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此地,自古民風彪悍,尤其是帶有姓氏的村子,那更是油潑不進,針扎不下去的,因為這幫人大部分都有親戚關系,一家有事兒,七大姑八大姨,姐夫小舅子的一大堆。
我記得95年左右,也是在H市周邊的一個村子,有一戶人家因為花了一千塊錢,買了個拐來的孩子,被人外村人點了,隨后警察去了四五個人,跟買孩子的村民發生了矛盾。爭吵過程中警察言語有點侮辱,村民頓時急眼了,一嗓子喊來一百多人,警察慌了,鳴槍示警,朝天上開了兩槍,本以為能給人震住,誰知道剛回頭,頭頂就挨了一鎬,看好,是鎬,不是鎬把子,當時腦袋就他媽兩半了。
剩下幾人讓人一頓圈踢,直接踢出兩個重傷。事后這事兒在法院,扯了三年多,也沒扯出個結果,死那個警察估計骨頭渣子都爛了,但村民沒有一個撂案的,口供不完整,你再牛.逼,也不能把村子里的人全突突了吧。
孩子雖然還了回去,但死的警察,白死了!
這種帶有老式家族的村子,就像一個村中之國,他們有著自己的一套行為準則,別人,要想跟他們嘚瑟一下,很是容易受傷!!
很不幸,飛舌哥這次碰到的就是這樣的村子,江北李家村!!
我,門門,老仙,還有李水水,馬小優,張奔,胡圓圓,親眼目睹了,這場來自農民兄弟主導的戰爭,挺冷,還血腥!!
飛舌哥看著皮特.李是跟我來的,而且歲數還不大,壓根沒拿他當回事兒,從華旗客廳里出來的時候,他給挨了一刀的腰,用T恤纏上了,手里拎著兩個酒瓶子,風風火火的帶著十多個人就沖了出來。
“二叔!!就是拎酒瓶子那個!”皮特.李站在人群中大喊了一句。
“給我干他!!”
皮特.李的二叔,抬手一指飛舌,你就聽腳步聲宛如千軍萬馬在奔騰一樣,震的耳朵發麻,飛舌哥一抬頭,根本沒看見別的東西,眼前全是烏央烏央的人群。
“操!”飛舌頓時懵了,咬牙罵了一句,舉手喊道:“哥們,別動手,我有話說!!”
飛舌哥剛喊完,眼前就出現了一個壯漢,打扮非常“隨意”,腳踩懶漢鞋,上身套著跨欄背心,腿上的西褲,直接給褲腿子剪了一半,臨時改成短褲,毛邊都沒他媽用針縫一縫,好多線頭子正在隨風舞動。
他手持鐮刀,動作無比矯捷,起碼二十多階的臺階,他四五步就竄了上去,大吼一聲:“我說你奶奶B!看刀!!”
“哥們,誤會!!”飛舌哥抬腿就往后一竄。
“嗚嗚!”
手臂揮動帶著鐮刀,鐮刀逆風而上,帶出詭異的破風聲,直奔飛舌哥腦袋刨去!!
“咣!”
飛舌哥后背靠在了華旗的玻璃門上,本能一抬手,噗嗤一聲,割苞米桿磨的雪亮的鐮刀,直接摟進了飛舌哥的小臂上,刀尖瞬間貫穿,明晃晃的從皮肉之中扎了出來!!
飛舌哥口中發出殺豬般的叫聲,縮脖一躲,壯漢的姿勢就真的跟,割地一模一樣,一刀下去,習慣性的一拽鐮刀把,撕拉一聲,刀刃瞬間劃開皮肉,簡單粗暴的干了出來!
“啪嗒!”
飛舌哥一收手臂,被刀刃割開的皮肉,起碼有碗口那么大,一半被干開,另一半還連在胳膊上,他一動,皮肉就像扇子一樣,在他胳膊上扇呼一下,鮮血泚泚往外冒。這個畫面,簡直就是官渡之戰里面該有的!!
就這一刀的效果,不亞于美國往小日本家里,扔的那兩顆原子彈,飛舌哥后面的人,頓時轟散,全部往華旗大廳里跑,但奈何為時已晚,而且華旗是旋轉門,一下子根本擠不進那些人。
將近七八十農民,擠上臺階,手中只有在農忙時候才能看見的工具,統一舉起,就跟八十年代,生產隊組織下田干活一樣壯觀!!
“玩的真尼瑪不是人,哪有這么打仗的!”門門的嘴,此刻張的非常大,如果保持這個口型,去浴池專門做個深.喉項目的話,起碼能拿個年度最佳員工。
“操.你.媽的,給我往死了整!!”皮特.李的二叔,站在人群下面壓根沒動手,扯脖子喊了一句。
隨后你就看,高舉的各種農用工具,鋤頭,鐮刀,農用鎬,木頭方子等一系列作案武器,就跟太平洋正在醞釀的海嘯,呈波浪形對著飛舌哥等人砸了下去。
“噗咚咚!!”
