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會有報紙貼在門上?”看到面前過道門上的報紙,領頭的白人男子眼中也是閃過一抹疑惑之色。如果說是毫無緣由的話,顯然是不可能的,這些報紙貼在門上,肯定是有著一定原因的,只不過現在可不是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這個想法僅僅只是在白人男子腦海中一閃而逝,隨即便是被暫時的跑到了腦后。
拉開過道門,白人男子動作飛快的沖進過道里面,身后的其他五個人也是同樣快步跟上。
至于其他人,他們已經被拋在了后面,已經是成為了棄子,能不能活著過來,就看他們自己的本事和運氣了。
最后一個人進來,直接把身后的過道門關上。
說來也是奇怪,過道門一關上,剛剛還準備撲上來的幾頭喪尸就突然停止了接下來的動作,片刻后直接轉身撲向了還在6號車廂內的那些人。
“該死的,他們竟然自己跑了!”
“混蛋,別讓我再看到你們!”
“滾開!你們這些該死的喪尸。”
被拋棄的人大聲咒罵著,一邊奮力的抵擋著那些喪尸的圍攻。
但是喪尸太多了,而且他們手里面也沒有什么承受的武器,再加上運動神經好的基本上都在剛剛那六個人當中,剩下來的基本都是些老弱病殘。
也就片刻工夫,這些人就被大群的喪尸淹沒在了下面,一陣陣慘叫聲不斷的傳來,簡直慘絕人寰。
另一邊,聽到身后傳來的動靜的六個人卻是臉色絲毫不變,根本沒有露出一絲一毫同情或者憐憫的神色。
該說不愧是身居高位,一步步從底層爬上來的人,哪一個手上不是染滿了鮮血。對于這一切,他們顯然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
“該死的,門打不開。”白人男子試著打開前面通過5號車廂的過道門,但是卻發現無論他怎么用力,這扇門最多也僅僅只是晃動幾下而已。
“肯定是被里面那些人給鎖上了。”一旁的黑人說道。
說的時候他眼中同時閃過一抹寒光,配上他臉上被濺上的斑斑血跡,看上去猙獰恐怖。
白人男子看了他一眼,隨即沖著里面輕聲喊道:“里面的人,快點給我們開門,我們都是幸存者!”
隱隱的,他們聽到5號車廂里傳來一陣說話聲,然后很快變成了爭吵聲。
“是其他的幸存者,我們得讓他們過來。”
“開什么玩笑,誰知道他們有沒有被咬到,絕對不行!”
“萬一他們沒有被咬到呢?這可都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啊!”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你就算自己想死,我們還不想死呢!”
“沒錯,誰也不敢保證那些人有沒有被咬,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只能委屈他們了。”
“怎么可以這樣!”
5號車廂里的人似乎爭吵的越來越激烈了,動靜大的隔著一扇門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過道里,六個人彼此對視一眼,隨即那個黑人對著其他五個人說道:“你們退后,我來砸開它。”
其他五個人點點頭,往后退。
手握著棒球棍,黑人雙臂上的肌肉猛然緊繃,跟著他一聲暴喝,手中的棒球棍狠狠的砸向眼前這扇門上的玻璃。
咔啦啦!
玻璃遭受重擊,裂開一片如蜘蛛網般的裂紋。
那邊5號車廂內的爭吵聲瞬間戛然而止。
黑人再次高舉棒球棍,又是重重一棍砸下。
又是一記重擊,門上的玻璃再也承受不住,原本龜裂的那一片區域直接爆裂著飛濺出一粒粒大大小小的玻璃渣子飛進了5號車廂里。
玻璃上,出現一個腦袋那么大的破洞。
黑人男子這時又是用腳猛踹破碎的玻璃,已經布滿裂紋的玻璃被他幾腳踹的碎裂開來,灑的前面滿地都是玻璃渣子。
做完這一切,黑人男子才是帶頭從已經足夠大的破口中彎腰走進了5號車廂里。
身高超過一米九的黑人壯漢,在一群平均身高僅僅只有一米七的人面前看上去像個小巨人一樣,眼神帶著兇光的掃過車廂里這些人。
這時,身后的其他五個人也是紛紛走了進來。
“剛才是誰說,讓我們在外面自生自滅的?”黑人的目光兇狠的掃過眼前這些人,但凡是被他目光掃過的人,無不是扭臉避開,不敢與其對視。
“問你們話呢,全都聾了?”見到沒人做聲,早就滿肚子怒火的黑人當即就是大步流星地上前,一把抓住了一個戴眼鏡的男人,抓著他的領子就是提到了自己眼前。
“我問你,剛剛是誰不讓我們進來?”
