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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叫外賣,懶得去大米先生排隊了。”臨近中午,許一非拿出了手機,“鳴哥,你吃什么?”
蘇鳴沒抬頭,繼續忙活:“不用管我,我帶了飯。”
陳英山聞言耳朵一豎,不動聲色地把頭轉了過來。
“帶飯?”許一非懵了,“你什么時候開始帶飯了?”
“昨天。”
“我……”許一非壓低了點聲音,“村姑做的?”
蘇鳴有點小得意地點了點頭。
許一非臉上表情復雜:“分享一下啊,我嘗嘗嫂子的手藝。味道怎么樣?”
“味道好極了,不然我干嘛帶到公司吃。”蘇鳴很豪爽地說道:“給哥加個雞腿,讓你嘗嘗我老婆做的魚。”
“真的?”許一非將信將疑地問,“你怎么又肯了?”
“吃個魚而已,照片還是別想看。”
許一非看向陳英山:“你呢?”
“關我什么事,我去店里吃,看看其他公司的美女們。”陳英山一臉淡定的表情。
“老是看,你又不行動,光嘴上經驗豐富。”許一非重新拿起了手機,興致很高的樣子,“還是看看鳴哥家村姑的手藝如何。”
蘇鳴臉上波瀾不驚:午飯有著落了,酸魚泥換雞腿。
嘗到魚泥的許一非戴上了痛苦面具:“鳴哥,你套路我!”
蘇鳴捏著雞腿吃得開心:“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我又沒有逼你。”
“呸呸呸!”許一非吐出了嘴里的魚肉,“她做成這樣,你還帶到公司來吃?”
“這才剛開始啊,我得鼓勵她。不然積極性打掉了,以后不做了怎么辦?”蘇鳴凝重地說道,“這是戰略性吃苦。反正我帶來了,本來也是準備把菜喂流浪貓的。你不說,我就自己點些外賣不要米飯了。”
“……我。”
“沒關系的,你也是貓,都一樣。”
陳英山在一旁看得樂不可支。
他最后還是也點了個外賣,畢竟許一非說得沒錯,看來看去也就那回事,沒有7分以上值得自己出手的。
許一非被柳安的手藝驚呆了:“村姑在廚藝上,基礎太差了。就這,練得出來嗎?”
“嗐,只是不熟悉城里的廚具調料罷了。人家以前,一直都是自己做吃的。”
許一非沉默了:“對自己真狠啊。”
“來,多吃點,別浪費了。”
“鳴哥,你這樣好嗎?這不好。你來騙我這樣……”
“200多斤的同志,就要多嘗點酸甜苦辣!不然怎么減肥?”
“我……”
“說起來。”陳英山開口說道,“現在下班回家,你又不回消息,又不上線開黑。花了這么多時間,進展如何啊?”
蘇鳴覺得嘴里的雞腿不香了,嘟噥道:“這才幾天,哪有那么快?”
“別人的幾天,是只見上兩面,網上聊一聊。你這可是朝夕相處,同處一室。”
“哎……”蘇鳴嘆氣,“不是說了嗎,對男女之情沒概念。做飯,是為了……抵房租之類。”
“就這還抵房租?不得加錢嗎?”許一非覺得嘴里仍然隱隱有酸味。
“……萬事開頭難。”
“她對男女之情沒概念,你就讓她有啊!給她看愛情片!”
蘇鳴和許一非一起看著陳英山。
“再這樣看著我,我就要報警了。”陳英山鄙視道,“腦子里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我說的是愛情片,沒有動作藝術。你想想,讓她看看別人談戀愛的那種美好,她還能不懂?又不是外星來的根本沒有人類的七情六欲,都是相通的。”
蘇鳴若有所思。
現在她能吃飽了,待在家也安全無比,也許確實有心情看看電影電視劇,考慮精神上的需要?
那不就慢慢懂了很多事嗎?
中午飯吃過很久之后,再次跟拼音杠上的柳安接到了蘇鳴的電話。
她用手機打電話還不是很熟練,把它放在臉上,跟耳朵貼得緊緊的:“蘇鳴?”
“那什么,買的種子、菜盆和土到了。東西比較重,我只能讓人家直接送到家。你不要緊張,等會有人敲門的話,你就問問是誰。如果是送快遞的,你開門收一下就行。人家放下東西就會走,上次你也見過一回別人送快遞的。”
柳安緊張地確認:“就是問一下是誰?送快遞的就開門收一下。”
“對,千萬別搞得很緊張的樣子,這里很和平的。”蘇鳴的聲音壓低了不少,“不能拿著武器開門!”
“哦……”
“就這樣,要是有什么問題,你給打電話就行。我繼續工作了,老板等會就要來開會……”
說完蘇鳴就掛斷了電話。
柳安沒心思繼續學了。
第一次單獨跟這個時代蘇鳴以外的人打交道,她很忐忑。
怕自己說錯話,或者應對不當。
回想起那天蘇鳴取快遞的過程,好像確實挺簡單。
等等……
她想起了不對,那天蘇鳴好像還拿筆寫了字。
寫字怎么寫?
柳安顧不上蘇鳴說要繼續工作了,嘗試著把電話撥了過去。
辦公室里,蘇鳴剛坐下,手機鈴聲響了。
辦公區的同事們齊刷刷地看了過來,蘇鳴臉紅得一批,趕緊拿著手機往廁所那邊跑,低聲問:“怎么了?”
“我想起來那天你拿快遞,好像還要寫字?我不會啊!”
“哦對,你好細心,要簽收的。沒事,你隨便畫幾筆就行,之前你不是還記賬了嗎?你看看手機上我的名字,照那個樣子寫就行。”
“……哦。”柳安想想確實是,覺得自己有點過于慌了,趕緊說道,“那你繼續賺錢吧。”
電話被掛斷了,蘇鳴往回走。
很多同事都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他。
看個屁看!哥脫單了,羨慕吧?
柳安在家里,看著手機上蘇鳴的名字,只能像畫畫一樣,等會嘗試寫出來了。
她又想了想,把蘇鳴那件寬大的運動裝穿了起來,還有那個帽子。
根據那天出門的經驗來看,穿上后來的衣服之后,注意自己的人反而變多了。
大概自己穿不出那些衣服應該有的感覺,還是這樣不惹人注意一點。
過了沒多久,門被敲響了。
這時柳安的表情反而沉靜下來了,走過去在門后凝重地問:“誰?”
聲音是蘇鳴第一次聽到的那樣,她習慣性地用上了低沉沙啞的男聲。
“您好,京東的。”
柳安眼神一凝,不是送快遞的?
這門不能開!