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鳴接通了攝像頭，柳安就看見自己和蘇鳴一起出現在屏幕上。
那兩個人也能看到自己了吧？
因為他們的表情變化了，都微微張著嘴，臉上仿佛凝滯了。
“安安，跟他們打個招呼。”
柳安一只手緊緊抓著蘇鳴的手，另一只手像電視里看到的那樣抬起來揮了揮：“你們……好……”
聲音小小的，軟軟的，聽得蘇鳴內心萌動。
在菜場可不是這樣，難道因為是自己朋友的關系，不自覺代入了媳婦的角色？
蘇鳴開心壞了。
屏幕里，陳英山跟許一非異口同聲地慌忙回答：“嫂子好……”
柳安呆了。
什么意思？這個稱呼，好像電視里聽到過，是稱呼哥哥的妻子……
蘇鳴咧嘴直樂：“見到了真人，放心了吧？明天準備好飯盒帶到公司！后天去買新鮮菜，讓你們吃到真正的健康和實惠！”
柳安正好看向蘇鳴緩解尷尬，看他跟同事平常是怎么聊天的。
瞧他的表情，眉飛色舞的，輕松的很。
她的這個動作落在許一非和陳英山眼中，就是妥妥的時刻關注蘇鳴、依賴蘇鳴。
酸……
明天得讓這小子請客，負責晚飯！
本來都是一起開黑的單身狗，忽然有一只脫離了群眾，身邊的妹子還特么是頂配！沒天理，必須讓他大出血泄泄憤。
蘇鳴沒有一直聊，畢竟也不能過度刺激兩個單身狗。他很快就掛掉了視頻，讓柳安松了一口氣，立刻準備把假發取下來。
“別啊，取下來干嘛？”
柳安的手在空中停頓了一下，還是取了下來：“現在不是不用見別人嗎？戴著……別扭。”
短發柳安再次出現，蘇鳴悵然若失。
“……你買三個，是為了看看我不同的樣子？”看他的樣子，柳安撇開尷尬鼓起勇氣，眼神灼灼地盯著他，“還有……褲子！你是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幻想？”
蘇鳴呆呆地看著她。
這問題……好生猛啊。為什么你這么懂？
褲子沒這回事，就是很常見的卡通圖案。頭發……確實有這個成分。
看著柳安的眼神，他有點不好意思：“褲子沒有！頭發……確實是想看看長頭發的你。你戴上假發之后更好看了！”
不知道是因為他也說起褲子，還是說自己更好看了，柳安剛才強硬起來的氣勢迅速軟掉了，甚至有點躲開了眼神。
“這……讓你覺得很不好嗎？”蘇鳴被她滿足幻想這個詞整得有點想多了，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柳安低著頭搖了搖。
蘇鳴嘗試著拉起了她的手：“我肯定是……就是想看到你漂漂亮亮的樣子，你想到什么了？”
“沒什么。”柳安覺得是自己想多了，田園時代和黑土上不一樣。強者會找很多不同的女人來滿足他們，蘇鳴買三種假頭發，不代表是那樣的意思。
就像這個時代的人，每個人，每一天似乎都要穿著不同的衣服，以不同的形象出現一樣。
何況……
她抬起了頭說：“謝謝你幫我賺到更多錢，還把我介紹給……你的朋友認識。”
她的眼神很真誠，眼睛亮亮的。
蘇鳴看得楞了一下，然后捏了一下她的手指：“你已經是這個時代的人了。等你完全適應了這里，你也會有自己的朋友。我不是說過嗎？不是想要關著你，不讓你跟別的人接觸。”
柳安微笑起來：“你喜歡看我長頭發的樣子？”
蘇鳴點了點頭，那當然了。你短頭發的時候，總覺得你隨時能夠爆發一個鞭腿。
長頭發給人的安全感強多了！
重點是更加好看。
“那……為了感謝你幫我介紹……生意，我就戴著吧。”
看她重新把假發戴起來，蘇鳴卻覺得不對勁。
