又有一個人下了飛機,頭等艙內的其他人也坐不住了,立即就又是有三名乘客站起來離開了座位,向著登機口跑了過去。
想要勸說的幾個空乘非但沒有勸說成功,反而還被其中一個男的罵了個狗血淋頭,頓時一個個臉色陰郁,要不是礙于工作,他們早就動人了。
好在,這三個人之后,其他的乘客在幾名空乘的安撫下都放棄了下飛機的念頭,甚至于一個個還在嘲笑之前下飛機的那些人,嘲笑他們膽小怕事,揚言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坐飛機。
機場大廳內。
丁逸從登機通道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那邊正坐著哭泣的安娜,明蒂正抱著她,安撫著她激動的情緒。
其他人也是或站或坐在周圍,每個人心里似乎都有著無數的疑問,可現在明顯不是一個好時機,沒看到人家小女孩正哭的傷心呢嘛。
丁逸才從通道里出來,身后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他回頭看去,發現是兩男一女正快步向著這邊走過來,邊走三個人還在正吵著,其中那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女人似乎不太愿意下飛機,現在正發著脾氣,說什么錯過了公司的會議要他們兩個負責。
兩個男的也是努力的安撫著她的情緒,不敢反駁她的話。
出了通道,那個女的一眼就盯上了坐在那邊哭泣的安娜,頓時變氣沖沖的走了過去。
她兩個同伴一看,也是生怕出事,連忙是快步跟了上去。
“臭丫頭,你剛才到底在鬼叫些什么,飛機要爆炸,你怎么知道飛機會爆炸的?”女人怒氣沖沖的指著安娜大聲質問道。
正安撫著安娜情緒的明蒂一聽,頓時脾氣就上來了。
“你吼什么吼,下不下飛機那是你們的自由,又不是我們拖著你下來的!”明蒂可不是普通的小女孩,看她一副惡狠狠的樣子,一下子就把剛剛還挺兇悍的女人給鎮住了。
被一個小女孩給唬住,這女人也是氣的一陣咬牙切齒。
她一手指著明蒂和站在她身后的戴蒙和戴夫二人,陰陽怪氣道:“仗著人多是吧?有種的待會別走,看看誰比誰人多!”
剛剛過來的那兩個男的一聽,看到女人拿出手機要打電話的架勢,頓時便是露出了一副為難的樣子,一時間不知道是該阻止女人打這個電話,還是該放任不管。
女人的面前,明蒂他們幾個卻是一臉不在乎的樣子。
叫人?
以為他們是普通人,還怕幾個黑社會的?
明蒂不屑地撇撇嘴,低頭繼續安撫安娜的情緒。
邊上,托尼他們這些人也是皺著眉頭看著那個正在打電話的女人,他們也很想問一問安娜,剛剛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們都是文明人,都有素質,怎么也不可能在人家哭的正傷心的時候去問這些問題。
而這個女人,不但不顧人家小女孩的感受,還一上來就惡語相向的,實在是讓人提不起什么好印象來。
就在其他人都在看著那個打電話的女人的時候,丁逸卻是走到了機場大廳的落地窗前面,看著外面黑暗中劃過跑道漸漸起飛的那架飛機。
“要爆炸了。”丁逸心里想道。
果不其然,就在這架飛機才剛剛起飛一小段距離,還沒飛離機場的范圍,便是在半空中化作了一團巨大的火球。
震耳的爆炸聲傳來,震的機場大廳的玻璃都發出‘咔咔’的聲響。
剛剛才撥通了電話的女人,這個時候一臉呆滯的表情,看著那邊化作了一團火球的飛機,連電話那頭男子的呼喊聲都置之不理。
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摸樣,看著真的發生了爆炸的飛機,一個個忍不住生出劫后余生的感覺。
這樣的爆炸,在場恐怕除了羅根以外,其他人都不可能活下來。
哪怕是羅根,一不小心也可能丟了性命。
當然,丁逸不算。
“真真的爆炸了!”
