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包房門口。
張君將帆布包斜著背在身上,隨后擺在肚子前面,離遠了一瞅,就跟八十年代中學生似的,伸出右手拽出鋸短的五連發,低頭掃了一眼手表,左手猛然推開了包房門以后,又迅速的插在了身前的帆布包里。
“咣當!”
門響,徹底敞開,屋內正在喝酒的眾人,同時一抬頭。
“我操!!張君!!!”
陸林第一個反應了過來,蹭的一下從座子上竄了起來。
“你媽了個b!”
小柯和一個青年,正好坐在門邊上,聽見陸林喊了一嗓子以后,拎著啤酒瓶子,就從原位沖了起來。
“亢!”
“蓬!”
一團血霧暴起,小柯單膝跪地,鐵砂迸濺在地上,蕩起脆響。
“噗嗤!”
張君左手從帆布包里拽出來,攥著軍刺,往前邁了一大步,迎著青年,奮力一捅,刀身完全沒入他的肚子里。
“咣!”
刀還插在挨捅的人肚子里,張君抬腿,一腳踹在,小柯右側,坐在凳子上的莫虎臉上。
“唰!”
莫虎右手放在腰后,已經摸到了槍把,但還沒等抽出來,鋸短的五連發已經頂在他腦袋上了。
“掏槍是么?就你這樣的,掏出來你能干啥啊?啊!!”
張君用槍捅著莫虎的腦袋,居高臨下的撇嘴問道。
莫虎斜眼看著張君,手放在后背一動沒動。
“操.你.媽,我叫張君!!聽你們都找我呢?啊!!來吧,讓我看看陸濤死了,他手底下誰行事兒!!”
張君掃著屋內每一個人,棱著眼珠子問道。
“我草你媽!!張君!”
陸林眼睛通紅,拖著瘸腿就要往出竄。
“你別跟我說話!你哥,我都不在乎他,你算個什么東西?”
張君根本沒拿正眼瞅陸林,刀從青年的肚子里拔了出來,低頭看著莫虎問道:“有槍是吧?!郭浩手下戰犯是吧!?你叫啥啊?”
“莫虎!!”
“咣!”
張君毫無征兆的一腳踹在小柯脖子上,繼續問道:“你呢,你叫啥?”
“小柯!”
“啊!!郭浩手底下的幾個跑腿子都湊齊了是吧!!”
張君點了點頭,又沖著莫虎問道:“砍魯道遠,有你一個是吧!”
“你想咋地?”莫虎斜眼問道。
“來,把你后背那把槍,頂腿上!!”
張君退后一步,勾著手說道。
莫虎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咬牙坐在原位上沒動。
“一!!”
張君手指搭在扳機上,扭頭吐出一個數字。
莫虎臉色變換,抬頭看向了陸林。
“我去你媽的!”
陸林抄起啤酒瓶子,直奔張君的腦袋。
“蓬!”
張君回頭就是一槍托,咣的一聲,砸在陸林臉上,他趔趄著后退一步!
與此同時,莫虎拔槍就竄了起來。
“亢!”
槍響,莫虎大腿根,瞬間一片潮紅,噗咚一聲再次坐在凳子上,張君往前竄了一步,左腿頂著莫虎拿槍的胳膊,左手的軍刺扎在莫虎的太陽穴上,大聲喊道:“操.你.媽,你再動一個我看看!”
“.......張君,你差不多行了!!”莫虎咬牙切齒的喊道。
“給我趴下!!!”
張君左手用力,刀尖再次往前捅了捅,莫虎太陽穴溢出鮮血,腦袋不自覺的躲避著趴在了桌子上。
“咋整的啊!莫虎你也沒點混社會該有的覺悟啊!!陸濤死了,你不第一個喊口號,要干死我么?怎么了?!縮縮了?”張君低頭問道。
莫虎姿勢怪異的坐在凳子上,一句話沒說。
“都他媽給我聽好嘍!!這里有一個算一個!以后,但凡向南家出征,你們都給我閃遠點!!!我別的能力沒有,一把破槍,隨時回來,隨時收拾你們!!”
張君說完,目光直視莫虎,繼續開口說道:“我這人最講理,魯道遠你砍的,這事兒人家得算在南南腦袋上!他老實,不愿意吱聲,但我心里不平衡,你得跟我意思意思!”
“......張君,我....!”
“啪!”
張君用軍刺挑起桌布,直接蒙在莫虎腦袋上,退后一步,單手抬起五連發,槍口瞬間對準了莫虎的膝蓋。
“亢!”
“啊!!”
“亢亢!噗咚!”
連續三槍,第一槍打在了莫虎的膝蓋上,他一疼,腦袋扯著桌布往后一仰,桌子上泛起一陣嘩啦啦的響聲,隨后身體壓著椅子,咣當一聲栽倒在了地上。
一共四槍,莫虎混子生涯,到此結束,整條腿徹底廢了。
屋內這回一個起刺的都沒有了,哦,不,還有一個,是陸林,他快恨死張君了!!再加上本身就沾點虎,還真有點要玩命的意思!