什么叫介紹生意？
聽起來怪怪的，偏偏特么的無法反駁。
為什么突然覺得自己這個主意有點腦抽？
但柳安確實……很開心，居然戴好假發之后甜甜地笑了笑。
蘇鳴被美貌治愈了。
“你……再笑一下？”他忍不住期待地提要求了，剛才沒做好準備。
柳安卻低下了頭。
蘇鳴再次去牽起她的手，柳安沒有反抗。
于是低著頭被牽起手的樣子，十足害羞的模樣，蘇鳴看得心都要化了。
管他呢，什么介紹生意，有錢不賺王八蛋！按柳安買菜的力度，這兩個家伙，一人一個250，柳安一個月順帶著每天多炒兩個菜，500塊就賺出來了。
利潤率接近100，可以的。
關鍵柳安開心啊，狀態越來越像這個時代的女孩子了。
他的心開始加快地跳，現在這氣氛，美滋滋啊！
然后柳安抬起頭又甜甜笑了一笑，之后問：“如果我做菜可以賺錢的話，以后是不是可以做廚師？就像小區門口的那些店一樣，你出本金，我來負責做菜！”
蘇鳴表情一僵。
感情你那么開心地笑不是為了感謝我，是想著怎么用做菜賺更多錢？
既然能從我同事手上賺到錢，理論上也能從別人手上賺到？
他猛地搖了搖頭：“且不說開一個店至少幾十萬的本錢我暫時拿不出來，就算能拿出來了，想賺到錢也不是容易的事。何況，你那樣不是就得天天很累地做菜？不僅累，油煙還大。而且，一個人也搞不定，還要收錢的，服務員……”
蘇鳴趕緊再復述了一遍開店的難處，最后說道：“畫畫就挺好啊，假如你學好了，畫畫漫畫或者插畫，以后也可以賺到很多錢的。如果畫得很好，那就不得了。我們公司美術組的人，工資高啊！”
柳安想想也是，主要是每個月突然能多賺至少兩三百塊錢的幸福沖昏了頭腦。
她跟蘇鳴兩個人，每個月一共才800的預算。現在他的兩個同事，每個月就是1000，而且只用負責中午一餐飯的飯和菜，賺得肯定不少！
“嗯！我聽你的！”柳安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蘇鳴這才松了一口氣，柳安要是開小飯店，生意肯定是好的，老板娘這張臉看著就下飯了。
但麻煩肯定也多，誰知道會不會碰到奇多小混混和癡漢？
“你今天回得早，那正好問你一些問題。”
柳安松開手踩著拖鞋過去開筆記本了，快速的腳步把假的長發帶得飄了起來，讓蘇鳴看得一陣恍惚，又悵然若失。
他走了過去坐在柳安旁邊，嘗試繼續恢復氣氛：“為什么裝睡著啊？”
“沒……沒有裝！被你吵醒的……”柳安還在硬撐。
“肚子還痛不痛？”
“不痛！”柳安很不習慣他問這方面的問題，趕緊指著屏幕，“畫畫的時候，為什么先要學著畫這些方塊和這些球？”
蘇鳴看著長發版柳安越看越是美滋滋，振奮精神說道：“雖然我沒學過畫畫，但是聽公司的原畫妹……們聊過。這個相當于基本功，練習線條，據說線條是一切繪畫練習的根本。如果連線條都畫不好……”
蘇鳴一邊說，一邊順手搜到很多的講解、分享和教程。
看到好的，他還在這邊登上服務器端的后臺，把內容添加了安安的自習室里。
柳安一直在旁邊看著。
看蘇鳴使用電腦的熟練程度，看他為自習室里添加了新的內容，還把剛才長頭發樣子拍成的新照片換成了自習室的新背景，像變魔術一樣。
他講得頭頭是道，讓柳安白天的很多疑問逐步解開。
他認真起來的樣子，總有點不一樣。
柳安忽然覺得長頭發有一個好處。
那就是，當她偷偷看看蘇鳴樣子的時候，從額頭垂下來的頭發似乎能擋住一點自己的眼睛。
于是她多看了三五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