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奔下樓以后,十多分鐘左右,查吉來到了我的房間。
“找我啥事兒啊,向南兄弟。”查吉笑著沖我打了個招呼。
“坐,坐下說。”我抬頭回了一句。
“好。”查吉點了點頭,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我抬手從抽屜里,掏出來一萬塊錢,擺在桌面上,用手壓住說道:“查吉大哥,咱們之間是辦過事兒的,我就不跟你客氣了昂,坤立先生讓我弄索吞,我沒啥頭緒,你幫忙打聽打聽,有啥信息,告訴我一聲就行。”
說完,我把錢推了過去。
查吉聽到我的話,愣了幾秒,隨即撓了撓鼻子,沒先接錢,而是有些猶豫的說道:“別的消息我能幫幫忙,但靠山寨……我是真不敢聯系……他和我們是死敵……這方面的消息,我弄不到。”
“錢少啊。”我直白的問道。
“不是錢的事兒。”查吉真是挺猶豫。
我再次掃了他一眼,隨即低頭,隨口說道:“那就算了。”
查吉聽見我,這么快就不在堅持,再次一愣,撓頭說道:“謝謝理解了昂。”
“……我求你辦事兒,你客氣啥,呵呵。”我直接把錢扔到了抽屜里。
“那我先回去了。”查吉站起來問道。
“行。”
我點頭回了一句,起身送他,往樓下走的時候,查吉隨便跟我聊了兩句,語氣隨意的又問了一句:“向南兄弟,這回貨款被劫,坤立先生挺生氣吧。”
“那肯定的啊,貨款是客戶的,形象多不好啊。”我背著手看了一眼查吉的后背,淡淡的說道。
“哎,你說索吞怎么知道,咱們在哪兒交易呢。”查吉疑惑的問道。
“坤立先生說有人遞點,還他媽讓我查這個事兒,我上哪兒查去。”我挺無奈的回道。
“……呵呵,是挺難的。”
“查吉大哥,幫忙留意一下,看誰不對勁兒跟我打個招呼,我他媽現在有尚方寶劍,中層以下,不用匯報,直接就能砍了,哈哈。”我吹吹呼呼的說著。
“好的。”
查吉走到了門口,認真的點了點頭。
“那我就不送你了,媳婦給我買了不少書,下回來有個考核,我得回去看看。”我站在臺階上,背手說道。
“好,我先回去了,。”
“拜拜。”
我們背手看著查吉往家的方向走,沉默了一下,轉身就往屋里回。
“談的咋樣啊。”光明穿著褲衩子,抻了個懶腰問道。
“感覺有點怪啊,給錢都不要,這不像他性格啊。”我停在門口,跟光明聊了起來。
“他沒要啊。”光明也有點意外。
“啊,他說,靠山寨跟雨寨常年不和,他不敢弄這方面的消息。”我無語的回道。
“扯jb犢子,雨寨內部斗爭他都敢碰,這又覺得靠山寨危險了,糊弄傻b呢,。”光明皺眉說道。
“我也是這么合計的,再說,這一萬塊錢,我又沒說非得讓他查出來點啥,他有什么不敢拿的,,出力了,沒結果,我還能上他家要這個錢去,所以說,他今天有點怪。”我抽出一根煙,抿嘴說道。
“……那你咋想的。”光明眨眼沖我說道。
“操,我給君打個電話,上回貝貝看病,有兩個本地人一直陪著,應該是君打的招呼,他手里有人。”我快速回道。
“對,讓君整人是對的,這雨寨有多少車,有多少人,實在太明顯了,我們都不能動……。”光明點頭表示贊同。
就這樣,我和光明在門口抽著煙的功夫,就聯系上了張君,我把思路跟他說了一下,他一口答應了下來,隨后讓我聽信兒。
我掛斷電話,又把張奔叫過來聊了幾句,然后就上樓睡覺了。
一連過了三天,張君那邊一直沒信兒,而我又要忙別的,坤立把上下的老農和地撥給了我,讓我負責罌.粟種植。
其實這事兒沒啥技術含量,從我接到這活,馬小優就來了,我倆膩歪了好幾天,我還一次都沒下山來看看,這在托的話,實在有點說不過去了。
這天,我,老仙,張奔,雨寨三大浪b,外加李浩,光明,志偉,南蠻子,韓大雁,雨寨五缺,溜溜達達就下山了。
到了山下,我找到了老農頭頭哈伊,歲月更迭,雨寨這個山頭不知道換了多少團伙,但這個老農依舊在這里種植罌.粟,那個王朝雄起與墜落,都跟他沒啥關系,只要給錢,他就幫你種,至于這片誰說的算,根本影響不到他。
從97年開始,小勐拉對外界無恥的宣布,我們這里毒.品種植地,已經全部消失,沒有了,我們要搞旅游產業,我們是干凈的,我們是純潔的,比老處.女還純潔。