“你要干啥?”
張君扭頭問道。
“我他媽整死你!!”
陸林也不知道搶過誰的軍刺,沖著張君就捅來。
“那你沒機會了!你得先死!”
張君的五連發里,已經沒有子彈,攥著槍托,使勁兒一掄,直接奔著陸林腦瓜子砸去,陸林一躲,張君沒打到他,他也沒捅到張君。
“啪!”
張君彎腰撿起莫虎的仿六四,還沒等站穩,對著陸林就開崩,但也不知道是張君故意的,還是真的有失準度,打了兩槍,子彈崩在桌面的銅鍋上,蕩起一陣火星子,但陸林啥事兒都沒有。
“嗡嗚!!”
警車聲響起,很近,仿佛一瞬間就到了飯店門口,
屋內所有人都一愣,就在這時,被張君第一個捅的青年,順著敞開的包房門,就沖了出去,大喊著說道:“殺人啦!!警察,殺人啦!!”
張君愣了一下,扭頭看向陸林,瞬間抬起了手,而陸林是想干死張君,自己本身是不想死的,所以他一看見張君抬槍,一彎腰就鉆到了桌子下面,張君扣動了一下扳機,仿六四就發出空槍的聲音。
“操!”
張君罵了一聲,扭頭就往門口跑,但一到門口,離老遠就看見走廊盡頭有警察跑過來。
“踏踏.......!”
他轉身跑回了包房,隨手反鎖了包房門,扔掉手里的手槍,撿起桌上自己的軍刺,四周環顧了一圈,眼睛盯在天棚的吊燈上。一步竄上桌面,拿著酒瓶子,咣的一聲敲碎吊燈。
“唰!”
屋內瞬間黑了下來,他跳下桌子,兩步邁到窗口,拉開塑鋼窗,身體竟然停頓了一下,左手伸進了帆布包,掏出了一個電話。
“你他媽別跑了!抓住他,他沒子彈了!!”
陸林在看見張君把手槍扔了以后,再次瘋狂的竄了起來,第一下往桌子上撲張君,奈何腿瘸,慢了一步,當燈黑了以后,他本能的往窗臺撲去,正好張君剛蹲上去,還停頓了一下,他一把攥住了張君的腳脖子。
“滾!!”
張君怒吼一聲,回手一拐搭在陸林的腦袋上,陸林手腕一松,張君嗖的一聲從窗臺跳了下去,陸林再次往前一抓,手里摸到一個電話,陸林一愣神的功夫,張君已經消失在了夜色里。
“咣當!!”
外面踹門的聲響起,幾秒以后警察沖進了滿目狼藉的屋內。
飯店外面,張君翻過一道圍墻,額頭冒著汗珠,四周環顧了一圈,目光停留在一個垃圾桶上,隨后快步走過去,摘下帆布包,拿出里面的東西,將空包塞了進去。
隨后將彈袋子,掛在獵槍上抿在了懷里,大步流星的走著,一步都沒跑。
十分鐘以后。
“嘩啦!”
金杯面包車被拉開,張君彎腰鉆了上來。
“.......你咋回事兒啊劇情不是這樣的!你他媽咣咣的,是崩了幾槍?!”章偉民有點埋怨的說道。
“你放心,我這嘴嚴,真折了,也不是你開的車!”張君擦著汗水,笑呵呵的回了一句。
“.....操,你這人太沒準了,下回說啥可不跟你出來了!”章偉民心有余悸的說完,又問了一句:“死人了么?”
“沒有!!南南囑咐過,他有他的路子,我就辦能辦的!”張君很在理的說道。
“.......東西放了么?”
“嗯,放了!”
“在哪兒?”
“飯店右邊數,第三個垃圾桶!”張君毫不猶豫的回答。
“專業!”
章偉民回了一句,拿起剛才撥完110的電話,直接發了一條短信,等了幾分鐘,對方沒回,章偉民直接把電話關機,扔在了副駕駛上。
“走吧,累了!”張君出口說道。
“哥們,你哪兒人啊?”章偉民開動汽車,以同輩的口吻,沖著張君問道。
“本地人!”
“呵呵!沈陽有猛虎,吉林出戰犯,咱這地方也算邪性了,要么是籃子,要么是亡命徒!!差距整滴有點大哈!”章偉民齜牙說了一句。
“那你是啥?”張君直接的問道。
“你說呢?”章偉民回頭問道。
“哈哈!!以前是亡命徒,現在是籃子!”張君大笑著說道。
“你要這么說,我還真就不跟你犟!”章偉民一愣,沒生氣,反而臉上掛著笑意的回了一句。
“你人不錯,不裝!!”張君簡潔的說道。
“別jb捧我!我也不給你錢花!”
“哈哈!”張君再次一笑。
“呵呵!回家沒地方呆,來我這兒吧!!沒事兒我跟你回味一下亡命徒滴趕腳!”
“行,沒地方,肯定去你那兒!”張君從不輕易答應別人,但對于章偉民的邀請,他沒有一絲猶豫,干脆的答應了下來。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