呆呆的看著外面無數燃燒著火焰的飛機殘骸從空中落下,在場的十幾人一時間紛紛是轉頭看向那邊的小女孩安娜。
就是她,提前預知了飛機的爆炸,才讓他們得以幸免于難。
如果沒有她的大吵大鬧,他們這些人根本不可能下飛機,而這個時候,他們說不定已經變成了一具被燒焦的尸體。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還能活生生的站在這里。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明蒂驚訝的張大這嘴,她看向邊上的安娜,忍不住問道:“安娜,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救了我們所有人的命!”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安娜臉上掛著淚痕,搖著頭說道:“我只是做了個夢,夢見飛機爆炸了,我們所有人都被炸死了。”
“就只是做了個夢?”一旁的托尼一臉不可思議道:“難道你擁有某種預知死亡的能力?就好像那些”
差點說漏了嘴的托尼,突然意識到了現在的場合不對,連忙是收住了嘴,沒有再說下去。
“那些什么?”他邊上的漂亮女士好奇問道。
托尼連忙是打了個哈哈,蒙混了過去。
這個時候,幾個機場的地勤帶著一隊機場的武警走了過來。
“幾位,麻煩大家跟我們走一趟,有些事情需要大家配合參與調查!”一名為首的警官對著在場這些人,面色嚴肅的說道。
來之前他們已經知道了這些人的身份,其他的可以忽略不計,但托尼.斯塔克這名全美赫赫有名的軍火商人,他們可不敢得罪了,所以說話的語氣也是盡量的客氣一些。
這時,一名武警也是走到了丁逸身后,說道:“這位先生,請和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
正在和直播間里的觀眾聊著的丁逸,轉身看向對方,然后便是笑著點點頭說道:“放心,我一定配合你們。”
平日里這些機場的武警可不會這么客氣,丁逸猜測,他們可能是沾了托尼的光。
不過有個事情也挺奇怪的,像托尼這樣的大人物,竟然還會坐民用客機,他不是應該坐自己的私人飛機的嗎?
幾分鐘后,丁逸他們這十四個生還者,也可以稱之為嫌疑犯的人,被帶到了機場的問詢室。
十四個人坐在一間問詢室內,也沒有人來問他們問題,就這么讓他們干坐著。
事實上,像這么嚴重的事件,已經可以被定性為恐怖襲擊了,所以這件事情是輪不到他們機場的警察來管的,現在FBI的人正在朝著機場趕來,問話的事情也要等FBI的人到了再說。
而且因為事情涉及到托尼.斯塔克這個身份敏感的大人物,所以就連軍方的人都可能會一起過來參與調查,看看是不是有人想要炸死托尼.斯塔克。
問詢室內,十四個人彼此面對面分成兩排坐著,大家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氣氛顯得十分的壓抑。
丁逸坐在右邊一排最后面的那個位子,他背靠著椅背,雙手抱在胸前,閉著眼睛似乎在休息。沒人知道,此刻丁逸的神念已經籠罩了整個死神來了世界,并且順著在座這些人身上的死神留下的氣息,追蹤到了死神的位置。
一片灰霧蒙蒙的世界中,一顆黑色的光球散發著冷凄凄的黑色光芒。
在黑色光球的四周圍,一條條或隱或現的銀色絲線,不時的幻滅著,這些絲線的數量多到數也數不過來,仿佛永無止盡一般。
就在這時,一股龐大的神念突然破開了這片空間的壁壘,侵入到了這片灰霧蒙蒙的空間之中。
第一時間,那顆黑色光球便是察覺到了外來者的入侵,它剛想準備抵抗的時候,卻被一股遠超它自身的力量給鎮壓在了原地,無法動彈分毫。
虛空中,丁逸的神念凝聚出一道虛幻的身影。
望著眼前這顆被自己禁錮住了的黑色光球,丁逸也是滿眼好奇的看著它。
“這就是所謂的死神?”他好奇地打量著,這個死神的摸樣還真夠抽象的,反正丁逸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將它跟某某神祗聯系在一起,而且看上去也并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智慧,更像是某種天地自然演化而成的規則。
“死神兄,暫時委屈你一下吧。”丁逸也不管眼前的死神聽不聽的懂他所說的,意念一動,便是在手掌心中凝聚出了一道鎮封符篆,一掌便是印在了眼前的死神表面。
銀色的符篆在黑色的死神光球表面一閃,便是化作一道道銀色的鎖鏈將它整個捆了起來。
身后,一個黑色的裂縫打開,銀色的鎖鏈拽著這個死神,將其拖入了其中。
“這死神還想掙扎。”丁逸嗤笑著搖搖頭,這方世界的等級太低,哪怕是天地規則演化的死神,也絕對無法掙脫開丁逸的束縛。
就這點小胳膊小腿的,還是乖乖認栽的好。
將死神鎮封,丁逸的神念也是分出一縷來,坐鎮這片死神空間。
原本由那個死神所操控的那些絲線,也是歸入了丁逸的掌控之下。
直到掌控了這些絲線,丁逸才知道這些絲線便是代表著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類的壽命。
一旦一條絲線消失,也就代表著某一個人的壽命走到了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