這個戴眼鏡的男人似乎被嚇壞了,他連忙慌張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不懂英文,我不會英文。”
黑人也被男子一口韓語給弄懵了,他回頭看向身后的同伴。
“你們誰懂韓語嗎?”
身后的幾個人彼此看了看,最后還是之前領頭的那個白人男子走了出來。
“我來問他們吧。”白人男子對著黑人說道。
黑人看了他一眼,點點頭,隨即松開手,任由這個腿軟了的家伙摔在地上。
走上前的白人男子看上去可比那個黑人斯文多了,他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開口便是用一口熟練的韓語問道:“我的同伴問你們,剛剛是誰不愿意讓我們進來的。”
這廂里的這些韓國人都聽懂了,下意識的他們就看向了站在人群前面的兩個人。
一個穿著黑西裝的中年男人,打著領帶,眼神帶著些慌張的摸樣。
另一個人穿著一身乘務員的衣服,也是個中年男人,瘦瘦弱弱的,自從他們一行人進來后就一直低著頭,不斷向往后擠的樣子。
“原來是你們兩個。”白人男子用英語說道。
黑人一聽,哪里還忍得住火氣,本來好端端的被黃泉丟到這個什么死亡游戲里,他就已經滿肚子的火氣了。再加上剛剛那一路驚險刺激,可以說是九死一生的逃亡,幾乎他讓有種回到中東戰場上那段歲月的感覺。
幾步上前,黑人男子一手一個抓著兩個人狠狠把他們摔在地上。
“就是你們不讓我們進來是不是!”黑人男子惡狠狠的瞪著眼,表情兇狠,嚇得地上兩個人連忙開口求饒,穿西裝那家伙還試圖辯解。
可惜,他們好像忘了對方根本聽不懂韓語。
“踏馬的,說什么一堆亂七八糟的。”黑人男子嘴里罵罵咧咧的,一邊操起手上的棒球棍就是狠狠打向地上這兩家伙。
前面的那些人有心想要阻止,可看看對方一個個人高馬大的樣子,剛到嘴邊的話又給硬生生咽了回去。
這個時候還是一個胖子站了出來,一抬手就是一把抓住了黑人又要揮下去的棒球棍。
“可以了,教訓過就算了。”胖子接住黑人這一棍,臉上的眉頭也是微微一皺,顯然黑人的力量有些超過他的預期,接下這一棍讓他的手臂也有些輕微的酸痛。
胖子說的是英文,雖然發音不怎么標準,但黑人還是勉強聽懂了他的意思。
不由的,黑人眉頭一皺,銅鈴大的眼睛瞪向胖子。
“給我讓開,要不然連你一起打!”
黑人囂張的態度讓胖子眉頭皺的更緊了一分,正想說些什么的時候,剛剛用韓語問他們話的那個白人男子卻是走過來阻止了黑人。
“好了,大家都是這次災難的幸存者,我的同伴剛剛也是氣不過這兩人的見死不救,稍微有些沖動了。”白人男子說話的時候沖著邊上的黑人使了個眼色,跟著繼續說道:“聽這位先生的聲音,應該就是剛剛為我們說話的先生吧?”