站在街道對面的我,不忍下目的閉上了眼睛,渾身汗毛瞬間立起,聽著宛若一萬響鞭炮點燃之后,發出的悶響聲之后,我感覺如果被打的是我,那大小便絕對瞬間就失禁了。
這種聲勢的集體攻擊,起碼持續了兩撥,隨后才停止。人群圍著,我看不太清里面的狀況,只能看見順著臺階,鮮血好像階梯噴泉一樣緩緩流下。
“這妥妥干死了!”李水水打了個機靈,無語的說道。
農民兄弟人群散開,有一部分人,拎著武器,開始有秩序的,奔著東風卡車撤退,而皮特.李渾身是血的沖上了臺階,對著已經看不出人樣,癱坐在玻璃門下面的飛舌哥,照臉就踹了一腳。
“操.你.媽你死沒死呢?”皮特.李問道。
飛舌哥一動不動,眼睛睜著,也不知道是斷氣了還是咋的。
“做人別太招搖,操.你.媽的,混.社.會的咋地路上的人這么多,你知道誰是龍,誰是鳳啊?!!”皮特.李指著飛舌罵道。
“哥哥們我長記性了給個機會!”飛舌哥歪著身子,躺在了華旗門口,本能求生的,支撐著他說完這一句,隨后直接腿一抻,閉上了眼睛。
“操!”
皮特.李罵了一句,轉身和二叔,帶著“李家軍”開車走了。
“現在狠人太多!!我看不行,明兒我還是去五臺山躲兩天吧!”老仙也牙齒打顫的說了一句。
“咱咱們走吧!”馬小優臉色煞白,完全看不出血色。
警察來之前,我們幾個打車就跑了
暫且不提我們這邊,先說說剛收到消息的李德才,也就是皮特.李的父親,他聽說這事兒以后,是什么反應。
“干完了?”李德才在電話里,沖皮特.李問道。
“嗯!”
“你咋樣啊?有沒有事兒啊?”李德才沒問被打的人,反而問了一下皮特.李。
“我沒事兒,往醫院走呢!”皮特.李開口回了一句。
“哦,那就好,你把電話給老二!”李德才松了口氣,緩緩說道。
皮特.李,沒廢話,直接把電話給了二叔。
“那邊啥情況啊?”李德才問道。
“誰知道,反正一頓削,削的還不輕!”二叔張嘴說道。
“那死沒死啊?”
“真有意思,死了能咋地!!抓我啊?我他媽在信用社四千多萬貸款!!縣長打的招呼,我進去,誰還這錢?!縣長啊?!”二叔毫不在意的說道。
“你一天天的穩當點!!你說這事兒你去干啥,不給自己添麻煩嗎!”李德才煩躁的說了一句,隨后繼續問道:“打的是誰啊?”
“金色海洋,戴胖子的人!”二叔回了一句。
“哦,那還沒事兒!哎,你有他電話么,我給他打個電話吧!”李德才問道。
“我也沒有,你等一會,我給你問問,一會給你發過去!”
“妥了!”
二十分鐘以后,正跟吳彥祖在醫院,看著三角眼包扎的戴胖子,接到了李德才的電話。
“啥事兒啊?李鄉長?!”戴胖子問道。
“找你能啥事兒,談談孩子們的事兒唄!”李德才開門見山的說道。
其實戴胖子,在那邊打起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消息,但他一聲沒吭,就好像不知道這事兒似的。
“啊!!我跟朋友在醫院的,具體情況,我這也不知道啊!”戴胖子笑呵呵的說道。
“別扯沒用的,咱長話短說。這事兒肯定要經官了,死沒死人,這也不知道,我就尋思啥呢!!咱雖然沒見過,但都一個地方的,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真打官司,扯個三兩年,誰臉上都不好看,而且結果你不一定能滿意!這樣,你問問下面,看這事兒,能不能私了,錢我們愿意賠,具體多少呢,你看著要,我也看著給,你看行不?”李德才直不愣登的問道。
“要是死人了,這私了也沒用啊!”戴胖子用手指撓了撓眉毛,低頭說道。
“哦,法律程序,咱們正常走!這事兒你就不用管了,誰打的,誰判刑唄!”李德才隨口說道。
“行,這事兒我幫你問問!!但還得看看下面追不追究!!”戴胖子點頭答應了下來。
“呵呵,老戴我說句話,不是沖你昂!!”李德才一笑。
“你說!”
“說句難聽的,追究能咋地?七八十人都動手了!警察知道誰出手重了,誰打的輕了??我就這么告訴你,如果他們民事撤訴了,我還能愿意賠點錢,要非得沒完沒了,我他媽一分錢都不掏。說的再實在點!有賠出去的錢,我活動活動,給哪個辦案人擺桌子上,他不樂呵樂呵?”李德才直接點題的說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
“老戴,我真沒沖你昂!!咱都這歲數的人了,活的也挺好,沒事兒你說我得罪你干啥?”李德才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是這個理!”老戴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下面干的火花四濺,人家上面兩人,和和氣氣的就把事兒談明白了,這就是他媽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