但這話也就糊弄糊弄缺心眼,勐拉從97年后確實偏向旅游行業的發展,但是發展旅游的錢從哪兒來的,。
一個個賭場憑空出現,開始遍地開花,有那么點要追趕小澳門的意思,這些原始資金又是哪兒來的。
確實種的少了,這沒錯,。
但要說徹底杜絕,完全是吹牛b,這就像你不讓東北農民種大米一樣,除非政府挨家挨戶發錢,無所求的供養著農民,要不然,不會徹底滅絕這個行業,有需求,就有市場。
而且人家干的年頭太多了,已經形成習慣了,再說這地方就適合種罌.粟,而且好銷售,你讓他種農作物,收益少,也沒人買。
我們一下午,都在跟老農逛著,走到罌.粟田的時候,那美景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藍天白云的下面,無數白色花海隨微風而擺動,不時有幾株鮮紅的花朵,乍現在花海之中,宛如寒冬中獨自綻放的梅花……
景色迷人,讓人沉醉。
這就是馬小優走的太匆忙,沒來得及看見,要不然又得在這兒拍一下午照。
“哎,哈伊先生,那邊的空地,為什么沒種植啊。”我指著遠處的空田問道。
“……呵呵,坤立先生不讓種。”哈衣無奈的搖頭,隨即繼續說道:“我一直不太懂,多種,就多賣錢,,不明白,他為什么控制我們的產量……。”
我聽到這話,心里一陣無語,笑了笑也沒知聲,坤立這家伙沒白看書,從歐洲管理經驗的書籍上,確實扒下來點東西。
老農和雨寨是合作關系,人家是自由的,換句話說,假如你雨寨就要100公斤,我種出來150斤,給完你,剩下的五十斤咋弄,總不能燒了吧,那我肯定要賣給別人啊,要不多心疼。
所以,坤立干脆就不讓你老農有這個心疼的機會,就掐著我們雨寨的要貨量來,多種肯定不好使,急眼我就不收了,因為雨寨周圍的散兵游勇,已經全部清理,壓根就不讓你接觸上別人,你就安心給我種罌.粟,我適當給你加點價,就完事兒了。
這完全奴役式的打法,卡死你罌.粟的出路,你就只能賣給我,市面上的貨越少,價格才能一直平穩下去。
但質樸的老農,已經習慣了這種運作方式,壓根不往別的地方想,你從他的不解中,就可以看出,這幫人有多可憐……
“你們這兒有多少這樣的空地。”我背手溜達著問道。
“起碼一半以上吧。”哈伊回答。
“哦,那你們種不滿,賺的錢夠花么。”我又問道。
“……能攢住一些,但都是留著看病用的,種植罌.粟還好,主要是在加.工.廠有些危險,那里的有毒氣體太多,很容易得癌.癥,我有五個兒子,輪流著去工廠干活,那里給的錢多,但我讓他們分批進工廠,兩年一換人,等他們都去過工廠了,幾乎我的孫子們,也就長大了……。”哈衣隨口回到。
“知道危險,為啥還去。”韓大雁也問了一句。
“不去,攢不出來錢唄,我家人口太多了,沒有存款會出問題的,不過,真遇到難關,坤立先生會給予一定經濟支援,我還欠他十萬人民幣呢,我這輩子是很難還清了,呵呵。”哈衣點了根煙,苦笑著說道。
“……真黑啊。”
光明憋了半天,搖頭無語著說道。
在山上溜達了一圈,我們就往回走,坐在車上,我一直挺沉默的,腦中冒出來一個想法,在思考著。
“嘀鈴鈴。”
就在這時,我的電話響起。
“喂。”老仙隨手替我接起。
“我,君。”
“啊,干啥啊。”老仙齜牙問道。
“有點消息了,今天查吉出去了,在勐拉一個旅館落腳,看樣晚上是不準備回雨寨了。”張君說道。
“他怎么個行程。”
老仙問道。
“白天沒啥異常的,開車買了點日用品。”張君繼續答道。
“好,我知道了。”
“告訴南南,每個人有每個人生存的方法,人家以前一直這么活,你們到了,就突然跟人家說,這么活不行,那不是斷人后路么,什么事兒別做的太絕。”張君勸了一句。
“哎,南南,君讓你別把事兒做絕了。”老仙扒眼沖我說道。
“哎呀我去,他也配跟我說,別把事兒做絕了,怎么好意思……你讓他滾犢子。”我無語的回道。
“……他讓你滾犢子。”老仙拿著電話說道。
“操,好話賴話都聽不懂,沒人管你們這破事兒。”張君似乎還挺不樂意,他可能又忘了,自己腦袋一熱,逮誰捅誰的脾氣,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