得到白人男子眼色示意的黑人只是稍作沉吟后,還是放棄了繼續揍地上這倆貨的打算。
他冷哼一聲,沖著地上兩個家伙吐了口唾沫,拿著棒球棍走到旁邊一個座位上坐了下來。
剛剛那一番激烈的運動,可是消耗了他不少的體力。
看到那個囂張的黑人放棄了繼續打人的行為,這個站出來的胖子也沒有再多說什么,反正在他看來地上這兩個家伙也是活該。
“我沒幫到你們什么。”胖子看了眼這個白人男子,直覺告訴他,這家伙比那個沖動的黑人更危險。
會咬人的狗可不會亂叫喚。
對于眼前這胖子略帶疏遠的語氣,白人男子這種在圈子里混了那么多年的老狐貍怎么可能會聽不出來。
“這樣么,不過還是要多謝這位先生。”白人男子臉上帶著虛偽笑容,跟著似乎是好奇般的問道:“不知道這位先生,對這次的事情有沒有什么更多的了解?”
他回頭看了眼身后那個過道,6號車廂那邊已經沒有任何動靜了。
“對于這些喪尸,你們似乎挺了解的。”
看著那扇門上貼著的報紙,他心里已經大致明白了那些報紙的作用。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這次活著離開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些怪物。”胖子看了他一眼,說道:“至于那些報紙,是我們偶然發現這些怪物似乎只要看不見我們的話,就不會主動攻擊。”
“果然是這樣么。”白人男子暗自點點頭,心中更加有把握活著度過這次危機了。
接下來,他們這六個活著來到5號車廂的人也是逐漸的融入了這群幸存者當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個黑人一開始表現的太過兇狠的緣故,其他五個人還好,唯獨他總有點被這些幸存者排斥在外的感覺。
對此,黑人男子的心里也是清楚的很,可他根本不在乎。
通過一番溝通,白人男子他們還是了解到了這趟列車的目的地就是他們任務的目的地;釜山。
只要一切順利的話,再過幾個小時他們就能抵達釜山車站,到時候任務也就可以順利完成了。
但是一想到過去黃泉的審判直播,他們六個心里就怎么也開心不起來。想要平平安安的抵達釜山,顯然是不可能的,這中途肯定會發生一些變故。
跟這些土著幸存者溝通的時候,他們六個人也是彼此熟悉了一下,其中只有兩個人是早前就認識的,其他人都互不相識。
之前一直起到帶頭作用的白人男子名叫史密斯,是軍方的人,上校軍銜。
那個四肢發達的黑人男子名叫奧卡倫,是軍方一支特別行動部隊的長官,少校軍銜。
其他四個人,其中三男一女。三個男的都是來自一個美國的特殊部門,是這次事件的發起者之一,不過他們上面的長官已經被永遠的留在了那邊6號車廂內,他們三個是這個部門的高級長官,三個人都擁有中校軍銜。在外面的時候,哪一個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但到了這里,他們也只能努力的掙扎求生。
六個人當中唯一的一個女的,來自一個丁逸還算熟悉的部門,超能人類聯合研究部門。別看她是個女的,但卻是一個狠角色,之前一路上雖然表現的中規中矩,但是丁逸又怎么會看不出來這家伙其實是在藏拙,她的真實實力絕對是這六個人當中最強的,擁有著接近漫威世界中美國隊長一般的身體素質,顯然是注射過某種特殊藥劑。
這個女人說自己名叫貝拉,至于姓氏則是沒有吐露。
此刻貝拉坐在車廂里一個座位上,沉默不語的看著史密斯他們幾個在那邊套那些土著幸存者的話,眼神冷冰冰的,眼底深處時不時閃過一抹厲色,叫人不寒而栗。
這一切,都被坐在車廂另一邊的丁逸看在眼里。
跟其他幸存者一樣,喪尸病毒在列車上爆發的時候,他一路從11號車廂來到5號車廂。不過相比起其他人滿臉驚慌的摸樣,他卻是一路咬著蘋果,來到5號車廂后就找了個位子坐下,也不跟任何人交談。
其他人見他冷冰冰的樣子,也沒有過來自討沒趣。
咔嚓!
咬下一塊果肉,丁逸的目光突然看向身后某個方向。
那里,一雙帶著好奇的眼睛正注視著他。
看到這雙眼睛的主人,丁逸嘴角也是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隨即繼續自顧自地翻看著一本從邊上座位上撿到的雜志,一邊吃著手里的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